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老頭?你這是怎么啦,?”
譚凡酒醒后,,一大早便在街口看見鼻青臉腫的彥老頭和羅本,他倆正在搭臺子準(zhǔn)備講書,。
“昨日前輩夫人見了……”
“住口!”彥老頭一把拉住羅本,,接著他走到譚凡面前,,從懷里掏出一疊黃紙塞到譚凡手里,。
“趕緊把你這淫俗的東西給拿回去!莫再拿出來禍害世人了,!”
“拿來,!”彥老頭朝譚凡伸手。
“什么???”譚凡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我的書??!”
“哦哦哦!”譚凡如夢方醒,,他從懷里掏出那疊幾乎被揉成渣的黃紙,。
彥老頭傻眼地接過黃紙,嘴巴張得能塞下個(gè)鵝蛋,,他看著譚凡,,接著抓狂起來:
“小子!??!我要扒了你的皮!??!”
譚凡見勢不對,拔腿就跑,,等彥老頭想抓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跑出老遠(yuǎn)了。
“你給我回來?。,。 ?p> “前輩,,這……這可怎么辦,?”羅本看著那堆黃紙,嘗試著將它給復(fù)原,。
“算了算了,,我本來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本想重新寫的,,這小子也算是幫我下了決心,,不過……”彥老頭眼里露出奸詐的神情。
“那也不能就這么便宜了這小子!”
……
“話說那西門大官人,,生得是玉樹臨風(fēng),,貌比潘安,可惜卻風(fēng)流成性,,整日間尋花問柳,,正趕巧著上街,碰見了那賣炊餅的老婆——潘金蓮,!要說那潘金蓮啊……”
彥老頭在臺上搖頭說道,,他看著臺下的人越來越多,嘴角都要合不攏了,。
“抄襲,!抄襲!”一個(gè)人在人群里叫嚷到,。
正是譚凡,。
“你個(gè)不要臉的老不死!竟然敢抄小爺我的書?。,。 ?p> 譚凡怒指彥老頭,,直接破口大罵,。
“什么抄襲?你可有證據(jù),?”
彥老頭氣定神閑地看著譚凡,,嘴角泛起奸詐的笑容。
“白紙黑字,,我的書里主人公和你書里說的........”
譚凡突然想到,,彥老頭的書被自己扯得稀巴爛,已然是死無對證,,他頓時(shí)無話可說,,變成了啞巴。
“哪里來的窮書生,!打擾我們聽書,!走開走開!彥老頭,!你接著說,!”
在臺下的聽書人們被譚凡弄得不耐煩了,連忙揮手將譚凡趕走,。
譚凡憤懣難平,,他看了眼彥老頭,,做出一個(gè)威脅的眼神便走了,但后者渾然不覺,,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起書來。
譚凡一路上在心里咒罵彥老頭,,他埋著頭,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索性由著性子在城里亂逛,,卻不料逛著逛著,來到了平日里打酒的酒坊,。
一道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嘴角泛起微笑,抬腳便走了進(jìn)去,。
他看見了前兩日所見的那名男子,,正坐在酒桌上和老板聊天。
“嗨,!兄臺,!真是巧啊,!這么快我們就見面了,!”
譚凡徑直坐在了男子身邊,他把身下的狐裘解下,,遞給男子,。
“多謝兄臺的衣物,讓小弟免受風(fēng)寒之苦,?!?p> “不過這么好看的衣服,穿在小弟身上實(shí)在顯得磕磣,,所以還請兄臺收回,。”
那男子看著譚凡,,桃花眼亮盈盈地?fù)溟W著,,他莞爾一笑,伸手將衣服收回,。
“你喝我酒的時(shí)候,,可沒現(xiàn)在那么見外?!?p> 譚凡一愣,,因?yàn)樗乖谀凶拥哪樕峡吹搅擞脑怪?p> “呵呵,,兩碼事,兩碼事,,對了,!”
譚凡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還沒有請教兄臺名諱,?!?p> 男子看了看譚凡,檀口輕開道:
“曲十七,?!?p> 說完,曲十七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下,。
“老板,!好香的酒!給我來一壇,!”
譚凡嗅到了曲十七杯中的酒香,,頓時(shí)酒蟲大發(fā)。
“這可不是我的酒,,是小曲自己釀的,。”
紅衣女子淡淡抬眼,,倚在酒柜上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哦!那算了,!照舊來一壇梨花釀吧,!”
譚凡說道。
“本店概不賒賬,,你的那位朋友已經(jīng)在我這里畫了十三幅畫了,,還欠下一幅未完,所以.......”
老板抬頭瞥了眼譚凡,,抽了口手中的煙桿,,然后又長長吐出一口煙霧:
“你是現(xiàn)金還是抵押?”
“當(dāng)然是現(xiàn)......”
譚凡將手伸進(jìn)懷中,,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于是臉色頓時(shí)不太自然,遭了,!忘記昨天喝花酒把錢給用光了,!
譚凡在心里暗暗罵道,但他很快臉色恢復(fù)如常,,笑著對老板說:
“嘿嘿嘿,,老板,,能不能........”
“我給吧!”
曲十七說道,,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放在酒柜上,。
老板收起銀子,沒好氣地看了眼譚凡,,然后去酒窖打酒去了,。
“額.....呵呵.....多謝兄臺了!請告訴我兄臺的住處,,明日我一定將錢悉數(shù)奉還,。”
譚凡對曲十七行禮道謝,。
“不用了,譚先生寫的《游園驚夢》風(fēng)靡江南,,能幫譚先生付酒錢,,那是我的榮幸?!?p> 曲十七看著譚凡,,不緊不慢地說道。
“哦,?曲兄是如何知道是我寫的《游園驚夢》呢,?”
譚凡瞇起了眼,他心里泛起許些漣漪,,眼前的男子讓他更是好奇,。
“哈哈哈哈!”
曲十七大笑,,飲下一杯酒,,但他把玩著酒杯,并不回答譚凡,。
“譚先生,,你應(yīng)是該去看看自己生活的地方,到底是如何模樣了,!”
說完,,曲十七拿起隨身攜帶的酒器,穿上狐裘走出了酒館,。
“諾,!”
一個(gè)酒葫蘆被扔在酒桌上,譚凡擰起酒壺便沖出酒館,,他四下張望,,卻已不見了曲十七的蹤影,。
他在心里暗罵一聲,接著快步朝著百梨園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