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且聽好,,這第二場比試,老身方才說了,,考的是才情,,至于這個情字如何,還請二位公子自己考慮,。雖說要您自主考慮,,但還別誤了時辰,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嗯?呵呵呵呵,!”
老鴇說罷,,便走下臺去。
臺下各桌人的目光集中于兩處,,其一是白槿所在那桌,,另一處則是那位“星辰大海”的所在,。不過由于剛才白槿剽竊詩句的亮眼表現(xiàn),,所以看向他們這一桌的人幾乎占了來人的十分之七。
“哎,,臭小子,,方才那詩句寫的倒是頗有些意境,本公子還以為你這次要丟人丟大了呢,沒想到你還能寫詩,?!?p> 李治見白槿走下臺,沖著他一通的擠眉弄眼,,還外帶陰陽怪氣,。
“我們有的不止是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何尋星辰大海,,這些句子為什么會被一個唐朝人知曉?”
奇怪的是白槿并未同他拌嘴,,只是一個勁的在重復(fù)著剛才那個公子作出的詩句,。
「為什么?為什么,?唐人怎么知道的這些話語,?真的是他自己所作嗎?不,!不可能,!難道說在我之前還有人來過這里?穿越,?低概率事件二次發(fā)生,?不!」
越想到深處白槿就越覺脊背發(fā)涼,,心臟“咚咚”跳動的聲音似乎被放大了數(shù)十倍,,整個身軀就像是一個試音室,只聽得到心臟激烈的跳動聲,,一遍遍的回響著,。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如果真的有人在我之前來過,?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找到了他,我就找到了同類,?」
想到“同類”之時,,周遭一切聲響,都漸漸靜了下來,,白槿只看得到所有人的嘴在一張一合,,自己就像是一串代碼中,碼錯的那一個,,缺少自己或許對這個朝代會更好,。
「我要找到他……找到那個人,!」
“白槿,!白槿,!”
李治搖晃著失魂落魄呆坐著的白槿。焦躁之感已經(jīng)爬上了眉宇,。
“白公子,!”
見叫喊了半天,白槿仍無反應(yīng),,阿離姐姐伸出手,,給他搭了個脈??粗钪螕u了搖頭,。
“白槿!”
“白槿,!”
本已經(jīng)寂靜一片的周遭,,聲音再度揚起,李治的叫喊聲,,如一片葉子飄飄揚揚,,最終落在一片寧靜的湖泊,激起層層的漣漪,。
“九殿下,,還記得在我府中的院子里,你問過我為什么而活著嗎,?我想我想到答案了,。”
“那倒是該恭喜你了,,不過,,還是想追問一句,你這樣閑散的人會有什么樣的目標(biāo),?”
“我想要問清楚那人,,方才的詩句是哪來的!”
李治還以為白槿會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又或者說制作什么曠世之物,,畢竟他奇人的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還是有著些許期待的,,誰曾想他還在糾結(jié)方才的詩作一事,。
“那還不簡單?待你勝了這第二場,,回到臺下問他便是,?!?p> “不知‘梅公子’,可準備好了,?”
在白槿冥想的這段時間,,殊不知比試都已經(jīng)將要開始了?!靶浅酱蠛,!痹缭缇团e起了準備結(jié)束的牌子。
“準備好了,?!?p> 李治為他舉起了準備結(jié)束的牌子,這牌子是事先發(fā)放的,,不過白槿陷入了沉思沒有看到罷了,。
“既已準備完畢,不如請‘梅公子’先上臺前作答,,權(quán)當(dāng)是對大家等候多時的補償吧,!”
白槿緩步走上臺前。
「情字嗎,?」
“白某不才,,不過說到情字,還是略知一二,,我這有一則故事同諸位道來,。”
白槿找了臺子的一處臺階,,拍拍了地毯上沾染的些許塵土,,就這么坐了下去。
“從前,,有一個書院,,書院里,有一對男女學(xué)生,。男子才貌雙全,,卻天性懦弱,女子聰慧過人,,天真可愛,,正是追求愛情的年紀……”
“不對!女子怎么能入得書院,?”
“嗨呀,,這位兄臺,她可以女扮男裝嘛,!”
“女子的家父一開始是死活不同意女子上書院的,,但是女子扮作卜者,,在父親的面前為女子身的自己算了一卦,父親見她男裝幾無破綻,,為免她絕望,,勉強應(yīng)允了她的請求,而后女子上學(xué),,與同窗一見鐘情……”
白槿見臺下一眾觀眾聽的入神,,也不知是上頭了還是怎的一人分飾兩角,,跑到臺中央開始演起了話劇,。
接下去的很長一段時間,白槿為唐朝人民科普了一遍兩只蝴蝶的故事,。
“英臺,,不!我愛你,!”
白槿趴在地上,,一只手緊抓自己的心口,一只手伸出,,想要抓住那不存在的墓碑,,好一個無實物表演!
