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珠崖郡走海路到南???,大約一千里的路程,預(yù)計(jì)航行時間需要十天到十五天的時間,。
楊爍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找些事兒做,,要不待在船上實(shí)在是太無聊了,。
他曾經(jīng)參加過一場畫展,油畫大師冷軍的一幅作品令他留戀忘返,,畫作非常逼真,,勾勒出的線條非常細(xì)膩,甚至比照片還要生動,,既然閑來無事,,為何就不能學(xué)習(xí)一下他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呢?
楊爍將這個想法告訴給了周穎,,周穎很高興地接受了楊爍的邀請,,愿意成為他的模特兒。
楊爍光是構(gòu)思就花費(fèi)了整整一天,,背景,、角度、選光,、搭配都是考慮再三才確定,。
為達(dá)到最真實(shí)的效果,楊爍盯著周穎仔細(xì)觀察了很久,,他覺得要想畫出她的傾城之貌倒非難事,,最困難的就是如何將她的古典美表現(xiàn)出來,那絕對不是畫出一件古代服裝就能體現(xiàn)出來的,,還有周穎那清艷脫俗的氣質(zhì)和溫婉嫻淑的性格,,想要通過一幅畫靜態(tài)將這些因素都表達(dá)出來,,確實(shí)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肖像畫很大一部分工作是對臉部的刻畫,,楊爍花費(fèi)了將近一星期的時間才算是將頭頸部分畫出來,。
周穎原本以為畫一幅畫頂多也就是大半天的功夫,卻沒有想到楊爍竟然花費(fèi)了七八天的時間才畫出頭部,,并且每天都是晚睡早起,,畫一幅畫實(shí)在是太耗時間和精力了。
不過付出就有回報,,眾人看過楊爍的畫作后都大為驚訝,,這簡直就是真人嘛!
周穎見楊爍花費(fèi)如此大的心力作畫,,知道楊爍是借畫表達(dá)情誼,,自然深為感動和倍感幸福。
不過令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在路過高涼郡附近海域時突然遭遇四艘海船夾擊,,當(dāng)眾人明白是海盜要打劫官船時已經(jīng)來不及逃離,官船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上百名弓箭手站在船舷拉滿弓弦對準(zhǔn)了官船,。
“大家不要反抗,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楊爍看到薛勇及薛勇率領(lǐng)的那十人藏在船艙之內(nèi),,也架起了弓箭想要與外面的海船進(jìn)行對射,于是連忙制止道,。
“不反抗也是死,,倒不如以死相搏,即便是死,,也能死得其所,,不讓人笑話我們沒膽量!”薛勇看到楊爍想要放棄反抗,,對楊爍立刻就低看三分,,說話中夾帶著對楊爍的蔑視和不屑。
“如果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你們看那站在船頭指揮的女匪首穿著一身好披掛!還有這些弓箭手著裝也很整齊,!”
“那又能怎樣,?待會兒我讓她渾身長刺兒!”
薛勇說完,就讓眾人將弓箭對準(zhǔn)那女匪首,。
“大家請聽我說,,千萬不要沖動!”楊爍趕緊跑到薛勇跟前,,有些焦急地說道:“薛大哥,,你如果令眾人一放箭,變成刺猬的是我們,!那女匪首身穿的那副披掛做工考究,,應(yīng)該是出自官府,并且她穿上去又很合身,,你再看看那些弓箭手,,所穿服裝也是統(tǒng)一式樣。再說,,如果是劫匪的話,,肯定會先下手為強(qiáng),盡快控制局面,,而他們并沒有急著進(jìn)攻,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什么,?”
“他們應(yīng)該和官府有聯(lián)系,我看我們應(yīng)該先弄清情況再做打算,?!?p> “只要我們走出船艙,就會被他們的弓箭射得透心涼,!”
楊爍聽后,,猶豫了一下,便自行走出了船艙,,周穎想要攔住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于是也隨后和屈小蘭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和楊爍并排站在船頭,。
那女匪首見狀便是一愣,,隨后說道:“你們是什么人,怎么乘坐官船,?”
“我們要趕往南??ぃ愤^珠崖郡,,刺史周公便借官船送我們,。你們是什么人?我猜你們應(yīng)該也是官府中人吧,?”
“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馬上令船艙的人全部出來投降,!”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打算帶我們?nèi)ジ邲隹じ?,對吧,?如果是的話,我想向你們打聽一個人,,你們可認(rèn)識誠敬夫人,?”
“什么誠敬不誠敬的?”
“就是嶺南圣母冼英,!”楊爍見那女匪首一臉懵懂,,才想起誠敬夫人是冼夫人去世后的謚號,于是連忙解釋道,。
“大膽,!你竟然敢直呼她老人家的名諱,不管你是誰,,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那女匪首聽到楊爍直呼冼英這個名字就大怒地來,所有弓箭于是頓時就對準(zhǔn)了楊爍,。
周穎見狀,,連忙跑到楊爍前面擋住,沖著那女匪首說道:“你不能殺他,,你會后悔的,!”
