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在中國北方是春節(jié)時最常見,，也是最受人喜愛的美食，相傳乃東漢時期“醫(yī)圣張仲景”發(fā)明,，在唐朝時，通常被人稱之為“牢丸”,；包子,，相傳三國時期“諸葛亮征孟獲”時發(fā)明，也是中國人最喜愛的美食之一,。
馮寶曾經(jīng)偶然間聽謝巖提過：“以草木灰為原料可以制取碳酸鉀,，然后用碳酸鉀能夠生產(chǎn)出食用堿水?！彪m然他聽不懂什么是碳酸鉀,，但是卻知道,，大體不過是用沉淀、過濾等辦法,，應(yīng)該可以弄出來,，為了吃到他夢寐以求的饅頭、包子等面食,，差不多試驗(yàn)了數(shù)十次,，才得到比較純凈的碳酸鉀，又經(jīng)過十來次試驗(yàn)后,，大體知道了食用堿水的配比,，最終能夠添加進(jìn)面粉里。
大約就是除夕前幾日,，馮寶終于蒸出來第一籠“饅頭”,，他和謝巖嘗過以后，感覺除了堿味大了些,，其它和后世相差不多,，本想著再完善一下，留在“上元節(jié)”拿出來,，可哪曉得劉定遠(yuǎn)突然來到,，把為除夕準(zhǔn)備的食材消耗了不少，致使馮寶決定提前讓“餃子”和“包子”來到大唐,。
自早餐之后,，馮寶就開始指揮人去磨面粉，自己把得到的碳酸鉀全部貢獻(xiàn)出來,，制成食用堿水,，準(zhǔn)備用來“發(fā)面”；謝巖也沒法閑著,，叫人將能找著的羊肉,、雞肉還有蔥、姜等食材,，全部剁碎,，再把放在冰窖里保存下來的僅有一些干葉菜全都拿出來，同樣剁碎,，最后先試調(diào)餡料,，直到合適之后，才跟“照方抓藥”一般,，一盆一盆地調(diào)制……
謝巖上警校的時候,，曾經(jīng)向同學(xué)學(xué)習(xí)過餃子、包子等一些面食的制作,，他自問學(xué)的還挺好,，然而,，當(dāng)他看到馮寶包的餃子以后，差點(diǎn)以為那是機(jī)器弄出來的,，每個餃子大小幾乎差不多,，每個褶子都清晰可見，謝巖甚至還數(shù)了幾個,，不多不少,，都是九個褶，令他佩服地是無話可說,。
如果說謝巖是佩服的話,，那其他人簡直就是崇拜了！無論是林運(yùn),、雷火,，還是韓成、石子,，看到那一個個宛如藝術(shù)品一般的餃子,，眼睛都快掉出來了！在他們看來,，這手藝,，已經(jīng)堪稱“巧奪天工”了。
劉愣子就實(shí)在多了,，他看了后,，直接端走一盆就去廚房，別人都以為他去下好餃子一起分享,，誰料想,，他再出現(xiàn)時，手上只拎著一個空盆子,。
“餃子呢,？”雷火大聲問。
“在肚子里呢,?！眲蹲诱f著，還打了一個飽嗝,。
“什么,？那一盆你都吃光了？”雷火用憤怒地眼神盯著劉愣子,，大有一不留神就要掐死他的沖動。
“本來只想嘗一嘗,，哪知道……”
后面的話,，劉愣子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了。
眾人顧不上“教訓(xùn)”劉愣子,，馬上有人又端起一盆去了廚房,，這一次，可沒人那么“傻”了,，馬上跟過去兩個人,，美其名曰“幫忙”。
他們還是一如繼往的“能吃”,，馮寶花了一個上午時間包的餃子,，僅用半個時辰，被一掃而光,，就這樣,，還有人抱怨說“沒吃飽”，氣得馮寶大罵：“全都是豬,！”
最后,，還是謝巖提議，由馮寶教會眾人,，大家一起動手,，不管包的好不好，起碼夠吃才行,。
馮寶立刻采納謝巖建議,，他才不管那幫家伙怎么想，直接告訴他們：“不會包的,，沒飯吃,。”
等到眾人基本學(xué)會包餃子以后,，馮寶才得以空下來去弄包子和饅頭……
人多力量大,、人多好辦事！更主要是大家一起動手干活,，有說有笑,，有打有鬧，方才體現(xiàn)出節(jié)日的喜慶,！
下午,，差不多“未時”剛過，眾人還在忙碌著磨面,、剁餡,、包餃子的時候，劉定遠(yuǎn)突然騎一匹快馬來到營地，眾人以為他是來參加晚宴的,，不曾想他說：“家中宴客,，需要弄點(diǎn)‘燒酒’回去，晚上實(shí)在分不開身,，就不過來了,。”
弄點(diǎn)酒而已,，實(shí)在是小意思,，誰也沒有放到心上，馮寶甚至都沒有離開“食堂”,，任由謝巖叫上石子陪劉定遠(yuǎn)去庫房搬酒,。
