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開城門,?”
“我沒聽錯吧,?,!”
聽到這話,易靜州還有鄉(xiāng)正等人,,皆是忍不住驚呼出聲,,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沈游。
敵軍眼看就要兵臨城下,,這時候把城門打開,?
這是要干什么?送死嗎,!
“想要保住老槐鎮(zhèn),,就按我說的去做?!?p> 沈游來不及解釋,,當即不容置疑地沉聲說道:“安排幾個士兵,去城門掃地,。另外,,假扮的士兵找好了沒有,讓他們都上城墻,!”
“這……能行嗎,?”
鄉(xiāng)正連連擦著腦門上的汗水,卻也不敢違抗命令,,急忙匆匆地安排去了,。
不一會兒,幾個士兵就扮作普通的百姓,,開始在城門口灑水掃地,。
任峰和越文博也完成了任務,讓幾百名百姓假扮成士兵,,帶著他們登上城墻,,紛紛拿著兵器站好。
由于他們分列地錯落有致,,所以一眼看上去,,竟像是有上千人之多。
“再找一些百姓和馬匹,,藏在城門后面,,聽我命令隨時行動?!鄙蛴卧俅畏愿酪痪?,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是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桌案后面,,一臉沉靜從容地望向城外,。
在他的視線盡頭,,只望見一隊騎兵開路,而后是數(shù)不清的士兵,,紛紛從塵埃中凸顯出身形,,向孤零零的老槐鎮(zhèn)沖來。
公孫鴻一馬當先,,獨領在大軍的最前方,,大風將他的長發(fā)吹得有些飄散。
他偶爾間回頭看去,,望著自己手下的浩蕩人馬,,柔美的臉上不禁浮現(xiàn)出一抹得意之色。
回想過去,,自從那一場大敗之后,,他帶著殘余的一小股海賊,開始四處流竄逃亡,,躲避官府的通緝和追殺,,猶如喪家之犬惶惶度日。
可是天無絕人之路,,他偶然間誤打誤撞,,竟闖進了大倉府一帶叛軍的老巢。
公孫鴻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東山再起的機會,,他絞盡腦汁,為叛軍出謀劃策,,先后攻陷了幾座縣城,,終于獲得了叛軍首領的信任!
終于有了獨領一軍的機會,,公孫鴻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這里,,并把目光瞄準了臨平縣一帶!
在這片土地上,,他曾經(jīng)大敗而逃,!
如今他再度歸來,只為了復仇,,重拾昔日丟棄的自信與尊嚴,!
這一次,沒有了林峻的掣肘,,他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很快就能在這片土地上打出一番天地!
到時候,,他既可以湊滿糧食,,迎接大小姐回歸,又可以將海上與陸地打通成一片,,徹底鞏固自己的勢力,!
想到未來的宏偉藍圖,公孫鴻不禁嘴角上揚,,目光落在前方的老槐鎮(zhèn)上,,眼中迸發(fā)出強烈的自信。
攻破老槐鎮(zhèn),,臨平縣唾手可得,!到時候他依托臨平縣城,憑借手中的力量與海上的配合,,早晚讓這魯州換個主人,!
隨著大軍不斷向前推進,公孫鴻終于看清了老槐鎮(zhèn)的城墻,。
一看不要緊,,卻是把他嚇了一大跳,急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沒錯……城門居然是大開著的,!
而在城門那里,還有幾名百姓在悠閑地灑著水,,打掃著地面,,仿佛是在為迎接某人做準備。
“停下,!”
公孫鴻急忙抬起手掌,,命令身后的軍隊停下,然后凝神向城墻上望去,。
只見在城墻之上,,似是有上千名士兵嚴陣以待。
而在士兵簇擁的中間,,分明擺著一張桌案,,一名容顏俊秀的青袍書生,正坐在那里品茶寫字,,身旁兩名書童,,一個研墨,一個遞紙,,顯得很是從容,。
而在那書生不遠處,還矗立著一名威風凜凜的將軍,,此刻正目光冰冷地盯著他身后的軍隊,。
“有埋伏,!”
公孫鴻腦海里閃過一道念頭,頓時有些慌亂,。在他的預想中,,老槐鎮(zhèn)應該毫無防備才對。
可看眼下的陣仗,,對方不僅有所提防,,恐怕還布下了埋伏,此刻不知道隱藏在何處,,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撤退,撤退,!”
公孫鴻急忙大喝,,就要調(diào)轉馬頭離去。
城墻之上,,沈游看得分明,,卻是有些傻眼了。
這劇本不太對啊,,不是應該在城下問話嗎,,怎么這就要走了。
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拖延時間的任務可就完不成了,!
想到這里,,沈游立刻站了起來,放聲喊道:“來者皆是客,,閣下遠道而來,,為何一言不發(fā)就要離去,豈不顯得我招待不周???”
公孫鴻勒住馬頭,凝望著沈游的身影,,道:“你是何人,?”
“在下沈游,奉命在此等候閣下許久了,!”沈游放聲大笑,,一陣清風吹過,將他的兩邊袖袍吹動起來,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意思,。
“沈游,?!”
聽到這個名字,,公孫鴻卻猛地攥緊了拳頭,,眼里驀地竄起一股怒火。
他曾經(jīng)費盡心思地派人打聽過,,很快就打聽出來,原來是一位名叫沈游的秀才獻上誘敵之策,,這才有了他們的那一場大敗,。
多少個日日夜夜,每每念及這個名字,,公孫鴻都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料今日在這里碰到了!
真是冤家路窄??!
可是氣歸氣,公孫鴻卻依然保持著冷靜的頭腦,。
他忌諱莫深地望了一眼那扇大開的城門,,冷笑道:“原來你就是那位大敗海賊的沈游,想用激將法騙我上當,,你卻是打錯算盤了,!”
“閣下誤會了,此刻我城內(nèi)兵馬不過千余人,,完全不是閣下的對手,。”沈游卻微微一笑,,伸手一指城后,,“只需閣下一聲號令,老槐鎮(zhèn)唾手可得,!”
說完,,沈游站在城墻上,遙遙一拱手道:“所以,,沈某這才大開城門,,迎接閣下入城受降。這不,,連灑水掃街的人都安排下了,。”
“你當我是傻子嗎?”公孫鴻氣得青筋一陣暴跳,,柔美的臉上布滿了陰霾,,“單是你身邊的士兵,就有千余人馬,。此刻在城墻后面,,你怕是早已布下重重埋伏,等我上鉤,!”
“沒有啊,。”沈游攤了攤手,,一臉的委屈與無辜,,“沈某是誠意相迎,閣下何以如此看我,。不信你瞧,,我這里還備好了上等好茶,就等閣下入城一品,!”
說罷,,他就從書童手里端來一杯清茶,高高地舉了起來,,然后小手一抖,,茶杯瞬時掉下城墻,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音摔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