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聽說你這有什么疑難雜癥需要解決,,我是個中醫(yī),,能不能和我說說你的情況?”
出于尊重,,馬山并沒有直呼老滑頭這個名諱,,初來乍到,,畢竟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姓老,叫個老大爺似乎更為合情合理,。
“嗯,?新來的醫(yī)生?”輪椅原地一轉(zhuǎn),,氣憤已嵌入了深深的褶子之中,,“滾滾滾,叫誰老大爺呢,?我沒病,,看什么看!”
沒病,,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坐在輪椅上純粹是為了興趣愛好?
更何況,,那么多人千辛萬苦地把自己留下來,,應(yīng)該不是為了解悶吧?
也許是身患重疾,,在這公共場所不便與人交流,。
“呃,那大爺,,要是這里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交流一下如何?”
“你這娃娃是不是楞得很,,聽不懂人話,?”老滑頭緊緊地抓著輪椅的扶手,似乎已經(jīng)在盡力地克制,,“大概你是真傻,要不然也不會來這里當醫(yī)生,!我勸你快點離開,,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
馬山倒是想快點離開,,可是有些人不讓啊,,竟然還扣留了自己的家伙式,。
只是老滑頭這番隱忍的呵斥,讓熱鬧的廣場瞬間息停,,音樂消失,,人也跟著一哄而散,甚至連那陪護的幾個工作人員也面露難色,。
“大哥哥,,今天在外面也溜達夠了,要不我們就此回去吧,?”
大哥哥,?這明明是差了半個世紀的人,不應(yīng)該叫大爺么,,叫大叔都有些不合常理吧,?畢竟這臉上的褶子都像深海巨浪一般,不用起風(fēng),,都可以自行翻滾,。
這樣的情況,馬山深思不解,。
“沒事,,你們先走,我倒想看看這娃娃到底能給我瞧出什么病來,!”
老滑頭一發(fā)話,,幾個陪護像是得了圣旨一般,二話不說便倉皇遠去,。
“老……呃,,老哥哥,我是被門口的老爺子強行扣留下來的,,既然沒事,,那我也就先走了!”馬山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也許這深深的敬老院也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恩怨情仇,,還是少摻和為妙。
“站??!沒看完病就想走?”
聽著這聲喝止,,馬山不明白,,這老滑頭到底是有病沒病,怎么一會讓人走一會讓人留的?還真是難伺候的主,。
如此情形,,如果不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別說那看門老爺子,,恐怕就是眼前的老滑頭都不愿意放過,。
這時,馬山細細地打量起了面前的老滑頭,,除了臉上的褶子恐怖得有些嚇人,,身上裸露出的肌膚也是如此。
到底是年紀大的緣故,,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馬山想不明白。
“那就先號個脈吧,!”
通過一段時間在自己身上的演練,,這號脈的基本功總算是初窺門徑。
看著配合的老滑頭,,馬山旋即兩指搭上,,四平八穩(wěn)的脈搏也感受不出太多的異常,倒是這腕骨按下之時,,讓馬山覺得有些不妥,,似乎略顯松軟。
骨質(zhì)疏松,?那也不能達到松軟的程度吧,?更何況,骨質(zhì)疏松也算不得疑難雜癥,,勤加運動,、調(diào)整飲食便能有顯著的改善,至多也就是需要藥物的輔助罷了,。
“你平常有腰背酸痛的癥狀嗎,?”
“你覺得我要是有哪里不舒服,還會有閑心在這看人跳舞,?”
“那為什么要坐在輪椅上,?”
“我樂意,不行嗎,?”
骨質(zhì)疏松嚴重者,,確實會達到雙腿難支的情況,屆時便需要輪椅的輔助,。
只是如此不配合的老滑頭,,不禁讓馬山有些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
馬山揉了揉眼睛,為了避免血瞳一起惹來不必要的誤會,,唯有如此,才能將老滑頭的身體狀況進行徹底地了解,。
只是當白骨入眼,,馬山的臉色上漸漸變得震驚、凝重……
大如豆粒的孔洞密布骨骼之上,,似乎能一掰就斷,、一捻就碎,如此嚴重的骨質(zhì)疏松,,前所未見,,這應(yīng)該不能稱之為骨質(zhì)疏松,也許叫骨質(zhì)異變更為貼切,。
這宛如風(fēng)霜侵蝕多年的骨頭,,別說是坐了,若是在靈氣復(fù)蘇之前,,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看出什么毛病了沒?”老滑頭看著一籌莫展的馬山,,旋即嗤笑著問道,。
“看出來一點點,你這大概是超級骨質(zhì)疏松癥吧……”
馬山也不敢確信,,更不想不出合適的名詞來形容這個癥狀,。
“嚇人吧,不過更嚇人的還在后面,!”
只見老滑頭的手臂一甩,,宛如波浪一般撲打到馬山面前,柔若無骨一般,,好似一條扭動的長蛇,,確實十分的駭人聽聞。
“這……這是個什么情況,?”
血瞳再探,,馬山總算是看出了其中的蹊蹺。
手臂的骨頭早已在一瞬間斷裂成了千萬碎片,,只剩皮肉相連,,還有那一條泛著幽光的——靈脈!
馬山是疏忽了,,先入為主地認為是骨頭方面出了問題,,萬萬沒想到,,這老滑頭竟然也在靈氣復(fù)蘇之后覺醒了。
在馬山的震驚之余,,老滑頭的表演似乎才剛剛開始,。
老滑頭的腰肢一挺,瞬間從輪椅上硬生生地跌了下來,,根本不給馬山上前攙扶的時間,。
更令人驚詫莫名的是,竟然如同一個皮球一般從地上彈了起來,,躍在半空,,四肢一縮,圓滾滾地跌落了下來,。
橡皮人,?
來來回回,這老滑頭似乎玩得不亦樂乎,,甚至還不忘記開口嘲諷著:“年輕的小娃娃,,我厲害不,是不是都嚇得屁滾尿流了,?”
“確實厲害,!”馬山收了收驚掉的下巴,若不是見過許多奇異非常的覺醒者,,恐怕真的要被這一幕嚇得不省人事,,也許,上個醫(yī)生離開的原因便是如此,。
“我不過是在前幾天活泛了一些,,蹦蹦噠噠中,打碎了一些尿壺之類的東西罷了,,我現(xiàn)在都消停了這么多,,竟然還不想放過我,非說我得了疑難雜癥,,真是豈有此理,!”
上上下下、起起落落中,,聲音也跟著忽遠忽近,,對馬山來說,倒是鍛煉脖子的機會,。
只是這樣的情況,,陡然讓馬山有些進退兩難,治還是不治,?頓時讓夾在中間的馬山,,有些不知所措,,誰知道這幫一把年紀的人,竟然還能有這么多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