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對明亮的燃燈蜂被關在一個鏤空的象牙管子里嗡嗡地叫著,除此之外,,這里沒有其他任何光源,。
一個低矮的身影自陰影之中浮現(xiàn),緩緩靠近了這唯一的光源,。她伸手想要觸碰那象牙管子的開關,,將這唯一的光源調(diào)的更亮一些。
“抱歉,,絲蘿弗大人,。這里不能再亮了?!绷⒂诮z蘿弗身后的一位渾身纏滿繃帶的管家一臉諂媚地提醒道,,“首席檢察官大人十分害怕光,即使這是在他的門外也最好不要這樣,?!?p> “嗯......”絲蘿弗平靜地回答道,收回了正準備調(diào)亮光源的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把門打開吧,是時候該見見他了,?!?p> 身后的管家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絲蘿弗的身前,,輕輕打開了面前的門。從外面來看,,里面就是一個完全黑暗的房間,。
絲蘿弗將那只象牙管子拿起,走進了這處房間,。
一個比小孩子大不了多少的纏著繃帶的人影坐在椅子上,,看到有人進來,他很努力地才把頭抬了起來,。
“哦.....絲蘿弗,,是你......是不是幾百年過去了,又輪到給我送信了呢,?”他的聲音很低沉,,絲蘿弗花了幾秒鐘才終于把他的話,和手上嗡嗡作響的燃燈蜂區(qū)別開,。
“格瑞德,,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封信是你的?!苯z蘿弗從身旁的挎包中取出了一份黑色封皮的信件,,將它放到了格瑞德身前的桌子上。
“現(xiàn)在工作結束了,,我想我是不是還有機會和我的老朋友嘮嘮家常,?”格瑞德顫抖著伸出手指,想要抓住面前的封信件,,卻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不要勉強自己了,幾千年之前你就是這樣了,,現(xiàn)在也還是一樣,,不會有什么改變的?!苯z蘿弗平靜地說道,,將那只象牙管子放在了桌子上。暗淡的光芒照亮了格瑞德的身后,,那堆積如山的財寶,,仿佛是在無聲地嘲笑。
“你的收藏又多了,,不是嗎,?”
“那又如何呢?”格瑞德的繃帶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對于我這個已經(jīng)被原罪侵蝕的廢人來說,,就算是堆積如山的財寶我也無福消受,,那要這些東西又有何用?”
“我們七人的處境都不相同,,你也不要......”
“但是絲蘿弗,!你又明白什么?”格瑞德突然激動起來,,嘴邊的繃帶崩開,,露出了早已干癟的嘴唇,“要明白,,你的原罪并不在你的身邊,!你和我們六個人都不相同!沒有必要如此假仁假義,!”
“那我想我們沒有繼續(xù)聊下去的必要了,。”絲蘿弗的語氣依舊平淡,,對于格瑞德憤怒毫不在意?!拔抑恍枰^續(xù)完成我的工作就好,,其他的就讓這漫長的歲月來一一見證吧?!?p> 說完,,絲蘿弗就要轉身離去。
“等下,!我能感覺到位于大療養(yǎng)院底部的符咒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但你明白我現(xiàn)在的身體什么也做不了!幫我去看看,,這是我唯一的請求......拜托了,。”
“符咒,?我去死信島的時候好像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回去查看的時候應該是怠惰幫我解決了。你這里也出現(xiàn)了問題嗎,?”
“我不清楚問題具體出現(xiàn)在了哪,,不過我能感覺到應該是某種東西缺失了?!?p> “那......”絲蘿弗輕輕嘆了口氣,,“出于道義我就幫你這一次,為了這個世界的穩(wěn)定,,符咒絕對不能出現(xiàn)任何問題,?!?p> “麻煩你了絲蘿弗,還有......原諒我剛剛說的話,?!备袢鸬轮匦绿苫亓艘巫由希l(fā)出了沙沙的聲響,,就好像那繃帶里裝的是一堆散落的沙塵,。
............
邢夢柯站在皮膚檢查站的外圍窺視后面那棟漆黑的建筑。
黑暗,、冷清,、死寂是這里的代名詞。
少數(shù)幾名纏滿繃帶的死者在另幾名死者的帶領下緩緩走入這處檢查站,,他們被命令脫掉身上的繃帶,,露出那已經(jīng)潰爛以及滿是傷痕的身體。在檢查完畢之后,,他們被繼續(xù)帶領著走進那棟建筑的正門,。
這里就是大療養(yǎng)院了,位于整個死亡隔離區(qū)的核心部分,,東南西北都有一個對應的檢查站負責監(jiān)察進入的死者?,F(xiàn)在邢夢柯正位于東面的檢查站門口,思索著該怎么要到通行證這種東西,。
正大光明地進入,?還是找機會溜進去?
管他呢,!先溜進去再說,,正常進去難免會有什么麻煩。
周圍的墻壁只有接近兩米的高度,,稍微身手矯健一些的人都能沿著墻頭翻越過去,。
應該是因為這里的死者身體都有創(chuàng)傷,因此沒有必要設立更高的圍墻,。
想到這里,,邢夢柯跑到墻邊,借一個助跑抓住了圍墻的墻頭,。
五指緊握,,手臂用力,腰腹緊收,。邢夢柯整個人便翻越了過去,。
里面的看管更是松散,沒有任何一個在內(nèi)部巡邏的人員,。邢夢柯光明正大地走進了療養(yǎng)院的正門,。
“不,!我不想去療養(yǎng)院的底部!求你們了,,不要,!”剛一進門,邢夢柯就聽到了一個女人求饒的呼喊,。
他沿著聲音的來源靠近了一處走廊,,里面一個產(chǎn)滿繃帶的女人正被另兩個產(chǎn)滿繃帶的男人拖著行進,她的頭發(fā)像抹布一樣在地上拖行著,,沒拖行幾步就會掉落大量蜷曲的頭發(fā),。
邢夢柯看到這場景眉頭緊皺,但他卻并沒有現(xiàn)身阻止,,只是待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在那兩人消失在轉角處之后,邢夢柯走向了他們相反的方向,。
他們要去的地方肯定不是這里的‘病人’待的地方,,而他們來的方向,則恰恰相反,。這里的情況邢夢柯尚不可知,,想要弄清這里,比起直接求助這里的員工,,詢問病人應該要更安全一些,。
只是走了十幾步的距離,,邢夢柯便看到了左右兩列的病房,。他探頭進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所有的房間都是空的,。
怎么回事,?這里難道沒有病人嗎?
等下......聯(lián)系剛剛看到的一切,,一個想法突然鉆進了邢夢柯的腦海,,這讓他背脊發(fā)寒渾身震顫。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好像明白了這里為什么一個病人也沒有,,因為他們......
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