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自污之計
漢軍封閉了軍營,,而且在城內(nèi)實行了宵禁,。街面上的行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田齊回到醫(yī)館,天色已暗,,只見呂繡正焦急的等在醫(yī)館門前,。
看到田齊在宵禁之前回來,,呂繡松了口氣,迎上前來嗔怪他說道:“怎么回來的如此晚,?”
“腿上有傷,行的慢了些,。”田齊稍稍解釋了一句,,直接進(jìn)了醫(yī)館后院,。
田齊回到房間,,呂繡從她屋中端來餐盤,,放在田齊的榻案上,,輕聲說道:“餐時已過,,我給你留了飯?!?p> 田齊心中一暖,,接過餐盤,,道了聲謝,。呂繡坐在他身邊相陪,幫他倒了杯熱水,遞與他說道:“高醫(yī)士說,,昨夜有人暗窺騎督尉陳武大營,被巡夜軍士發(fā)覺,,但沒有捉到人。陳武懷疑有鮮卑密探混入軍中,,所以閉營戒嚴(yán),,詳查各軍士身牌來歷,。”
田齊不緊不慢的喝著熱水,吃著粟粥醬菜,,恍若未聞。他在心中暗笑這陳武才能低劣,,品性急燥,御下不嚴(yán),。所謂君不密則失臣,。他剛剛閉營,查驗身牌的事情已經(jīng)傳入城中,,鬧得滿城皆知,。他這般封營戒嚴(yán),,詳查身牌,不僅找不出鮮卑密探,,反而會使軍心不穩(wěn),,讓應(yīng)征軍士各自相疑。
見田齊似乎并不關(guān)心這些,,呂繡繼續(xù)說道:“高醫(yī)士猜測,,等查驗完身牌,,軍營會解除戒嚴(yán)的,。畢竟各軍士匆忙應(yīng)征,,準(zhǔn)備不足,需要在五原城中補(bǔ)充,?!?p> 田齊只略略點了點頭,并沒有出言回應(yīng),。
等呂繡輕聲細(xì)語的把從高醫(yī)士那里打聽來的各類消息說完,,田齊也終于吃完了晚餐。呂繡將餐盤收起,,放到一邊,,詢問他道:“你在城中可打探到什么消息?”呂繡是想問他故意將自己支開,,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田齊輕笑著說道:“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到哪里去打探什么消息,。我今天去了商行做了筆生意,幫父兄定制了一些兵器鎧甲,?!?p> “你會做生意?呵呵,。你哪里來的本錢,?”呂繡感覺田齊又要故意在自己面前顯露本事,輕聲取笑他一句,。
田齊也不相瞞,,把馬蹄鐵的制法和用法,以及將此售與蘇雙,,得了五百金的事情告訴了她,。
聽到田齊得了五百金,呂繡心中有些驕傲,,又有些失落,。他為田齊有如此本事而驕傲,為田齊拒絕自己贈金而失落,。
“可用我把那劍師介紹給你認(rèn)識,?”呂繡輕聲詢問田齊。
田齊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已經(jīng)拜托蘇雙找了劍師?!?p> 呂繡點了點頭,,收起餐盤,轉(zhuǎn)身出了田齊的房間,。田齊故意不要她的贈金,,又不用她聯(lián)系劍師,,明顯是要與她劃清界限,不想再接受她的幫助,。這讓呂繡十分的傷心,,她感覺自己與田齊已經(jīng)越行越遠(yuǎn)。
呂繡離開之后,,田齊輕嘆一聲,,也是無比的傷感和失落。呂繡的體貼和溫柔,,讓田齊產(chǎn)生了一絲依戀和不舍,。
田齊在屋中呆坐了片刻,曹性推門走進(jìn)了他的房中,。田齊起身相迎,,招呼曹性入榻而坐。曹性有些氣憤的對田齊說道:“你能不能對繡兒好一些,,不要總是冷言冷語的讓她傷心,。”
田齊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明天中午,,我會約人去春華樓飲酒。你找機(jī)會帶呂繡在正午時分經(jīng)過那里,,讓她親眼看到我進(jìn)去,。”
曹性怒目而視:“你混蛋,。春華樓是妓館,,你到那里去飲酒?欺我無知嗎,?”