他們這一去，近一個時辰過去,，也沒有回來,，旁人倒沒覺得有什么，畢竟有可能,，謝巖和劉定遠(yuǎn)在說什么事,，可馮寶總感覺有什么不對，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食堂”,，他得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沒有？
才出房門,，馮寶看見謝巖遠(yuǎn)遠(yuǎn)地走過來,，在他身后，劉定遠(yuǎn)騎著馬向“長安”而去,，另外還有一輛馬車跟在后面,，駕車的人似乎是石子。
等謝巖走到近前,，馮寶問：“他要了多少酒,？看著好像不少啊?！?p> 謝巖說道：“一百壇,，外加十斤茶葉?！?p> “什么,？這家伙……”
謝巖搖了一下手，示意馮寶住口,，然后低聲道：“那是有原因的,，我晚一點(diǎn)告訴你。”說完,，直接就進(jìn)了“食堂”,。
馮寶又不笨，馬上明白其中肯定有事,，當(dāng)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再如同一切沒有發(fā)生般地走了進(jìn)去,。
雖然,，謝巖跟沒事人一樣照常包餃子、弄餡料,，但是馮寶總覺得他在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絲憂慮,，只是人太多，加上又是除夕日,，他實(shí)在無法去問,，只能強(qiáng)自抑制詢問的想法，去忙自己應(yīng)該忙的事情……
一盤盤餃子,、一盤盤包子,，加上“燒酒”，配上兩只“烤全羊”以及能夠拿出來的所有食物,，構(gòu)成了年夜飯的全部,，等到石子和王祿二人從城里歸來之后，飲宴正式開始,。
或許是昨天喝太多的緣故,，今晚大家都比較斯文，沒有你來我往的敬酒,，氣氛自然少許淡一些,，好在馮寶及時端出“大餐”，頓時令整晚的熱烈到達(dá)頂點(diǎn),！
原來,，馮寶準(zhǔn)備的“大餐”就是——紅包！
幾個大筐放在“食堂”角落里,，原本有白布蓋著,，一直沒有讓人發(fā)現(xiàn)，直到馮寶走過去,，掀開白布,，眾人才看到，里面全部是一個一個紅布包袱,。
馮寶拎起一個在手中,，對眾人道：“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新年，陛下已經(jīng)下旨,，自明日起,，改年號‘永徽’，為了慶祝這個好日子,，也感謝大家一年來的幫忙和支持,，我和謝校尉特意為各位準(zhǔn)備了紅包——每人十貫錢！”
“啪啪啪啪……”不知道誰第一個鼓掌,，跟著那是掌聲一片,。
“先說好了啊，每人一個,，全都有份,，我給大家送過去，遞到誰手上,，誰就得干一杯,，大家看怎么樣啊,？”
馮寶活躍氣氛的說法,，又是引得一片叫“好”聲。
第一個走到雷火面前,，馮寶將紅包放他手上一放,，道：“老雷，你先來,?！?p> “好——干！”雷火那是二話不說,，仰頭就是一杯酒下肚,。
下一個是林運(yùn)，同樣自然是一飲而盡……
直到最后一個王祿喝完杯中酒以后,，馮寶回到自己座位上,，先把謝巖也拉了站起來，然后舉杯對所有人道：“我和謝校尉以此杯酒,，祝大家新年愉快,，明年更比今年好！”
謝巖同樣說了一句“恭祝大家新年快樂,！”
其他眾人一起站了起來,，共同舉杯道：“新年快樂！”
“干杯——”馮寶大吼一聲,，帶頭飲下杯中酒,。
眾人隨后一起干杯,。
飲宴差不多快結(jié)束的時候，劉愣子提出來玩“骰子”,，雷火和老兵們那是一致同意,。
原本馮寶對于“賭錢”是最喜歡的，可他今天一直惦記著要找謝巖問事情,，所以隨便玩了幾下,，就找個借口不玩了。
謝巖陪了一會,，見劉愣子,、雷火他們賭在興頭上，便和林運(yùn),、韓成打了一個招呼，先回房去了,。
回到自己房中,，謝巖將爐子燒旺一點(diǎn)，再沏好茶,，他知道,，馮寶一會肯定會過來。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馮寶先敲下門,，然后走了進(jìn)來，反手先將門關(guān)上,，跟著就問：“警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先坐下,?！敝x巖說著，遞給馮寶一杯熱茶,，然后開口道：“出事倒是沒有,，只是有些事情，非常出乎預(yù)料,?！苯又桶褎⒍ㄟh(yuǎn)下午過來的時候,，所說全部轉(zhuǎn)述了一遍,。
