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哲點點頭道:“小兄弟真是好造化,!內(nèi)功與招數(shù)原就是本質(zhì)與表象的關(guān)系,,招數(shù)再如何精妙,也是要深厚內(nèi)功去做支撐的,。內(nèi)功深厚了,,學起招數(shù)來倒不難了,。”
木洛圻心道,,果然跟老人說的大同小異,。
蘇培哲頓了頓又道,“這樣吧,,若是小兄弟不嫌棄,,我乾宗倒是有幾本關(guān)于拳腳兵器類的書籍,哪天有空了你去看看吧,,想學什么盡管拿去便是,。”
木洛圻心中一動,,這是個好機會,。
乾宗傳承幾百年,雖然蘇培哲說的是有幾本,,但木洛圻知道那定是謙虛的說法,,這幾百年下來,必定積累甚豐,,即便金銀財寶可以丟棄,,這些無形的財富應該會保存得相當完好,自己可以多看看,,借鑒借鑒,,彌補這一點不足。
想到這里,,也不矯情,,當下起身拱手道:“多謝宗主厚意,小子感激不盡,!”
蘇培哲讓木洛圻坐了回去,,哈哈笑道:“小兄弟客氣了!這身外之物別人怎么看我不知道,,但于老夫來說卻是無關(guān)緊要,,何況跟老夫欠小兄弟的情比起來,那更是微不足道?!?p> 木洛圻也不多說,,只在心中打定主意,今后乾宗有什么事,,自己定不會袖手旁觀,。
其實蘇培哲本打算借機邀請木洛圻入宗的,不過在得知自己的女兒和徒弟邀請未果后,,也覺得不該操之過急,。
他看得出來木洛圻的為人,看似溫和,,實則內(nèi)心極有原則,,因此與其相識不久便邀其入宗被拒絕,不如待之以真誠,,慢慢感化他,,這樣下來的結(jié)果想必會更好。
眼下這第一步算是走對了,,自己以及乾宗在木洛圻的心里定然有了好印象,。
隨后二人又閑聊一陣,蘇培哲便言說還有要事處理不便久留,,要木洛圻可以隨處參觀欣賞,,有事盡管找他,木洛圻將其送出了門外,。
整個下午無事,,蘇玉荃也沒再來找木洛圻,待得入夜,,木洛圻獨自在房中來回踱步,,似是有什么事下不定決心一般。
只見他眉頭時而皺在一起,,時而又舒展開來,,極為糾結(jié)的樣子。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他的眼神中顯示出了堅定的神色:他準備前往祠堂一探究竟,!
上午在祠堂中的發(fā)現(xiàn),便讓他決定晚上前去看個仔細,,不過下午蘇培哲的到來以及示好使他有些動搖,,覺得不該干這種偷窺別人祠堂的不光彩的事。
但自從得到風神令之后,,三年多來一點端倪也沒找出來,,今天神令自己發(fā)出動靜來,著實讓他好奇不已,因此盡管覺得不光彩,,他也拋不下那份探究的沖動,。
想了很久,他告訴自己,,反正又不去偷不去搶,,只是悄悄去看看,也沒什么大不了,。
于是,,最終欲望戰(zhàn)勝了理智。
第一次這樣偷偷摸摸地,,木洛圻不免有些許緊張,他回想著白天的情形,,循著夜色,,很快便找到了那一座孤零零的房子。
月光下,,“祠堂”二字也看得甚為分明,。
木洛圻在去塵谷中待了三年多,也可以算是在荒郊野嶺生活過的,,因此倒不害怕,,在祠堂前的假山后面穩(wěn)定了下心緒,漸漸不再緊張,,木洛圻呼了口氣,,快速輕巧地向祠堂而去。
祠堂的門并未如意料當中是鎖著的,,木洛圻輕輕推了下,,發(fā)覺里面用木板閂著。
木洛圻心道,,難道這祠堂晚上也是有人居住的,?原本打算轉(zhuǎn)身離去,猶豫了下,,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木洛圻很輕易便將門打開了。
門是朝里閂著的,,里面定然有人,。
不過通過這兩天與別人的交手,木洛圻對自己的實力也多了些自信,,更何況這祠堂中奉命看守的周玉璋,,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但以防萬一,他沒有掉以輕心,,輕手輕腳地將門關(guān)上,,閉息提氣,略微適應突然而來的黑暗,。
進入祠堂后,,懷內(nèi)的神令又如白天般顯得興奮起來。
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木洛圻便適應了黑暗,。
繞著密密麻麻的牌位轉(zhuǎn)了一周,木洛圻才發(fā)現(xiàn),,這些牌位后面還別有洞天,,在屋子的兩側(cè)靠牌位后的走廊盡頭各有一扇門。
當木洛圻接近左側(cè)的屋子時,,神令并未有其他異常反應,,木洛圻透過門縫,見里面似乎是一間臥房,,而床上也正躺著一個人,,看樣子便是周玉璋不假,此時他正在呼呼大睡,,不時發(fā)出一陣呼嚕聲,。
