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你別多管閑事,!”
幾個大漢里帶頭的人威脅道,。
眼見攔路而出的那人沒有退縮的意思。
大漢們再次沖向前,,齊刷刷把手伸入腰間抽出一柄柄的匕首,,而后又左右夾擊直戳那道背影的主人,。
那道背影此刻轉(zhuǎn)了過來,用右手握住的劍,,上挑,,挑飛一人所執(zhí)的匕首,又如飛燕輕盈,,步法苒苒,,規(guī)避橫向刺來的一擊,借著旋轉(zhuǎn)的力道,,左手拍出一掌,,震飛另一人。
“小姐姐,,小心,!”
打斗中有一人繞至背后,此刻正高高躍起執(zhí)著匕首殺意騰騰,,直指姑娘后背而去,,這一擊要是刺中,那定然是不會好過的,。
那姑娘剛震飛一人,,經(jīng)得白成器一提醒,回頭一顧,,恰好看到殺招將至,,她提起腿,側(cè)身一踢,,將那人踢倒在地,,不過,哪知稍稍還是有些慢了,,匕首順著姑娘的束發(fā)帶劃去,,一頭秀發(fā)隨即散開。
白槿定睛一看,,卻是再也挪不開視線,,任那處如何刀光劍影,他自巍然不動,。
“姑娘真好看……”脫口而出一句,。
姑娘側(cè)過臉,顯然是聽到了白成器在夸獎她,,雖然有些言語聽起來像是臆癥,,卻也使得她的臉上略帶緋紅,一轉(zhuǎn)瞬又消逝了,。
處理完那兩人,,她握著劍直指白成器的咽喉,說道:
“說,!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還有!他們?yōu)槭裁匆獨⒛???p>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正一頭霧水呢,那邊那幾個”白成器指了指柜臺后的掌柜,,“說我到了唐朝,,我大腦還在處理著呢,下一秒就沖出來剛才那幾個,,接著你就出現(xiàn)了,!”
白成器稍稍推了推抵在他脖子上的劍。
“胡言亂語,,要你回答問題卻支支吾吾,,快說!你如何得知我是女兒身的,?”
剛才推遠(yuǎn)的劍身,,又抵了回來,劍身與皮膚接觸的地方深深的向下陷,,一會兒就見一抹鮮紅色滲出,。
“等等等一下,真劍,?還開刃了,?”剛才就感覺到手指處有什么東西,冰冰涼涼的向下滑落,,還有一絲瘙癢感,,舉起來一看,手指上已然鮮血纏繞,。
“喂,,你不會是瘋子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在接下去的幾句話里讓我聽到可以使我滿意的話,。”
這邊女子用劍抵住男子的脖子,,反觀男子在干嘛呢,,他的大腦此刻沒有閑著,飛速運轉(zhuǎn)著,。
「穿越嗎,?這種狗血的事情真的會發(fā)生在我身上,?絕對不可能!哪有可能隨隨便便參加個現(xiàn)場考古,,掉個古墓就穿越了,?騙誰呢!怕不是師兄他們又整我,,給我整一出穿越戲碼,,平日里課題研討的時候他們就沒少整我。但是,,不對啊,,我記得我跟教授出門了啊,哎,,好痛,。」
白成器每次想要回憶到達(dá)古墓的記憶就會頭疼欲裂,,中間的細(xì)節(jié)也是一點也記不清楚,,眼下也沒有機會讓他思考,畢竟脖子上還架著一柄寶劍,,他只好先去回答女子問題,。
“小姐姐,你先等一下,!性別這個問題很簡單,,女扮男裝,終究是不一樣的,?!?p> 白成器表情上不情不愿的比了一個動作:在自己胸前畫了一個弧形。至于為何不情不愿,,想來是他知道要挨打了,。
“無恥之尤!”
女子收劍入鞘,,反手用掌敲擊白成器的腹部,,白成器吃痛,張大了嘴剛要發(fā)出“啊”的聲音,,女子就將什么塞入了他的嘴里,。
“我靠,你給我吃了什么,?”
“毒藥,。”
女子冷漠的說出這樣一句,,仿佛生命的逝去與她無關(guān),。
白成器漸漸后退,,脊背發(fā)涼。他掐住自己的喉嚨,,也不管女子所說是真是假,,伸手進(jìn)入口中,就開始催吐,,幾次反嘔之下什么也沒有吐出來,倒是把自己折磨的不輕,。
女子倒是淡定的在一旁喝茶,。
白成器看了她一眼,憤怒之情溢滿胸腔,,幾次催吐無果以后,,他也不再進(jìn)行這無用的操作了。
“掌柜的,,飯菜呢,,給我上飯菜!”
