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昆侖奴
出了門才真正的感受到唐風(fēng)的開放,,街上是無比的繁榮昌盛。車水馬龍絡(luò)繹不絕,,各種手工業(yè)發(fā)展的也是非常好,,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街上還有涼皮賣,也是提到?jīng)銎ざ际顷兾鳑銎?,唐朝定都長安,,正是現(xiàn)代的西安,可以說是涼皮的發(fā)源地了,,但是在這么早的唐朝就有這個東西還是讓我沒有想到,,聽著街上小販絡(luò)繹不絕的叫賣聲,感覺什么都很新奇,,逛了家書畫店里面的畫真是讓人驚嘆人物刻畫的栩栩如生,,形態(tài)十分逼真,花鳥顏色艷麗生動仿佛要活了過來,,有一幅畫上畫著數(shù)只梅花鹿有的在溪前飲水,,有的在奔跑,絕妙的是一只在溪水邊的鹿,,似乎是在警惕著周圍,,替飲水的同伴放風(fēng),目光直視前方,,真像是活了一樣,,忍不住伸手摸摸了鹿眼才相信了真是畫出來的,這只鹿眼畫的極為逼真生動,,我在畫前左右走動變換著角度發(fā)現(xiàn)不論站在哪個角度它都在看著我,,鹿身上的毛一根一根的分明極了,每一根都仿佛被風(fēng)吹佛的微動著,,可這樣的畫竟然是毛筆畫出來的,,真是感嘆畫工的強(qiáng)大,伸手在畫上摸了又摸,,一名小廝打扮的伙計過來道“小姐可是看上這幅翠林九鹿圖了,,這幅可是本店的名品,您眼光真好,?!?p> 既是名品價格自然不菲,想想身上的錢,,和心中要做的事,,此時的情況怕是不允許我買下它,搖了搖頭笑道“畫的是不錯,這名字差點(diǎn)意思,?!弊詈罂戳怂谎坜D(zhuǎn)身帶著燕子和青蓮離去。
除了畫以外絲織品和瓷器也非常精美,,更是有很多珍品讓我只能驚嘆無法描述,,內(nèi)心不禁感慨果然無論什么時代都是有錢真好,轉(zhuǎn)了一上午,,也累了帶著燕子和青蓮進(jìn)了一家酒樓,,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準(zhǔn)備吃些東西,通過一上午的了解,,這里一個銅板差不多折合現(xiàn)代五角錢,,一吊錢就是1000個銅板也就是一兩銀子,娘給我這一百文算是不少了,,吃頓飯,,買些小女兒家的帕子水粉什么的足以了,況且以相府的情況這真是不少了,??赡苁悄钤谖覐膩頉]有上過街的原因估計我若是每天出來肯定是沒有這個待遇的,。我想著三個人吃飯點(diǎn)三個菜一個湯足以了,可誰知菜上來這倆人站在我身后無論我怎么說就是不肯跟我同坐同吃,,這古代的階級等級十分嚴(yán)重,一般的家丁婢女若是犯了過錯主子可隨意打殺,,若是無過打殺了就只是賠錢100或者坐牢一個月,,這還得是有人舉報的情況,若是無人計較死了也就白死,,做奴才的若是遇上好主子還算好,,若是遇上殘暴惡主下場往往都十分凄慘,這個時代繁華昌盛,,往來的外朝人比比皆是,這一上午我就看到很多白人黑人在街上隨意行走,,很多黑人都跟著穿著華貴的主人后面一副恭敬的樣子,問了青蓮和燕子后才知道原來這里很多黑人被販賣過來做奴隸稱之為昆侖奴,,新羅婢,,這些昆侖奴比一般的家丁要高大許多,,干起活來更是一個頂兩三個普通家丁,,一般的達(dá)官顯貴皆以擁有昆侖奴來顯赫自己,,甚至很多昆侖奴身手矯健背著主人翻墻行走的也不再少數(shù),。看過之后我發(fā)現(xiàn)這里說的黑人不是非洲那種皮膚很黑的,,只是比黃種人要黑,,就像是印度人,當(dāng)然純種的黑人奴隸也有不過更少見罷了,,這里都被成為昆侖奴,。
