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主人公就是您吧,，勒梅先生?！?p>　　“切……”勒梅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他現(xiàn)在的心情相當(dāng)不爽,，“這張照片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跳蚤市場?！卑寺柭柤?，“當(dāng)你的家里養(yǎng)著一群胃口大開的大爺,，你賺再多的錢也只能花掉。所以,，淘淘舊貨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的運氣真好,?！崩彰访靼装丝谥械奶槭袌隹隙ú皇鞘裁促u舊貨的地方，那是魔法側(cè)交換必需品的中轉(zhuǎn)地點,，他自己也曾經(jīng)改頭換面去過幾次,。那里確實能找到不少好東西，可惜他的眼界太高,，看不上這些貨物,。

　　“如果這是您，那這個女孩呢,？”艾克的手指滑到一旁開懷大笑的女孩身上,，“她是誰？沒人知道,。”

　　“……”勒梅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但艾克仍舊渾然不覺地繼續(xù)：

　　“不過,，在這一年的登船名單上，我有了一個有意思的發(fā)現(xiàn),。上船的時候,，明明只有242人，可是下船的時候呢,？這個數(shù)字變成了244人,。”

　　“多出來的這兩個人,，他們的名字是——”艾克看向勒梅,，嘴角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約翰和瑪麗梅森一家,?！?p>　　“我說的對嗎？約翰·梅森先生,？同時也是警察約翰的制造者,，以及真正的約翰與瑪麗的謀殺人?！?p>　　說完,，艾克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口氣說了下去：“你需要掌控自己的每一枚棋子，那最好的方式莫過于掌控他們最在意的東西,。對馬克來說,，掌握了他的父母，就相當(dāng)于掌握了他的全世界,?！?p>　　“所以，從一開始,，他的人生就已經(jīng)被安排好了,。包括大群，都是在您的授意下才能接近他的,?！?p>　　“確實……”勒梅笑了，“那個廢物,，空有一身能力而不知道運用,。還有在他體內(nèi)的鼠輩，只知道茍延殘喘……哼,，一個是畏懼自己力量的蠢貨,，一個是貪婪于自己不可能獲得之物的白癡，倒還真是天生一對,?！?p>　　“那么，安娜·梅森小姐,，她是,？”

　　“我女兒?！崩彰分苯映姓J(rèn)了這一點,，“她不知道我們倆的身份。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的母親因為我的殘暴而離家出走,。她自己身上的淤青與傷痕是最好的證明。不過那其實是我對她的身體進(jìn)行煉金術(shù)改造留下的痕跡,?！?p>　　“所以您才會失去她的監(jiān)控權(quán)?！卑嘶腥?，就說莫里斯博士的生平里有“禁止進(jìn)入女兒身邊一公里”的處罰，原來是這么回事。

　　“沒錯,，眼看她因為錯誤的理解自暴自棄,，甚至走上歧路，我就無法原諒自己的考慮不周,。這一次,，”勒梅的眼神堅定起來，“我絕不會犯下相同的錯誤,?！?p>　　“可是您正在這么做?！?p>　　“你說什么,？”勒梅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如同一只蓄勢待發(fā)的雄獅,。

　　“您正在傷害您的女兒,。”艾克說著,，在空氣中投影出一張社會活動單,，“根據(jù)記錄，您的女兒雖然沒能上大學(xué),，但是她的本性善良,。過去的幾年里，她致力于義工,，甚至當(dāng)成了兼職,。在她的影響下，很多自閉癥或者有類似傾向的兒童走出了心理陰影,。她真的是一個很在乎他人生命的人,?！?p>　　“你究竟想說什么,，小子？”勒梅的表情平靜了下來,，但他體內(nèi)的力量卻在蠢蠢欲動,，“我可警告你，說出了話,，就必須要負(fù)責(zé),。”

　　“多謝提醒,?！卑嗣鎺σ猓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根本沒把對方的底線看在眼里，“不過,，我很想采訪你一下,。”

　　“永生,，難道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勒梅沉默了一瞬，“你究竟要說什么,？”

　　“我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假設(shè),，并得到了部分驗證?！卑四贸鲆槐緯?，那是牛頓的煉金術(shù)筆記，“牛頓是個天才,，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是，再天才的人也建立不起空中樓閣,，這違背了必須遵守的定律,。”

　　“然而,，明明對計算機之類的沒有任何了解,，他卻提出了現(xiàn)代量子計算機的雛形與人肉版本，并在之后的日子里獲得了其它人的承認(rèn),?！?p>　　“那么問題來了，牛頓究竟是怎么跨越這數(shù)百年的科技差距的,？鑒于沒人能穿越過去,。”艾克停頓了一下,，排除那個光頭多管閑事的可能,，“那牛頓的靈感必然來自于過去，來自于某個同樣偉大的煉金術(shù)學(xué)者,?！?p>　　“所以，我仔細(xì)搜尋了牛頓提到的著作,，其中有一本引起了我的興趣,。”

　　說著,，艾克再次投影出了一本書,，上面用手工字體寫著：

　　尼可勒梅游記。

　　如果說之前勒梅只是山雨欲來，現(xiàn)在的他就完全進(jìn)入了電閃雷鳴的模式：“你可真夠厲害的,，竟然連這種東西都能……”

