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岐王宮南門前,,我就想起來了當初我和二弟李方仲在南門這里玩,,因為三弟李方啟身體的原因,不能和我們一起玩,,只能夠待在宮中,。
那時的二弟雖然還小,,但是力氣卻出奇的大,經(jīng)常就在南門這里把我打得鼻青臉腫的,,可是后來我跟父王告狀,,父王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雖說二弟經(jīng)常打我,,可我們兩個的關系卻是越來越好,。
直到——
我們兩個都長大了,那時父王就急忙宣我們兩個進宮,,見到了我們兩個,,也沒嘮家常,就直接下王詔,,讓二弟李方仲到南境清河郡統(tǒng)兵練兵,,卻讓我到北境去督軍,。
我和二弟領詔,心情都不免有些低落,,那時候的二弟已經(jīng)變得沉默寡言了,,不喜歡說話,但是我們倆領了王詔來到這南門的時候,,二弟就突然抓住我的右手,,語氣沉重的說道:“大哥,如今你我二人已成年,,也是時候為父王分擔國憂了,,此次你我二人要到不同的地方做事,小弟一定會經(jīng)常寫信給大哥的,,還望大哥勿要擔憂,。”
我點了點頭,,拍了拍二弟的肩膀,,說道:“二弟,你我二人便是一起長大的,,不管有多么大的事,,你都會告訴大哥的,此次到了清河郡,,一定要寫信給大哥,,將來再見之時,你可能就是統(tǒng)兵一方的大將軍了,?!?p> 我們兩人都笑了起來,最后二弟突然朝我拱了拱手說:“小弟望大哥一路順風,!”
“大哥也祝你一路順風,!”
“告辭!”
“告辭,!”
從那以后,,二弟去了清河郡,而我就到了北境,,三年以來,,我就沒有收到二弟的一封信,本來還以為二弟是忘了,,可后來才知道,,二弟因為每日在軍中訓練,根本就沒有時間給我寫信,,果不其然,,三年之后,,二弟就成了一方將領,還封了侯爵,。
因為小時候二弟不論遇到了什么事,,就會第一個對我說,這也是為什么半年前二弟扶父王靈柩回宮的時候,,我說二弟一定不會造反,,就是因為二弟在城門跟我說過,太后確實想立他為王,,不過被他給拒絕了,。
三年來,二弟的性格還是沒有改變,,雖說我與他的關系疏遠了許多,,不過兄弟之間的情誼卻還在,這也是為什么晉軍進攻驍陽的時候,,太后想讓二弟當南境統(tǒng)帥,,而我就直接毫不猶豫的下了王詔,這是因為我相信二弟,。
站在這南門,,我回憶頗多,唐雖見我愣在原地,,推了推我,,皺著眉頭對我說:“你怎么了?抽風了還是什么的,?嘆什么氣呢,?”
“沒有,”我心情沉重的說道,,“只是想起來一些往事罷了,,這岐王宮的南門,可是承載我和二弟很多的回憶,,剛才想起來,就不知不覺陷入其中了,?!?p> 這時候我就向前走了幾步,掏出令牌來給守門的那幾個禁軍看:“你們幾個不是受太后的喻令,,要跟著本王的嗎,?怎么今天本王出去反倒不跟著本王了?”
那守門的禁軍嘿嘿笑道:“回王上,,王上是王,,一人出去,,那沒人保護王上,所以太后才讓我們幾個跟著王上,,幾天前太后就下令,,說是不用跟著王上了,所以我們幾個就沒有再跟著,?!?p> 哦?太后下令不讓禁軍跟著我了,?我原本還以為是我自己跑得太快他們跟不上,,原來是太后早就不讓禁軍跟著我了。
我指了指身后的唐雖道:“她是本王親自帶來的,,武功極高,,以后她就是本王的侍衛(wèi)了,你們幾個也別跟著了,,不然本王這侍衛(wèi)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那幾個禁軍連忙點點頭,,然后我就帶著唐雖進了南門,,去寢安殿的途中唐雖就問我說:“想不到王上還挺幽默,看來禁軍還是更偏向太后,,不知王上奪回王權后該如何處置宮中禁軍,?”
