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州城東街的一個巷子里面,，幾十個賊匪聚在一起,，領頭的正是錦毛虎燕順，這個家伙竟然在賊匪之中混成一個小頭目,，當然這和賊匪人數(shù)眾多,，管理混亂有關系，可說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將軍不知道手下有多少兵，當兵的也不知道歸誰管,。只是知道打仗的時候,，一擁而上，平時的時候,，就三五成群,，各自找地方安頓，三五成群去打劫,，去干壞事,，反正也不沒有人過問。
燕順這個家伙看到自己的七八個兄弟混到了其中,，他就知道差不多了,，這個家伙壓低聲音說道：“聽說官軍已經攻克杭州城了，護國大將軍司行方被活捉后,，五馬分尸了,，那場面可慘了?！?p> “什么,，護國大將軍被活捉了？”問話的這個家伙是實現(xiàn)安排好的,，他叫小六子,，沒有名字,，在枯樹山的時候就跟著燕順混，為人非常激靈,。這小子混在人群中間,，四處煽風點火，他假裝很害怕的樣子問道：“五馬分尸,，也太殘忍了,，不會被朝廷抓住都那樣吧，要是那樣的話,，俺可不干了,，俺要回家去?！?p> “看你小子的熊樣,，人家是護國大將軍，才有那樣的待遇,，你一個小嘍啰怕個屁,，打仗跟在后面，戰(zhàn)敗了逃跑就可以了,，怕個屁,。”燕順在小六子的腦袋上打了一巴掌,，他看了看四周后說道：“聽說朝廷使用了天雷,，是直接炸開的城門,。老可怕了,。”
燕順這個家伙拼命地宣傳那個所謂的天雷,，好像天上掉下來懲罰賊匪似的,，最后這個家伙說道：“官軍已經逼近睦州了，也不知道天雷會不會在城中爆炸,，說不定這天雷不是朝廷的,，是老天爺懲罰我們的?！?p> 小六子看到周圍的人不是很害怕,，于是就插嘴道：“頭，不是說圣公是上天派下來拯救老百姓的么,，怎么還會有天雷呢,？”
“當今天子被尊稱為道君皇帝，據說是上天派下來的神仙,，要知道傳說中的老神仙林靈素可是上知天宮,，中識人間,，下知地府。當初方杰就是被他施法抓住的,，這次的天雷估計就是他施法降下來的,，要是天雷降到你我頭頂?shù)脑挘?，說不定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燕順知道不能說太多了,，這就足夠了,，他神神秘秘地說道：“我是不準備干了，還是撈點錢,，回家討老婆生孩子去的好,。”
“撈點錢,，在那撈呀,！”小六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氣呼呼地說道：“那些頭領,，大頭領都撈了很多的錢,，就我們這些小兵受苦受累，真的不如搶一票來的實在,?！?p> “對，搶一票來的實在,?！?p> 這群賊匪三五成群開始搶劫，動靜鬧得更大,，盡管如此也沒有遭到彈壓,，好像這種搶劫是被上面默許的。搶劫的背后就是賊匪的流竄,，謠言開始四處傳播,，而且愈演愈烈，逃走的越來越多,。
小小的睦州其實就是一個小縣城,，容納一兩千士兵就不錯，現(xiàn)在竟然是五萬之眾,，又發(fā)不起餉銀,，再加上石寶壓根不會帶兵，這賊匪到處搶劫就再正常不過了,。賊匪太多了,，壓根管理不過來,，逃走幾千，甚至上萬壓根就看不出來,。
謠言滿天飛,，不僅僅在軍中，在老百姓之間也是流傳很多,。睦州是一個小縣城,，大部分人口集中在城外的農村，真正城中只有一千多戶,，四五千人,，卻又五萬賊匪，這種狀態(tài),，就注定了混亂異常,。
賊匪多，倒不是混亂的源泉,，最關鍵是官制混亂,，方臘起義，自稱圣公不,，給文武百官設定官制的時候,，簡直是兒戲，不想和朝廷一樣,，又沒有好的制度,，只能是隨性而行。以至于,，很多官職設定之后,，當官的不知道該干什么。有的事情被七八個官員管,，有點事情壓根沒有官員管,。
最大的混亂是,，向王寅,，石寶，司行方,，歷天潤這些重臣都有設定官職的權利,，隨便一張嘴就能許配給下面人官職，當然了只有官職,，沒有餉銀,，說白了也沒有那么多錢發(fā)餉銀，誰搶的算誰的,。
最近石寶心情不太好,，這個睦州實在是太小了,，也太窮了，壓根就搜刮不到錢,，這樣下去不僅自己沒有辦法享受,，連軍餉都發(fā)不下去。
錢是搶不到,，軍餉發(fā)不下去,，最讓石寶難受的是，睦州是方臘的老家,，要在這里建立基地,，可是上面把大批金銀財寶都運到清溪鎮(zhèn)去了，而縣城什么都沒有,，確要養(yǎng)活五萬士兵,。而且方百花這個公主還要做監(jiān)軍，以至于沒錢都不能大規(guī)模去掠奪,。
心情不好的石寶在喝悶酒,，陪同喝酒的都是他的鐵哥們，好兄弟,，這些人一邊喝酒一邊抱怨,，主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沒錢。
