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賦離去之后,劉燁便將屋內(nèi)除王敬之外的其他人紛紛請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完后,,劉燁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面前的茶水冒出的茶煙緩緩飄起,,將他的面孔籠罩了進去,,但依舊可以看見劉燁的眼神有些晃動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殿下,!”
王敬雖然不想提起這事,但對于自家殿下突然答應了此事,,心中充滿了疑慮,,于是便說道:“此事貿(mào)然行動的話,不僅會對殿下,,甚至于大漢皆會來帶不可逆轉的損失,,若是太子殿下借此發(fā)揮的話,,恐怕.........”
“我自然清楚此事?!眲顡u了搖頭,。
他自然知道如果此事被遠在廣寧的太子知曉了的話,那么恐怕就會高興的跳起來,,畢竟在未經(jīng)朝廷允許的情況之下悍然出兵一國領土,,這無疑是挑戰(zhàn)整個朝廷的威信。
若是在以前,,他是絕不會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的,。
但凡事皆有例外。
正如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一般,,原本被吳軍打的不得不向朝廷求援的揭陽軍不僅成功抵擋住了吳軍的攻擊,,甚至于還重創(chuàng)了他們,以至于最后收復了被吳軍所占領的揭陽城,。
這要是在以往,,完全是不敢想象的事情,雖說漢軍以往也有收復失地的例子,,但卻從未如此這般大快人心,不僅在未得到朝廷的援助之下便成功擊敗了敵軍,,甚至于還重創(chuàng)了進犯的敵軍,,使之不得不敗退回去。
因此這對于劉燁來說就是一個機會,,只要能夠把握住,,那么他不僅就可以擺脫太子對自己的絕對壓制重新回到廣寧,甚至于反壓太子一頭也未嘗不可,!
只不過王敬并不清楚這些事情,,他還以為自家殿下也因為打了幾番勝戰(zhàn),所以就有了輕敵的念頭,,因此他必須要遏制住這種情況,。
“殿下,請恕在下直言,,若是因為幾場勝利而輕視吳軍.........此乃大忌也......”王敬有些隱晦的說著,。
然而只見劉燁搖了搖頭,略微輕笑了一番說道:“這些本王都懂,,只是,,你何曾見本王做過無用的舉措?”
聞言,,王敬忽然醒悟了過來,,雖說他并不清楚自家殿下所想的事情,,但按照自家殿下的一貫處事方式,恐怕已經(jīng)想好了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了,。
“是在下冒昧了,,差點誤了殿下的大事!”王敬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同時有些反思自己在殿下身邊如此之久,,竟未想到自己的用意。
“無妨,,接下來幾日你需配合溫兄弟行事即可,,此事關乎到我等日后的打算,切勿出現(xiàn)什么變故才行,?!睂τ谕蹙吹睦⒕危瑒罱z毫沒有在意,,而是向其囑咐了一番,。
王敬點了點頭,遂抱拳說道:“請殿下煩心,,在下定會全力輔助溫兄弟的,!”
數(shù)日之后,從博羅的方向,,很快便來了一支人數(shù)上萬的隊伍,,只不過在這支隊伍當中,約有萬余人皆拷有鐐銬,,他們的面色蒼白,,仿佛是被關押了許久。
隊伍來到了揭陽城外,,很快便遇到了前來接應的揭陽軍,,在將這些人全都交與揭陽軍之后,那負責押送的三千城兵衛(wèi)這才朝博羅的方向而歸,。
“溫大人,,人都在這里了?!币幻谊栜姷那藢⒊瘻刭x抱拳說道,。
他們此刻正位于揭陽城外的一處丘陵之上,除去方才博羅城兵衛(wèi)所帶來的萬余吳軍戰(zhàn)俘之外,,他們也將這些之前在揭陽俘虜?shù)膬扇f余吳軍戰(zhàn)俘都帶了過來,。
于是,整塊區(qū)域的吳軍戰(zhàn)俘人數(shù)便達到了恐怖的四萬之眾,,為了防止這些戰(zhàn)俘的暴動,,揭陽軍幾乎傾巢出動,,不僅在高地用弓弩對準著這些戰(zhàn)俘,甚至于用步卒在重要的通道圍了幾圈深怕這些戰(zhàn)俘突然發(fā)難,。
“你先退下吧,。”溫賦看了一眼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雖早已有所準備,,但依舊被吳軍的人數(shù)給震撼了一把,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敢想象吳軍竟被他們俘虜了四萬之眾,!