白成器坐到女子邊上,,沖著柜臺喊道,。
女子倒是挑眉看了他一眼,囁了一口茶,。
“怎么,?不想活命了?”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與其這么痛苦,,不如先吃頓飽飯?!?p> 小二將飯菜上齊,,白成器立馬開始扒飯。
女子也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柄笛子,,隨著她的吹奏,,白成器手中的筷子立馬掉落在地,痛苦的捂住肚子,。
女子停下吹奏:“你吃的是蠱蟲,,會隨著特定的音律活動,掙開包裹著它的藥衣,?!?p> 白成器這一下可能是從迷惑中清醒了過來,他覺得這一切似乎真如那個掌柜所說,,真的是唐朝,,哪怕他現(xiàn)在內(nèi)心一萬個拒絕,,去相信這種說法,但是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去相信真的穿越了,,唯一還抱有一絲期望的是:他希望這是一場夢,一場昏迷以后做的夢,。
為證實是否真的穿越,,他問起了掌柜的,自己沖鋒衣的下落,,描述了身上那一包考古工具,。
掌柜吩咐伙計去二樓將衣服、包裹取下,,放在白成器的桌前,。
「東西真的還在?真的穿越了嗎,?還是這一切,,是一場昏迷以后的夢?」
白成器打開包裹,,看見了那串項鏈,。正看著,思考著,,對面的女子將項鏈一把搶過,。
“不是,我真忍不了了,!短時間內(nèi)我遭受多少痛苦,?現(xiàn)在還要被你這樣的野蠻女子搶著搶那!還要吃毒藥,!”
白成器陷入抓狂,,他瘋也似的抓著自己的頭,不一會兒又安靜下來,,開始落淚,。
姑娘將手中的劍一舉,直直的指著白成器:
“王公貴族的器物,,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你手中,?真是越看你越可疑!”
“又是疑犯了是吧,?來你殺了我,!”
“嗯?”
姑娘一仰下巴,給了白成器一個眼神,,好像在說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說,哪來的,,你是不是附近的響馬,?”
“呃,姑娘,,這你就真的誤會白公子了,。”
躲了大半天的掌柜的終于看懂了氣氛,,出來說話了,。
“他前幾日還把我從響馬手中救了?!?p> 女子聽得打量了白成器一眼,過了一會兒倒是收了劍,,不過鏈子還是拿在手上,。
“我可以相信你不是響馬,但是貴族之物在你的手上,,想是身份也不干凈,,陪我去趟官府?!?p> “哎,!哎!,!”
見白成器半天沒了反應(yīng),,持劍的姑娘用腳踢了踢白成器的小腿,想把他從崩潰的思緒中拉回來,。
“給我把這里圍起來,!”
突然客棧外傳來一聲深沉的男低音。
“是,!”
小小的飯館外,,傳來一陣甲士的踏步聲,隨著踏步聲的結(jié)束,,打門外走進(jìn)來兩個人,。
打頭的那人剛過中年,看上去不怒而威,,頗有威儀,,手持一柄大斧,跟隨他其后的是一位少年,少年也持一柄斧子,,兩人并肩行走,,看上去就是主將與副將。
“爹,,地上有剛剛那幾個壯漢的尸體,。”
副將一進(jìn)屋子就仔細(xì)掃視一圈,,見得尸體同主將說道,。
主將卻將目光放在屋內(nèi)的四人,揮手示意副將跟上,,一老一少兩人向前走去,。
“白槿?”
“臭小子,!你一句話不說就失蹤月余,?這大漠黃沙,程叔叔還以為你葬身沙海,!若真如此怎么同你九泉下的父親交代,?等回了軍中再給我老實交代!”
此人正是唐朝開國將領(lǐng)之一的程咬金,,他看清了坐在板凳上的少年郎,,忙沖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臂,,激動的說道,。
可任由他怎么搖晃,眼前少年都像是沒了魂一般,。
“不用搖了,,他應(yīng)該是被嚇破膽了?!?p> 程咬金聽著聲音來源,,看到另一頭坐著的女子,立馬行禮:
“末將參見公主,!公主離營之事,,我不過問,但還請給我老程幾分老臉,,接下去的行程還請謹(jǐn)遵詔命,。”
“程叔叔,,我就是覺得軍營里太悶了,,所以跑出來散散心,然后呢,就救了這個可疑人士,,沒想到你還認(rèn)識他,?”
