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如野獸一樣的汽車在鋼鐵叢林里穿梭著,,速度極快,,毫不懷疑可以輕易撞碎擋在前方的無知之物。它們讓人下意識就感到恐懼,。
對于奔逃的少女來說,也是如此,。
不過,,比起汽車,當然是身后那幾個追趕的人更讓她恐懼,。因為汽車頂多給她帶來肉體上的痛哭和毀滅,,那幾個更可怕的人類卻能摧毀她的精神,。在此先且不討論生與死的深奧話題,少女也還沒陷入此等絕境,。她現(xiàn)在還能跑,、能呼救,能通過自己的力量嘗試逃離困境,。
少女拼命奔逃著,,左右推開擋路的行人,,險險避開電話亭、公交車站牌,,在岔路口不作思慮就拐彎,,只想盡可能甩開追趕的人,。
宋澤玉三人全力追趕著,他們的體力自然勝于少女,,但路上行人擁堵,,極大阻礙了他們的前進,所以追了半天也只拉近了有限的距離,。宋澤玉氣得破口大罵,,對路人頤指氣使,想讓他們幫忙抓人,。
不過路人都不為所動,絕大多數(shù)人都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而且他們不清楚宋澤玉抓人的理由,,即使是抓小偷之類,他們也不見得愿意幫忙,。
宋澤玉打量了下四周的建筑物,,略加思索,。比起來自異國的少女,他對這地方顯然更熟悉,。
宋澤玉指使兩個跟班道:“李單,,你從這棟樓繞過去,往臨江公園那邊趕,,王霸,,你往虎頭寺那邊走,,最后也去臨江公園,,我直接跟在臭小妞后面追,,咱們一定要把她堵在那里,!”
“是,老大,?!?p> “明白!”
李單和王霸領命而去,,宋澤玉則朝少女奔逃的方向加速追去,。
隨后趕來的顧時卿和安希妍只看到三人分頭行動的背影。
安希妍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彎腰撐著膝蓋道:“怎么辦,,我們現(xiàn)在朝哪個方向追?”
兩個人都還沒吃晚飯,,顧時卿也累得不行,,他看了看三人分頭行動的方向,,最后道:“我們跟那姓宋的,?!?p> “好?!卑蚕e藘煽跉?,起身就追。
對于安希妍而言,,今天這件事她一定會跟下去,,除了本身具有正義感,,覺得新奇刺激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前中后三方人馬,,馬不停蹄奔襲著,,一路從市中心的希爾頓酒店跑到了靠近麗江邊的街區(qū)。
從大樓陰影里跑出來,,顧時卿看了看左右無人,路燈光安靜照耀下的空曠街道,,暗道一聲糟糕,。
安希妍隨顧時卿停下腳步,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道:“咱們好像跟丟了?”
顧時卿無言地點點頭,。
臨近冬季的夜晚,,一般少有人來河風刺骨的麗江邊散步,所以現(xiàn)在他們連找個人問一下有沒有看到追逐的少年男女都很難。
一時半會兒不知往哪里追,,安希妍擔心道:“要不咱們報警吧?”
“報警,?”顧時卿眉頭一皺,,“我們現(xiàn)在連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而且,,用什么理由報警,?”
“也對......”安希妍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那怎么辦,難道咱們就這樣干站著嗎,?”
顧時卿抿著嘴搖搖頭,,“先找找看吧,實在找不到再報警,?!?p> 他一邊說話,也在一邊思考著,。這片地區(qū)除了公寓住宅,就是商店門鋪,。公寓住宅外有保安守著,,除了本小區(qū)的人幾乎不可能進去,商店門鋪的人也不可能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異國少女,,所以很難找到適合躲藏人的地兒,,除了......臨江公園?,!
念及此,顧時卿眼睛發(fā)亮,,對安希妍道:“走,,我們?nèi)ヅR江公園!”
“唉......,?好,!”
——
上弦月當空,河風呼嘯如飛刀,。
少女鉆進園林,躲進假山,在路上摔了幾大跤,,皮破血流。而且少女的體力也已經(jīng)見底,。后面追趕她的惡魔其實早就可以抓到她了,,但他沒有。她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做,,像是貓戲老鼠一般讓她在這公園里亂竄,。
躲在假山后的少女聽得到幾米外傳來的男人的聲音,如惡魔低語,。
“小姑娘,,我勸你還是乖乖出來,在我面前磕頭認罪,,我或許可以考慮好好待你,?!?p> 少女沒有說話,,腹誹不已,。所謂的好好待我就是不送我去派出所,,誘拐我把身子交給你嗎,?真是與那些惡心變態(tài)的男人一般無二!
宋澤玉猛地吐了口痰在地上,,用鞋子碾著被唾沫淹沒的螞蟻,,哂笑道:“全世界誰不知道你們霓虹是情色大國,你一個霓虹的小娘們還在老子面前裝清高,?也不想想我給你買的那些東西值多少錢,!就是叫十個八個你們霓虹的妓女都輕而易舉!”
