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茹啊,,你不覺得我一大老爺們兒,,脖子上掛著小紅布兜子,有點不太好看嗎,?”況廖行動上不敢反抗,,嘴里還要是辯駁一下的。
“誰說不好看,,我覺得不錯啊,,再說,現在這種情況,,我就是在你腦門上貼上一道符,,你也得給我照辦,。”白茹笑嘻嘻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對了,,茹,我還忘了問,,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何少卿出事的,?”況廖這時才忽然想起了這個他早就想問,卻一直有意無意忘了說出來的問題,。
白茹聽他這么一問,,臉色瞬間顯得有些古怪,雙頰微微泛起一片紅暈,,剎那間流露出的嫵媚,,看得況廖的心里一陣蕩漾。
“是送你們進醫(yī)院的巡警給我打的電話,,他們說守著你的時候,,你在昏迷當中不斷叫我的名字,,他們以為你快不行了,,又以為我是你老婆,所以才千方百計找到我……”白茹的聲音越來越小,。
況廖的嘴角差一點就咧到了后腦勺,,最后終于忍不住傻樂起來,氣得白茹擰了他好幾次,,這才讓況廖消停了下來,。
笑鬧夠了,看著況廖老老實實閉上眼睛休息后,,白茹離開了他的病房,。門外,便衣盡職地靠在對面墻上假寐,,聽到門響睜開眼,,一看是白茹,不禁迎上去,,詢問況廖的情況,。
按照商量好的,白茹告訴他況廖還沒醒,,不過身體恢復情況很穩(wěn)定,,天亮后應該能夠清醒過來。
她并沒有再去看何少卿,,在救治他的時候,,白茹已經在他身上放了護身符,,不過當然沒有剛才給況廖的那個好。
當得知況廖出事后,,她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同樣,,況廖對她也依然念念不忘,,不然他不會隨身帶著她送的吊墜。
只不過現在談情說愛還不是時候,,況廖這次惹上的絕不是一般的鬼魂靈體,,不盡早解決此事,以后很可能還會出現更大的麻煩,。
趁著時間還早,,白茹去了一趟實驗室,雖然她是精神科的主任醫(yī)師,,但她有這間公安醫(yī)院的最高權限,,這是因為醫(yī)院的院長是她大學導師的好友,也算是她的長輩,。
她化驗了一下那張紙巾上的紅色殘留物,,從況廖臉頰上擦拭下來的紅色物體,是血,,而且是人血,,但是因為太少無法分析血型,不知道這滴血屬于誰的,。
白茹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血是誰的倒也不算重要,只是她倒是很希望那血是況廖的,,因為如果不是,,就預示著小樓里的鬼不但能夠影響況廖,甚至還可能影響了其他人,,而這個人是誰,,現在卻不得而知。
不管如何,,必須盡快徹底地消滅掉小樓內的鬼魂,,白茹不是爛好人,目前為止,,小樓鬼魂已經殺了個搶包的灰夾克,,而且把況廖與何少卿折騰得夠嗆,何少卿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這一切都讓白茹的心里自動過濾了超渡小樓鬼魂的念頭,。
天亮后,,況廖果然如白茹所料蘇醒了過來,警方得知此事后,,立即安排人過來給他做筆錄,,沒想到,況廖竟然失憶了,。
這不禁又在何少卿遇襲的案件上更增添了一層迷霧,。但經過院方診斷,況廖的的確確是失憶了,,這很可能是創(chuàng)傷后壓力心理障礙癥的征兆,,建議心理治療配合藥物治療,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內恢復過來,。替況廖診斷的就是白茹所在的精神心理科,,雖然警方知道了白茹是況廖的女朋友,但科里并不只是白茹一個醫(yī)生,,連腦內科的醫(yī)生也過來一同會診,,這才確定了況廖的病情,這令警方僅有的一點懷疑也不得不打消了,。
當然,,這要多虧白茹昨晚在病房內向況廖面授機宜,使他將失憶的病理特征演繹得惟妙惟肖,,連其他主治醫(yī)生都被蒙騙了過去,。
警方在接受了醫(yī)院為他們解釋的一大通什么叫創(chuàng)傷后壓力心理障礙癥后,,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只得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況廖的病房,看著他們走出病房時黯然神傷的表情,,況廖真有一種說出事實的沖動,,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雖然筆錄沒做成,,但基于案件沒有進展,,警方還是為況廖安排了一名便衣,保護他的安全,,這讓他既感動,,又頭痛。他可是準備要為何少卿做點事情,,但身邊若是多了個二十四小時保姆,,那豈不是妨礙了他的zì yóu活動?幸好白茹及時為他安排了心理治療時間——馬上。
躺在治療室的真皮長沙發(fā)上,,況廖并沒有因為能和白茹獨處而變成情緒高漲起來,,尤其想到剛剛何少卿所在的重案五組組長許輝,在得知自己失憶,,不能從他這里了解到究竟是誰害得何少卿昏迷不醒后,,那滿臉沮喪的表情和失望的眼神,他的心里沉甸甸的,。
坐在沙發(fā)旁邊椅子上的白茹覺察到了他的異樣,,安慰道:“別擔心,他們不知道實情,,其實是件好事,,就算他們知道了,而且相信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況廖勉強點頭表示認同,,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白茹似的說道:“我不明白,既然那小樓鬧鬼,,為什么不干脆拆了呢,?要知道,那里怎么看怎么就是一幢破敗的老樓,,你知道,,就是那種解放前蓋的小洋樓,而且看樣子空了很久,?!?p> 白茹想了想:“我記得你出事的那片地點,好多建筑已經被劃為文物保護單位,,大面積拆遷可能性不大,,單獨拆那幢樓的話,可能相關手續(xù)上有問題,,具體事情還應該去查一查,。”
況廖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直視白茹,,表情緊張地問道:“茹,你能把那鬼抓住嗎,?”
