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文無二兄弟和莫離呆在府上,十分無聊,。
廿熹不在府上,,三個人一起在廊下發(fā)呆,等著她回來,。
“來人啊,把守門的小廝給我喚過來?!?p> 不多時,守門的小廝就來到了文無和將離面前,。
文無不開心地問,,“我娘去哪里了?”
“小的不知,,那日,,只是聽來請姑娘的兵將說什么……商議提親的事?!?p> 文無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他怕廿熹這就離開了他們,,獨自嫁人去了,。
“你下去吧!”
文無轉(zhuǎn)身就對莫離吼起來,,“和尚,,都怪你,你向我保證過,,拴住娘親的胃就能拴住娘親的人,,可她現(xiàn)在連人帶著胃一起跑了。定是你做的飯菜,,不合她的心意,,她才厭倦了。”
莫離被這一陣痛批鎮(zhèn)住了,,他傻傻定在那里,,“她倦了我?她竟倦了我……”
三個人默默不語,,正傷心之際,,甜寶卻突然從天而降,回到了府上,。
文無和將離連忙撲上去,,“甜姑姑,你終于回來了,?!?p> “甜姑姑,你打聽到我娘的去處了嗎,?”
莫離此刻心焦得很,,也翹首期盼,希望甜寶能帶來好消息,。
甜寶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七海鎮(zhèn)海錦鯉出馬,怎能沒有好消息,!找到了,!”
“太棒了,甜姑姑,,你快告訴我,,我娘親在哪里?”
“對啊,,姑姑,我娘親她真的要成親了嗎,?”
“渴,!”
莫離連忙從石桌上到了一杯茶水,恭敬地遞過去,,“施主請用茶,。”
甜寶“咕咚咕咚”一杯茶下肚,,“再來一杯,。”
她喘了口氣,,對文無和將離說,,“公主去了北州,我去時那些神仙的什么會議早就散了。思源說,,公主獨自去了舊處的帝宮,。左右那宮里被下了符咒,我也進不去,,索性就先回來了,。”
甜寶結果莫離倒得另一杯茶,,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哎呀,我得好好歇一歇才行,。我可是一只仙歷平平的鯉魚,,四處飛著去尋公主殿下,我容易嗎我,!”
這時,,甜寶在心里偷偷樂著,“這九州之內(nèi),,我是仙齡最低的錦鯉之一了,,可偏偏卻教我得了獻藝一半的靈力。若非如此,,我如何能隨意上天入地,,嘿嘿~”
另一邊,文無和將離聽明了廿熹的去處,,也開始偷著樂,。
文無和將離兄弟二人對視一笑,便哄著甜寶說,,“姑姑,,你辛苦啦!快喝杯茶吧,!”
“對啊,,姑姑。娘親總是說魚沒有腦子,,可沒想到,,你這次卻如此順利地就找到我娘親了?!?p> “那是自然,,人往高處走,我也是一只修煉成人形的鯉魚精了,。魚沒有腦子,,可人是有腦子的?。 ?p> 說話間,,甜寶一杯茶下肚,,只覺得這杯茶比剛才那杯還甜許多。
眨眼之間,,她就倒在了桌子上,。
文無和將離“嘿嘿”地笑著,“甜姑姑真好,,每次都能災在同一個地方,。”
“對啊,,要治她都不用小爺我動腦子,。”
莫離驚得手呆住了,,“這茶是貧僧倒的,,原是一杯干干凈凈的茶啊?!?p> 文無一本正經(jīng)道,,“和尚,所謂事急從權,,就是這樣的,。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尋我娘啊,!”
莫離一聽要去尋廿熹,,竟像是著了魔一樣,想也不想的便站起來,,要跟著兄弟二人去,。
臨行前,他還不忘對著甜寶連連行禮,,“阿彌陀佛,,事急從權,姑姑莫怪,。”
正要走時,,將離卻突然奶聲地喊道,,“等等,我要帶上娘親最喜歡的東西,?!?p> 兄弟二人飛快跑去廿熹的臥房里,,片刻后,二人各背著一個包裹在身上,,歡快地跑過來,。
“和尚,還記得我們教你的飛身之術嗎,?”
莫離穩(wěn)穩(wěn)地點頭,,“嗯,只是,,貧僧多日來,,未曾有練習過這門法術了?!?p> 文無雖然生得比莫離矮了半截還多,,卻踮起腳來拍著莫離的胳膊,“好徒兒,,優(yōu)秀的士兵都是在戰(zhàn)斗中練成的,。今日,就是你練習的好機會,?!?p> 說著,文無和將離就帶著莫離飛身起來,,趕往北州帝宮去了,。
三人一行來到北州的舊處帝宮,剛想向前一步,,卻被這宮墻上的符咒給擋住了去路,。
“吭呲”一聲,三人撞在一層透明的符罩上,,那符罩被撞得火星四濺,,三人也被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文無和將離雙雙露出了委屈的小臉兒,,“娘親,,你在哪里啊,?”
“娘親,,你在里面嗎?你是不是不要離兒了,?”
莫離見這兩個孩子背著行囊來尋他們的娘親,,卻又被擋在了宮門之外,看上去十分可憐,,便心中不忍,。
他想了一番,,若是女施主在這宮里,只怕這兩個孩子的叫聲也未必能傳到她的耳中去,。
這高墻內(nèi)院,,平常的喊叫聲自是難以傳送過去的。
忽然,,他靈機一動,!
