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如蔓二人從揚(yáng)州出發(fā)時早已入了深秋,而寧州臨近邊關(guān),便格外山長水遠(yuǎn)些,,到時,,許是要次年春天了。
這一路上雖沒有什么波折,但頂著寒風(fēng)趕路,也是不太好受。
若天黑之前能趕到各州的城中,,那便是最好的,他們便能找個客棧住下,,好洗洗風(fēng)塵,。然有時卻不能這般好運(yùn),便只能停在路邊,,在馬車上過夜,。
“唉,又要在這荒郊野外過夜了,?!比缏@道,在火堆旁烤了烤手,,才覺周身的寒意都褪去不少,。
蕭何意拾了些干柴枯枝回來,,正巧聽到了如蔓的嘀咕。躬身將這些枯枝往火堆旁一放,,拍了拍手,,坐到了她的身旁。
“如今已開春了,,路也走了大半,,想來這寒冷日子也要不了幾天了?!笔捄我庥帜昧诵┛葜μ盍嘶鸲?,火燒的更旺了些。
今日正好是二月十六,,剛過了春分,,月亮也是格外的圓,說起來,,的確是比以往要暖和許多,,只是早晚還有寒意。
“到了寧州,,我定要好好吃一頓不可!趕路的這些日子,,肚子里竟是一點(diǎn)油水都沒有了,。”如蔓抱怨著,,一邊往火堆里丟著小細(xì)枝,。
想來她早忘了前些日子,她還在某家客棧里點(diǎn)過兩只燒雞了,,且這兩只燒雞,,竟只給蕭何意留了四個翅膀,還大言不慚的說:“多吃翅膀,,才能展翅高飛,,青云直上!”
你說說,,這種恬不知恥的話,,除了如蔓,誰能說得出來,?反正蕭何意也不會同她計(jì)較,,她高興便好了。
“那你想吃什么,?”蕭何意想起那日如蔓狼吞虎咽啃完兩只雞的模樣,,忍不住想笑,,然還是克制住了。
如蔓撐著頭,,毫不思索道:“肉,。”
“什么肉都可以,?”
“是肉都行,。”
“好,?!笔捄我夤戳斯创健?p> “說了有什么用,?!比缏珠_始抱怨,“還不是越想越餓,,只能吃些干巴巴的燒餅饅頭,。”
她是不是忘了,,她這個小仙是用不著吃東西的,。
好吧,看來她早忘了,。
“小意,,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最后報(bào)不了仇,,會怎樣,?”
“沒有想過?!笔捄我鈸u了搖頭,,“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是死罷了,?!?p> “我不會讓你死的?!?p> “嗯,?”蕭何意有些驚喜。
“因?yàn)?,我神通廣大呀,!”如蔓咧嘴笑著,眉眼彎彎。
火堆噼里啪啦響著,,木柴燒成了紅炭,,火影隨著微微寒風(fēng)顫動,映在如蔓的臉上,,也刻在蕭何意的眼中,。
“那你以后會離開嗎?”蕭何意有些心慌,,有些緊張,。索性仰起頭,逃避似的盯著看似完美無瑕的月亮,。
“會啊,。”如蔓愣了一下,,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她總不可能永遠(yuǎn)都同他在一起罷,,雖說蕭何意當(dāng)年是她撿回家的,,也將他當(dāng)作家人一般看待,可他以后總歸是要有自己的生活,,也不一定會愿意她永遠(yuǎn)跟著他罷,。
如今要做的,只是陪著他,,完成他自己的事罷了,。如蔓不是凡人,又不用擔(dān)心會老、會死,。時間對她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可為什么,她好像不是很想走,。
“為什么,?”蕭何意有些失落。
“我總不能跟著你一輩子啊,。”如蔓無奈笑了笑,。
“能啊,?!笔捄我廪D(zhuǎn)過頭,直直盯著如蔓,,眼神堅(jiān)定,。
如蔓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低下頭,,拾了些柴火,丟向了火堆,。
“你還小,,以后便不會這么想了?!被艁y之中,,隨口說了一句。
蕭何意沒有再回話,,只是仰起頭,繼續(xù)看著那明月,,怔怔道:“月亮真圓,。”
“嗯,?!比缏S意應(yīng)了一聲。
直到深夜,,這些柴火燒盡,,沉默許久的如蔓才打著哈欠道:“有些乏了,,我先睡了?!?p> 看到蕭何意點(diǎn)了頭,,如蔓這便進(jìn)了馬車,躺了下來,,又拿了毯子蓋在身上,。這馬車?yán)铮€真冷,,如蔓縮起身子,,終究抵不過睡意,重重閉上了眼,。
而一旁的蕭何意,拿了些土蓋在這未燃盡的紅炭上,,也上了馬車,,倚著馬車門坐了下來,便也睡了,。
次日,,如蔓醒時,早已出了太陽,,然她卻是被香味勾醒的,。
“什么味兒?”如蔓吸了吸鼻子,,揉著眼睛走出馬車,。
一下馬車,竟是發(fā)現(xiàn)蕭何意坐在火堆旁,,用昨日留下的炭火烤著一只剝了皮的野兔子,。
“好香啊,!哪來的兔子,?”她興奮地跑了過去,驚喜問道,。
“如今開了春,,這些野味正好出來活動,,很容易便能抓到,。”蕭何意說道,。
“嗯,。”如蔓眼里發(fā)著光。
她并不知道,,蕭何意在天將亮?xí)r便醒了,,提著劍鉆進(jìn)了路旁的小山林里,等了許久才等到這只出來覓食的野兔,。
這野兔倒也蠢笨,,看見有人,也不曉得跑,,像餓壞了似的,,只顧著吃草。蕭何意放輕腳步,,慢慢靠近,,縱身一撲,便輕易的逮到了這只野兔,。
蕭何意提著野兔,,又跑到附近的小河邊處理了這只野兔,扒開昨晚埋下的余炭,,又放了些枯枝點(diǎn)燃,,用削好的樹枝穿過,抹了些隨身帶的鹽巴,,便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大約烤了半個時辰,這兔子熟透了,,如蔓便也醒了,。
“給?!笔捄我鈱⑼米舆f給了如蔓,。
接過兔子,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差點(diǎn)燙了舌頭,。
“好吃么?”看如蔓吃得歡,,蕭何意看著也開心,。
“手藝不錯?!比缏吙滟澲?,一邊撕下了一只兔腿遞給了蕭何意,“你也嘗嘗,,小意,?!?p> “嗯?!?p> 吃完兔腿,,蕭何意又拿了些冷饅頭在火上烤著,填了肚子,。
“吃完我們便繼續(xù)趕路罷,。”如蔓啃著兔子,,笑瞇瞇道,。
一有好吃的,她倒是開心了,。
填飽肚子,,二人用水澆了炭火,又去附近的河邊給水囊裝滿水,,最后坐上馬車,,便又踏上了前往寧州的路。
大約歇歇走走一個半月,,終是到了寧州城,。
這一路上,倒也有許多難忘的事,,其中的一件,,便是二人在荒郊野嶺過了個除夕。雖說四處荒涼,,格外冷寂,,但并非孤身一人,有人相伴,,倒也心中溫暖,。且在午夜時分,烤著火,,也還能看見遠(yuǎn)處天邊的各色的煙火,,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每每想起,,倒是格外難忘,。
斛宴
好像我真的不擅長寫這種曖昧的戲份呢…你們會不會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