“砰,!”的一聲巨響,,忽然從屋頂上掉下來一個身著黑衣之人,他直墜于白槿所在的臺子,,等到完全落下,,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聽上去像是骨骼斷裂了,。
“呼呼”的風(fēng)聲從屋頂?shù)拇蠖粗袀鱽?,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名女子,女子容貌清新脫俗,,眉宇好似一灣寧靜的湖泊未有一絲波瀾,,身著白衣,帶有白貂皮毛的領(lǐng)口順著寒風(fēng)飄搖,,女子就在這大作的風(fēng)聲中輕輕落下,。
她落下的位置正好是白槿趴著說我愛你的那個位置。
由于白槿是趴在地上的,,他只能看到一席白色的袍子拖在地上,,他緩緩抬起頭,只一眼就看見了——李萱妍,。
“小心,!”
李萱妍將白槿拉起,,緊接著她迅速的把白槿往臺下一甩,自己則立馬弓身后仰,,她剛把白槿甩下臺子立穩(wěn),。飛刀就擦著臉頰而過。
飛刀是從一陣土石的飛屑中劃出,,待得揚塵散去才看清了那是方才老鴇站立的舞臺,,只見舞臺中央黑衣男子耷著一條手臂,另一條手臂則緊握一把匕首,,匕首形狀樣式與剛才的飛刀一模一樣,。
男子抬起手臂再次飛出一刀,李萱妍抬腿一挑,,借力一踢,,竟將飛刀的攻勢化解了,飛刀反而是扎入了黑衣人身后的柱子,。
一開始在座各位都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可是就像化學(xué)反應(yīng)需要時間一樣,人群的騷動在片刻后,,到達了頂峰,,一群人蜂擁的逃至門口,生生的都要擠出去,。
黑衣男子見李萱妍化解了攻勢,,忙的轉(zhuǎn)動身軀,他每轉(zhuǎn)至一個弧度便有一把匕首從夜行衣的斗篷中飛出,,李萱妍見狀輕點地面,,翻入一張桌子后頭,借著桌板做著掩護,。
“噔噔蹬,。”匕首尖端接觸桌面發(fā)出沉悶聲響,。但也并非所有匕首都是沖著桌面擲去,,它是朝著應(yīng)有的弧度翻飛,所以除了沉悶的響聲以外,,也夾雜著些許慘叫聲,。
“白縣子,為何在這,?”
李萱妍好巧不巧的同白槿躲在一張桌子之下,。
“呃……”
「總不能說被九殿下拉來青樓了吧,那我該說什么,?這……還真忘了事先準備口供了,?!?p> “不愿說的話,就不必再說了,?!?p> “怎么會呢?對公主殿下我哪敢隱瞞???我……我在這里傳授學(xué)問,吟詩作賦??!是吧?九殿下,?”
這種“好事”怎么能落下李治呢,,白槿立馬就給在隔壁桌子避難的李治隔空傳話。
「公主殿下,?未曾聽聞有哪位姐姐或者妹妹有此般武藝啊,?哦……是從邊關(guān)來的那位姐姐,!」
李治恍然大悟。
“是,,我同白槿不過是來此處賞夜色順道賦詩的,。”
兩個男人盡然只能扯出如此低劣的謊言,,當(dāng)真是悲哀,,身為尋花問柳的男人這也太過失敗了。
慘叫聲在這片“祥和”的對話氛圍中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想來是匕首用盡了,。
李萱妍再次翻身出去,借著慣性她橫掃一腳,,黑衣人不備,,這一腳直將他掃出舞臺中央,撞在舞臺左側(cè)的柱子上,?!班邸钡囊宦晣I出一口血,就昏死過去,。
李萱妍走至他身旁,,摘下他臉上蒙著的黑布。一張黝黑的臉頰顯露了出來,,那面色戴與不戴面罩倒也不甚有太大區(qū)別,。男子臉上還有一道刀疤,,看上去顯得有些狠厲。
“這是徐三海,?!?p> 躲在桌子后面的一行人,走了出來,,率先開口的是阿離姐姐,,她一眼就認出了黑衣男子身份。
“拜見姐姐,,前幾日就曾聽聞姐姐來了長安,,未曾登門拜訪,是弟弟疏忽了,。如今以這般方式認識姐姐倒也不壞,。”李治朝著李萱妍鞠躬行禮,,禮罷才開口問到阿離,,“阿離姐姐可知,徐三海何許人也,?”
“這徐三海是原鎮(zhèn)北邊關(guān)軍參將,,前些年犯了軍法貶職在家,而后因其性格囂張欺負鄉(xiāng)里卻是被兵部尚書陶洪山的兒子陶平相中,,因二人性格相投便認了兄弟,,說是兄弟倒不如說是陶平的鷹犬爪牙,欺壓百姓,,霸占民女的事,,都是他幫陶平做的?!?p> 「哦,?典型的穿越劇題材?接下去是不是要說兵部尚書是屬于太子一派的了,?」
白槿在心里腹誹著,,自從阿離一開口他好像就猜到了接下去會發(fā)生什么。
“兵部尚書陶洪山是太子殿下的羽翼,,兵部尚書同太子私交甚密,,加之近些年陛下對朝政的放任,他們之間的來往就更為密切了,。據(jù)說兵部這條線還牽扯著一位更深層的人物,。”
阿離繼續(xù)說道,仿佛這整個長安城里的各中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她全都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