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也就是在去歲,,我機緣巧合之下,,尋到了這柄嗜血魔刀...”陸冠青剛說到半截,,忽然好像聽到什么似的,,朝著云海山莊的方向望去,。
秦徵見狀也沒有說話,。陸冠青四處張望了片刻,,確定了周圍沒有異狀,,但還是做了手勢,兩人朝著樹叢走來,。
蘇逢立即扛起嵇河,,小心翼翼地朝樹叢更深處走去。
“我尋得這魔刀之后,,本尋思將其毀掉,,”陸冠青繼續(xù),“但這畢竟也是一柄絕世刀兵,,我實在不忍,,便想著得空了尋一位兵器名家,看能否將其重新鑄造,,洗凈血腥之氣,。我將其收藏在山莊密室之中,本以為萬無一失,,可誰知今夜卻有人趁亂將其盜走了,。”
“此事,,會不會與柳行香有關,?”秦徵推測,“這柳行香若有本事逃出山莊地牢,,也極有可能尋到了藏刀的密室,。”
兩人仍然向前緩步走著,。
這廂正匆忙躲閃的蘇逢倒是想罵人,。她肩上扛著嵇河,又要時刻注意腳下不要踩到落葉枯枝,,還要在林中藏匿自己的身形,,實在是辛苦的很。
“極有可能,,”陸冠青點點頭,,“所以我這才找到秦師弟你,,想問下是否有了柳行香的蹤跡?!?p> 秦徵搖搖頭,,“我未曾尋得什么線索。今日本來約好同那兩位朋友酉時相聚,,互通消息,,可是正遇到今夜云海山莊遇襲,我們便失散了,?!?p> 蘇逢繼續(xù)往后退。
又走了兩步,,鼻子里卻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血腥味,。
“這柳行香長于輕功,又是已跑了半夜,,恐怕難以追蹤了,。”
蘇逢朝著樹林深處再走了兩步,。血腥味越來越濃,。
“我想也是如此,我一會便去尋我那兩位朋友,,看看是否有了什么線索,。”
蘇逢輕輕撥開了一片樹叢,。一具尸體橫亙在地,。
是個年輕男子,著一身月白長衫,,身上干干凈凈,,沒什么傷口。
身首分離,。
蘇逢皺眉,,趕忙放下嵇河,上前查看,。
那頭顱軀干分離之處的傷口及其工整平滑,,想是用極薄極細的兵器所致。
譬如銀華弦,。
蘇逢掏出懷里的斷弦,,皺起眉頭。
這人是誰,?是阿漣殺的他嗎,?
正疑惑間,,蘇逢背后突然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
“嵇河,?”蘇逢回頭,看見秦徵正蹲著查看被蘇逢扔在地上的嵇河,,陸冠青則面無表情地緊盯著蘇逢,。
秦徵探了探嵇河的鼻息,確定他性命無大礙后也起身看向蘇逢,。
“蘇姑娘,,你怎么......”話剛說到一半,秦徵看到了地上的尸體,。
他近前幾步,,瞇著雙眼想要看清。
“大師兄,!”他猛地沖上前來撥開蘇逢,,“大師兄!”
蘇逢愣住,。
秦徵的大師兄,?那么躺在地上這具尸首,就應當是華山掌門呂辟方的嫡傳大弟子,,舒常邑了,。
這個舒常邑,雖說沒有師弟“不二劍”秦徵的威名遠揚,,但也稱得上一代少年俊杰,。更何況還身為華山派掌門的嫡傳大弟子,即便是武林中風言風語傳說掌門之位會傳給秦徵,,但是他身份地位到底還是與常人不一般,。
可是阿漣為什么要殺他呢?
“大師兄,!大師兄.......”秦徵痛苦地喊道,,聲音里帶著顫抖。
蘇逢有些尷尬,,不知要怎么安慰秦徵,。這種的情景她從來沒遇見過。
她剛想伸出手去拍拍秦徵的肩,,突然間卻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拿著銀華斷弦,。
蘇逢一愣,腦子里倏地閃現(xiàn)過什么東西,。
“秦師弟節(jié)哀,,人死不能復生啊,。”陸冠青越過蘇逢,,扶著秦徵安慰道,。
“我大師兄...我大師兄...”秦徵眼神慌亂,面色蒼白,,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姑娘,你可知道發(fā)生了何事,?”陸冠青將秦徵扶起來,,神色凝重看向蘇逢。
“我也是剛到此處,,”蘇逢搖搖頭,,“剛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你們就過來了,?!?p> “那蘇姑娘手上拿著的是何物?”陸冠青皺眉,。
蘇逢挑眉,,“你什么意思?”