石群喝得醉醺醺的,，這個家伙十分不滿地說道：“人家都是大把大把的分銀子,，可是我們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睦州，兄弟們連口肉都吃不上,，大哥,，你都不知道下面的兄弟們日子是怎么過的，很多兄弟因為吃不飽斗不跑了,，你看人家仙居呂師囊,、永嘉俞道安，婺州東陽霍成富,，蘭溪靈山朱言,、吳邦都占據比較富裕的州縣。大把的分銀子,，咱們這里倒好,，銀子都被送清溪鎮(zhèn)了，兄弟們連肚子都填不飽,?！?p> “是呀！八大天王之中，大哥你是排第三的,，可是,，占據杭州的肥差交給了司行方，就連不入流的朱言,，吳邦占據的地盤都比睦州大,。這樣下去兄弟們是混不下去的，大哥,，你倒是想想辦法呀,，總不能讓兄弟們餓著肚子上戰(zhàn)場吧。聽說,，杭州已經被官府攻克了,，司行方也被五馬分尸了?！闭f話的是石寶的小舅子謝飛,，這個家伙球本事沒有，就知道整天抱怨,。
“住口,，全都給老子住口，你們在胡說什么,？”石寶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到地上,，他v氣呼呼地說道：“下面的謠傳，你們也信,。杭州至少有十萬大軍,，司行方再笨蛋，也不至于把杭州丟了,。至于,，朱言，吳邦算什么東西,，能和老子比,。咱們占據睦州，只要還是為了保衛(wèi)清溪鎮(zhèn),，那可是咱們圣公的圣地,，也是寶藏所在的地方?！?p>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石錦天壞壞地說道：“大哥,，起不就是為了升官發(fā)財么，我們何必守著金山受苦呢,？要不派兄弟們去一趟清溪鎮(zhèn),?！?p> “放肆，你想找死不成,？”石寶大怒,，他氣呼呼地說道：“圣公如此信任我，才把守衛(wèi)睦州的重任交給了我,，現(xiàn)在你竟然慫恿我去掠奪清溪鎮(zhèn),，這樣我怎么對得起圣公的重托?！?p> 石錦天這個家伙被燕順給收買了,，他為了五百兩白銀出賣了眾人，在這個家伙看來許諾再大的官斗不沒有銀子來的實惠,，況且城破之后,，還有三千兩白銀，外加睦州知縣的官職,。
雖然石寶在斥責,，但是眾人卻用期盼的目光盯著石錦天，這給了他信心,，這個家伙神神秘秘地說道：“據說,，清溪鎮(zhèn)聚集了千萬貫的財富，只要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出來一小部分,，就夠兄弟們快活一輩子了,，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p> “大哥,，大哥，你拿個主意吧,?！?p> 法不責眾，石寶雖然斥責了石錦天,，可是他知道眾人既然動了這個心思,，那是很可怕的，如果短時間不能弄到銀子的話,，那么很容易出亂子,。
搶劫，距離睦州三十里的紅河鎮(zhèn)是一個必要富裕的鎮(zhèn)子,，只不過那里是由方百花的直系衛(wèi)隊占領,，壓根沒有遭到洗劫過。如果能夠洗劫一空的話，那么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打定主意之后,，石寶說道：“兄弟們，你們是不是都想發(fā)財,?！?p> “是，兄弟們都窮怕了,，大哥,，你是答應洗劫清溪鎮(zhèn)了？”石錦天沒有想到石寶這么快就改變主意了,，他摩拳擦掌地說道：“小弟我愿意打頭陣,。”
“兄弟,，我也愿意打頭陣,。”
“我去,?！?p> 這群人爭執(zhí)起來了，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打劫的時候,，打頭陣意味著財源滾滾,，誰也別不愿意落人后。
“都住口,，你們吵吵什么,，這次我們洗劫紅河鎮(zhèn)，絕對不能碰清溪鎮(zhèn),，關鍵是,，洗劫紅河鎮(zhèn)，就要把方百花支開,，而且要大開殺戒,，這有點難辦，消息一旦泄露,，圣公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是呀,，紅河鎮(zhèn)是方百花的地盤,，那里有三千精兵的，想要悄無聲息地洗劫紅河鎮(zhèn)幾乎沒有可能性,。要想洗劫紅河鎮(zhèn),，就必須要支開方百花,，然后屠城，可是這種屠城的事情一旦傳出去,，后果相當嚴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沉默了,。
石寶就知道這群慫包沒有膽量,，他說道：“我想辦法支開方百花，誰領頭洗劫紅河鎮(zhèn),，可以分到十分之一,，當然了消息泄露了，和大家無關,，他一個人扛,。”
?。骸拔胰?，出事我自己扛?！笔\天想反正已經決定背叛方臘了,，那么屠城也不是什么事，自己洗劫之后,，直接開溜就可以了,。何止十分之一呀，可以全部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