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人心驚膽戰(zhàn)不知所措,。好在再也沒有奇怪的事情發(fā)生。吃完飯,,學(xué)生們便四散開去了,。
我抖擻精神,,來到校長室,?!乙邮芪粗膽土P,。
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懲罰過了,。相比剛才真實的夢境,,麥格教授的懲罰算不了什么。
我想著待會兒問問,,看看麥格教授知不知道緣由,,又擔(dān)心會暴露自己白天去禁林的事實,暴露身懷暗黑魔法的事實,。
或許我該問問鄧布利多,?
校長室門前顯得極為恢宏。一個巨大的天使雕像,,翅膀張開,,又向前聚攏,好像要把來訪者抱入懷里似的,。
看到她,,莫名有種神秘圣潔的感覺。那感覺籠罩心頭,,覺得自己都跟著神秘圣潔了,。
我沒心情體會這感覺。
我發(fā)現(xiàn)一個令人尷尬的事實:我進不去校長室,。
進出校長室的口令,,只有教授們知道。而也許是教授們太忙了,,沒有一個教授把口令告訴我,。我又不可能再回去,。
就只能等。等人進去,,或者等人出來。
我已經(jīng)做好等到地老天荒的準備了,。這時候天使雕像傳來轟隆隆響聲,。循聲望去,她開始原地轉(zhuǎn)圈,,漸漸露出她身后盤旋而上的階梯來,。
這么巧的?
我正等著有某個教授從階梯上下來,,卻聽見天使在說話:“請進,。”才明白這門是為我而開的,。
我連忙走上階梯,,身后的門,轟隆隆的關(guān)閉了,。
走沒多久,,眼前豁然開朗,正如印象中的豪華寬敞,。
豪華寬敞的校長室里,,滿地的信紙信封雜七雜八的攤著。在信紙上面是跳來跳去,,百無聊賴玩自己鳥毛的貓頭鷹,。
在信紙和貓頭鷹中間,是戴著眼鏡,,拿著鵝毛筆,,在瘋狂的書寫什么的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聽見響動抬頭一看,,立刻顯出欣喜的神情來:“哦你來了,。”
她放下鵝毛筆:“維克多先生今天晚上的懲罰,,”她看起來神采飛揚,,眼角縫里皺紋之間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那是“啊,,我終于可以解脫了”的微笑,。
筆尖點指四周,她笑得被信封和貓頭鷹淹沒的校長:“你今天晚上的懲罰,,就是把這些信封,,按照學(xué)生家長,、非學(xué)生家長的類別分出來,然后給學(xué)生家長寫回信,?!?p> 我看著眼前鋪展在地上,層層疊疊的信封,,看著跟動物園一樣的校長室,,鼻尖聞到鳥類特有的腥騷味,只覺得一股悲傷,、酸楚流上心頭:“我能拒絕嗎,?”
邁克教授笑說:“可以?!?p> 還沒等我歡呼,,她又說了:“不過這樣格蘭芬多扣100分?!?p> 我對于自己為格蘭芬多扣多少分并不在意,,扣沒了都不要緊。但如果被旁人知道了,,尤其是被格蘭芬多的那群小獅子知道了,,我會被撕碎的。
我咧出一個微笑:“好的,,麥格教授,。”我沒想到麥格教授是這樣的人,,不按套路出牌:“很高興能夠幫助到您,。”
分揀,、收集,、整理、整合,、分類,,然后一類給奮筆疾書的麥格教授,一類放在自己跟前,。
工作并不累,,只是繁瑣,而且——我抖抖手中蹭到的鳥屎,,剛才有只貓頭鷹一屁股坐我手上——工作環(huán)境實在是差了一些,。
不知不覺的,信分揀完了,,地面為之一清,,感覺呼吸都順暢了許多,,代之是兩摞差不多到膝蓋的信。
一摞多一點的,,是家長來信,。多得也不多,約莫有一掌來長——我有種被麥格教授陰了的感覺,。
見我已經(jīng)分揀完成,,她放下鵝毛筆,說:“你就負責(zé)家長來信的回信,。”
“可是,,”這時我卻有點心慌了:“我該怎么回復(fù)呢,?萬一說錯了話呢?”
