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訓練依舊,有了第一次的突發(fā)情況,,第二次讓李翊云心里稍微有了一絲準備,。
依舊是扎馬步,、提水桶、作息,、練劍,。
與昨日一致,時間也相差無幾,,按照昨天的目標,,李翊云仿佛又重新走了一遍昨天的訓練步驟。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不知道訓練了多久,訓練了多少個日日月月,,李翊云也在最開始的魔鬼訓練,,逐漸輕車熟路,硬生生把這種魔鬼訓練方式,,訓練成了日常訓練,。
經(jīng)過漫長的魔鬼訓練,李翊云已經(jīng)如日中天,,進步神速,,面對周百雄這種死硬訓練,李翊云已經(jīng)慢慢掌控,,慢慢從最開始的苦不堪言,,變成了舉足輕重的地步。
看著李翊云一日日不斷的成長,,周百雄也是有些吃驚,,他怎么都沒想到,李翊云的毅力如此堅韌,,幾乎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直到寒冬,白雪皚皚,,地面仿佛鋪滿了雪花,,黑夜的大地上都透著白茫茫一片。
看著滿院的白雪,周百雄嘆了口氣,,根據(jù)流云閣的探子密報,,一品侯朱文丹私下與寧王有所接觸,而且越加頻繁起來,,這讓周百雄心里有了擔憂,。
這些年來,寧王朱宸濠的動靜越來越大,,其野心也是昭然若揭,,只是周百雄不知道的是,兩個都想當皇帝,,可皇位只有一個,,他們兩人又會如何抉擇?
劃江而治,?
平分天下,?
似乎古往今來,能出現(xiàn)兩位皇帝的,,也只有平分天下,。
看著在修煉太乙真經(jīng)的李翊云,周百雄的目光,,有了一絲擔憂,。
“最好他們能內(nèi)訌,如此朝廷也省事,,我流云閣也能抓住機會,,給他致命一擊?!?p> 一個月前,,流云閣傳來消息,一品侯朱文丹聯(lián)合大太監(jiān)張永等人,,試圖通過控制天子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就在今天,流云閣又傳來消息,,是有關于京城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
一件震驚的事情!
根據(jù)流云閣所探知的消息,,龍虎山掌門張荀破壞六派約定,,前往京城,打算借助告御狀的方式,,狀告一品侯朱文丹欲屠戮中原江湖,,試圖扳倒一品侯朱文丹,。
可出乎意料的是,龍虎山掌門張荀十幾人還沒入京城的大門,,就被設伏的曹正云給干趴下了,根據(jù)流云閣密報,,龍虎山掌門張荀被伏,,其余弟子死傷慘重,大弟子狄瓊更是攜帶裘若荷死里逃生,,下落不明,。
不過經(jīng)過密報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狄瓊與裘若荷被白衣青年白洛楓暗中救走,,藏身于京城以外的一處洞府中,。
周百雄不知道他們的行蹤,一品侯朱文丹知不知道,,但是可以想到的是,,如果一品侯朱文丹知道,應該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們,。
這件事情上,,龍虎山掌門張荀觸碰到了一品侯朱文丹的底線,不管是一品侯朱文丹的注意,,還是曹正云自作主張,,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張荀如今已成階下囚,,其夫人與大弟子也是危在旦夕,。
這一切,只因龍虎山掌門張荀的一念執(zhí)著導致,,以至于如今將龍虎山陷入泥潭之中,。
周百雄甚至能想到,此事一旦惹怒了一品侯朱文丹,,龍虎山這幾百年清譽會不會被一品侯朱文丹故意污蔑不知道,,但龍虎山現(xiàn)代掌門張荀肯定是十有八九是在劫難逃。
指不定,,其夫人裘若荷與大弟子狄瓊也會因此喪命,。
而更讓周百雄擔心的是,當初那易門大山的牢籠里,,李翊云昏睡過去時,,百里蘇給他講述了一段有關朝廷欲借一品侯朱文丹之手,剿滅江湖各派的事情,,這才是如今中原江湖最該擔心的事情,。
顯然,如今的中原江湖中,最多也就是六大派的高層人物知道,,是一品侯朱文丹有意剿滅江湖的各大門派,。
而真正的真相,卻是朝廷天子之意,,雖然是先帝之命,,而且還是只是對一品侯朱文丹一人知曉的隱秘,可就是如此,,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當今天子也有此念想,那無疑是真的要亡了中原江湖,,亡了這大明江山,。
一旦讓天下人知道,是朝廷天子有意將中原江湖各大門派清洗,,那么必然會引起各大派的垂死掙扎,,誓要與朝廷拼死一搏,如此場面,,無疑是給各路藩王,,和邊關外患找了最好的出兵之機。
這是流云閣不想看到的,,也是百里蘇和他周百雄不想看到的,,如此一來,這個天下,,也就真的完了,。
所以他需要在一品侯朱文丹徹底實施計劃前,將他消滅,,尤其是有關剿滅中原江湖的主意的真相,,更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師父,,這雪,,有這么好看么?”李翊云看周百雄在窗邊發(fā)了好一會兒呆了,,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問道。
周百雄看了眼李翊云,,又掃了眼雪地,,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雪是純潔的,,人也可以如此,,可以有了貪念,,就不在雪白了,而是黑的讓人找不著方向啊,?!?p> “葉姑娘,可能要離開這里了,?!敝馨傩厶嵝训牡馈?p> 李翊云趴在窗臺上,,下巴磕著手背,看著白雪覆蓋了大地,,有些惆悵,,失落的道:“對啊,快過年了,,蘿兒該回青羅宗了,,她不該留在這里陪我吃苦的?!?p> 周百雄認真的看了一眼李翊云,,道:“你不打算陪她一起去么?”