這里的飯菜味道還不錯,,雖然調(diào)制品不似現(xiàn)代那么豐富,,只是簡單的鹽醬辣椒等調(diào)味,但是勝在菜味濃郁,,都是自然成長的很是新鮮好吃,燕子和青蓮都不肯吃我自己百無聊賴的吃著,,吃飯這個東西肯定是人多才好,,自己吃就沒有什么胃口了,,吃了幾口便離開了命青蓮搬了凳子坐在窗邊向下面看著,讓她們吃飯,,“這吃主子吃過的我又不同桌總沒問題了吧,?”我看著她倆問道,。“小姐還是不妥,,你看店里可有主子一旁坐著等奴才吃的道理?一般奴才都要等主子辦完事回府再吃的,如果趕不回去就拿自帶的餅或者饅頭趁主子辦事時找個沒人角落吃,,這樣很不合規(guī)矩,。”青蓮回我道,,燕子自始至終站在一旁沒有說過一句話,?!靶辛诵辛耍谖疫@又沒外人叫你們吃就吃別這么多規(guī)矩了,,就當(dāng)主子賞的便是,,你倆趕快的,?!辈坏人齻z回話我便一手拉著一個按在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塞到她們二人手中道“趕緊吃,,在磨蹭耽誤我了我的事回去仔細(xì)挨罰,?!边@般這兩人才慌忙吃起來,,燕子倒是還好,青蓮是百般不自在,,匆匆吃了一些就說自己飽了,,過來給我端茶,。
我喝著茶看向窗外人來人往,,想著等下去賣布的店里看看,如果可以還是盡快解決了爹娘的被子問題,,之前有去主屋看過爹娘的被子用的是棉布裹的棉花,,已經(jīng)很舊了,,棉布也很硬,。這里沒有賣被子的,大都是家中丫鬟婢女及嬤嬤做的,,被子是用棉布和絲綢包裹棉花制成,,窮人呢就用棉布做底和一種光面繡花的布做面包裹著棉花,,富貴人家就用真絲的錦緞做,。里面的填充物大都是棉花,,沒有現(xiàn)代的蠶絲被,,在現(xiàn)代上學(xué)的時候因為要寫觀察日記養(yǎng)過一次蠶,,這個東西在北方不常見,,于是當(dāng)時是在網(wǎng)上買的,很便宜二三十塊錢就買了兩百多條,,當(dāng)時小沒有概念商家都是套餐出售的看便宜就買了,,結(jié)果送來了足足有三百多條,,為了喂這三百多條蠶可沒少為桑葉發(fā)愁,,后來結(jié)了三百多個蠶繭,看著這么多蠶繭想著怎么才能讓它發(fā)揮些作用,,特意在網(wǎng)上搜了下蠶繭的作用,,還看過一個用蠶繭加工蠶絲被的視頻,記得是現(xiàn)將蠶繭煮過然后用手撕開取出里面的蛹,,用一條手指粗細(xì)的竹子蠶繭里撐開,,撐成網(wǎng)兜的形狀,然后四個人一起用力將網(wǎng)兜拉成棉被大小,,一層一層的鋪上變成一床被子,,一床蠶絲被大概要用千八百個蠶繭。當(dāng)時也想做一床著,,后來因為蠶繭數(shù)量不夠所以作罷了,。這次倒是可以試試,這里的桑蠶養(yǎng)殖很是發(fā)達(dá),,若是可行還可以直接拿來售賣,,倒是一門發(fā)財?shù)霓k法,蠶絲被輕薄柔軟比起棉花可是舒服太多了,。正想著只聽見樓下吵吵嚷嚷的聚集了一群人,,一個穿著富貴的胖男人拿著皮鞭抽打一個黑人小孩,邊抽邊罵,,老子養(yǎng)著你你還敢打老子,,你是我爹啊,?看我今日不打死你這白眼的狗奴才,,小男孩看著也就七八歲的年紀(jì),被家丁一陣踢打后抱著身子蜷縮在地任由胖男人的皮鞭落在身上,,只是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的瞪著胖男人,,胖男人打了一陣后,從身邊的侍衛(wèi)腰間又抽過一把佩刀,,在小男孩身上砍了兩刀才算罷休“呸,,狗雜種,扔到城外亂葬崗去,?!比恿说洞髶u大擺的走了,身后兩名家丁抬起小孩往城門方向走去,。其余的跟著胖男人消失在街角,?!鞍ミ险媸强蓱z,這男孩跟母親奴隸販子賣給這李老爺,,這李老爺平日里荒淫無度,,整日宿在妓院,看這男孩的母親是黑人就新鮮的緊愣是把人禍害死了,,這孩子也是想為母親報仇吧,,唉可惜可惜?!薄安贿^是個孩子罷了,,怎得下得了這么重的手,打幾下也就罷了,,這兩刀下去又沒人管怕是只能等死了,。”“唉不死扔到城外太陽落了,,也得被狼吃了去,。”人群里的人議論紛紛,。