聽完之后，馮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地道：“咱們干得事,，都有人盯著,？”
“沒那么夸張,。”謝巖道：“被人注意那是真的,，還沒有到讓人監(jiān)視的程度,。”
“媽的,，禇遂良個老王八蛋,，要不是他多事，哪來這么多破事,?！瘪T寶氣急敗壞地罵道。
“沒什么大不了的,，是那封奏疏我有些欠考慮了,，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事?！敝x巖很平靜地說,。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馮寶問,。
謝巖道：“不用怎么辦,，按我們原先想的去做啊?！闭f完,，又反問馮寶道：“你沒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還是很贊成我們援助‘波斯’的計劃嗎,？”
“那倒是,，要不然劉定遠(yuǎn)不可能知道這么多的?！?p> 謝巖認(rèn)同地道：“不錯,，劉定遠(yuǎn)兄長對他說的話，其實(shí)擺明了就是要他轉(zhuǎn)告我們的,?！?p> “別的事都好說，唯獨(dú)‘波斯’那事,，你打算怎么弄,？”馮寶繼續(xù)問。
“按劉定遠(yuǎn)兄長的意思,，似乎是想讓卑路斯在給朝廷上賀表的時候,，要么換成奏疏，要么中間夾帶文字一類的東西,，好直接面呈陛下,，可我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p> 馮寶連忙問：“此話怎么說,？”
謝巖說：“你想啊，異邦之人給皇帝的文書,，哪怕是賀表,，恐怕也不大可能直接送到皇帝手上吧。況且,，劉定遠(yuǎn)兄長說的很明白,，三省那邊不會過問賀表的事，卻不代表‘鴻臚寺’不過目吧,，賀表當(dāng)中,，萬一要是有哪一個寫了什么犯忌或者不敬的話，誰敢承擔(dān)責(zé)任啊,?！?p> “對啊，可如此一來,，他兄長說的，還有什么用??？”馮寶明白了謝巖的意思，覺得很是奇怪地問了過來,。
“劉定遠(yuǎn)走后,，我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如果真是沒用的話,，他兄長斷無理由說出來,，既然說了出來，那就一定有用,，只是我們一直半會沒想到而已,。”
馮寶怕動腦子,，干脆問：“那你想出來了沒有,？”
謝巖輕輕搖了一下頭，跟著道：“設(shè)想一下,，卑路斯給皇帝的賀表,，應(yīng)該先交給小吏，由小吏轉(zhuǎn)給‘鴻臚寺’官員,，官員最后把各國的賀表匯總以后,，交到三省那邊,，如果是尋常文書，想必三省那還應(yīng)該有人過目一遍,，從中選擇重要的向上呈報,，可是劉定遠(yuǎn)的兄長說了，三省一般對這類文書不關(guān)注,，那么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賀表在三省只是走個過場，就給送到皇帝那兒去了,?！瘪T寶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接過話來道：“真正看到賀表內(nèi)容和負(fù)責(zé)審查的人,，應(yīng)該只有‘鴻臚寺’官員,。”
謝巖點(diǎn)首應(yīng)道：“想來是這樣的,！”
馮寶馬上想到另一些難以解決問題,，沒好氣地說：“知道了又怎么樣？天知道是哪個官員,？難不成還要去收買他,？”
“那不可能！”謝巖立即否定道,。
“那你說怎么辦,？”馮寶又把難題還給謝巖。
謝巖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中思考……
就在馮寶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謝巖突然問：“卑路斯住的‘鴻臚客館’在什么地方？”