“回公主的話,老臣與這孩子的父親是多年至交,,當(dāng)年隨你父皇起事,,這孩子的爹不幸戰(zhàn)死,也是個可憐的孩子,?!?p> “哦。那便回京吧,?!?p> 公主也不再多說什么,略微知道了一點他的身份卻也沒有想要給他解藥的意思,。
“是,,末將此次定當(dāng)盡心竭力守護(hù)公主殿下回都?!?p> 公主正了正衣,,未將手中的銀墜歸還,進(jìn)入了車帳之中,。
白槿即白成器,如行尸走肉似的,,被裹挾著走到軍馬邊上,。
他被人扶著上馬,由于精神有些崩潰自是抓不穩(wěn)的,。
“噗通,。”
重重地一聲墜地聲,,卻也將白槿摔個清醒,。
程處默忙下馬將他扶了上去。
“大哥,,你可別再摔了,。”
“我的屁股,?!?p> 這一面正哀嚎著,伴隨著白槿的哀嚎,,程處默正說著:
“這次你可得牽好韁繩,,不然再摔下來,可不僅僅是屁股這么簡單了?!?p> “咻,!”
這二人正對著話呢,突然一支箭矢襲來,,這是第一支但絕不是最后一支,,數(shù)百箭矢從車馬道邊上的草叢呼嘯而來。
眾將士沒有防備有些許中箭身亡,,不過程咬金帶的部隊都是精兵,,當(dāng)即冷靜下來,立盾列陣,,層層保護(hù)著公主馬車,。
“殺!”
從兩側(cè)草叢里傳來重重呼喊聲,,隨即而出的是一群黑衣蒙面之人,。
“你們,保護(hù)公主,!”
下令完畢,,程咬金沖入敵陣左劈右砍,撩開一波又一波的賊人,,有敢挑釁他的,,都被劈成了兩半。
交戰(zhàn)了片刻,,黑衣蒙面方終是不敵唐軍多數(shù)被斬于此,,戰(zhàn)斗一結(jié)束,程咬金急忙奔赴公主馬車下,,單膝蓋跪地雙手抱拳請罪道:
“讓公主受驚了,,賊子已然退卻,末將定護(hù)公主周全,?!?p> “報告,將軍,,沒有抓到賊人,,只有地上的一張張弓,而且依照這弓的做工來看像是突厥人所制,。還有,,我軍此戰(zhàn)負(fù)傷人數(shù)達(dá)百人,皆是未有防備時身中箭矢,?!?p> 「突厥人,?突厥人為何要襲擊我大唐公主?他們又是從何得來的消息,?」
程咬金作為一員大將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件事的蹊蹺,,他腦海里在想到底會是誰有這樣的手段。
“程將軍,,我聽著有好些將士受傷了,,不如先找一處安下營帳,治療傷員暫緩行軍,?!?p> 公主話語從馬車簾幕內(nèi)傳出,也打斷了程咬金的思緒,,他回神道:
“恐賊子還會來犯,,不敢扎營?!?p> “程將軍不必為難,,本公主沒有那么金貴,況且素來聽聞程將軍禮賢下士,,若是此番為了我強行行軍,,不就將我置于不仁之地?”
猶豫片刻,,程咬金下令,,先離開此地,找一處水源扎營,。
戰(zhàn)斗剛一開始,,恢復(fù)意識的白槿就將身子躲在程處默背后,此刻才將身子探了出來,,四下看過沒有危險后才敢走出去。正好聽見程咬金與公主的對話,。
“她真是公主,?”
“嗯,我們此番來到邊陲之城,,也是為了迎回公主,,這都走了一路了,大哥怎么像大夢初醒,?”程處默一邊說一邊向前走,,在他們的面前就是傷兵的所在。
這一路上,,哀嚎聲,,越來越清晰,,也再難向前邁動腳步,兩旁的軍士,,聽著同袍的哀嚎,,表情上都是不忍,眼神中卻透著堅毅,,似在訴說下次一定要將那伙賊人滅盡,。
路終有盡頭,隨著鮮紅色的越來越濃厚,,血腥味越來越重,,他們所看到的景象也越來越凄慘。每一幕都震撼著白成器的神經(jīng),。
但是哪怕他的精神受到如此震蕩,,他還是不敢去想,自己是否真的穿越到了唐朝,,出于本能的反應(yīng),,他捂住了自己的雙耳,想要就此逃避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