“這李老爺太可惡了,,平日里就沒少干這欺男霸女的事,家里得小妾納了一房又一房也就罷了,,如今還干出這種事,,呸~!簡直壞的不可救藥,?!鼻嗌彂崙嵉牧R到?!斑@李老爺真是可惡,,看那男孩應(yīng)該還有救。燕子你跟著那些人,,沿路畫個箭頭的標(biāo)志,,青蓮你去藥店里買些外傷的藥,要好的,,再去顧輛馬車,,咱們?nèi)タ纯础,!毖嘧勇犃宿D(zhuǎn)身下了樓,,跟著那兩名抬著孩子的家丁而去。青蓮道“小姐你要救他嗎,?”“快去,,有什么事回頭再說?!鼻嗌忥w快的下了樓向藥鋪跑去,。
我走下酒樓站在門口等了一會,面前便停了一輛馬車,,趕車的是位上了歲數(shù)的老伯,,看起來很是老實(shí),這青蓮年紀(jì)雖小,,辦事還很靠譜,,青蓮掀起車簾從馬車?yán)锵聛矸鲋疑先ィR車便朝城外飛馳而去,,行走了片刻就停了下來,,還不等我下車,就見燕子一掀車簾抱著那個男孩進(jìn)來對我說“小姐這人怕是不行了,,這鞭傷雖多但都是皮外傷不礙事,,可這兩刀砍得比較深刀口還長,怕是救不回來,?!蔽铱戳讼聦η嗌徴f道“先把藥給他上上,救不救的回來就看他的命了,,先回去再說,。”
到了家的附近為了生是非我讓燕子抱著小孩提前下了車,,從墻邊飛進(jìn)去,,我跟青蓮坐車到了門口下來后吩咐青蓮付了雙倍的車前,交代趕車的老伯今日之事萬不可多言,。便帶著青蓮進(jìn)了相府,,想了想讓青蓮找人打聽下那李老爺?shù)纳矸荼尘啊1憧觳匠|樓走去,,燕子把他安置在樓下房間,,我進(jìn)去看了眼說道“抬樓上去,這樓下人來人往不太方便,?!薄靶〗悴豢桑@畢竟是名男子傳了出去對小姐的名聲怕是不好,。將他安置在這里已是不得已而為之了,。丞相大人家風(fēng)甚嚴(yán),若是知道了怕是......”燕子說道?!跋人蜕先?,處理了他的傷勢再說?!闭f完不待燕子多說我便先上了樓,。
男孩身上的刀傷很大,橫跨整個背部,,之前在車上雖然上了外傷的藥但是仍然在流血,,我翻看了下,沒有看到什么筋啊血管啊,,但這樣一直流血總是不行,。想了想讓青蓮將繡花的繡針跟白色的棉線放到沸水里煮過,自己洗了幾次手,,這里沒有消毒的東西也只能這樣湊合了,,咬咬牙想到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能不能活的成就看你的命了,。讓青蓮和燕子退遠(yuǎn)一些,,自己用白色的棉布罩上口鼻避免氣息接觸到傷口,用鹽水將傷口洗了洗,,便動手將他的傷口縫了起來,,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縫好。喊來青蓮讓她去藥鋪?zhàn)バ┫淄藷乃?,想了想這個時代怕是不知道什么是消炎,就告訴她只管對大夫說是受了嚴(yán)重的外傷便可,。又想了一下趕緊喊道“等等”青蓮轉(zhuǎn)身剛要下樓,,要出去又被我喊住?!八懔四闳羰浅鋈ルy免驚動府里,若是讓爹娘知道了免不得費(fèi)一番口舌,,還有我縫傷口這事對外是不能說的,,還是燕子你去一趟吧,,記得不要走門,,得翻墻速去速回,?!毖嘧狱c(diǎn)頭飛身離去索性直接走了窗子連樓都沒有下,。吩咐青蓮道今夜不要動他了就讓他睡我的床,,我去下面睡一夜,,一會兒藥抓回啦你熬了喂他,如果夜里他發(fā)燒了你就去喊我,。我先去休息一會兒,。青蓮本不同意,執(zhí)意要將小男孩抱下樓,,我說他現(xiàn)在的情況動不得,,動了便是一條性命,,待明日好了再挪下去便是。才勉強(qiáng)應(yīng)了,,不待她多說什么我趕緊下了樓,,得抓緊時間睡會兒,看這情況夜里肯定是要發(fā)燒的,,折騰了這么久也真是累,得虧是現(xiàn)在這身子扛得住,,若是換了剛來時是萬萬不可能的。唉,,爹的棉被也沒有看成,,明日還得出去才行。
這一切我覺得做的很是隱秘了,,卻不知道盡數(shù)落入一雙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