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將軍,,您看這畫的可是您要的那人?”
縣衙的偏房里,一留著一把白胡子的老畫師將毛筆放好,,看了看自己的作畫之后轉(zhuǎn)對在一旁坐著品茶的白浩指揮使,。
那剛剛吹涼了茶被白指揮使一口飲盡,起身來到畫師的身邊,。
畫師自覺的推開一步,,將位置讓出,將自己的作畫拿起在白指揮使身前,。
站在畫師原本的位置,,白指揮使第一眼看上去就微微蹙眉,這畫中的人總讓他感覺少了一些什么,。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畫師看著白指揮使那不滿意的表情,心中一陣的忐忑,。
拎起筆,,白指揮使親自在畫的人像上描了起來,將那眉毛描的更加黑長:“嗯,,這個樣子看起來也就順的多了,。”
“不過還是差了點什么,,不夠好啊,。”
兩句話,,聽的畫師心中起伏,,眼角都微微的抽動了。
“就這樣吧,,你按照這個畫像在此多畫上他幾張,。此人乃是一名逃脫的反賊,若是遇見了,,記得通知官府,,到時會有不錯的賞金給你?!?p> 這白指揮使不責怪什么,,對畫師來說已經(jīng)是萬幸了,這賞金的事,,畫師也只好恭敬的拱手:“多謝將軍提醒,。”
“好了,,趕緊畫吧,,第二張畫出后,,你留一張做底,本將要帶走一張,?!?p> “是?!?p> 這畫上畫的乃是白指揮使憑借記憶描述,再由畫師去作畫,。
畫中人無他,,乃是何途。
只是如果何途或者劉淵等人在這里,,估摸著會看不出畫的是誰,。
何途那并不寬的臉骨被他描述成了大餅臉,兩道眉毛若是按照之前畫師畫的來,,還是有個九分的像,,可被這白指揮使隨便一描,幾乎看不出是同一人了,。
話說回來,,在那天夜里,白指揮使也只是遠遠的看著戰(zhàn)場,,何途的模樣他本也沒有看的太清楚,。
只是因為何途的戰(zhàn)力實在好的讓人吃驚,這白指揮使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弄一張畫像出來,。
在他的心中,,有如此武力的人,肯定不會是無名之輩,,帶回去給蘇朗知州看看,,一道是某個被通緝的人物,白指揮使還可以上奏帶領(lǐng)更多的兵馬,,一旦將人抓住,,功勞自然是記在他的頭上。
時間不大,,畫師已然將第二張畫了出來,。白指揮使在仔細的對此了兩張畫像之后,對畫師的水準給了一個肯定,,而后帶著其中一張畫像離開,。
“從牢房出來后,過了多長時間了,?”出了偏房,,白指揮使轉(zhuǎn)對兵衛(wèi)問了一聲,。
“已經(jīng)快半個時辰了?!北l(wèi)道,。
想了想,馮知縣應(yīng)該也完事了,。對馮知縣的那點小心思,,他還是看的出來的。不過一個必殺的女子,,不如給這馮知縣一個面子,,日后有事也更好相處。
士兵出身的他走起路來雷厲風行,,很快就來到了牢房門口,。
也許是心中的事讓他無暇顧及周圍的環(huán)境,門口的兩個獄卒沒了,,這白指揮使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馮知縣可曾問出了什么?”剛跨進獄門,,白指揮使就放聲質(zhì)問,,也算是給馮知縣提個醒,自己已經(jīng)進來了,。
只可惜,,除了自己的聲音在這封閉的牢獄里回蕩外,便再沒有其它任何聲響,。
警覺的白指揮使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腳步變得更快了。
直到原本關(guān)押二妮的牢房前,,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徹底凝聚在臉上,,臉色說不出的凝重。
牢房里,,除了被何途殺死的兩個衙役,,已經(jīng)不見了關(guān)押的二妮。
“快,,找人打聽一下馮知縣去了哪里,。”轉(zhuǎn)身,,白指揮使急匆匆的跑回,,跟兵衛(wèi)碰面時急切的吩咐一句。
除了兵衛(wèi),,他自己也跑出了縣衙,,去衙門口四下張望著看了看,,外面的一切都很平常,只是門口守著的衙役不見了,。
不大的縣衙很快被兵衛(wèi)尋了一個遍,,一個兵衛(wèi)急匆匆的跑出:“指揮使,車夫說大約一炷香之前馮知縣跟幾個衙役乘車出去了,?!?p> “牽馬來,去城門外,?!?p> “是?!?p> 幾個人騎快馬穿梭在繁雜的街道,時不時的有百姓不注意,,為了躲避而相互碰撞倒地,。白指揮使心中有事更是懶得理會倒地的百姓,揚鞭催馬直接踏了過去,。
風急火燎的來到城門詢問衛(wèi)卒,,答案是看到馮知縣去了城外大軍駐地的方向。
“大軍駐地,?莫不是問出了什么事,,急著找吾不成!”這個答案讓白指揮使那顆撲通撲通跳的心臟平緩了些許,。
如果是去了大軍駐地商議什么事情,,牢房里不見那女子也正常,可那兩個死去的獄卒是怎么回事,?
沒有多想,,他只能最快速度朝大軍駐地趕。
只不過在他們跑出一里的路程后,,被扔在路邊那馮知縣的尸體徹底澆滅了他內(nèi)心最后的期望,。
本就臃腫的身軀,再加上那官服,,眾人騎在馬上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馮知縣被殺了!
八百的廂軍還在城外住著,,抓捕的唯一一個弱女子被救走,,就連駐縣的知縣都被殺了。
這事不僅僅是打他白指揮使的臉面,,便是回到鄧州見了知州蘇朗,,白指揮使也不好交代,,弄不好還會被問責。
帶頭下馬,,白指揮使親自走前再三確認了這人就是馮知縣后,,反賊此番在他眼皮底下的行動,讓他是越想越氣,,滿面怒容,。
憤怒之余,竟是抬腿在馮知縣那死豬一樣的尸體上連著踹了幾下,,:“要不是想滿足你的色心,,也就他娘的不會有這事了?!?p> 煩悶的仰頭在四周看了看,,又瞅了瞅自己手中握著的畫像,如果這次是自己在牢獄中守著,,也許就可以多抓幾個反賊,,到時候一起送回鄧州,再交上畫像,,這可就是功勞,。
而眼下呢?
可氣憤歸氣憤,,該做的事還是一樣都不能耽擱:“派人在四周搜查,,若發(fā)現(xiàn)不了蹤跡就擴大范圍,這伙反賊肯定沒有走遠,。之前圍剿的山里也要去查,,一旦發(fā)現(xiàn)反賊駐地,不得輕舉妄動,,但務(wù)必要給本將盯緊了,。”
“是,?!?p> 面對正在氣頭上的白指揮使,幾個兵衛(wèi)自然不敢怠慢,。
可這次不同上次被劫囚,。那一次因為事先下雨,路面尚且有車轍可尋,,這一次,,除了知曉是原本那伙人干的,其余的卻是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