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染上鮮血的石柱顯得更加兇悍,,白悠然就跟在他身后,,時不時用橫刀斬殺掉幾個突破石柱防守的柔然士兵,,但是大部分圍攻他們的士兵都被擋在她身前的石柱殺掉了,。
廝殺一直持續(xù)著,每時每刻都有人慘叫著死去,,尸體鋪滿城墻,,流出的血液匯聚在一起,順著石頭的縫隙如同小溪一樣緩緩流淌著,。
白悠然臉上出現(xiàn)疲憊的神態(tài),,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殺了多少個柔然士兵了,反正她一直不停的殺著眼前所能看到的敵人,。
她拿著橫刀的右手已經(jīng)在顫抖了,,她很累,很想躺下了休息,,但是她沒辦法休息,,因為一停下來就會死掉的。
可是敵人越來越多,,石柱因為要時不時保護她,,身上又多出了幾道傷口,流出的血和敵人的血混合在一起,。
白悠然左手手臂上也有一條傷口,,皮肉外翻,鮮血一直在往外流著,,那是她同時面對兩個敵人時,被砍到的,!
而且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包扎,,傷口的疼痛一直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血液的流失讓她感覺到身體的虛弱,。
白悠然看到周圍只有她和石柱兩人以外,,其他的都是穿著黑色軍服的柔然士兵,也不知道黃允他們什么時候被沖散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事,?
她殺掉一個敵人后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語氣有些虛弱的對著石柱說道:“柱子,,看來今天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里了,?!?p> 石柱頭也不回的殺掉一人,甕聲甕氣的說道:“不會的,,我們一定不會死的,!”
而此時身穿戰(zhàn)甲的龔成,也在親兵的保護下奮力的用寶劍斬殺著柔然士兵,,他身邊已經(jīng)躺著幾十具尸體了,。
一位身材高大,戰(zhàn)甲上傷痕累累,,渾身是血的都尉邊殺著敵人邊來到他身邊,,大聲喊道:“龔將軍,我們的士兵已經(jīng)只剩下幾百人了,,城外至少還有三千多名柔然士兵,,而且大部分的柔然士兵已經(jīng)登上城墻了,末將懇求將軍下令退守蒲城,!”
龔成虎目里透著怒火,,狠狠的瞪了那位都尉一眼,怒聲吼道:“我身為隴城守軍校尉,,你居然想讓我臨陣脫逃,?莫非你不知我昨夜下的軍令嗎?”
“還是說你想違抗軍令,?”
他的聲音透著殺意,,如果那位都尉膽敢回答是,他就會毫不留情的將手里沾滿鮮血的寶劍,,刺進他的身體里,。
那位都尉連忙說道:“末將怎敢違抗軍令,只是將軍,,你看看周圍的將士們還有那些剛剛上戰(zhàn)場的新兵們,,他們真的已經(jīng)無力抵抗了啊,!”
“末將懇請將軍給他們一條活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龔成一愣,,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基本上都是幾個柔然士兵同時攻擊一個大康士兵,。
“這,。?!饼彸陕犞罂凳勘鴤兣R死前的慘叫聲,,他心里一緊,,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于自私了。
只想著自己愿意和隴城共存亡,,卻沒想過其他將士們的意愿,!
就在龔成愣神之際,一個柔然士兵舉刀向他砍去,,他的親兵都被纏住,,已經(jīng)沒人能抽身救他了。
他也沒有時間反應,,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龔成要死在當場的時候,,只見那位請求撤退的都尉直接放棄他面前的敵人。
不顧一切的沖了上來,,擋在龔成面前,,被一刀砍在脖間,他脖間噴出鮮血,,回頭再次艱難的開口請求道:“請將軍下令撤退,,不要讓將士們白白犧牲在這里!”
說完以后,,他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龔成怒吼一聲,一劍將那個柔然士兵身體刺了個對穿,,然后抱著那位都尉的尸體,,大喊道:“洪峰,你給我醒醒,!”
但是洪峰已經(jīng)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一位親兵說道:“將軍,洪都尉說的對,,我們不怕戰(zhàn)死沙場,,但是白白犧牲真的不值得,懇求將軍下令撤退吧,!”
龔成虎目流出眼淚,,然后大聲怒吼道:“傳我命令,全軍突圍,,放棄隴城退守蒲城!”
一位親兵應喏,,奮力突圍,,來到一個戰(zhàn)鼓旁,直接一拳捶在鼓面上,,發(fā)出咚的一聲,。
然后他再次用拳頭捶了幾下,,口中發(fā)出暴喝聲:“傳守軍校尉之令,全軍突圍放棄隴城,,退守蒲城,!”
他的暴喝聲和激烈的鼓聲直接壓過城墻上的喊殺聲,所有人都聽見了,。
大康士兵心里從心里涌出一股力量,,奮力的將眼前的敵人殺死,然后慢慢退下城墻,,往北城門方向慢慢邊殺邊退,。
“柱子,你聽到了嗎,?將軍下令撤退了,,我們能夠活下來了!”
白悠然聽到撤退的軍令,,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對著石柱喊到。
“悠然,,俺聽到了,,俺們也快點突圍出去吧!”石柱也很激動,,雖然他身體強壯,,但是高強度的廝殺讓他也很疲憊。
白悠然和石柱兩人因為有了生還的希望,,身體里爆發(fā)出一股力量,,快速的將圍著他們的幾個柔然士兵殺掉,然后轉身就跑,。
他們從南城門一路拼殺到北城門,,中途身邊聚集了幾名也在突圍的大康士兵。
幾人合成一隊,,在柔然士兵的包圍下,,奮力的沖出了北城門,追著前面撤退大部隊的腳步朝著蒲城方向跑去,。
在經(jīng)過半個時辰不停地奔跑下,,總算是在一個山谷追上了大部隊,而柔然士兵也沒有跟上來,。
所有將士都無力的躺在地上,,幾乎人人都帶著傷,濃郁的血腥味彌漫著。
白悠然和石柱兩人相互攙扶著來到一個空地,,雙雙直接倒了下來,。
他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臉上都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白悠然休息了一下,,然后坐起來一把將軍服下擺撕了下來,拿著布條對著石柱說道:“柱子,,我先幫你包扎一下吧,,你傷口還在流血!”
石柱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后又看了一下白悠然手臂的傷口,,憨厚的笑道:“俺沒事,你還是先將自己的傷口包扎一下吧,!”
“俺皮糙肉厚,,你就不一樣了,那么瘦弱,!”
白悠然一愣,,然后不開心的說道:“要不是你保護我,我早就死在隴城了,,現(xiàn)在我?guī)湍惆?,你還要拒絕嗎?”
石柱沒想到白悠然反應這么大,,有些尷尬的摸著頭說道:“俺不是那個意思,,悠然你別誤會!”
白悠然看到石柱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由的被逗笑了,,雖然她現(xiàn)在臉上都是血漬和灰塵,如同一個大花貓,,但是這一笑,,也能感受到她的柔美。
這一點從石柱臉上表情突然愣住就可以看的出來,,石柱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悠然,俺覺得你笑起來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