木洛圻暗呼僥幸,心道還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略加思索,,木洛圻便來到了右側(cè)的門外。
誰料神令的反應愈加強烈,,木洛圻心中一喜,,料定此門板之后,必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扇門倒是未上閂亦未上鎖,,將門推開后,木洛圻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在外面少待了片刻,,見沒有意外情況,這才抬腳走了進去,。
誰知剛將門掩好,,還未轉(zhuǎn)身心中便升起了一股危險的感覺,不待有所反應,,便被人以極為快速的手法點中了身后的大椎穴,,頓時血液循環(huán)便似是停滯了般,,全身酸麻不得動彈。
木洛圻暗道這下完了,,眼見將要找到另一枚神令了,,卻在這最后關(guān)頭功虧一簣。
因為木洛圻在門外時,,便看見這屋子的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小匣子,,懷里風神令的感應源頭也正是那里,他確定那匣子中,,一定也是一枚令牌,。
可惜不論離得再近,也不可能到自己的手中了,。
心中當真是遺憾萬分,,卻沒想到堂堂一個偌大的乾宗,即便實力減弱了,,但這代表祖宗尊嚴的祠堂,。怎可能沒有重要力量看守。
方才點自己穴道之人身手敏捷,,并且自己還毫未察覺到,顯然是一宗極為厲害的高手,。
不過倒也怪不得木洛圻,,畢竟他再如何沉穩(wěn),嚴謹點說,,還只是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而已,,何況這還是他經(jīng)過了良久的思想斗爭,才勉強做出的自認為很見不得人的事情,,心虛之下導致有些情緒不穩(wěn),。
“不知尊駕是何方神圣,深夜前來我乾宗祠堂,,可有指教,?”
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在木洛圻穴道被點之后,從身后傳到了耳中,,聽聲音,,說話之人似是年歲極高,雖是問話,,不過似乎并沒有太大怒氣,。
“前輩恕罪,小子只是好奇心驅(qū)使,,才冒昧來訪,,萬萬沒有別的意思,。”
木洛圻說了這幾句話,,心中只覺得羞愧不已,,臉色也變得紅了起來,只是在這漆黑黑的屋中,,那說話之人瞧不見,,否則他定會詫異,一個深夜偷闖祠堂之人,,怎會被一句問話搞得面紅耳赤,。
“好奇?”那說話之人似是沒想到木洛圻會如此回話,,
“尊駕身懷絕世內(nèi)功,,深夜來我乾宗祠堂,難道僅僅是因為好奇的緣故,?”
說話之人顯然不相信木洛圻的話,,“老朽奉命看守祠堂也有十幾年了,還從未聽說過,,像尊駕這般的年輕人會對祠堂感興趣,。”
木洛圻心中有些苦澀,,其實來這祠堂的初衷何嘗不是好奇,?或許在打開這扇門之后,確定了那桌子上的小匣子中有另一枚神令,,自己可能有將其據(jù)為己有的心思,,但那也僅僅是有一絲可能而已。
乾宗待自己確實不錯,,因此在權(quán)衡之后,,自己要不要拿那枚令牌還是個未知數(shù),而現(xiàn)在被人明顯誤解為盜賊之類的暗夜英雄,,不免有些失落,。
不過轉(zhuǎn)念又想,大半夜的跑到人家祠堂來,,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認為他沒有見不得人的秘密,。想到這里,又釋然了,。
那說話之人見木洛圻不言語,,又開口道:“其實從尊駕進祠堂的時候,老朽便已知道了,,只是見尊駕沒有做出出格舉動,,老朽便想任由尊駕離去,。不料尊駕似乎意在老朽的這間屋子,沒辦法,,尊駕內(nèi)功深厚,,老朽只有先行將尊駕制住了?!?p> 這幾句話說得不溫不火,,卻叫木洛圻慚愧不已,敢情人家早已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不過沒采取行動而已,,自己還偷偷摸摸的自以為行事小心。
心中感佩說話之人的坦蕩與胸懷,,不禁更覺不好意思,,當下便開口承認道:
“前輩大量!晚輩昨日剛到貴宗,,說起來只算是個客人,。”
理了理言辭,,木洛圻繼續(xù)道,,“今日與貴宗弟子閑逛時,無意間來到此地,,心中好奇之下才冒昧再次前來,,還望前輩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