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到河澗府有三百多里地,,要是快馬加鞭一天一夜就到,,但是商隊車馬混雜,,只能日行百余里地,,而且是白天行,,夜間停。
馬車出了大名府之后往西行,,第一日走了大概不到一百里,,李睿第一次出遠(yuǎn)門,躺在馬車?yán)?,雖然有些無聊但是幸好避震效果好,,要不然在這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坐馬車,早就吐得死去活來,。
雖然之前大名府遭了民亂,,此時恢復(fù)還是不錯的,路邊經(jīng)過的村莊雖然破了一些,,但是還是能看到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時正好是豐收的季節(jié),外面到處是金黃的谷物,,一陣風(fēng)吹過還能聞到殘留的香氣,。
一路上沒事的時候李睿就觀察這一行人,鏢局的四十幾號人,,除了女眷坐在馬車?yán)?,其他的所有人都人人腰佩短刀,圍在商隊的四周,,貨物押后,,三輛裝酒的車用黑布蓋上了,押車的都是趙掌柜雇得青壯大概十來號人,,車上都懸掛著威遠(yuǎn)鏢局的大旗,,再往前是李睿的馬車,六名便衣捕快駕馬跟在左右,,馬車前就是馬員外的馬車,,馬員外往前就是鏢局女眷的馬車,鏢局一行人六七個壯漢在前面引路,,每過十里路,,都要叫鏢號三聲,聲音洪亮,過城鎮(zhèn)的時候就人馬俱寂,。
這一百里路走完也算是平安無事,,正好到了大名府和河澗府的交界處,天色已晚,,王鏢頭就下令停下過夜,,清除一塊場地,貨物往中間放,,車馬圍成一圈,,眾人在圈內(nèi)安營扎寨,四個角都點(diǎn)上了篝火,,圈內(nèi)的正中心也點(diǎn)上了一團(tuán)篝火,。
所有人圍著篝火休息整頓準(zhǔn)備晚餐,車上的女眷開始下車,,穿上素衣,,擼起袖子就開始架鍋、燒水,、煮飯,,晚上煮的是兩大鍋粥,粥里加了一些曬干的肉片,,不一會香噴噴的的味道開始彌漫開了,。
李睿和胡勇都坐在馬車上也沒下來,只是請了鏢局燒了點(diǎn)熱水,,泡了一壺茶,,準(zhǔn)備就著饅頭對付一下,他們畢竟不熟也不好去占了別人的食物,。
“公子,,一起來吃點(diǎn)吧,光吃饅頭哪受得了,!”王威坐在篝火旁,,看著李睿艱難的咽著饅頭就知道他肯定沒有出過遠(yuǎn)門,一開始要先慢慢的習(xí)慣飲食,。
李睿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向胡勇,胡勇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就下了馬車,,也圍坐到篝火旁。
王鏢頭,,趙掌柜,,馬員外三個人都挨著坐在一起,,互相聊著天,看到李睿坐下便讓女眷盛了兩碗肉粥端給了李睿和胡勇,。
李睿接過王蘭芝的碗,,看著姑娘紅紅的臉蛋,“謝謝姑娘,!”