“舒師弟的尸首就在此處,,我查看傷口,,倒是很像琴弦類兵器所致?!标懝谇嗬淠囟⒅K逢的眼睛,,“蘇姑娘你難道當真是如此巧合,正是剛剛出現(xiàn)在此處嗎,?身邊躺著一具尸體,、手上拿著殺人的兇器、腳下還有一個身受重傷而昏倒的人,?”
“你的意思是,,是我先殺了此人,又要試圖害嵇河的命,,然后被你們意外發(fā)現(xiàn)嗎,?”蘇逢冷笑。
“你這是招認了,?”陸冠青逼問,。
蘇逢呵呵一笑。
她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扈允漣何以如此倒霉,,剛剛殺了舒常邑,,還沒走出幾步路,就被馥嫣紅一行人逮??;隨后又正巧在命案近處數(shù)步的地方留下自己世人聞名的兵器?
如果這一切當真是巧合也就罷了,,可如果不是呢,?
今夜洗血門內的“鬼哭夜”老鬼的嘯叫現(xiàn)身,已坐實了洗血門攻打云海山莊一事,;而“凈手琴師”扈允漣的特有兵器又在華山派大弟子的尸首旁出現(xiàn)。
那么就是有人釘死了要正道武林聯(lián)合起來攻打洗血門,。
是馥嫣紅和老鬼打的好算盤嗎,?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為什么處心積慮地坐上了洗血門內第一把交椅,、卻又要將其覆滅呢,?
“蘇姑娘,”秦徵穩(wěn)了穩(wěn)心神,,聲音還帶著些微的顫抖,,“還請你將所知的情況詳細說一遍?!?p> 蘇逢沉吟片刻,,決定實話實說。
“我方才背著受傷的嵇河來到林邊,,本想將他藏在林子安全的地方,,還沒等藏,你們就來了,;我一開始看不清來人的面貌,,怕若是打斗起來顧及不上嵇河,便先扛著他進了林子深處,;剛走沒幾步,,便發(fā)現(xiàn)了尸體?!?p> 陸冠青又開口,,“蘇姑娘,你這話有大大的破綻,?!?p> 蘇逢盯著他不說話。
“其一,,嵇少俠是如何受傷,,你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他,?
“其二,你發(fā)現(xiàn)他之后,,何以不尋人來幫忙,,卻非要將他往林中人跡罕至之處藏匿起來?
“其三,,我和秦師弟來此,,一開始你辨不清面目,但后來你同我倆距離只余數(shù)步,,何以還是不肯現(xiàn)身,?
“其四,你手上的琴弦又是來自于何處,,莫非是在舒師弟遺體旁拾到,?可又有誰會將自己作案的武器扔在尸首旁邊?”陸冠青迅速接著說道,,“這四條,,姑娘又如何解釋?”
蘇逢咬了咬牙,,腦子轉的極快,。
第一條,因為阿漣被洗血門的人綁了所以她才情緒失控一時不察傷了嵇河,;
第二條,,因為急著追蹤洗血門不得已才只能將嵇河先藏起來;
第三條,,她長于使刀,,想探聽疏花欺鬼刃的消息也無可厚非,即便手段并不光明正大,;
可是,,她如何能說因為阿漣就是洗血門內的“凈手琴師”,所以洗血門的人綁走了他,、所以她著急去救他,、所以她認出了這斷弦?
這第四條,,倘若阿漣殺了舒常邑,,那么華山派又怎么會善罷甘休?更何況當下這件事的真實情況未清,,又怎能妄下定論,?即便當真是阿漣真殺了舒常邑,也定是有他的道理。
而如今形勢如此,,又如何能在認下舒常邑這樁人命案子后全身而退,、不留后患?
再加上,,如若華山派和正道江湖得知了阿漣和她的真實身份,,那他們在這江湖上可沒有安寧了。
他們二人手里的人命少說也有數(shù)十條,,個個來頭不小?,F(xiàn)今正邪兩道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她和阿漣可不被當成眾矢之的,、做這第一潑祭旗的血,。
“少莊主倒是將此事琢磨的十分清楚?!碧K逢緊盯著陸冠青,。她心里還未考慮清楚要如何回話。
“還不止,,”陸冠青微微一笑,“陸某還想問一句,,這海外之海方壺勝境九州八極金刀離火派的嫡傳弟子皇甫小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