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公爺作夜就吩咐了,,現(xiàn)如今國喪剛過,還是不要太過招搖為好,?!?p> 第二日一早,崔邵陪著劉義真正在府里散步,,行至府門口正巧撞上劉伯?dāng)r住了世子劉義符不讓他出門。
所謂國喪,,是指去年臘月晉帝司馬德宗駕崩,,至于司馬德宗是怎么死的劉義真心里一清二楚,也正是晉帝的駕崩才讓劉義真明白老劉在加快步伐奪取政權(quán),,因此才急匆匆的南下,。
老劉弒君以后沒有著急纂位,是因為他信了圖讖所言“昌明之后尚有二帝”,因此串通朝臣再立與自己交好的司馬德文為帝,。
說來好笑,,司馬德宗不辨四時寒暑,衣食住行都要有人服侍,,完全是個廢物,,縱觀兩晉,一頭一尾排在第二位的兩位皇帝都是智力有問題的,,它不覆亡,,老天何曾長眼。
君臣父子,,帝王駕崩,,官員百姓都要為之守喪,當(dāng)然若是完全按照禮儀那整個天下都亂了套了,,因此從漢代就已經(jīng)從權(quán)變通,,以日代年,尋常百姓守制二十七日即可,,而公卿大臣則一年以內(nèi)不得宴飲游樂,。
昨晚家宴,老劉還點了劉義符的名,,沒成想他轉(zhuǎn)頭就忘了,,大早上的又準(zhǔn)備溜出去跟那些狐朋狗友游玩。
“兄長,!”
“劉伯,!”
既然撞見了自然不好再回避,劉義真上前大大方方的對劉義符行禮,,世子不待見自己,,但兄友弟恭自己還是要做好自己那一半。
“車士你來做什么,?”
車士是劉義真的乳名,,劉義符見他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沒好氣的問道。
“車兵,、車士,,你兩都在呢!”
劉義真正待回話,,忽聽得后面有人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回頭一看,卻是老劉的長女,、自己的大姐劉興弟,。
劉興弟在公府的地位很特殊,,她是老劉原配臧夫人所出,徐逵之戰(zhàn)死后老劉憐惜兩個小外孫,,經(jīng)常將母子三人接到府里住段時間,。
這次正好趕上自己南歸,大姐便帶著兩個孩子來見見舅舅,。
“舅父,。”
待自己跟大姐行禮,,跟在后面的兩個小外甥便恭恭敬敬的向劉義真行禮,,兩個小外甥的年紀(jì)跟劉義真相仿,可劉義真一直出鎮(zhèn)在外,,劉義符又不愿意帶小子玩耍,,因而他們跟劉義隆還有劉義康比較熟絡(luò)。
“你們兩個又在爭什么,?”
見劉伯?dāng)r著劉義符,,劉義真在一旁看笑話,劉興弟自然而然以為兩人又起了什么齷齪,。
“哪有,?”
見大姐指責(zé)自己,劉義符立馬跳起來否認(rèn),,一碼歸一碼,,自己是想偷偷溜出去游玩,可剛和車士碰面,,哪里來得及跟他起沖突,,冤枉自己可不行。
“是么,?”
劉興弟懷疑的眼光在劉義符和劉義真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幾個弟弟小時候跟自己蠻親熱的,可惜年紀(jì)大了隨著自己出嫁便慢慢疏遠了,,尤其是世子,,自己回府幾次都見不到他的人影。
“義真多日未回府里,,今起的有些早了,,便準(zhǔn)備在府里看看,方才剛剛偶遇兄長,?!?p> 劉義真苦笑著跟劉興弟解釋,世子惹得事情,,自己還要跟背黑鍋,不過長姐如母,劉義真自然不好跟她爭辯,。
“沒有就好,。”
劉興弟搖搖頭,,都是不省心的主,,聽話的小車兒又不在建康。
“我要去太妃那里請安,,沒得空閑理你們,,阿耶連日操勞,你們倆莫要再與他添麻煩了,?!?p> 大姐帶著幾個孩子急匆匆的走了,劉義真這時才發(fā)現(xiàn)后面還跟著劉義康,,這孩子被世子欺負(fù)多了,,一直躲在后面不肯露面。
“哼,!”
“敗興,!”
被自家大姐撞破,劉義符也是了興致,,跟劉義真氣鼓鼓的打了個招呼便回去了,,留下一臉尷尬的劉伯待在原地,劉義真則勸慰了幾句劉伯讓他領(lǐng)著自己在府里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
“太妃莫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p> 蕭太妃的院子里,,老劉來的比劉興弟還早,沒辦法,,自從義真回以后她老人家便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處處給老劉臉色看,。
蕭太妃不是老劉的親生母親,老劉出生不久母親便撒手人寰,,幼時家貧劉義真祖父請不起乳母差點給老劉扔了,,幸虧宗族劉懷慶母親抱來哺乳才得以成活。
但老劉對蕭太妃十分恭敬,,只要得閑暇都早晚問候,,自己節(jié)儉但太妃這樣樣都布置到位。
“道憐是你的親兄弟,,雖不是同母可總算也是同父而生吧,,怎么就不能回建康了,!”
劉道憐是老太太的親兒子,老太太年紀(jì)大了思念兒子,,一直想將兒子調(diào)到自己身邊,,這不聽誰嚼舌根說老劉準(zhǔn)備卸任揚州刺史,老太太一思量道憐不正合適么,?
“寄奴自幼失恃,,太妃對寄奴多有照顧,寄奴于對道憐還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揚州是朝廷根本所在,,事務(wù)至多,非道憐所能掌控,!”
老劉耐著心思跟老太太解釋著,,她思念兒子可以理解,可軍國大事,,豈能兒戲,?
“道憐都五十多了,難道還不如你那十歲小兒,?”
老太太生氣主要不是老劉沒答應(yīng)自己,,她是氣不過老劉寧愿讓劉義真那十幾歲的小孩子鎮(zhèn)守?fù)P州也不愿意讓道憐回來。
“義真雖為刺史,,可事無巨細皆有寄奴,。道憐都一把年紀(jì)了,難道還能忍受寄奴事事指手畫腳,?”
“況且揚州重地,,以道憐的資歷聲望難以服眾,若是鬧出什么灰頭土臉之事,,豈不難堪,?”
老劉笑呵呵的繼續(xù)勸著老太太,當(dāng)然劉道憐貪得無厭惹人嫌棄老劉是不會當(dāng)著老太太的面說出來的,。
“太妃,,興弟來給你請安了!”
老太太聽老劉語氣堅決是沒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只冷著臉不理他,,正好這時劉興弟帶著三個小孩童進了院子。
“興弟你來的正好,,太妃生氣都沒吃早飯,,你趕緊勸勸她!”
老太太不理自己老劉也尷尬啊,,正好劉興弟來的及時,。
“太妃這是怎么了,?”
“哪個敢惹你生氣啊,?”
劉興弟帶著兩個兒子和劉義康行了禮,,便端起豆粥坐到了老太太身邊。
“還能有誰,?”
老太太一把抓住劉興弟的雙手,氣咻咻的看著老劉道,,對于旁人她自可以給臉色,,可對劉興弟這個苦命的孫女實在是憐惜的緊。
“你們聊,,你們聊,!”
氣吐萬里如虎的老劉在太妃面前氣場全無,趁著劉興弟在趕忙借口公務(wù)繁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