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第一次到皇宮,,當(dāng)然,,也絕對不是最后一次。
殿中很是清冷,,沒有他想象的百官朝拜,,氣勢磅礴。更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莊重肅穆,。
他的仇人就坐在龍椅上,,頭上帶著束發(fā)紫金冠,,前面垂下的一串串珍珠,,個個都為絕世珍寶。一襲黃袍金線縫制,,胸口二龍戲珠甚是搶眼,。
他掌握至高權(quán)力,坐擁三千佳麗,。
他掌握生殺大權(quán),,坐擁萬里山河。
如今,,云之親眼見到了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
“參見父皇。”
湯憶行禮,,云之跟著作揖,。
“不必拘束?!睖勐暼缱茬?,帶有一種穿透力。
他打量了一番云之,,說道:“想必這位便是當(dāng)今名震江湖的云之英雄了吧,。”
云之道:“江湖虛名,,豈敢入天子之口,。”
湯帝點(diǎn)點(diǎn)頭:“年輕人不驕不躁是好事,,但一定要有魄力,。”
“是,?!?p> “嗯?!睖劾^續(xù)說道:“你年少有為,,不知可否愿意為朝廷效力?”
“我等江湖人士常年自由散漫,,若是真加入朝廷,,恐怕會將一些歪風(fēng)邪氣帶入朝堂,亂了朝綱,。所以還請陛下恕罪,。”云之說完后又作了一揖,,恭敬地說道,。
“哎?!睖蹏@了口氣:“我曾經(jīng)也有一位江湖朋友,,他與你一樣,都是如此回答我的,?!?p> “江湖中人皆是如此,陛下無需疑惑,?!?p> 然而湯帝似乎沒有聽到云之的話,,自顧自地說著:“和你的姓一樣,他的名字叫云風(fēng),?!闭f完后,他仔細(xì)觀察著云之的表情,,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來些什么,。
可是他失望了。
云之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沒想到陛下竟然與傳說中的武皇有些淵源,,在下曾經(jīng)也聽聞過他的大名,。”
“哦,?”湯帝似乎抓住了什么,,急切的問道:“你聽過他什么?”
“剛愎自用,,無視法度,,殺人成性。枉有一身絕世武功,,卻不知為民造福,。”
“…”
湯帝聞言愣了愣,,思索一會才開口說道:“那你認(rèn)為他應(yīng)該怎么做,?”
云之毫不猶豫地開口:“江湖人自當(dāng)為民除害,俠骨丹心,。若是仗勢欺人,,危害黎民百姓,與那蠻夷又有何區(qū)別,?”
湯帝聞言有些不痛快,,云之指桑罵槐,若湯帝怒了,,那便承認(rèn)了自己是個昏君,。
“所以,朕把他殺了,,用最殘忍的手段,,來告訴天下人。朕的威嚴(yán),、百姓的生活,容不得任何人挑戰(zhàn),!”
“陛下圣明,,這種人的確要這樣對待,,否則如何對得起死去的人?”
“知道就好,!朕再問你,,可愿意為朝廷出力?”
“…”
云之沉默了,。
“父皇,,云之如今在兒臣府上做事,便已屬于為朝廷,、為父皇做事,。兒臣認(rèn)為,待他熟悉了朝堂之事后自然會憑自己的努力向上,。父皇認(rèn)為如何,?”
“嗯…”湯帝面無表情地看著云之,過了一會才說道:“希望如此,?!?p> “好了,朕有些乏了,,你們退下吧,。”
…
走出皇宮,,云之輕輕說道:“謝謝,。”
湯憶扭頭看著他笑道:“你我之間,,還用謝嗎,?”
“嗯,是我見外了,?!?p> “其實,你今天很危險,?!?p> “我明白?!痹浦c(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他至少有三次想要?dú)⒘宋?。?p> 湯憶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既然知道,,你為何還要那樣說,?”
云之道:“你也說過,湯帝生性多疑,,但是他絕對想不到,,云風(fēng)的兒子會站在他面前公然嘲諷他,。這樣做雖然有些危險,但是至少解決了眼下危機(jī),?!?p> “沒錯?!睖珣淈c(diǎn)點(diǎn)頭:“他只會想著日后如何將你折磨死,,而不會再想你是不是武皇的兒子?!?p> 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了太子府內(nèi),。
二人來到書房,云之忽然問道:“其實我很好奇一件事,?!?p> “那終究是你的生父,你真的想殺了他,?”
湯憶聞言慘淡一笑:“所以說,,你根本不懂這紅墻之內(nèi)的生活?!?p> “我在聽,。”云之坐到一張紅木椅子上,,注視著湯憶,。
“父皇從小便告訴我,最是無情帝王家,?!?p> “起初,他最是喜歡我,。然而在成長中,,他發(fā)現(xiàn)我性格十分懦弱,一條魚,、一只鳥的死亡都會讓我心情低落,。而皇兄卻每日好勇斗狠,在帝都留下了滿滿的惡名,?!?p> “父皇想讓我變得不那么多愁善感,于是每次有哪個大臣滿門抄斬時,,都會讓我去看,,希望我能在刺激中慢慢變得無情。”
“然而,,我并沒有如他所愿,,反而每次看到他下令殺人時對他的恨意都會深上一分,。久而久之,,我再也體會不到他作為父親的那種愛護(hù)。有的只是他殘忍暴虐,、蠻橫無理的那副嘴臉,。”
“湯國是他一手打下來的,,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如他一般,,馳騁沙場、所向披靡,?!?p> “但是?!睖珣浾f著說著,,眼神變得逐漸堅毅:“我更偏向于,仁君才能得天下,。一味動用武力,,最終只會讓百姓們?nèi)虩o可忍,揭竿而起,?!?p> “父皇希望我變得無情,如今確實,,我對他們已然無情,。但是,對百姓,,對那些弱者,,我依舊會同情。因為他們沒有任何想法,,只想每天中午可以吃兩個白面饅頭,,晚上喝一口粥,這便足夠了,?!?p> “若是連這點(diǎn)都做不到,那湯國的君主存在有何意義,?”
我聽完后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暴政不會讓百姓們臣服,只會積累怨氣,、仇恨,。若這股怨氣和仇恨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那勢必會爆發(fā)出來難以想象的力量?!?p> “沒錯,。”湯憶繼續(xù)說道:“一個國家,,君主僅僅是帶頭人,,黎民百姓才是國家根本。沒了君主,,百姓們依舊可以過自己的生活,,每日喂馬種田,無憂無慮,。但是如果少了百姓,,那這個君主也就名存實亡,沒有意義了,?!?p> “而我,則希望百姓可以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這才是一個國家?!?p> 云之聽完后感慨道:“你今天所說的話,,很像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p> 說著說著,,云之嘴角微翹,露出一個微笑,。
“誰,?”湯憶聞言饒有興致的笑著問道。
“我的師傅,,李長生,。”
長安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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