白茹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雖然現在我不知道,,不過我會去試一試?!?p> 況廖“忽”的站起身:“現在走,,我陪你一起去?!?p> 白茹失聲笑了起來,,伸手拉住他,讓他重新坐下,,這才道:“去以前我要準備一下,,而且我不想讓你陪我一起去,你沒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我不希望你再有一次那種恐怖的經歷,,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在醫(yī)院里休息,?!?p> 況廖聽了,立即反對道:“不,,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不要再呆在醫(yī)院里,我要和你一起去抓鬼,,害得我和何少卿那么苦,,這仇我不親手報,怎么能甘心,。而且,,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p> 他的最后一句話讓白茹心里小小的甜蜜了一下,,但她還是不打算讓況廖陪自己一起去,正準備堅決表示反對,,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因為不是正式治療,,所以白茹并沒有關上手機,,而且她還在等一個頗為重要的電話。電話是替她找解尸毒藥物的朋友打來的,,除了告訴她解藥已經通過加急快遞送過來,,估計中午左右到達外,還拜托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白茹掛斷電話,,況廖注意到她雙眉緊皺,表情嚴肅,猜到大概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忙問道:“怎么了,?何少卿有事?”
白茹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是何少卿,,放心,中午能夠徹底解除他身上毒的藥就能寄到了,?!?p> “那你的表情……”
“是別的事,聽著,,,,我下午要出去一趟,有件要緊的事情要去辦,,可能明天才能回來,,到時候咱們再研究如何對付小樓鬧鬼的事情,好嗎,?”雖然是問他,,但語氣中透著堅決。
“呃……好……”況廖看她的表情古怪,,肯定是遇到了麻煩事,,但他了解白茹,如果她不想說的話,,無論怎么逼問都沒有用,。
中午,白茹一接到快遞過來的包裹,,立刻趕到何少卿的病房,,扯開包裹,取出里面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個小瓷瓶,,倒出瓶里的朱紅色小藥粒,,用溫水化開,給何少卿灌了下去,,然后交待護士,,下午何少卿很可能會全身出汗,到時注意幫他擦身子換衣服,。
白茹返回自己的辦公室,,簡單收拾了一下,便直奔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取車去了,,剛剛打開車門,,坐到方向盤后時,,突然從停車場一側猛地躥出一道黑影,一把拉開副駕駛一側的車門,,鉆進了車里,。
一道黑影鉆入白茹車中,突如其來的驚變嚇了她一跳,,待看清躥進來的黑影居然是況廖,,不禁生生將已經到嘴邊的驚叫聲咽了下去,白茹又好氣又好笑地忍不住伸手打了他幾下,。
還穿著病號服的況廖笑嘻嘻地看著白茹,,任由她打了自己好幾下,才問道:“順路捎我一程,?!?p> 白茹狠狠瞪著他:“你不在醫(yī)院老老實實呆著,要去哪兒,?”
