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花容就起來了,杏兒利落地給她將劉海豎起來,,挽了一個隨云髻,,再插了一根金釵上去,。只這么簡單換了發(fā)式,,便多了幾分新婚少婦的成熟嫵媚,,又是另一種風(fēng)情,。
“好了,,姑娘平日就該這樣打扮才好看?!?p> 杏兒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她恨不得每天給姑娘換個新發(fā)式,只可惜姑娘總是嫌麻煩,,不肯弄的太講究,。
“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梳頭的手藝見長??!”
花容對著鏡子照了一下,也覺得挺好看,,不吝夸贊道,。
“那是,心月什么都會,,奴婢可不能被她給比下去,,總要變得更有用才成?!?p> 杏兒頗有危機(jī)感地道,,她才是姑娘的貼身婢女,可不能被心月給搶了名頭,。
“你最近這么賣力,,又是按摩又是研習(xí)針灸的,原來是為了這個,?!?p> 花容點點頭,覺得挺好,,有競爭才有進(jìn)步么,!
“明日奴婢再給姑娘梳個同心髻,保準(zhǔn)每天把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p> 杏兒趁機(jī)要求道,姑娘生的好,,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不愛打扮。衣服顏色也都素淡的很,,想要找?guī)准r亮的都不容易,。
這個花容可不敢應(yīng)承她,杏兒的熱情實在太可怕了,,里里外外捯飭下來,,能花一個時辰,。
“今天是姑娘回門的日子,不知道多少人看著,,當(dāng)然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去,。”
杏兒又忙著挑衣服,,這件太素,,這件花色不好看……
最后,勉強(qiáng)挑了一套,,水色細(xì)紋羅紗小衣搭上粉霞錦綬藕絲緞裙,,明媚又不失端莊。
待馬車到了花家大門外,,花容一挑車簾,,果然有不少人遠(yuǎn)遠(yuǎn)地看熱鬧。
杏兒正要準(zhǔn)備腳踏,,卻見她家姑爺上前,,直接扶著人下了馬車。
這一幕,,自然被那些有心無心之人看了個清楚,。
花文遠(yuǎn)老早就在門口等著了,這會兒見著馬車,,立刻迎了上去,。看到女兒一身婦人裝扮,,有些晃神,,她這個樣子跟錦娘有七八分像,就像是看到了錦娘年輕的時候,。
一轉(zhuǎn)眼間,,女兒這么大了,如今已經(jīng)嫁作人婦,。
旁邊一對中年夫妻上前行禮道:“見過姑娘,,姑爺?!?p> 花容認(rèn)得這是幫她爹管鋪子的劉掌柜,,四十來歲年紀(jì),旁邊站著的,,是劉掌柜的夫人,,也是個及其潑辣爽利的女子。
家里人少,回門宴就有些冷清,,花文遠(yuǎn)便請了劉掌柜和他夫人來,,人多了也熱鬧。
“我是過來人,,這找男人么,,就要找個會疼人的,,知冷知熱,。我算明白了,長得再好,,日子長了也白瞎……”
劉掌柜和他娘子是老夫少妻,,是以劉夫人也不過二十七八,這會兒拉著花容說開了,,家長里短的,,十分熱絡(luò)。
嗯……
是么……,?
這位劉夫人實在能說,,是以花容只需要在一旁配合地點點頭,回應(yīng)兩聲,,完全不需要費(fèi)心怎么說話,。
“都說男怕進(jìn)錯行,女怕嫁錯郎,,那縣丞夫人,,以前也算風(fēng)光,你看現(xiàn)在可憐見的……生生被逼的自盡了,。那兩個妾室,,估計也沒有什么好下場!”
劉夫人說的盡興,,完全不去想,,人家新婦回門,說這些吉利不吉利,。
花容有些詫異:“難道是,,屈打成招?”
“縣丞夫人是個硬氣的,,到最后也沒招,,只說什么也不知道……”
劉夫人見花容似乎對這個話題感興趣,說的更起興了,。
這幾日花容一直沒有出門,,就連杏兒也一直在府里,因此竟然什么都沒有聽說。
“你那個堂姐,,花明珠,,如今也鬧騰著呢!”劉夫人壓低聲音道,,“陸師爺納了個貌美小妾,,你道是誰?就是劉縣令家里的,,縣令夫人做主,,給了陸師爺……”
花容發(fā)現(xiàn),劉夫人簡直就是一個移動八卦庫,,什么都知道,!
不過——“既是劉縣令家里的,陸師爺敢要,?”
“姑娘你還不知道呢吧,,劉縣令失了庫銀找不回來,官都丟了,,據(jù)說再有幾天,,新縣令就要來接任了?!?p> 又是一個大消息,,炸的花容應(yīng)接不暇,她成婚的這幾天,,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
下午,花家書房——
“爹,,庫銀不是找到了么,?”
花容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不對,,當(dāng)初那伙盜匪明明被殺了,,庫銀也找回來了。
“據(jù)說只找到了一半,,另一半據(jù)說是縣丞和庫兵勾結(jié),,監(jiān)守自盜私吞了?!?p> 花文遠(yuǎn)搖搖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著庫銀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
“新縣令一到,,只怕咱們清平縣這小小一片天也要變了。”
花容微微皺眉,,還不知道新縣令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是個貪得無厭的,百姓的日子只怕要不好過了,。就連清平縣城這些商賈富戶,,只怕也要掉層皮。
“不說那些了,,你和姑爺要好好過日子,,我看棲梧是個不錯的……”花文遠(yuǎn)話頭一轉(zhuǎn),諄諄教育女兒道,,“他雖是入贅,,但平時你對他也要敬重,這樣日子才能過的長遠(yuǎn)……”
花容一開始還認(rèn)真聽著,,可一直聽了大半個時辰,就有些受不了了,。她自認(rèn),,對云棲梧還是挺好的。
花文遠(yuǎn)哪兒會看不出來,,有些好笑地點點女兒鼻子:“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吧,!”
馬車行到西街的時候,,花容突然叫了停,打發(fā)馬夫拉著杏兒先回去,,自己下了馬車,。
云棲梧下了馬,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不知道這又是要做什么,。
“前邊不遠(yuǎn)就是鐵匠鋪,咱們?nèi)ト訓(xùn)|西,?!?p> 花容回想著那把劍的樣式,有些期待地道,。
“好,。”
云棲梧點點頭,,也不問是什么東西,,只管跟著走。
一直到了打鐵鋪,那鐵匠顯然對花容印象深刻,,摸著后腦勺迎上來,,甕聲甕氣道:“你要的劍出了問題,我只收你訂金,,剩下的銀子不要了,。”
花容無語,,她哪兒想到還會有這種事,,早知道就自己一個人來了。
現(xiàn)在倒好,,人就在身邊,,難道她要送一把破劍給云棲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