楊爍讓屈小蘭將周穎拉到一旁,笑著對那女的說道:“請恕我口無遮攔,,不過你也應(yīng)該看出我并無不敬之意,,更無惡意!只是我擔(dān)心你又不嶺南圣母是誰,,所以就就說出她的名諱來,。還有,你如果還是想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那我就得提出個請求,,希望是嶺南圣母下命令處死我,行吧,?”
那女的見楊爍不慌不忙并且談笑自如,,像是見過世面之人,便同意了,。
楊爍笑著沖著船艙內(nèi)說道:“薛大哥,,你們都出來吧!至少能保證現(xiàn)在安全了!”
薛勇率領(lǐng)眾人走到船頭,,周鼎昌也走了出來,。
那女的將楊爍眾人押到一艘海船上,然后便返回高涼郡,。
楊爍看到周穎和屈小蘭一直站在他身邊,,于是就從一旁拉過來一長條凳:“穎穎、小蘭,,你們累了吧,?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那女的瞪了楊爍一眼,,也沒有說什么,。
“能不能給她們倒碗水,這也不應(yīng)該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吧,?”
“你怎么這么多事兒,?”
“到底給不給啊,?”
“來得匆忙,,船上沒水!”那女的沒好氣地說道,。
“沒水就說沒水,,吵什么人啊,?”
那女的見自己好像倒輸理了,便不再說話,,坐在船艙門口時不時地瞪楊爍一眼,。
過了一會兒,有個人拿著一卷紙進(jìn)了船艙,,正是楊爍給周穎畫的那幅肖像畫,。
那女的盯著畫看了很久,又看看周穎,,然后又盯著畫,,連續(xù)幾番之后將畫卷好交給那人:“先收起來!”
“慢著,!未經(jīng)主人同意就將畫拿走,,是不是不合適?”楊爍看到那人要將畫帶走,,就連忙說道,。
“你畫的?”
“對,不過畫主是我夫人,,你要拿走這幅畫,,至少得經(jīng)她同意吧?”
“放心,,這幅畫會還給你的,!”
大約經(jīng)過了三個小時的航程,五艘船到達(dá)碼頭,,楊爍一行十幾人被押往高涼郡刺史府的監(jiān)牢內(nèi),。周穎和屈小蘭的則被那女的帶走。
由于被關(guān)押,,薛勇對楊爍還是有看法的:“現(xiàn)在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想要反抗也不可能了!”
“薛大哥,,你要是覺得反抗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那就真的想錯了!你敢不敢跟我打賭,?我保證我們天黑之前就會全部離開這里,。”
“為什么你這么說,?”
“因?yàn)槲铱茨桥难凵裰胁]有什么惡意,,反倒是對我們十分警惕,她抓我們的目的倒是像害怕我們給她帶來麻煩,,而我們與她素不相識,,更沒有想過傷害她,待消除誤會后,,她自然會放了我們,。”
“薛賢弟,,我希望你別和他打這個賭,,你會輸?shù)摹,!敝芏Σχ嵝蜒τ隆?p> 薛勇沉默了一會兒,,也沒有再說什么,對周鼎昌的話也是將信將疑,。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那女的來到監(jiān)牢,先是默默地打量過楊爍,,然后說道:“你,,出來,!”
楊爍笑著走出牢房,然后笑著對薛勇說道:“薛大哥,,你再忍耐一時,,晚上擺酒為你壓驚!”
從牢房里出來后,,那女的就讓楊爍也騎上一匹馬,,隨她一同到了一處莊園,這處莊園雖然和東堡大小差不多,,但要比東堡氣派得多,,雕梁畫棟盡顯大家風(fēng)范。
楊爍隨那女的來到前堂大廳,,看到居正堂坐著一位老夫人,,滿面慈祥,不看衣著打扮,,單是那氣派就可以斷定是富貴之人,,老夫人兩側(cè)站著兩位丫環(huán),另外有七八人在大廳兩旁依次落座,。
楊爍看到周穎座在最靠近老夫人的客座上,,而屈小蘭則是站在周穎身后,心里面踏實(shí)不少:“謝老夫人抬愛,,非但沒有為難我夫人,,還盛情款待!”
“剛才聽你寶眷提及,,你此次趕往南??な怯幸拢芊褡尷仙碇朗呛问??”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老夫人姓冼,對嗎,?”
“正是!”
楊爍連忙就跪下來:“請老夫人寬恕小生冒犯仙名之罪,!當(dāng)初在船上我也是想要借老夫人威名換取眾人的性命,。”
周穎和屈小蘭見狀,,兩人也隨楊爍跪了下來,。
那老夫人正是譙國夫人冼英,看上去卻是沒有一絲生氣的神態(tài),,很是慈眉善目地笑著:“公子何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老身的名字也只是名字,,為何就不能被人喊叫呢?賜座,!”
“小生謝老夫人不殺之恩,!”
楊爍起身后,又將周穎和屈小蘭攙扶起來,,和周穎一同并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