況廖依舊嬉皮笑臉地對她道:“你去哪兒,,我去哪兒?!?p> 白茹頓了一下,,微一皺眉,俏臉立時沉了下來:“不行,?!?p> 況廖收起笑容,正色道:“我知道你有事,,讓我陪你,。”
他話里的語氣很堅決,,不由得令白茹心里一動,,但表面上依然堅決地搖頭,道:“不行,,你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而且你也不適合陪我一起去?!?p> 況廖想都沒想,,脫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兒,但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p> 白茹挑了一下眉梢,疑惑地看著他,。
況廖微微一笑:“你去做兼職,,對嗎?”
白茹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和他說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況廖一伸手,握住她放在方向盤上的一只手,,輕聲道:“所以,,你更應該帶我去看看?!?p> 白茹側頭望著他,,好一會兒,才問道:“為什么我應該,?”
況廖將身子往座位上靠了靠,,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話,反而道:“剛才看你接完電話后的表情,,我就知道有事,,回病房后琢磨了一下,既然你說明天才能回來,,今晚肯定要在外面過夜,,再加上知道你的本事后,我就猜,,不定是什么地方又有那玩意兒要你去抓了,,而且你一再不讓我去,很明顯,,你覺得我?guī)筒簧夏?,可能還會拖累你,也說不定,。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其實很害怕,很怕自己會再看到……鬼,,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我想,現在我必須克服這種恐懼的心理,,能讓我直接面對鬼,,但最好……有你陪著我……”
況廖的聲音有些低沉,白茹反手握住他的手,,必須承認,,況廖說的有道理,白茹也知道他一直將恐懼藏在內心深處,,不愿意流露出來,,rì常生活和工作中,,況廖應該算是那種膽大心細的人,但并不表示這種人看到鬼后不會害怕,,相反,,他以前并不相信有鬼,乍一遇到,,這種顛覆了自己以往認知的感覺,,很可能會令他精神趨于崩潰的邊緣,稍不留神,,很可能會對他造成永久性的精神傷害,。
更何況,看目前情形,,小樓里的惡鬼似乎并沒有打算放過他,,甚至好像很想把他置于死地,這讓白茹很擔心,,很想盡快解決小樓的事情,,可眼下要辦的事情同樣緊急。
飛快地權衡了一下,,白茹忽然問道:“你是偷跑出來的,?”
況廖臉色一時間頗為尷尬,白茹又問:“那個便衣怎么辦,?”
況廖嘿嘿一笑:“我把被褥卷chéng rén形放床上了,,從門口應該看不出來?!?p> 白茹氣道:“那護士進去怎么辦,?”
況廖訕訕一笑:“所以,后面的事要靠你了,?!?p> 白茹一時氣結,賭氣將手從他手里抽出來,,沒想到況廖的手死皮賴臉地又跟了過去,。
“放手?!?p> “不放,。”
“放開,,不然我怎么打電話,。”
況廖這次很聽話地抽回事,但臉上的笑容很得意,。
白茹無奈地打了幾個電話,,還好她平時人緣好,和她平rì里幾乎“姐妹”相稱的護士及護士長都答應配合她演戲,,不讓守在況廖病房外的那個便衣知道,,病房里的病人其實早就偷跑了出來,。
白茹發(fā)動車子,,準備駛出地下停車場,況廖隨口問道:“哪……現在咱們去哪兒,?”白茹有些無奈地道:“去你家,。”
“???”況廖一愣,剛要表示抗議,,便聽白茹不緊不慢地道:“先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了再說,。”
路上,,白茹終于講了她此行的目的地——出市區(qū)三里左右清水縣私立高中,。上午,給她寄藥的好友在電話里講了一件事,,八個高中的學生昨晚相約去學校探險,,結果今晨發(fā)現,其中一個孩子死在學校里,,還有一個孩子失蹤了,。
況廖聽到這里迫不及待地插嘴問了一句:“學校有問題?鬧鬼,?”
白茹斜睨著他,,反問道:“你肯定?”
況廖聳了聳肩:“純屬猜測,,因為叫了你,,所以我才這么想?!?p> 白茹失笑道:“你現在不會認為我只會捉鬼了,,別忘了我還是心理醫(yī)生?!辈贿^,,當她看到況廖神情古怪地盯著她時,隨即意識到,,他不是忘了,,而是想到了學校的學生失蹤,,應該去找警察,而不是找心理醫(yī)生,,既然找她,,自然不是因為她醫(yī)生的身份。
白茹望著況廖,,忽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笑什么,這么高興,?”況廖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白茹搖搖頭,況廖不死心,,繼續(xù)追問,,最終,白茹甩了一句:“笑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笨嘍,?!?p> 學校的具體情況白茹并不十分清楚,電話中講得也不是很明白,,不過白茹的好友和學校校長相交非淺,,這也是為什么會托白茹去一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