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得換個方向,，我向劉家人問道：“這份約書畫押的時候，還有旁人見證嗎？”
“我家小叔和姑姑及幾家鄰里當(dāng)時都在,，都見證了我家借糧種的約書,。只是大家都不認識字,，只有王大善人的管家和劉龍告訴我們什么時候還,、需要還多少，我們就畫押了,?！?p> “那麻煩夫人跟楊統(tǒng)領(lǐng)走一趟，把當(dāng)時見證的親戚和鄰里都請來,，到時候看這個劉龍還怎么說,。”
不多久,，就浩浩蕩蕩來了一大群人,。見證人不多，好事者湊熱鬧的來了不少,。附近的有心人都在懷疑這個王大善人的真面目,，也想來看看王爺斷案是個什么樣子的。
我挨個問過去,，所有見證人都說約書規(guī)定還五斛,，逾期還十斛。
這時劉龍的表情開始有點不安了,，但還在堅持,。仍然堅定的說道：“王爺,，他們都是劉家的親戚，肯定是事先串通好,，現(xiàn)在來誣陷小人的。這白紙黑字的約書才是最有效的證據(jù),?！?p> “也對，本王也希望以真憑實據(jù)來斷案,。那這樣,，你先到后堂歇息，一會再通傳你,?！睕]辦法，誰叫咱是講理的人呢,，還真沒學(xué)會怎么以勢壓人,。
不是還有一個幫兇何京嗎？我可以先看看這個何京能不能成為今天審案的突破口,。于是我向楊明說道：“楊統(tǒng)領(lǐng),，有請何京?！?p> “小人何京參見王爺,！”
“何京，你可識得這份約書,？”我把約書丟給他,。
他看過后說道：“小人見過，以前劉氏夫婦來問過小人關(guān)于這個約書的事,?！?p> 他的神情很淡定，根本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樣子,。
“那你當(dāng)時是怎么回答人家的,？”
“借一斛，還五十斛??！白紙黑字的寫著，王爺何以有此一問,？”他依然淡定,，還能裝出疑惑的表情。
“好好想清楚,，劉氏的人都在這里,，要是你還想欺瞞本王,，本王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如果你實話實說,，本王能讓你以功抵罪,。如果執(zhí)迷不悟，非要當(dāng)幫兇,，到時本王也幫不了你,！”我壓著怒火威逼道。
這時何京陷入了糾結(jié),，裝出來的淡定也消失了,。幫王家？幫王爺,？他最后艱難的下定決心,，咬咬牙，說道：“小人確實沒有……”
“想清楚了再說,！恩,？”對這個作死的家伙，我都快憋不住了,。
“小人確實沒有說謊欺瞞王爺,。”他說完終于長出了一口氣,，似乎解脫了一般,。
“好吧，去后面陪劉龍吧,！真不知道劉龍給你多少錢了,？十萬？百萬,？本王看五萬都不一定有吧,！希望你覺得這點錢值得你坐十年大牢?！闭f完我再不理他,，轉(zhuǎn)而對楊明說道：“楊統(tǒng)領(lǐng)，有請王內(nèi)史及王大善人,?！?p> 王大善人先進來，不一會,，王內(nèi)史匆匆趕過來,。
“王內(nèi)史，你聽說過咱們開陽城的王大善人嗎,？”
“恩,？王大善人,？城南的王大善人？”
我見楊明點頭,，我于是說道：“是的,。”這個王大善人是楊明安排人去請的,，之前我還真不知道這個王大善人住哪里,。
“下官聽說過，這個王大善人可是遠近馳名,。只是一直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咦,！這位兄臺，看起來好面善,，你是王大善人,？”王棱說著說著就看向王新。
王新看著王棱看過來的目光,，趕緊奉承道：“正是在下,，區(qū)區(qū)薄名，在下真怕污了內(nèi)史大人的耳,?！?p> 我把兩份約書遞給王新，并說道：“你是王新吧,，開陽城遠近馳名的大善人,。這份約書你知道嗎？看看,，五十倍的暴利,，你可真是個大善人啊,！”
王新接過約書看起來,，看完后才說道：“啟稟王爺！小人王新,，這份約書小人沒見過?。τ诤灱s書的劉龍,，小人更是不知,，小人的管家全程處理此事。據(jù)管家的回報,，劉福家不愿還糧,，才鬧到如今的地步,。小人也不知道約書里竟然要求劉福家還糧五十斛，年利翻番,。按小人以往的行事風(fēng)格,，我也做不出此等下作之事啊,！”
王新現(xiàn)在得趕緊和這份約書撇清干系,。大善人的名聲可是個好東西，他很舍不得拋棄,。
“那你是承認這份約書是假的嘍,！”
“肯定是假的！”
王大善人只是外人的稱呼,，他是怎么發(fā)家致富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現(xiàn)在好不容易攢下的善人名號,，他做什么事都是受益良多,。為了一個管家，把招牌砸了,？他可干不出這么蠢的事,。
“那好！很好,！王內(nèi)史?。”就跸朐谖椰樞皣雠_一項新律,。凡是得利超過兩倍的,，皆為暴利契約，本王將視這些暴利契約為無效契約,，簽訂的約書也為無效約書,。到時候，等內(nèi)史府招兵的人回來后,，麻煩王內(nèi)史安排人手把這項新法令傳遍瑯邪國九縣,。本王也要派人查查我開陽城還有多少這種欺詐約書?！?p> “王爺,，此項新法利國利民。下官遵命,！”王棱回道,。
“還有王新，你也不要急著撇清自己的干系,。既然劉福因這道約書入獄,，約書也是你的管家代你處理的,，你的責(zé)任便不容推脫，劉福已經(jīng)入獄八個月,，豈容你抵賴,？”我又向王新說道。
“王爺,，小人承認我有連帶責(zé)任,。”王新一直裝得很像大善人,。
“那好,，那本王就判你每個月補償劉福千錢或十斛糧，錢或糧都不得參假,，八個月共八千錢或八十斛糧,，你可愿意？”
“對于劉福的遭遇,，小人也深感愧疚，小人愿意按王爺?shù)囊筚r償劉家,?！?p> “好。本王宣布,，立刻將劉福無罪釋放出獄,。楊統(tǒng)領(lǐng)，派人跟隨劉福,，去監(jiān)督王新的賠償執(zhí)行情況,，順便把王新家的管家?guī)Щ貋怼?、何京上堂,。?p> “王爺真是青天大老爺啊,，祝王爺洪福齊天,，長命百歲?！笨礋狒[的人在一旁呼喊道,。我只能給大家伙一個我自認為還比較帥氣的微笑。
“劉龍,、何京,，事情的經(jīng)過你都聽到了吧，你還有何話說,？”
“小人知罪,！”契約的主家都放棄他們了,，他們還有什么好堅持的。
“那好,，本王就先把你們兩個和王新的管家收押,，等新法頒行后按新法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