這禁軍本是歸歷代君王所節(jié)制,不過到了我這一代,,禁軍的節(jié)制權就被太后給搶走了,,不僅如此,全國各地的軍隊調動兵符也不在我的手中,,要想調動禁軍,,要么有太后的喻令,要么有兵符,,而恰好兩者我都沒有,。
要說奪回王權之后該如何處置宮中禁軍?按照我的意思,,我是想拆散禁軍重新組建,,原本太后的提拔起來的將領都不能再用,而且宮中禁軍的人數(shù)要減半,。
我想了想說道:“禁軍乃王宮兇險之保障,,不能解散禁軍,但是可以拆散禁軍,,重新組建,,話說這些事兒本王暫時還辦不到,,以后再說吧?!?p> 唐雖嗯了一聲繼續(xù)說道:“本來我來這兒岐王宮中,,原以為沒人會認識我的,可我忽略了燕使,,燕使認識我,,千萬不能讓燕使看見我,不然事情就得鬧大了,?!?p> 我哼笑一聲說道:“燕使?自本王登基以來,,就沒看到過燕使,,話說連燕使府在哪里本王都不知道,就別說見到燕使了,,你放心吧,,本王不會讓燕使看見你的?!?p> 我頓了頓,,繼續(xù)說:“既然你決定來到了岐王宮,那柴亓菻怎么辦,?他到哪里去了,?該不會又回北燕去了吧?”
“不會,,柴叔自有去處,,”唐雖淡淡的說,“柴叔會帶著手下躲到上都城外,,隨時聽候我的命令,,即便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我也可以很快就能通知到他,?!?p> 我們倆一邊說一邊走,就來到了中庭處,,唐雖問我來這兒干嘛,,不是說要去寢安殿嗎?我道:“你連個侍衛(wèi)內籍都沒有,,到時候怎么出宮辦事?沒侍衛(wèi)內籍宮門的禁軍不會放你出去的,?!?p> “我不需要,,”唐雖冷冷的說道,“我要是想出去,,自有我的辦法,,王上不用擔心,我不會貿然強行出宮的,,回寢安殿吧,。”
……
回到了寢安殿,,華容立馬就迎了上來,,看到唐雖的時候,愣了一下,,于是我就介紹說:“這是……她叫姬狐,,是本王找來的隨身侍衛(wèi),你不用驚訝,?!?p>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唐雖在我旁邊盯著我,,剛才我也是沒和唐雖商量過她到宮中之后的名字,,于是我就胡亂之中亂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姬狐,,這個名字,,唐雖似乎不太喜歡。
不過在宮中換一個名字還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唐雖的真名透露出去,,我就擔心那燕使聽到了,會帶人找上門來,。
當然我也不怕,,就燕使府的那幾個燕軍,別說他們不能進宮,,就算燕使帶著燕使府里的燕軍闖到我這寢安殿來,,我也不怕,畢竟鐘世銘的侍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難不成燕使還想在我的面前帶走唐雖不成,?
華容站在原地頓了頓,隨即明白了過來,,然后對我說:“王上,,剛才肅親王派人來過一趟,說是請王上移駕到泰和殿一趟,聽說肅親王和太后已經(jīng)開始審理禮部尚書王士憐的案子了,?!?p> 我和唐雖對視了一眼,馬上就掉頭往泰和殿那邊走,,唐雖一邊走一邊對我說:“太后還真是橫行霸道,,居然在沒有王令的情況下就可以從天牢把禮部尚書給提了出來?!?p> 等等,,我停下了腳步,看著唐雖道:“你是怎么知道本王把王士憐關在天牢的,?你可別說你早就知道了,。”
唐雖哼笑一聲道:“要查明這岐王宮的情況,,小事一樁,。”
他們還真是厲害,,我就剛抓了王士憐兩天,,唐雖這么快就知道了,并且還知道我把王士憐關押在天牢之中,,也是,,唐雖先前說過,岐王宮中已經(jīng)有唐雖安插的密探了,,只不過這密探打探的消息也太快了吧,?