喝了一口,,味道果然很鮮美,這一天舟車勞頓果然是餓了,。
“公子,看樣子公子也該是大戶人家,,去京城為不走大名府東邊的官道,,卻要繞著河澗府走一圈!”馬員外看著李睿一直有些好奇,,他這人達(dá)官顯貴也見過不少,,一看李睿就覺得不凡,這樣出門六七個壯漢隨身的人,,為何要舍近求遠(yuǎn)的走這么一趟,。
“老馬,這出門在外的規(guī)矩怎么忘了,,不聞不問不管!李公子還請不要怪罪,!”趙掌柜制止了馬員外,他知道馬員外這人好奇心太重,,行商這么多年還是不知道分寸,。
“無妨,我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主要是想過了文廣河先去白鹿書院一趟,,瞧一瞧這聞名天下的四大書院之首的白鹿書院,所以過了文廣河我便要與諸位分別了!”李睿還是把自己的路線告訴了他們,,只是去書院的原因,,撒了一個小謊。
“我觀公子雖然器宇軒昂,,年不過十八卻已經(jīng)獨(dú)往京城求學(xué)看來乃是才華橫溢之人,,將來榜上必然有公子的大名!”趙管家自己也是讀書人出生,,自然識人辨物自有一套,。
“才華橫溢不敢當(dāng),借掌柜的吉言,!不過我到是有一個疑問想要問問掌柜的,,如果不好說掌柜的也可以不回答,!”李睿有些好奇,他想著還是說出來,,看得出來趙掌柜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公子但說無妨!”
“這太白居的酒就這么值錢,,一趟倒手就能賺到好幾倍,?”
“公子這個問題的確是很關(guān)鍵,不瞞公子說,,這酒味道的確實是極好,,價格也非常貴,河澗府沒有的賣,,都靠小販偷偷地販賣,,但是成本太高,三四百里的路途一旦損壞一般人賠不起,,就這三車的酒,,是我費(fèi)勁心思才買來,足足多花了近千兩,,只要能安全運(yùn)到河澗少說要賺個三四千兩,,但是公子有所不知,這酒想要賣出去,,首先要經(jīng)過府衙的層層剝削,,還有城門守衛(wèi)的打點(diǎn),再加上運(yùn)費(fèi)和損壞,,但最后賺上個一千兩還是可以的,!”
李睿沒想到利潤竟然如此之高,地方剝削也十分的嚴(yán)苛,,怪不得趙掌柜堵上身家也要買這一批酒,,簡直是一本萬利。
“老馬,,你這次到底淘了什么寶貝,?整天神神秘秘的!”趙掌柜對馬員外的貨物非常好奇,,平日里話比較多的老馬,,這一趟一路上整天窩在馬車?yán)铮顺燥?、方便才離開馬車,,別人想要靠近,他都像做賊一樣防著別人,。
“到了京城再說,,肯定是寶貝,,到時候掙了錢,給你們兩家包個大紅包,,慶祝你們兩家結(jié)為秦晉之好,!”馬員外依舊是嘴風(fēng)嚴(yán)實,即使是老朋友也一點(diǎn)都不透露,。
李睿聽他們的聊天才知道他們?nèi)齻€人已經(jīng)是十多年得老交情了,,當(dāng)初三人都是二十出頭開始闖蕩江湖,在大名府,、河澗,、京城這一帶奔波,逐漸熟絡(luò)起來,,威遠(yuǎn)鏢局這么多年也幫著這兩家托運(yùn)貨物價格也公道,,而且王蘭芝已經(jīng)許配給趙家做了媳婦,再過兩年就要成親了,,這次帶王蘭芝出來也未嘗不是為了見見趙家的公子。
“王鏢頭,,不知這一路到京城,,有沒有什么危險的地方要注意!”李睿覺得自己對整個路上一點(diǎn)都不知情,,還是要好好了解一下,。
“李公子,這一路到河澗府基本上沒啥問題,,但是河澗府貨物就不能進(jìn),,守城的總兵為人貪得無厭,底下的士兵更是魚肉鄉(xiāng)里,,再小的商人都要被他們刮下三層的油水,。過了河澗府,路過一個叫烏鴉嶺的地界,,這里有一伙強(qiáng)人盤踞在山里,,平日里靠搜刮過路行人和商隊過日子,不過這些年與我們鏢局關(guān)系還算恰當(dāng),,每次只要拿出十分之一的押鏢收入來換取平安就好,,這么些年過去了倒也是相安無事。過了烏鴉嶺這一路就算是安全了,!”
李睿沒想到竟然還有土匪,,他還倒是很想見識見識,不過若是只求錢不挑事還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