“你去過了,?感覺如何?”田齊微笑著對曹性問道,。
“你,?你可真夠狠的。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嗎,?”曹性本來十分憤怒,,但突然想起田齊來五原之前與他說過的那些話,立刻冷靜了下來,,明白了田齊的用意,。田齊是想自污名節(jié),令呂繡對他產(chǎn)生厭棄,。
“既然有情無份,,還是早做了斷吧,。拜托兄長對繡兒,多加照顧,?!碧稞R長嘆一聲,向著曹性深躬作揖,,大禮相拜,。本來田齊想在見過呂布之后再行此計,但只這兩天相處下來,,田齊感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了,。所以他決定提前與呂繡攤牌。
第二天清晨,,田齊避開呂繡,,獨(dú)自出了醫(yī)館,直接來到正泰和拜訪蘇雙,。蘇雙得知田齊來訪,,喜出望外,急忙將他迎入后堂,,熱情相待,。兩人有意親近,相聚甚歡,。
眼看時至正午,,田齊起身相求道:“田齊今日過府相見,有事求蘇兄成全,?!?p> 蘇雙急忙把田齊扶起說道:“你我相處雖短,然性情相投,,情比兄弟,,有事但說無妨,何言一個求字,?!?p> 田齊輕嘆一聲說道:“實不相瞞。我這右腿已無痊愈之望,,必會殘疾,,有如廢人。我有一紅顏知己,,愛我甚深,,不欲相棄。但我如何能自私自利,,拖累于她,。心中想了一計,欲自污品行,,將她氣走,。請?zhí)K兄幫忙,甚是唐突,。但我在五原別無親朋,,也只能厚顏相求了?!?p> 蘇雙不以為然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qiáng)不息。以田兄弟之才,,莫說是殘了一腿,,就是傷得再重些,也可稱得君子,。如我是女子,,也斷不會因你腿傷而棄你于不顧?!?p> 看到蘇雙推脫,,田齊再次躬身下拜:“求蘇兄成全?!?p> 蘇雙與田齊交情尚淺,,不便深勸,無奈的答應(yīng)下來,。蘇雙幫田齊換了錦衣,,詳細(xì)商議了一番,一起出了商行,,步行前往了春華樓,。
兩人來到春華樓,門前車馬云集,,熱鬧非凡,。遠(yuǎn)遠(yuǎn)聽得樓內(nèi)琴箏相和,嬌語如歌,。田齊拉著蘇雙等在春華樓旁邊一處暗巷,,悄然掃視四周,尋找曹性和呂繡身影,。過了不久,,田齊遠(yuǎn)遠(yuǎn)看到曹性陪著呂繡從對面走來。
田齊心中一定,和蘇雙走出暗巷,,故意高聲談笑來到了春華樓門前,。立刻有一中年女妓相迎上來,把兩人領(lǐng)入了樓內(nèi),。
曹性在接近春華樓時便四下尋找著田齊的蹤影,,聽到兩人高聲談笑,看到兩人到了春華樓門前,,立刻提醒呂繡道:“那不是阿齊嗎,?怎么穿得錦衣,來了這里,?”
田齊一早獨(dú)自出門,,呂繡心中煩悶,被曹性強(qiáng)拉出來散心,。聽到曹性提醒,,她抬頭看向春華樓,正看到田齊身穿錦衣,,拄著雙拐,,在女妓親熱攙扶下走進(jìn)了樓內(nèi)。
“這是什么地方,?”呂繡眉頭緊皺,,感覺這春華樓不似普通酒樓。
“酒樓吧,。呵呵,。我們回去吧,許是我眼花看錯了,?!辈苄怨室饫鴧卫C向回返。
“酒樓,?怎會有這么多花枝招展,,與人拉拉扯扯的女人?”呂繡可不是好愚弄的普通女子,,立刻猜到了春華樓是何等所在,。她一把推開曹性,向著春華樓沖了過去,。她要把田齊從那等骯臟地方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