草亭里一如既往的平靜,除了偶爾出現(xiàn)的不該出現(xiàn)的人,這里淡的可以擠出水來,。
只是今日,草亭里卻來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人,。
不是黑夜夜幕來臨之后的到來,而是早晨,剛剛起床,正吃著老劉帶來的雖然不是太美味,,但味道十足的早飯的時候。
一個看上去有二十七八的青年,,帶著一個光頭漢子和一個穿著麻衣的青年,,來到了草亭。
那光頭漢子身材壯實的很,,手里握著一把制式橫刀,刀是慶歷刀,,雖跟江湖之上那些名器沒法比,,卻是這歷國,這天下最出名的刀,。
歷國十一年,,歷國懷古大將軍手握橫刀,率歷國千牛衛(wèi)五萬之眾,,兵臨南魏都城之下,,橫刀所向,兵鋒所指,,南魏不戰(zhàn)而降,,除南魏皇帝魏崇真吊死在大殿之上,魏國一干名門貴族盡皆投降被俘,,此戰(zhàn)之后,,千牛衛(wèi)制式橫刀便有了名字—慶歷刀!
這光頭漢子一副護(hù)衛(wèi)的模樣,,他也的確是護(hù)衛(wèi),,只是那锃明瓦亮如同鹵蛋一般的腦袋,讓他分外顯眼,又配上那一臉的橫肉,,便更加兇悍了幾分,,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角色。
而那個身穿麻衣的仆人,,卻長的有些清秀,,只是下巴上光禿禿一片,若是仔細(xì)注意,,不免引人遐想,。
青年看上去不像是這草亭里白日里常來的客人,那模樣,,倒像是晚上來的客人,。
青年很自然的找了個凳子坐下,瞅著忙碌的說書人,,臉上帶著笑容,,卻一言不語。
茶博士見來了一個陌生客人,,便要上去招待,,只是還沒走到近前,卻臉色一變,,轉(zhuǎn)頭便進(jìn)了里間的房間,。
說書人無奈的將手里的抹布放在桌子上,瞅了一眼已經(jīng)離去的茶博士,,無奈的笑了笑,,卻沒有去那青年面前,而是走到老劉身邊,。
“老劉,,今天來了客人,暫且不能說書了,,擔(dān)待著點,。”
老劉有些不適應(yīng)的看著說書人,,這般客套餓得話,,可不是他的風(fēng)格,便扭頭看了眼那坐在凳子上的青年,,點點頭,,便抽干了碗中還溫?zé)岬牟杷缓蠛咧∏?,慢悠悠的晃蕩著離開,。
“你怎么來了?”說書人看了一眼那青年,又瞅了一眼旁邊打扮的仆人模樣的梁寬,,不爽的說道,,“你帶他來干嘛?”
梁寬深深地鞠了一躬,,那青年旁邊的壯漢也微微鞠躬,,只是沒言語。
“怎么,,我去哪里,,要你吩咐,來你這里,,不說一聲榮幸,,還處處刁難,作何道理,?”
青年臉上掛著笑容,,只是說的話卻綿里藏針,說書人倒也不意外,,只是給那青年倒了一碗茶水,。
“你現(xiàn)在是皇帝,自然是你說了算,,這天下都是你的土地,,你大可去得?!?p> 說書人自己先喝了一口茶水,,瞅著那皇帝,無所謂的說道,。
“他怎么說,這都過去了這么多年,,到現(xiàn)在,,還是不愿意見我?”
皇帝看著說書人,,指了指那房間,,喝了口水,便開口問道,。
“他不是不愿意見你,,只是不愿意見那朝廷之人,不巧的是,,你恰恰是那朝廷之人,,而且是朝廷之內(nèi),為首的那一人?!?p> 說書人臉上依舊是那副無所謂到讓人欠揍的表情,,那皇帝忍了很久,還是止住了在他臉上來一拳的沖動,。
畢竟自己雖然貴為皇帝,,這貨卻不給自己任何的尊重,自己若是動手,,這貨雖然不見得會還手,,但也不會站在那里任自己打上一拳,雖然對自己的實力還有些信心,,但對上這人,,那不多的信心,也就沒了,,動手卻又打不到,,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那邱正祐的腦袋,,他不是已經(jīng)收下了,,為何還是這般模樣?!?p> 皇帝皺著眉頭,,邱正祐是歷國的將軍,即便是有些事做的不好,,但就這般被割去了頭顱,,他還是不舍得很,見那人還是沒有釋懷,,不免有些不爽,。
“不是他親手殺的?!?p> 說書人淡淡的一句話,,皇帝頓時沒了問下去的心情。
“你這日子,,過的倒是清閑,,怎么,你那上梁的本事,,沒有拉下吧,。”
“那是功夫,,不是上梁的本事,,你那皇叔可還沒死呢,,若是被他知道你這般污蔑這武功,你當(dāng)了皇帝,,他也不會饒你,!”
說書人淡淡的爭辯了一句,只是話一出口,,兩人便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皇叔,已經(jīng)十多年沒了音信,,也不知過的如何,。”
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說出了心里的話,。
“他那一身的本事,只要不是去嫖妓被長公主抓到,,基本沒什么事,,這天下之大,能奈何他的人,,又有幾個,?”
說書人倒是無所謂的跟,對那邋里邋遢的老頭,,他自信的很,。
皇帝搖了搖頭,想著說書人說的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便笑了一聲,。
“你這性格倒是像極了他,不過,,皇叔大隱隱于市,,浪跡于江湖而又不為江湖所知,但江湖之上,,提起他的名字,,無不拱手作揖,雖不言語,,但一言既出便足以號令江湖,你這隱于草亭,,又是作何打算,,久不出世,江湖上還記得你的名字的,,只怕早以寥寥無幾,?!?p> 皇帝說的很輕,但話里的意思,,卻讓那說書人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別說這些沒用的,你整日困局于皇宮大殿,,這江湖之上,,你還是知之甚少,有什么話就說吧,?!?p> 說書人說的干脆,就連那眼中的鄙視,,也不加任何的掩飾,,雖然眼前這人是皇帝,但在他眼中,,跟那普通人,,卻沒有任何的區(qū)別一般。
“出了一個人,,叫囂的很,,指名道姓的要找你一戰(zhàn),找不到你,,便去了都城,,立足浮華殿之上,宣稱你若是不應(yīng)戰(zhàn),,他便攪的都城天翻地覆,!”
皇帝沒有任何的意外,也沒有因為那說書人的不禮貌而有任何的氣憤,,笑了笑,,便說了出來。
“左右不過一浮華小子而已,,你那大殿之內(nèi),,高手如云,不說那被你藏的極深的從一品,,即便是那天干地支眾人,,隨便一人,還不手到擒來,?打鬧都城,?他以為他是正一品?”
“韓魚妙已經(jīng)年老不堪驅(qū)使,,這些年實力下的厲害,,從一品差不多只剩名頭而已,,天干地支,在京中并不多,,那人也不給大軍合圍的機(jī)會,。”
說到這里,,皇帝咂了咂嘴巴,,喝干了茶水,瞅著那說書人,,語氣頗有些無奈,。
“那人你認(rèn)識,上官岳陽,,正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