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另一邊,,薛明川和展青痕走走停停,,居然看見了綠樹掩映中的一座山城,。六角飛檐,,古樸雄偉。
可是兩人走近才發(fā)現(xiàn),,綿延占據(jù)大半個山頭的山城,居然沒有一個人影,,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只有一陣陣嗚咽而過的穿堂風(fēng),以及檐角上晃動著的鬼魅清冷的銅鈴聲,。
況且在展青痕和薛明川的空間里,,此刻是青天白日,艷陽高照,但是這個山城卻沒有一絲活人氣息,,散發(fā)著冷謐的幽冥之氣,。
反正在這里,什么稀奇的事也不稀奇了,。展青痕見怪不怪,,薛明川無所畏懼,兩人就這么大喇喇地走了進去,。
正門入口處放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刻著“拉伽”二字。
薛明川看到那塊石頭,。一臉不解:“拉伽山,,這里居然是拉伽山?”
展青痕也看著那塊石頭,,眼神有點復(fù)雜,。
“怎么了?”薛明川察覺到他的變化,,說:“是不是感知到什么了,?”
“明川,你們幾陌山的典籍里有關(guān)于六焰樽的記載嗎,?”展青痕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薛明川卻是十分訝異地看著他,,畢竟薛明川是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展青痕的名字,。
展青痕愣了一下,忍不住失笑:“你還不知道吧,,我和莫燚遙,,你的師姐傅晴煙,洵三,,還有白浪,,已經(jīng)認(rèn)識了?!?p> “這才一天時間,,你們認(rèn)識了?怎么認(rèn)識的,?”薛明川聲音高八度,,十分驚訝。
展青痕疑惑:“一天,?你是說,,從你和我分開,,你才過了一天?”
薛明川點頭:“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驛站不遠的樹林里,,那時候也就天亮沒多久。后來我走著走著,,迷路了,,然后就遇到了葉笙,他非說我是什么鈴鶴,,把我抓回一個山寨里,,非要和我成親。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來,。這個破地方,,我身上所有的法器都不能用?!?p> “這個地方有結(jié)界,,一切都被限制了。估計靈氣,,還有時間,,都在他的掌控之內(nèi)?!闭骨嗪鄯治龅?。
“是嗎?那怎么會有例外呢,?”薛明川不解,,“那個葉笙,還有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律彌,,他們兩個怎么就不受限制,?”
“因為,這種限制是有靈階分化的,。高于這個結(jié)界的靈階,,就不受限制。只有我們這種低于這個結(jié)界靈階的,,才會被限制,。”展青痕說道,。
薛明川愣了一下,,說:“那,那個葉笙,,他居然……是個高靈階的人,?”
展青痕搖頭:“不止。你也看到了,,他可以輕易催動天雷,,這種接近天道的靈力,是一般修仙者都做不到的,?!?p> “我沒懂?!毖γ鞔康煽诖?,展青痕所說的,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認(rèn)知范圍,。
展青痕找了個臺階坐下,,調(diào)節(jié)著自己的氣息,說道:“這里,,是拉伽山,,你應(yīng)該知道六焰樽吧?”
薛明川點點頭,。
展青痕把關(guān)于拉伽山和六焰樽的事情前后說了一遍,,薛明川聽得迷糊糊,問:“你的意思是,,葉笙,,是一個比六焰樽還遠古的存在,所以他不受限制,?”
“還有一個可能,,葉笙,他本身就是六焰樽,。神器幻化成了人形,,這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中?!闭骨嗪郯欀碱^說道,。
“就他那樣,蠻不講理,,殺人如麻,,他如果真是神器所化,那應(yīng)該是悲天憫人的得道之人,,怎么會是那個鬼樣子,?而且他圖什么?就圖和我成親,?我魅力也沒那么大吧,?”薛明川忍不住數(shù)落葉笙,。
“之前不是一直有傳說,六焰樽已經(jīng)碎了,,所以拉伽山才覆滅?,F(xiàn)在我已經(jīng)可以確定,六焰樽和拉伽山,,應(yīng)該是經(jīng)歷過一場浩劫,,葉笙或許遭受過什么,心性才會如此,?!闭骨嗪弁茰y。
薛明川忍不住笑起來,,說:“死了妻子,,瘋了?”
薛明川是在開玩笑,,但是展青痕卻沒有否認(rèn),,反而點了點頭,說:“有很大可能性,。你想想,,為了你,他不惜催動天雷來殺我,。那個名叫鈴鶴的女子,,是很重要的線索?!?p> “可問題我沒有一絲記憶和觸動啊,。難道說,鈴鶴是我的前世,?就像律彌和你一樣,?”薛明川用手卡著下巴猜測道。
展青痕不由得頓了一下,,神情復(fù)雜,,慢吞吞地說:“律彌怎么可能會是我的前世,有我的存在,,他怎么還會出現(xiàn)呢,?
前世轉(zhuǎn)生,才會有今世,。既然展青痕已經(jīng)存在,,那律彌的出現(xiàn)就是悖論。所以前世這個說法是不成立的,。
“為什么你對他的身份就一點都不好奇呢,?”薛明川本來是不打算這么八婆的,,可是展青痕有時候太過沉得住氣,居然一點探究的意思都沒有,。
“他和我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知道那么多干嘛?”展青痕看著遠山和密林,,淡淡地說了一句。頓了一下,,他又說:“他寄身在你的玉佩里,,想來是一直守護著你。兩次危難關(guān)頭都是他救了我們,,是友不是敵,。他的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嗎?”
薛明川深深望著展青痕,,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清冷淡薄了,,心靜如止水,亂紅從來不能惹他眼,。要不是他還有頭發(fā),,真的和個五蘊皆空的和尚差不多了。
“為什么我覺得你對生活一點激情都沒有???很多時候你也太過無所謂了吧?”薛明川悶悶地說道,。
展青痕微微抿了一下唇,,壓抑著內(nèi)心的情緒,低聲說:“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
“要是沒人陪你說話,,你能自己發(fā)一天呆吧,?”薛明川問。
展青痕不置可否,,勾了一下嘴角沒說話,。
“話說,你的身份我還一概不知呢,?”薛明川嘆了口氣,,看著展青痕,說道,。
展青痕看了薛明川一眼,,低低笑了一下,,說:“言飛不是病了嘛,我是新來上任的縣令,。我叫展青痕,。”
“縣令,?”薛明川嘖嘖稱奇,,“殺雞焉用牛刀。你這種本事,,多少人望塵莫及,,你去隨便找座山頭開個門派,名揚天下那是遲早的事,?!?p> 展青痕苦笑,并不想提起自己的過往,,名揚天下,,他已經(jīng)體驗過了,摔下來的時候,,可是痛徹心扉的,。
對比下來,做個小小的縣令,,他更歡喜愜意,。
“如果我名揚天下了,那就不會遇見你了,?!闭骨嗦曒p聲道。
薛明川想起在驛站時兩人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說:“也對啊,你不知道,,那是我經(jīng)歷過最驚險的事了,,要是沒有你在,就我那半吊子修為,,早就死了幾百次了,。”
薛明川和展青痕在帝都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她熱烈明艷,,像一株向陽而生的植物,抖擻精神,有著展青痕所沒有的一切,。
他看著薛明川,,眉梢眼角都不自覺地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