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想了想說道:“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小俊子作為司禮監(jiān)掌印大太監(jiān)又如何會不知道二十艘戰(zhàn)船運絲綢之事,,只是此刻還是裝腔作勢的問了一遍。
小俊子聽言對徐大有說道:“既然賬目已經(jīng)對上了,,現(xiàn)在戶部就簽字吧,,簽完字我們司禮監(jiān)批紅,,今年的賬就算結(jié)束了?!?p> 徐大有心中有十萬個不愿意,,本想借著此事給王家致命的一擊,誰知道竟然又牽扯出司禮監(jiān)來,。
一聲嘆息,,握緊手中的筆顫顫抖抖的簽了“照準”。
朝堂之上此刻已經(jīng)劍拔弩張,,王文心中明白已經(jīng)占了上風,,當下正是進攻的時候,這種機會王文又如何會錯過,。
“既然去年的賬已經(jīng)核算結(jié)束,,那我們說說北方賑災(zāi)之事,眼下北方幾十萬饑民嗷嗷待哺,,戶部總該拿出個賑災(zāi)的方案來,。”
王尚書說完看了看徐大有,。
徐大有又如何不知道這王文是什么意思,。
干脆心一橫,直言頂了上去,。
“戶部又如何不知道賑災(zāi)之事的重要性,,但是此刻戶部根本拿不出錢糧來,江南織造局擔負著國庫每年五分之一的財政收入,,可是這些年繳納的稅款卻越來越也少,,戶部又能有什么辦法?”
徐大有一口氣說出了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小俊子一聽,,心里頓時不悅,這江南織造局是司禮監(jiān)的下屬單位,,此刻提起江南織造局,,豈不是要跟司禮監(jiān)要個說法。
徐大有天性性子耿直,,倒是王文此刻心中暗暗竊喜,,事情完全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不偏不倚的將矛盾推向了司禮監(jiān),。
“江南織造局的確掌管這江南絲綢的生意,,只是這些年南方海運不通,海運之路并未完全打開,,一部分只能在國內(nèi)買賣,,而且一匹絲綢的價格現(xiàn)在只能買到七兩白銀,,海運暢通的時候拉到國外能買白銀十二兩銀子,價格下去了,,能給朝廷繳納的稅負自然也就少了,。”
小俊子說完看了眾臣,。
王文聽小俊子這般說,,急忙跟風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戶部算來算去,,就會把賬算到皇上頭上,。”
江南織造局隸屬司禮監(jiān),,而司禮監(jiān)又是直接對皇上負責,。
此刻王文這樣一說,就等于將矛頭直指皇上,。
一時間朝中大臣都開始竊竊私語,。
這王文看來今天是想置徐大有于死地。
徐大有急火攻心,,沒想到王文竟然會將自己埋怨之言引到皇上身上,。
皇上聽到此處,心中卻依然是波瀾不驚,,對于這種情況也是司空見慣,,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局面,互相牽制才能平衡朝局,。
徐大有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體面,,急忙辯解。
“我并沒有說要把賬算在皇上頭上,,但是江南作為朝廷的繳稅重地,,稅銀年年繳納不夠全數(shù),這也是事實,?!?p> 王文聽言一陣冷笑,依然不依不饒,。
“前些時日一個戶部主事居然誹謗朝廷,,說北方大旱是天災(zāi)人禍,朝廷一心只知道大興土木修建宮殿,,對于國庫虧空的賬目說的一清二楚,當時我就好奇,,現(xiàn)在我才知道了,,你徐大有就是那戶部主事的后臺,,你就是那奸臣!”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陣嘩然,。
坐在龍椅上皇上雖然并未說話,但是心中也是一驚,。
徐大有此刻情緒激動,,臉被憋的通紅。
“奸臣,!奸字怎么寫,?是三個女字,就在前兩天你王文娶了第六房小妾,,而我徐大有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糟糠之妻一個,,要說這奸字,還算不到我徐大有身上吧,!”
王文被徐大有說到痛處,,反駁道:“你別再這里東拉西扯,如果你不是那戶部主事的后臺,,他又怎么會對朝廷的賬目如此一清二楚,?你們分明就是一伙的,奸臣已經(jīng)自己跳出來了,!”
王文本欲再說,,卻突然聽到王首輔怒斥道:“王文!既然是朝議,,就要讓人說話,!”
皇上終于不再沉默,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看眾臣,。
對著王首輔問道:“誰是這奸臣?”
“回稟皇上,,這里面沒有奸臣,,有的只是我冥月國的大臣!”
“爹……”,。
王文心有不甘的說道,。
話還未說完,就聽的皇上說道:“不用看著你爹,,你要多學學你爹,!”
王文本欲再進行爭辯,聽到皇上這般說,,也便不再說話,。
“好啊,,朝堂之上還是需要吵的嘛,吵吵不就都說清楚了,,眼下北方賑災(zāi)是首要任務(wù),,王首輔,你來說說這件事應(yīng)該怎么辦,?”
王首輔聽言,,心中一陣盤算。
“眼下形勢刻不容緩,,此刻只有加緊催促吳龍盡快將海上海盜清理干凈,,打通海路,用我國的絲綢換取南洋的白銀,,到時候朝廷財政收入自然會大大的增加,,這也會減少戶部的壓力?!?p> “通南洋就要加大絲綢的產(chǎn)量,,想加大產(chǎn)量就要多產(chǎn)桑葉,這個又該如何解決,?”
皇上直指問題的關(guān)鍵,。
“這個也不難皇上。我們只需要將江南的稻田改種桑田,,自然會有足夠的桑葉喂養(yǎng)蠶蛹,。”
皇上聽到此言,,心中一陣厭惡,,但此刻朝廷急需銀子賑災(zāi),想到此處,,壓住心中怒火,。
“改稻為桑的確能夠填補國庫虧空,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播種時節(jié),,稻農(nóng)又如何會愿意將已經(jīng)種到地里稻田改為桑田,?”
“這個也不難,稻田改為桑田之后,,一畝地的收入就會增加五成,,稻農(nóng)自然會愿意!”王首輔面不改色的回道,。
“如此就好,,只是記得發(fā)文告訴江南總督胡明遠,改稻為桑執(zhí)行后,稅收還是按稻谷的稅收來收,。這改稻為桑既能提高稻農(nóng)的收入,,又能解決國庫的虧空,看來有時候還是需要吵吵的,,這一吵辦法就出來了!”
此刻王家已經(jīng)完全占了上風,,徐大有雖然脾氣急躁,,但是皇上既然都同意改稻為桑,自然也不能違背皇上的意愿,,當即也不再說話,。
心中卻感覺到更大的危機已經(jīng)來臨。
皇上又何嘗不知道這改稻為桑雖然面上說的冠冕堂皇,,暗地里卻無異于剜肉補瘡,。
只是眼前的情形,卻也沒有別的兩全之法,,只能如此,。
……。
朝議結(jié)束后,,所有人都離開了朝堂,,乾清宮偏殿中皇上來回踱著步。
“王首輔,,你說那戶部張廷監(jiān)的后臺到底是誰,?”
“啟稟皇上,張廷監(jiān)沒有后臺,?!?p> “如果沒有后臺,他怎么會對戶部的賬目如此清楚,?”
“這說明戶部走的是公賬,。”
“就算戶部走的是公賬,,這張廷監(jiān)如何對宮中的用度賬目怎么也是如此清楚,?”
“國庫無私密,這說明戶部對于賬目并沒有走私賬,,附符合我冥月國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