“不會,,”麥格教授說:“你只需要寫一段話就行了:感謝您的來信,,霍格沃茲學(xué)校今后會加大教師和學(xué)生的監(jiān)察力度,保證廣大學(xué)生在校安全,,詳情請見最新一期預(yù)言家日報,。”
那這就簡單了,,就好像聊天的自動回復(fù)似的,。只是這么發(fā)達的巫師界,難道連這點兒魔法裝備也沒有嗎,?
“當(dāng)然有,,”麥格教授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但不是有你嗎?作為懲罰,,自然就不需要了,。”
我想,,對于麥格教授,,我需要一個全新的認知。
有了既定的回復(fù),,接下來不過是抄,、抄、抄,。然而抄久了,,手腕疼不說,還會產(chǎn)生自我懷疑: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在干什么,?
甚至進一步:我寫的是什么鬼畫符?
看著身邊似乎沒怎么下降的一摞信封,,我簡直是絕望了,。莫非我是要抄一晚上么?你這是雇傭童工,,你知不知道,?我想讓我去勞動仲裁法庭告你!
“麥格教授,,”我手上抄寫不停:“恐怕一晚上回不了這么多信,。要不今天先回一些,明天晚上繼續(xù),?”
麥格教授并沒有閑著,,在回復(fù)另一摞信件。顯然這一摞信件比家長來信要重要的多,,從她有時回信長,,有時回信短就能看出來,她并沒有按套路,,而是一個個認真回復(fù)的,。
“明天有明天的事?!丙湼窠淌谡f:“這一摞信必須今天全部回復(fù)送出,。”
我張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我看看旁邊高高的一摞,又看看停在地上沒心沒肺的貓頭鷹們,,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過去,扎進信封的海洋里去了,。
再一次從海洋中探出頭來,,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成果不菲,我手邊竟再也摸不到信封,。
所有的信都回復(fù)完畢,,這一直等待著的貓頭鷹叼走了。
一瞬間我只想歡呼,,好像做成了什么偉大的事,,取得了什么偉大的成就似的。
雙臂往上伸展,,伸了個懶腰,,整個脊椎骨咔嚓嚓響,。這響聲仿佛某個鑰匙插入鎖芯,仿佛某個鎖芯被打開,,“轟”得一聲,。
我并沒有聽到聲音,可這聲音仿佛響徹在我的心底,。隨著這聲音響起,,一股劇烈的疲憊潮水般淹沒了我。
這疲憊,,不是跑步以后的疲憊,,不是魔力透支的疲憊,更像是純粹的疲憊,,無來由的無法抗拒,。精神仿佛是一艘狂風(fēng)中飄蕩的小船,在這疲憊中漸漸沉淪下去了,。
我有個感覺:如果放任精神在這疲憊中沉淪下去,我就會死掉,。
“精神煥發(fā),!”突然后腦勺被一個堅硬的東西頂住,腦海中聽到一個磅礴的聲音,。
仿佛是一股清泉噴涌在干涸的大地,,又像是一道驚雷撕開沉悶的天空,更像是禪院的鐘聲敲響了迷惘的路人,,或者是如同雪碧廣告一樣,,炎熱的夏季“透心涼”。
總之是,,我一瞬間清醒過來,,眼睛睜的老大,心有余悸的劇烈呼吸,,像是一個即將溺死的人,。
“你,”麥格教授一臉嚴肅,,陰沉似水,,陰沉似天上的烏云,陰沉似夜空,,陰沉的像個大反派:
“是不是又用復(fù)活石了,?”
她轉(zhuǎn)而搖頭:“不,不止,?!彼袂楹V定:“你還多次透支了魔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