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騙走女主,?
“你們聽說了嗎,?前些日子,棲花樓當街暴打一個逃跑的女妓,,鬧得沸沸揚揚的,,現(xiàn)如今傷養(yǎng)好了,,今夜就要拍賣她的初夜了,價高者得呢,?!?p> “聽說了聽說了,那女子在街上被打時,,我還有幸瞧見了她的容貌,,嘖嘖,估計天上的仙人也就那么美吧,?!?p> “真的假的?那我們湊個熱鬧去唄,?”
“……”
路邊茶舍幾個粗布衣男子正低聲耳語,,不料全都傳入坐在一旁五識靈敏的容與耳中,。
她緩緩放下手里那杯茶,將茶錢拍在桌上,,轉(zhuǎn)身離開了茶舍,。
容與走進了一個狹窄無人的小巷子,待她再走出來,,已是個一身白衣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她還特意幻化了下自己的容貌,畢竟那日在街上,,她在秦以斐面前露了臉,,防止女主認出她,保險起見,,還是應(yīng)該換張臉,。
至于換成誰的臉,容與來之前特意做好了功課,,她命人找來了數(shù)張扶生派現(xiàn)任掌門東宮堯的畫像,。
東宮堯是小說里江斯年最成功的情敵,身份顯赫,,仙法超絕,,為人瀟灑超脫,還長了一張帥得極具攻擊性的風流面容,。奈何就是遇到女主晚了些,,注定愛而不得。
容與私心里認為,,不如這一回,,就讓他們遇到的早一點。
好好兒改變一下那個悲慘男二的命運,。
一念既定,,容與就這樣手持折扇,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石河鎮(zhèn)最火的花樓,,棲花樓,。
那老鴇流連在酒桌旁捏著嗓子談笑風生,,一見容與這衣著氣派,,忙掛上了燦爛的笑扭捏著走了過來,嫵媚地沖著容與揮了幾下帕子,,笑道:“客官看著眼生,,怕是第一次來我們這里吧?!?p> 容與被那帕子里的香粉嗆得咳嗽了兩聲,,忙揮了揮扇子,,笑道:“聽聞貴樓有位姑娘天生麗質(zhì),眼角長著一朵渾然天成的桃花記,,在下乃是慕名而來,。”
老鴇臉上笑開了朵花,,道:“公子可巧,,您說的那位姑娘,今晚便獻出她的第一夜了,,過了酉時,,她便會出來獻舞一曲,不如您稍等等,,看看今晚是否能成為她的有緣人,?”
容與擁著老鴇走到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座位,一揮衣袍坐下,,將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拍在桌上,,笑道:“倘若我現(xiàn)在就想帶她走呢?”
老鴇雖然干了這么多年,,但畢竟身處石河鎮(zhèn)這么個小地方,,從未見過有人如此一擲千金,怔了一下,,有些為難地笑道:“公子您這……不合規(guī)矩啊,。”
容與悠悠地斟了杯茶,,笑著遞給老鴇:“咱們這鎮(zhèn)子,,一個青樓女子一輩子能賺多少錢您再清楚不過了,我啊,,最討厭自己相中的女孩拋頭露面,,被他人觀賞,您也理解吧,?”
說著又在桌上拍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老鴇怔怔地接過茶,看著桌上兩張白花花的銀票,,吞咽了下口水,,兩眼放了光。
這可是真正的一擲千金啊,,他們這小鎮(zhèn)何曾有人如此揮灑過金錢?。?p> 老鴇快速將桌上的錢票收起,生怕容與下一秒便后悔了似的,,笑得臉上的粉都震了三震,,道:“理解理解,當然理解,,妾這就讓秦姑娘收拾收拾,,過來跟公子走。至于賣身契,,妾這便讓人取來,,給了公子?!?p> 容與擺了擺手,,笑道:“你帶我去見見秦姑娘,我來跟她說,?!?p> 老鴇點頭,親自帶了容與來到一處幽靜的房間,。容與剛剛推開門,,里面便傳出了一道清亮的聲音:“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們會上臺跳舞,不是說好上臺之前都不再來煩我嗎,?”
容與怔了一下,,搖了搖折扇,做出一副瀟灑超脫的樣子,,關(guān)上門,,走了進去。
“姑娘不喜歡跳舞,?”