少女承認宋澤玉的話有一部分是對的,,但他顯然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再干燥的沙漠都有綠洲存在,,他們霓虹國遠沒他說的那么不堪,。當然,,此刻少女無心與他理論這些,。
處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少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了最糟糕的局面,體力見底,,四周無人可以求救,,無處可逃。她現(xiàn)在考慮的是如何面對最壞的局面,,要么落入宋澤玉的手里,,成為玩偶,要么自我了結,。
為什么會這樣,,少女不明白,,不是說東云國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國家嗎,?先是行李被盜,,后又落入對自己有非分企圖的人手里,,真是出了虎口又進狼窩......
少女顯然不明白何為人心險惡,,不是人手里拿著刀槍才叫危險,。
死,,少女當然是不愿意死在這里的,。對于貞潔這件事,少女看得也不是比命重,。當然如果能把它交到心愛之人的手里是最好,。
少女確定自己了的底線是屈服,但不甘心,,所以她打算嘗試一番,。她在假山上找了一塊兒鋒利的石頭。石頭呈棱錐形,,少女用指肚摩挲了下,,確定尖端足以刺破皮肉,,于是握著石錐從假山后走了出來,。
看到少女出來,,宋澤玉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道:“早這樣不就好了,。何必給大家徒添麻煩,,你說是不是?”
少女站在樹蔭下,,身形模糊不清,宋澤玉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少女手持石錐抵著自己的喉嚨,,本能驚道:“你想干嘛?”
少女臉上淚痕猶在,,顯是為此絕境哭過,,但她現(xiàn)在卻尤為冷靜,像是看破生死似的決絕,。她寒聲道:“宋澤玉君,,你非要這樣做不可嗎?”
先前與少女攀談過程中,,宋澤玉了解對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霓虹少女,,所以他不擔心欺辱對方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在他看來,,這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他付錢,,讓少女為他服務,,公平交易,。他一向是這么干的,,事后從沒人抱怨。
當然也有遇到過難啃的骨頭,,不過那都是因為錢不夠,。只要價錢到位了,再高傲的人都會對他奴顏婢膝,。
眼前這位卻是最難對付的那種人,,她不在乎錢,她的家庭也不在昳城,,所以無法通過逼迫她家人的方式達成目的。沒有辦法,,宋澤玉只能用強,,哪怕這種方式可能會帶來隱患,。但他就是忍不了,因為那個少女真的太合他口味,,他從來沒見過這么精致的霓虹妹子,他一定要嘗這鮮,!
看到少女有談判的意思,,宋澤玉面帶微笑道:“確實非這樣做不可。但是我覺得我們完全沒必要鬧得這么不愉快,。你想想,,你現(xiàn)在落難,,我?guī)湍?,你對我給予適當報答,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為什么你要拒絕呢,?”
少女面無表情道:“我很感謝你愿意幫我。但你認為的天經(jīng)地義卻不適用于我,。我花了你的錢,,耽擱了你的時間,我可以回家拿錢還給你,。而不是用你所謂的,,以身相許!”
宋澤玉意味深長地笑著搖頭道:“先不說那些錢你還不還得起,,耽擱我的時間是一定無法用金錢補償?shù)摹D嵌螘r間我用來讓你快樂,、高興了,,所以,你也要用等量的時間來報答我才行,。而你能讓我快樂的方式只有唯一一種,,不用我多說了吧?”
少女重復道:“真的非這樣做不可嗎,?一點回旋的余地也沒有,?”
宋澤玉皺眉,用食中二指點了點腦袋道:“水喬舞,,你是叫水喬舞對吧,?我就跟你明說了,只要你肯陪我一晚,,不僅我給你買的東西全都送給你,,在你回國之前的花銷我全包,,而且你想什么時候回國,我都可以送你回國,。”
名叫水喬舞的少女蹙眉思索著,,對方已經(jīng)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顯然不如他所愿是無法善了的了。
水喬舞用力握了握石錐,,緊盯著宋澤玉道:“如果我死在這里,,你負得了這個責嗎?”
宋澤玉不屑道:“你敢,?”
水喬舞身子顫抖得十分明顯,她既是害怕恐慌,,亦有憤怒絕望,。最后,,她將心一橫,,手上用力,鋒利的錐尖劃破了脖子細嫩的肌膚,,弱光下暗紅的鮮血流至鎖骨中間,形成一幅凄美又恐怖的畫面,。
在宋澤玉面前表演自殺戲份的人多了去了,,還沒有一個人真的下手過。所以見到這個情形,,宋澤玉一時嚇得六神無主,,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去做,只是張大嘴巴愣愣地看著少女,。
幸好李單和王霸及時反應過來,,上前制住了少女,才沒釀成悲劇,。而出此下策的水喬舞也被自己嚇到了,,看著拿在手上染血的石頭,感受到喉嚨異常敏感地疼痛,,她怕極了,,怕自己真的就這樣死了,所以哭了出來,,嚎啕大哭,。
宋澤玉被水喬舞的哭聲驚醒,,怔怔地看了少女兩秒,似是被少女脖子上的鮮血刺激到了,,他雙眼血紅如瘋魔般沖了上去,,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你竟敢威脅我,我現(xiàn)在就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