到了泰和殿的正殿大門,就看到七八個禁軍站成一排,,似乎是不想讓人進去,,而我和唐雖到了大門,就聽到大殿里傳來了太后的聲音:“縱使王尚書有此賣地的想法,,那東丹那塊封地也是先王賜給他的,,如今王尚書要賣地,那也只是賣了他的封地而已,?!?p> “太后說得好!”我站在外面大聲吼道,,“只是言重了,!”
隨即我就和唐雖走上了臺階,大門的禁軍馬上讓開朝我作揖,,唐雖就跟在我的后面,,進入了大殿,就看到太后站在正中央看著我,而大殿左側站著七七八八的許多大臣,,再來看右側,,就只有王叔和鐘世銘站在那里看著我,。
禮部尚書王士憐則是穿著囚服跪在太后的面前,,聽到我的聲音,還轉頭看了我一眼,,我一邊走一邊看了看王叔,,王叔的表情很是嚴肅,估計還是沒有進展,。
其他朝臣見我進來,,連忙跪了下來扣頭齊聲道:“臣,拜見王上,?!?p> 這些朝臣里面有刑部尚書,也有兵部尚書,,似乎都是來為王士憐求情的,,也是,他們都是一伙的,,怎么可能見死不救,?
太后見我進來,走了兩步說道:“不是本后言重了,,而是本后說的都是道理,,王上好歹也通情達理,這禮部尚書賣自個兒的地,,究竟是礙到王上什么事兒了,?”
我笑了笑,指著地上的王士憐說道:“太后統(tǒng)管后宮多年,,不會不知道我大岐律例吧,?雖說王尚書在東丹的封地是先王賞賜的,可我大岐律卻沒有定下朝臣可以將封地賣給敵國的律法,?!?p> “那又如何?”太后冷戰(zhàn)道,,“只是這封地還沒有賣出去,,王上就已經(jīng)把人給抓起來了,這又是什么意思,?”
我輕哼一聲:“雖說大岐律沒有定下可以將自己的封地賣給敵國,,但是我大岐律中卻有一條,但是朝臣私自以利益為主的賣地行為,不管是私地還是封地,,只要發(fā)現(xiàn),,一律抄家滅九族!”
聽到我說話的氣勢,,跪在地上的王士憐就已經(jīng)開始顫抖了起來,,太后瞥了地上的王士憐一眼,惡狠狠的看著我說道:“是嗎,?那王上該如何處置王尚書,?”
這時候我就看向了王叔道:“想必肅親王已經(jīng)跟太后提供了王士憐賣地通敵的證據(jù),況且我大岐律中也有相關律法,,如若太后不信,,盡可把修撰官找來一問便知,只是這王尚書是本王親自下詔抓的,,既然證據(jù)充足,,就不勞煩刑部再主審了,本王自有處置的辦法,,只是到時候還勞請刑部尚書備卷宗才是,。”
站在左側的刑部尚書唉聲嘆氣了好一番,,才沖我拱了拱手說:“老臣遵旨,。”
眼見太后都承認此事了,,這時候的王士憐就徹底慌了起來,,立馬就撲到太后的腳下哭喪著臉道:“太后救我啊,!太后救救老臣?。 ?p> 結果太后一腳就把王士憐給踹翻了,,怒道:“王上已經(jīng)在你東丹的府里找到了你賣地的證據(jù),!還有你和梁國簽下的地契!鐵證如山,!你讓本后如何救你,!來人!押回天牢去,!”
說罷,,大門的禁軍就進來了兩個,把王士憐拖著走了,,那王士憐還不死心,,一邊被拖著一邊大叫太后救我,。
只是,太后都確定了他有罪,,難不成還會放了他,?見王士憐被拖了回去,我就朝著太后拱了拱手說:“太后,,此事已定,,如若沒有其他事情,兒臣便先退下了,?!?p> 太后沒有說話,只是哼了一聲,,應該是默許了,隨即王叔鐘世銘還有其他大臣也都一同朝太后作揖退下了,。
至此,,王士憐算是被扳倒了,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