坐在梳妝臺前的姑娘聽聞這陌生的聲音,,嚇了一跳,打翻了手里的脂粉,,猛地站起身緊緊靠著墻,,身后的手悄悄握了修眉的小刀,道:“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容與笑了一笑:“姑娘若不喜歡跳舞,日后都不必再跳,?!?p> 秦以斐依舊緊張地靠著墻,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著,,一雙水汪汪的杏核眼泛著水光:“你什么意思,?”
容與正待說話,房門響了三聲,,一個小丫鬟恭敬地托著木盤進來,,道:“公子,這是媽媽讓我送來的賣身契,?!?p> 容與接過木盤,放在桌上,,揮手讓那小丫鬟退了出去,。
她笑著拿起那張賣身契,掌間燃起一團火焰,,那一張薄薄的賣身契瞬間便被燃燒殆盡,。
“我的意思是,”容與笑得一派瀟灑,,露了一口白牙,,“你自由了?!?p> 秦以斐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灰燼,,手里的小刀“叮當”一聲掉到了地上。緩了半晌,,她不可置信地抬頭,,道:“你為什么要救我?你是仙門中人,?”
“我自然是看上了你——”容與拖長話音,,眼見秦以斐面色一變,笑著轉(zhuǎn)口道:“看上了你的根骨,,你根骨絕佳,,若是修仙,必有所成,?!?p> 秦以斐眼睛亮了亮,她父母親人皆被河妖所害,,自那以后,,她便立誓要拜師修仙,除盡天下邪祟妖魔,,她道:“你能帶著我修仙,?”
容與手搖折扇坐在桌邊,支著下巴看著秦以斐,,笑道:“我不是什么人都帶的,,大陸的最西邊,扶生仙山扶生派,我在那里,,你若能找得到,,我便教你修仙?!?p> 天琰山在大陸的最東邊,,和扶生山相隔了千山萬水。秦以斐若是真的去了,,少說也得一段時間,,若真能拖著女主一段時間無法和男主相見,那就算幫了容與大忙了,。
秦以斐猶猶豫豫地抬眼:“此話當真,?”
容與莫名覺得屋里有些熱,扯了扯領(lǐng)口,,接著道:“自然當真,,”她從懷里拿出了個包裹,放在桌上,,道,,“這里面有一些盤纏和衣物,足夠你去一趟扶生山了,?!?p> 秦以斐似是覺得世間大抵沒有這種好事,猶猶豫豫地不肯拿那個包裹,。
“你身上也就這一身根骨可叫人惦記一二了,,若不是不想浪費了這根骨,我何苦花一千兩贖了你還你自由,?”
“一千兩,?”秦以斐不由微微張大了那張精致的花瓣唇。
“是啊,,整整一千兩,,”容與越發(fā)覺得熱,抹了把頭上的汗,,接著勸道,,“我知你身負血海深仇,你又根骨甚佳,,日后修仙有成,,方不負我這一千兩,更不負你逝去的父母親人的期望,?!?p> 提到那血海深仇,,秦以斐低著頭思量了片刻,半晌,,拿起了桌上的包裹,,鄭重道:“好,公子,,你便在扶生山等著我吧,我定會去找你,?!?p> 容與完成了任務(wù),心里松了口氣,,可是身上卻越發(fā)燥熱起來,,她又松了松領(lǐng)口,抱怨了句:“你這屋里怎么這么熱,?”
秦以斐愣了愣,,怔了半晌,好像想起了什么,,臉上緩緩升起一抹紅暈,,映襯那雙水靈的杏核眼角的桃花記越發(fā)妖艷,她低頭猶豫著道:“公子,,你是不是中了那老鴇的……藥了,?”
容與皺了皺眉,咬著嘴唇忍受著身體里一陣一陣的熱浪:“……什么藥,?”
“那老鴇為了生意,,會在帕子上下那種藥,然后趁機撒向看起來身家氣派的客官,。那藥烈得很,,比世間最烈得酒還烈上幾分,公子……大抵是不小心中招了,?!?p> 容與想起進門時,那老鴇沖她不停揮灑著香的嗆人的帕子,,咬著牙,,心頭一萬只草泥馬奔騰。
老天爺,,她是個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