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哲嗯了一聲,,雙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顯得很累的樣子。
后半夜倒是風(fēng)平浪靜,。
木洛圻二人坐在外面的青石上又聊了一陣,,聊天的內(nèi)容,,主要就是現(xiàn)如今武林中各個宗門所在的位置,以及大概需要注意的情況,。
隨后,,兩人各自安心打坐,直到東邊天際泛起微微的亮光,,這才雙雙睜開了眼,。
安靜地度過了后半夜,大廳內(nèi)的年輕弟子們也漸漸從半夜被偷襲的驚恐中恢復(fù)了過來,,不過存著游玩心理的弟子們也收斂了心思,,大概明白了此次昌河城一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或許接下來還有更多的危險發(fā)生,。
蘇培哲望著比起昨日顯得沉悶了許多的隊伍,,心里雖說有些不是滋味,但想想對這些沒見過江湖風(fēng)雨的年輕弟子終究是個考驗,,便也就釋然了,。
向玉杰似乎也因為昨晚的事情減少了對木洛圻的成見,沒有再對木洛圻顯出太多的敵意,。
蘇玉荃依舊跟在木洛圻身旁,,臉色凝重。
整個隊伍比較安靜,,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向著昌河城疾行而去。
昌河城,,一座氣派的酒樓中,。
二樓靠窗的雅間里,,此時正坐著一男一女,男的風(fēng)流倜儻,,俊美異常,,正是天煞門的少門主吳洵彥。
而看那女子,,身穿一襲白色長裙,,肌膚勝雪,秀發(fā)及腰,,鼻子小巧,,嘴巴紅潤,一雙眼睛更是亮晶晶地頗為有神,。
女子身后站著一個丫鬟,,那丫鬟中等身材,生得也是十分地清秀,,桌上豐盛的飯菜正緩緩地冒著熱氣,。
“雪梅,不知令尊曹翎大人近來可好,?有些日子沒去看望他老人家了,,真是我這個做晚輩的不是?!眳卿瓘┬χ鴮δ亲呐拥馈?p> 原來這女子叫做曹雪梅,,乃是大名鼎鼎的昌河城城主曹翎的女兒,。
曹雪梅聽得吳洵彥問起自己的父親,微微欠了欠身以示尊敬,,然后輕啟朱唇,,道:“勞煩吳公子掛念,家父一切安好,!”之后便不再言語,,表情也是淡淡的,似乎對吳洵彥并不熱情,。
吳洵彥瀟灑地笑了笑,,也不介意曹雪梅的態(tài)度,道:“如此甚好,!令尊大人神功蓋世,,為人豪爽,乃是我輩學(xué)習(xí)的榜樣??!”
曹雪梅微微笑了笑,,并未接話。
頓了頓,,吳洵彥又道:“此次碧玄谷派你前來,,想必是有意要將你培養(yǎng)成下一代谷主吧?”
“吳公子真是抬舉雪梅了,!”曹雪梅秀眉微蹙,,嚴(yán)肅道,
“碧玄谷如今由我?guī)煾笀?zhí)掌,,她老人家武藝超群,,將我碧玄谷管理得井井有條,有她老人家坐鎮(zhèn),,我等弟子只須牢記教誨,,勤習(xí)武功便是?!?p> “再者,,我碧玄谷眾多師姐妹亦是個個出類拔萃,雪梅只是思家心切,,加之師父正在閉關(guān),,其他師姐妹又忙于谷內(nèi)事務(wù),師父疼惜雪梅,,這才指派前來,,還望吳公子莫要說那無稽之言?!?p> “呵呵,!”吳洵彥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也只是說說而已,,雪梅你何必那么認(rèn)真呢,?”見曹雪梅不說話,又急忙道,,“我以后不說這種話了便是,,你別老繃著臉啊,!”
曹雪梅神色稍緩,,道:“如此便好!”
吳洵彥趕緊點點頭,,道:“你我青梅竹馬,,怎么說也是好朋友不是?怎地你去了一趟碧玄谷,回來便這樣的生分呢,?一口一個吳公子,,聽起來別扭得緊?!?p> “好吧,!你愿意怎么叫便怎么叫吧!我也不強(qiáng)求你,?!币姴苎┟愤€是不說話,吳洵彥無奈之下只能由得她了,。夾了幾口菜,,看似隨意地問道,
“那此次誓義盟會,,你們碧玄谷是作何打算的,?”
曹雪梅臉現(xiàn)慍色,冷聲道:“自當(dāng)依照師父的意思行事,?!闭f完便站起身,對身后的丫鬟道:“月兒,,我們走吧,!”