“‘太平坊’里,，離‘鴻臚寺’不是太遠(yuǎn),。”馮寶去過,，因此一口道出,。
謝巖聽得眼睛一亮，道：“那有辦法了,?！?p> 馮寶連忙問：“快說說，什么辦法,？”
“偷梁換柱,！”謝巖一口道出心中所想。
“說簡單點(diǎn),，我聽不明白,?！瘪T寶追著說道。
“‘太平坊’距離‘鴻臚寺’不是有段距離嗎,？”
“是啊,，離皇城差不多兩公里左右?！瘪T寶道,。
謝巖道：“我認(rèn)為，負(fù)責(zé)過目和審核的官員,，應(yīng)該就在‘鴻臚客館’里,，或者是‘鴻臚寺’官員去的時候當(dāng)面呈上，但不管是哪一樣,，都需要回‘鴻臚寺’才是,，所以，只要我們在路上弄點(diǎn)意外,，想個法子把賀表給換了,，不就行了嗎?！?p> “好主意,！”馮寶先是贊了一聲，緊跟著想起一事,，問：“可如何知道,，‘鴻臚客館’里出來的人，哪一個身上有賀表呢,？”
“那需要卑路斯配合,?！敝x巖似乎想通了所有關(guān)節(jié),，繼續(xù)說下去道：“讓他請‘鴻臚寺’的官員去客館，然后當(dāng)面把賀表交出,，官員肯定會當(dāng)面看的,，沒有問題自然會收下，走的時候,，讓卑路斯親自送出門,，不就可以知道了嗎?！?p> “不錯不錯,，確實(shí)是個好法子！然后安排人在半路上,，偷梁換柱,?！?p> 謝巖頗有些無奈地說：“這樣有點(diǎn)冒險，但也找不到別的方法了,，而且‘冊封皇后’之事,，我聽裴士峰說起過，很可能就在‘上元節(jié)’后,，時間不多了,。”
“那找誰去做,？”馮寶問出另一個關(guān)鍵事,。
謝巖想了一下，問：“現(xiàn)在這些人里面,，你覺得身手好,，又可靠的是哪幾個？”
馮寶低頭沉思了一下道：“店里的三個老兵,，雖說手腳都有點(diǎn)殘疾,，但那是指打仗，平時并不影響什么,，他們?nèi)齻€人都上過戰(zhàn)場,，而且極為可靠；其他人里面嘛,，恐怕也只有老張頭和王三狗了,，余下的都是輔兵，別的還可以,，干這事,，怕是不行?！?p> “那好,，明天以拜年為名，讓石子去‘鴻臚客館’送點(diǎn)餃子,，到了后,，讓石子告訴卑路斯，‘上元節(jié)’后即上賀表,，此外,，要他寫兩份完全一樣的賀表，其中一份提前設(shè)法給我,，如果卑路斯問,，就說是我的要求，想來他會答應(yīng)?！?p> 馮寶立即道：“行,，這事我來安排，保證錯不了,?！?p> 謝巖接著道：“至于王三狗他們五個，你帶兩個,，我?guī)齻€,，以外出送禮的名義，明天去店里,，我們當(dāng)面商議,。”
馮寶點(diǎn)頭稱道：“嗯,，是得避著點(diǎn),，營中人多嘴雜，可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了,?！?p> “至于其它的嗎，暫時還沒有什么,，如果有,，明天說也來得及?！?p> “行,，我先去‘食堂’那兒，你我一個都不在,，容易惹人多想,，還是我過去，你好好想想,，千萬想清楚點(diǎn),，這是大事，可不能弄砸了,?！瘪T寶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臨了還說了一句：“哪怕干砸了,，最多就是跑路,，沒什么大不了,。”
“真就沒什么大不了嗎,？”謝巖心里可并不是這么認(rèn)為,。
自從劉定遠(yuǎn)說出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以后，謝巖終于想通了一些事情——在大唐,，若沒有皇權(quán)護(hù)佑,，無論你做什么，都需要提防著,，在陰暗角落里,，不知道多少人在盯著你做的每一件事，不論什么事,，最后都可能被有心人弄成“壞事”,，而后以此來毀滅你的一切。援助“波斯”之事,，說到底不過是萬里之外的事情,，成功與否都不會影響什么，可是謝巖明白,，接下來自己不管想做哪一件事,，都繞不開皇帝支持，那么,，在這個世界里,，最能影響李治的人是誰呢？毫無疑問,，只有尚在“感業(yè)寺”里的武則天,。
謝巖決定——不管“波斯”之事最后怎么樣，無論如何也要先設(shè)法把武則天從“感業(yè)寺”里“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