“是!”那名千人將聞言便退到了自己兵卒的隊伍當中,,他要牢牢盯著這些吳軍戰(zhàn)俘,,若有人膽敢犯險,則絕不姑息,!
看著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戰(zhàn)俘,,溫賦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眼前的簡陋擴音器,,朝其咳嗽了幾聲,。
很快,所有便被著聲音給吸引了過去,,想想也是,,似這種突然大聲的人聲,換成誰都會被驚訝到,。
“溫兄弟還真是出乎我等預料......”劉燁看著那有點像牽牛花的東西竟能將人的聲音放大,,不由驚訝了一番,。
高臺之上,溫賦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直接進入了將話題引入了正題:“可能你等皆十分奇怪,,為何我大漢會將你等全都聚集于此,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等原因,!”
說完溫賦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大坑,。
這個大坑是昨日動用了三千多人才挖掘出來的,無論是寬度還是深度皆足以裝下萬余人,,但無論是劉燁還是揭陽軍的將領皆不知溫賦為何挖掘這個坑洞,。
“似你等在我漢國犯下的罪行,足以全都丟入此洞活埋,!”在說這話的時候,,溫賦不由想起來幾日前慘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名少女,,若不是因為這些家伙,那人根本就不會死,!
每當他回想起那幅畫面的時候,,腦袋上已經(jīng)消去的大包似乎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聽聞此言,,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溫賦,他們沒有想到此刻將吳軍戰(zhàn)俘聚集在一起居然是為了這樣的事情,!
坑殺四萬降軍,,這可是任何一個國家都做不出來的事情啊,!
“殿下,,快些勸阻溫兄弟吧,若是真如此......我大漢將名譽掃地.........”梁甘慌張地來到了劉燁的面前,,深怕溫賦真一口氣坑殺了這四萬多人,,到時候無論是朝廷,亦或者是吳國皆不會就此罷休,。
甚至于其他的國家也會因此為借口進攻漢國,,因為此事是發(fā)生在揭陽,所以到時候他梁甘或許就會成為整個漢國,,乃至全天下的罪人,!
“莫慌莫慌.........!”劉燁的額頭泛出了淡淡地冷汗,,像他這樣經(jīng)歷過許多風雨的人現(xiàn)在也覺得溫賦的行為有些驚世駭俗,。
但他相信對方絕不是這種鼠目寸光之輩,因此不斷地示意梁甘冷靜下來,,看看接下來溫賦打算如何處置,。
果然,聽到這一訊息之后,,四萬多吳軍降軍紛紛炸開了鍋,,一聽說對方似乎有將自己活埋的打算,頓時暴動了起來,,甚至于不斷高喊著:“似你等野蠻之輩,,定會遭天下人誅之!”的話語,。
見此,,溫賦冷冷地看了一眼暴動的降軍,語氣微冷的說道:“你等還有臉說出這話?想想前些日子你等在揭陽的所作所為,!多少無辜的百姓慘死在你等的手中,?你等還有理了?”
話音剛落,,吳軍的軍中忽然安靜了一會兒,,但沒過多久便又躁動了起來,雖說他們也深知自己給揭陽城城中的百姓造成了不可抹去的災難,,但這并不是要他們赴死的理由,。
人一旦面臨死亡的威脅,便會喪失一切的理智,。
一些吳軍甚至于向揭陽軍的步卒發(fā)起了攻擊,,但很快就被揭陽軍的弓弩手給射殺,鮮血的流淌阻止了吳軍的進一步暴動,,但卻加深了心中的怨念,。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也絕非濫殺之人,,現(xiàn)在擺在你們的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自己跳入這坑中赴死,一條則是加入漢國放棄自己吳人的身份,!”溫賦淡淡地將話語說完,,絲毫沒有看向吳軍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