“別急啊雪梅!”吳洵彥急忙起身道,,“這么一桌子菜都還沒吃呢,,怎么就急著走呢!”說完伸手就要去拽曹雪梅的胳膊,。
曹雪梅側(cè)身一躲,,道:“多謝吳公子盛情款待,不過其他師姐妹還在家中等候,,我已經(jīng)出來挺長時間了,回去晚了豈不怠慢了她們,。吳公子且慢用,,雪梅告辭了!”說完便帶著月兒向樓下走去,。
吳洵彥看著曹雪梅下樓的身影,,之前的淡然笑容消失不見,雙眼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
他身為而今如日中天的天煞門少門主,,還從未有人對他如此怠慢過。
沉吟片刻,嘴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向桌上扔了一小塊碎銀子,,臉上又現(xiàn)出他自認(rèn)為帥氣十足的招牌笑容,抬步向樓下走去,。
…………
乾宗眾人一路沒再耽擱,,終于在接近午時的時候,便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昌河城,。
許多年輕弟子基本都是乾宗在廣水城時拜入門下,,有的還是之后遷入山谷中時才被招收,因此大部分人沒來過昌河城,。
此時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這西北最大的城池,,一時之間不禁都有些膽怯,畢竟都是些年輕人,,昨晚的驚恐隨著趕路已經(jīng)很淡了,,此刻都忍不住小聲交談著,聲音中夾雜著興奮與忐忑,。
木洛圻放眼望去,,只見一座城池巍峨地橫亙在原野上,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厚重氣息,,似乎禁不住便會生出敬畏之心,,城墻之高,怕是特制的云梯也無法上去,。
越是走近,,那種壓抑的感覺便越強(qiáng)烈,不知道是因為城池真的太大,,還是因為它的年代太過久遠(yuǎn),,之前幾年木洛圻也是到過許多城池的,卻從未見過如此令人心神震撼的,。
暗自運行了一遍《九玄震天訣》,,深吸一口氣,這才漸漸地恢復(fù)了正常,。
“嘻嘻,,木大哥,是不是被這城池來了個下馬威,?”蘇玉荃湊上前來,,笑嘻嘻地問道,顯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木洛圻的異狀,。
木洛圻深以為然,,點點頭道:“是有些震撼,,怎地如此詭異?”
他心里還有些疑惑,,為何除了壓抑,,內(nèi)心還有些熟悉的感覺?只是這種熟悉也只是內(nèi)心深處的感覺,,無法言喻,,此刻只能壓在心底。
“是呢,!我當(dāng)初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也是感到非常震驚,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蘇玉荃吐了吐舌頭,,又笑道,“我還當(dāng)我是個小姑娘,,膽子小才那樣,,誰知木大哥你也是,嘻嘻,!”
木洛圻哭笑不得:“難不成你說木大哥也跟你個小姑娘一樣膽小了,?”
“我可沒說哦!”蘇玉荃顯然很樂意見到木洛圻吃癟的樣子,。
不過笑過之后,,她轉(zhuǎn)而嚴(yán)肅道,
“其實我爹爹曾經(jīng)說過,,這昌河城年代已經(jīng)很久遠(yuǎn)啦,!它可是當(dāng)初那位威震西北的王赫連昊天在時所建的。這幾百年來不知道發(fā)生過多少場戰(zhàn)爭,,可從未聽說過昌河城被攻破的,!哦,除了大開城門投降之外,?!?p> 木洛圻又聽到赫連昊天這個名字,似乎只要赫連昊天出現(xiàn),,便會產(chǎn)生許多奇跡一般,,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過還是有些不信:“怎么可能,,幾百年了這城池都沒被攻破過?有那么堅固么,?”
蘇玉荃見木洛圻不相信自己,,很是不滿,撇了撇嘴道:“當(dāng)然是真的了!不信拉倒,,哼,!”
木洛圻笑笑,不再說話,。
這期間,,眾人已經(jīng)來到了城外,只見“昌河城”三個龍飛鳳舞頗有氣勢的大字懸在城門上方,。
過了護(hù)城河,,眾人便進(jìn)了城。
早有打前哨的弟子,,已在城里最大的客棧訂好了房間,,蘇培哲帶著眾人很快便來到了客棧。
“喲,!小姑娘長得可真標(biāo)致,,陪大爺玩玩兒怎么樣?”木洛圻將老黃交給了店小二,,正要跨進(jìn)客棧門檻,,前方突然便傳來一道流里流氣的調(diào)戲聲。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對我家小姐如此無禮,!”緊接著一聲嬌喝傳來。
木洛圻停下腳步,,往前面看去,。
但見一位約莫十八九歲的女子站在道路中間,她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身穿一襲白色長裙,,一條淡紫色的腰帶束在腰間,將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來,,簡直便如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此時那女子面對身前吊兒郎當(dāng)?shù)臒o賴,一臉的淡然,,那靚麗的姿色,,出塵的氣質(zhì)和恬靜的性子,讓木洛圻一時之間竟看得呆了,。
隱約間,,木洛圻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那女子般,,可仔細(xì)回想?yún)s又想不起來。
木洛圻暗自贊嘆,,莫說西北之地罕有如此佳麗,,即便江南水鄉(xiāng),怕也是極為少見的吧,。
那女子的側(cè)前方站著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此時正憤怒地看著擋在她們主仆二人之前的幾名男子。
木洛圻一時有些失神,,見那女子面對無賴的調(diào)戲也不驚慌,,就那么淡然地看著那些人,不禁甚為贊賞,。
蘇玉荃見木洛圻停了下來望著前方,,便也向那發(fā)出聲音的地方瞧去,自然看見了身穿白裙的女子,。
即便她自己的容貌極為俏麗,,也不禁為那白衣女子的絕世容姿所折服,甚至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嘿,,你這小丫鬟也不錯嘛!大爺就一并收了你們吧,!”
那潑皮三十多歲年紀(jì),,長相兇惡,看到那白衣女子主仆二人均是美貌無比,,一雙三角眼色瞇瞇地打量著,,眼神中透出的滿是淫邪,嘴角甚至都有隱隱約約的口水,,顯是恨不得當(dāng)場將兩女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