莫離從袖里取出一只竹簫,那是他在三花樹林中,,等廿熹回來時做的,。
他將竹簫輕輕放在嘴邊,雙唇翕動,,一曲《蒹葭》響了起來,。
文無和將離被這美妙動聽的簫聲吸引了,他們停止了哭聲,,十分乖巧地坐在他身邊,,傾聽著這天籟之一。
這時,,廿熹正在宮里想著,,想拉莫離來同她假扮成親,好體會一番拜天拜地的感覺,。
聽到熟悉的簫聲響起來,,她驚得一聲,“俏和尚,!”
廿熹飛出宮外,,見莫離帶著兩個孩子在宮外吹簫等她,不禁喜出望外,。
她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他來得可正是時候呢,!
看來連月下仙尊也可憐我孤苦伶仃,,一人行走九州,才給我送來一個拜天地的好角色呢,!看來,,我離尋到如意郎君,已經(jīng)不遠啦,!
“俏和尚,!大無,二離,!”
“娘親,!”
“離兒想你了,娘親,?!?p> 廿熹飛奔過去,兩個孩子也飛著去找她,。
莫離一左一右牽著文無和將離,,看著甚是可憐。
廿熹看著這一幕,,連忙跪下來,,與兩個孩子歡歡喜喜地抱在一起。
莫離將竹簫輕輕放下,,看著廿熹和孩子們歡歡喜喜在一起,,心中也莫名地幸福起來。
“娘親,,你看我們給您帶了什么好東西,。”
文無和將離從背上取下包袱來,,攤開在地上,。
只見每個包袱里,各有兩摞厚厚的戲本子攤開了,!
廿熹頓時心中被這兩個孩子暖熱了,,平日里調(diào)皮搗蛋的兩個孩子,竟然如此貼心,。
廿熹忍不住笑罵道,,“難道娘親在你們眼里,除了愛看戲,,就沒別的本事了嗎,?”
將奶聲奶氣地嘿嘿道,“娘親,,您什么都好,,可唯獨看戲的本事最是一頂一的厲害?!?p> 說完,,將離憨憨地笑著,一下子把廿熹的心都融化了,。
和兩個孩子一番親熱過后,,廿熹回頭對莫離說,“和尚,,你也來啦,!”
她的語氣還像以前那般隨意,,卻又多了一股親切的意味。
莫離羞赧的笑了,,一雙手無處安放,。
俄頃,他紅著臉答道,,“女施主,,我是陪兩位小公子來的?!?p> 廿熹豪爽地笑了,,一左一右牽著文無和將離就要進到宮里去了。
剛走到宮門前,,文無和將離卻都定在那里,,一步也不敢往前。
他們齊齊地貼在廿熹的身上,,不停地用小手揉搓著廿熹的衣裙,,抬頭眼巴巴望著廿熹,盡是委屈,。
“娘親,,可以不進去嗎?”
“怎么了,?”
“適才,,孩兒和二弟闖宮,被這宮里蒙著的符罩給……那感覺像極了雷公電母的雷徹閃電,,酥麻酥麻的,。”
將離接著躲到廿熹的身后,,“娘親,,孩兒不進去?!?p> 廿熹心領神會地笑起來,,“你們兩個小家伙兒,原來這天地之間,,竟還真有讓你們怕的物什?。俊?p> 文無嘟起嘴來抱怨道,,“娘親,,孩兒怕的東西,從前就只有娘親。如今,,又多了這座神秘的宮殿,。”
廿熹像敲西瓜一樣瞧著文無的腦袋,,“你雖不是我生的,,可這惹人氣惱的本事,卻像極了我,。”
將離又乖巧地像個小萌雞一樣,,癡癡地看著廿熹,,“娘親,我們本來就是你生的啊,,難道不是嗎,?”
廿熹看著將離討巧賣乖的樣子,十分喜人,。
忍不住隨口回答,,“好啊,!索性就當是我生的吧,!我定是和你們前世有緣,才生了你們兩個搗蛋精,。不過,,你們那親娘倒是也真真委屈了。你們平白就認我做了娘,,將她的恩情拋到哪里去了,?”
將離卻假意做生氣的樣子,抱著胳膊,,嘟起嘴巴來,,“哼!娘親,,不許你再說這個,。”
廿熹知道,,這兩個孩子自小就不記得爹娘的樣子,,最是忌諱別人提這些,也便不再說了,。
她在宮門前佇立,,取出頸上掛著的那枚百尾環(huán)翎,放在手掌上。
那百尾環(huán)翎便由一枚銀質(zhì)的項鏈,,突然化作了一根飄逸輕快的羽毛非到了宮殿之上,。
在宮殿上空飛旋一周后,那鳳翎才又輕輕飄回到廿熹的手上,,再次化作了一枚銀質(zhì)的項墜,,熠熠閃著白光。
接著,,她將那鳳翎攥在手心里,,閉上雙眼,像是在默默地解開降在這宮殿上的符咒一樣,。
片刻后,,廿熹輕輕睜開眼睛,將百尾環(huán)翎又放到了頸上,。
她彎下腰,,一左一右握著文無和將離的手,“這下,,宮里的符咒就傷不了你們了,。你們兩個,想不想跟我進來,?”
“嗯,。”
兄弟二人齊刷刷地點著頭,,就要邁步跟著廿熹走,。
廿熹帶著文無和將離向前,已經(jīng)有一腳踏入到宮門里去了,。
莫離和尚還站在原地,,孤零零地看著他們進去,安然無恙,。
他輕輕地開口,,“女施主,那我……”
廿熹頭也不回,,只痛快地劃了一下狹長的衣袖裙帶,,一團白星薄霧散開來,“進來吧,!”
“是,。”
莫離怯怯地回答,,十分乖巧安穩(wěn)地跟著進到宮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