李翊云一愣,,然后苦笑,,道:“人家一家團圓,我一個外人去湊什么熱鬧,,還是在這里陪著師父您老人家吧,。”
周百雄道:“陪我,?陪我,,我可不會因為大年三十,就讓你停止訓練啊,,你確定么,?”
李翊云想也沒想的說道:“不想了,哪也不去,,就在師父您身邊,,努力訓練,然后救出我娘,?!?p> 周百雄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翊云,雖然看得出他的眼神里,,有那么些許失落,,但顯然他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困境,,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
而能讓他成為所有人希望的真正原因,,正是他修煉了世所罕見的絕世神功:太乙真經(jīng),。
那是唯一能夠打敗一品侯朱文丹的戰(zhàn)神魔功的神功,即便是那天下第一,,一劍封喉的冷劍神冷夜岺也未必能夠真正的打敗一品侯朱文丹,。
所以,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在牢籠之中,一品侯朱文丹與百里蘇的一切談話,,他都停在耳邊,,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宣泄。
曾經(jīng)某個夜晚,,在這座小院的涼亭中,,眼前這位訓練苛刻的師父周百雄,與葉紫蘿的那番夜談,,他也無意中,,聽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所以這幾個月來,,借著一股勁兒的訓練,,為的,就是希望自己不會讓所有人失望,。
看著一日千里的進步神速,,李翊云總覺得自己還是差了火候,完全無法與自己所遇見的一品侯朱文丹所抵抗,。
他還需要變強,,強到可以打敗一品侯朱文丹,完全可以消除這場江湖恩怨為止,。
所以面對即將離去的葉紫蘿,,雖有不舍,但更多的,,還是被自己的責任所約束,,從他拜百里蘇為師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打著替父報仇的心理去不斷的修煉,。
原以為,,有師父百里蘇這棵大樹在,一品侯朱文丹的對手,,根本輪不到自己,。
可如今師父百里蘇仙逝,,師父周百雄又武功全廢,想要再重新修煉,,沒有二三十年時間,,根本到達不了曾經(jīng)的巔峰。
所以他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希望,,打敗一品侯朱文丹,,成為了他不可推卸的包裹。
即便此時兩人依舊相差甚遠,,但是李翊云相信,,按照如此進展,用不了三四年,,自己就能和一品侯朱文丹打個平手,。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葉紫蘿也最終在李翊云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離開了小院。
而周百雄也在這段時間里,,神色越發(fā)的難看,,顯然遇到了什么難事。
“師父,,現(xiàn)在的訓練,,我感覺好像有些輕松了,要不再換個訓練的法子,?!崩铖丛扑妥吡巳~紫蘿,兩個人走在雪地里,,向小院子踏雪而去,。
周百雄沉吟片刻,看著漫天飛雪,,嘆了口氣,,道:“云兒,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現(xiàn)在告訴你,,我怕亂了你的修煉?!?p> 李翊云冷的雙手籠袖,,踢了一腳腳下的雪,雪花飛濺,,李翊云笑道:“是……我娘的消息,?”
看著李翊云一臉僵硬的笑容,,周百雄終究沒有開口,李翊云仿佛預料到了什么事情,,一臉無所謂的道:“害,!也無所謂,當初我娘失蹤后,,我就猜出,,她早晚有一天會遇害,不過還好的是,,當初在云南府還親眼又見了一面,,我本以為我可以救出她的,可惜,,我太……沒用了,。”
周百雄拍了拍李翊云的肩膀,,他知道,,此刻的李翊云,內(nèi)心一定痛苦到了極致,,原來,,自己還未開口,他對母親的事情,,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周百雄嘆氣,說道:“有機會,,去趟徐州城外,,他們兩個人,總算還是葬在了一起,?!?p> 李翊云低著頭,走在雪地里,,一言不發(fā),,盡管雙手捂著面孔,但仍有淚水,,在指縫中流出,,身子更是微微顫抖。
周百雄看著天空雪花飄落,,抬手觸摸,,只能感應到一絲絲寒意,微嘆說道:“我沒想到的是白洛楓這個人,,百里蘇只告訴我,,他安排了一顆重要的棋子,,在一品侯朱文丹的身邊,我原以為是冷劍神,,沒想到是他白洛楓,。”
李翊云微微出神,,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