　　“我路子廣,。”艾克眨眨眼,，“而且興趣廣泛,。所以經(jīng)常能弄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尤其是歷史,?！?p>　　“比如這一段記載，”艾克指向游記中的一段：“1351年11月11日,，我成功了,！魔法石！這是史無前例的煉金術(shù)成就,！它能做到一切,！”

　　“很有意思的時間?！卑说恼Z氣逐漸變得冰冷,，“我以前查閱過梵蒂岡教廷的資料，其中有一段話我記憶猶新,?！?p>　　“1351年11月11日，那是我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記憶,。整座城市,，整整七十萬人，一夜之間死于非命……這是西蒙斯神父回憶錄中的一段,，這個可憐人直到人生終結(jié)都認(rèn)為這是他的無能,，才沒能阻止疾病的蔓延與屠殺?！?p>　　“可憐的人……”艾克搖搖頭,，“他太天真了。他又怎么能想到,，這見鬼的瘟疫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禍呢,?！?p>　　“這里還有幾段有意思的東西，全都是發(fā)生在1351年11月11日前后,?！?p>　　“我們的聚居地被一種古怪的疾病襲擊了……三天，僅僅三天，我們的人民就不斷倒下,。我們以為這是諸神的懲罰,，可祭祀告訴我連諸神的神像都沒能幸免。黑斑,，到處都是黑斑……”

　　“朝廷的軍隊封掉了道路,，我們出不去了。眼看那黑色的斑點越來越饑渴,，吞噬著為數(shù)不多的活人,，甚至驅(qū)使著已經(jīng)死去的人們動手沖擊軍隊……我終于明白了，上天需要祭品,，而且他們只關(guān)心祭品的數(shù)量,，必須殺夠七十萬人才能終止這一切……這村子里有水源，那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途徑……我把尸體扔了進(jìn)去,，希望病魔收割了足夠的生命后可以自動停止……”

　　“大名們也好,，賤民們也好，他們在這個時候都是平等的,。雖說來世可期,，但佛祖啊，您又為何要讓善良的人們在活著的時候體驗如此的痛苦,？黑斑在蔓延,，無人可以阻止，甚至連天皇陛下都……我該怎么辦,？”

　　“這里是最后的幸存者了,。我們渡過重洋，來到這一望無垠的新家,，沒想到居然以這種理由終結(jié)……唉,，這片大陸孤懸海外，恐怕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結(jié)局了,。我詛咒這黑斑,，愿創(chuàng)造了他的修羅遭受同樣的命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p>　　“您的手筆真的很大?！卑俗隽丝偨Y(jié),，“各個大陸上，都有您屠殺的冤魂,。七種元素,，每種需要一個引子,，外加整整七十萬人的生命力才能凝聚出來。呵,，究竟有多少文明滅亡于您永生的野心,？”

　　“尼可·勒梅……人類歷史上最成功的永生者……最殘暴的劊子手。你為何還要再次舉行儀式,？為了你的女兒,？”艾克的右手緊握，七色燈光頭一次全力爆發(fā),，“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生命背后有如此多的鮮血,，難道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嗎？”

　　“不要用你的愚蠢想法揣摩我們永生者,?！蹦峥伞だ彰酚只謴?fù)了那種古井無波的姿態(tài)，“地位不同,，視角自然也會不同,。”

　　“是嗎,？好吧,，看來我只剩下最后一個疑問了?！卑宋站o了拳頭,，“你究竟是怎么選擇這七組人的？為什么一定得是他們不可,？”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蹦峥伞だ彰烦烈髁艘幌?，他不認(rèn)為這個答案會透露出什么信息，“他們買的食物,，喝的水,，都經(jīng)過我的手來特殊改造……你明白了？”

　　“原來如此,?！卑送蝗灰恍Γ皠邮?！”

　　“嗯,？”勒梅一愣，隨即面色大變,，“你……混蛋,！”

　　在他的感知里，一顆小行星正以紐約為目標(biāo)高速飛來,，看那架勢似乎不把紐約撞個粉碎就不罷休,。

　　“似乎這個結(jié)界為了籠罩整個紐約犧牲了不少防御力呢?！卑颂痤^,，那個瘋婆子還真是大手筆……“那么，你能看著自己女兒的永生希望就此毀滅嗎,？”

　　“你會下地獄的,，艾克·韋伯?！崩彰窙]有了往日的冷靜,，一臉猙獰地狂吼。

　　“多謝,，彼此彼此,。”艾克點點頭,，“不過,，你的反應(yīng)很有意思……艾克·韋伯嗎？看來勒梅先生并不是一個人行動吧,?！?p>　　“……”勒梅沉默了，只是眼神仍舊兇狠,，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韋伯這個姓氏不應(yīng)該被他知道，斯通才是,。

　　“這樣一來,，范圍就小了一半多?！卑寺冻鲆粋€笑容,，“多謝您啊。為了表示謝意,，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防御隕石的,。讓我們猜猜，你的那些……呃,，同伴,？反正就是那幾個人會不會出來幫助您呢？”

　　“我看,，恐怕懸了,?！卑巳磴逶≡诰G色的光芒之中，“您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而已,。那么，好好來打上一場吧,，看看煉金術(shù)在實戰(zhàn)里能發(fā)揮多少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