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頭自然也沒有照明,全靠沈純的圣光點亮。
他一進去,,就看到房間正中擺著兩個敞開的大箱子,,阿朗松就在兩個箱子中間跪著,滿滿的珠光寶氣映照在他臉上,,卻只照出一片狂熱和陰鶩,。
臉突然變這么黑,難道是見財起意,,對三七分不滿了,?
這種橋段也是常見,沈純立刻提起警惕,,朝門口摸去,。
咔噠,!
“什么聲音?你踩到機關(guān)了,!”
就像被戳中了屁股一樣,,阿朗松猛地蹦了起來,把兩個箱子合上,,死死拖著其中一口往門口挪,。
沈純也很緊張啊,小心翼翼地抬腳一看——竟然是一截焦黑的骨頭,。
“呼~~沒事,,一截骨頭而已?!?p> “骨頭,?那應該就是他的?!鳖┝艘谎圩筮叺慕锹?,阿朗松繼續(xù)拖箱子,“嘿咻~嘿咻~”
角落里,,一具半身焦黑的骸骨倚墻而坐,,竟然好保持著完好的姿態(tài),沒有徹底破碎,。
突然看到一具骷髏,,沈純心里還是有點忐忑。但不出三秒,,他就興奮了——
看這姿態(tài),,這位生前或許是個高人啊,!
憑借小時候武俠劇中學到的經(jīng)驗,,沈純覺得自己這時候就算不上去磕頭,也得好好拜兩拜,,指不定奇遇就來了,!
幾個深呼吸過后,他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畢恭畢敬地來到骸骨前邊,,剛彎腰還沒拜下去,就見高人的一截肋骨掉落下來,,咔噠一聲砸的粉碎,。
沈純:“……”
看來這位高人福薄,承受不起自己一拜的樣子,。
“你在干嘛,?別看那個倒霉鬼了,,快來幫我搬箱子!嘶——嚯~~這里邊你可是占七成的,!”應該是牽扯到了傷口,,阿朗松一聲哀鳴,只好停下緩緩,。
超嫌棄,,沈純頭也不回,背身問道:“你知道他是誰,?”
一邊問,,他一邊蹲下摸索著,希望能找著點絕世秘籍,,不行的話弄點靈丹妙藥也可以接受,。
別說,這一找還真有收獲——
就在高人的盆骨下方,,躺著一顆黑不隆冬的“棗子”,。
沈純大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輕輕把這“棗子”掏了出來,。但僅僅只是兩根手指輕輕那么一捏,“棗子”就已經(jīng)有了一點破碎的跡象……
話說,,這特么不會是過期了吧,?
又是十來秒過去,阿朗松終于放棄了努力,,整個人趴在箱子上直哼哼:“哎喲~嘶~~你拿著一顆彈丸(和諧版)看什么呢,?有空來幫幫忙啊,!”
手一抖,,沈純差點沒把這東西扔了:“什么?,!你說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嘶~~這種國家大事,,你一個村姑不知道也正常?!?p> 又是貴族的傲慢,,沈純不跟他計較,只是不斷催著,。
“你仔細看看,,他下半身的骨頭已經(jīng)是不是都被烤焦了,?這就表示,他肯定是最后一任圣殿騎士團的團長,。兩百年前,,國王突然宣告圣殿騎士團瀆神、叛國,,下令把他們?nèi)孔侥闷饋?。之后……嘶~~?p> 可能是語速太快扯到了屁股,阿朗松又開始期期艾艾,,過了好一會兒才往下接道:
“當時騎士團的成員全部不肯認罪,,國王就下令把他們分散,一隊隊用長矛逼著走上燒紅的鐵板,。大部分人沖向長矛自殺了,,一部分人腳底板燙熟也就認了罪。只有他,,一直到下半身被烤焦,,淡淡都脆了!還是高呼無罪,!狠人吶,!”
沈純一驚:“這不就是炮烙?”
“炮烙是什么,?算了,,反正最后還是沒用,他疼暈過去以后就被強行在認罪書上摁了手印,,罰沒了家產(chǎn)……嚯~~”
確實是個狠人,,但沈純還有一點疑惑無法解開:“那另一個呢?這里就只找到一個,。難不成……他跟你一樣,,下面受了傷?”
“喂,!不要亂想啊你,!我是個完整的男人!”阿朗松急眼了,,雙手撐著地面,,高高抬起頭,“據(jù)說他醒來以后,,直接在牢房里當著國王的面把自己的另一顆給吞了,!要不怎么說是個狠人呢!”
沈純:“……”
東漢末年,夏侯淳父精母血不可棄,,那叫戰(zhàn)爭片,;這邊直接上演生吞淡淡,簡直就是驚悚片,!不得不說,,還真夠狠的。
不過話說一個這么狠的人,,會把自己最寶貴的物件藏在哪里呢,?
沈純眼睛轉(zhuǎn)了幾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骸骨焦黑的下半身上……
咕~~~
眼看沈純就顧著擺弄那堆骨頭,,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阿朗松只好撇了撇嘴,,一個人繼續(xù)奮斗,。
拉呀~
拖呀~
終于到門口了,他抬頭看了眼頂上的銅門,,掏出白手絹抹了抹汗,。他喘口氣歇了歇,回頭一看,,沈純竟然還在那堆骨頭里淘弄,。
他不禁郁悶了,怎么骨頭比金銀珠寶還可愛的么,?
普通的骨頭,,當然沒有金銀珠寶可愛,但沈純手里這截就不同了,。
提示音:你發(fā)現(xiàn)了特殊物品,,圣殿騎士團的航海圖,是否現(xiàn)在開啟,。
激動人心的一刻來了,,沈純幾乎條件反射地就要選擇開啟……
“看什么呢,這么入迷,?!?p> ,!
背后的聲音讓沈純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把骨頭偷偷藏進口袋里,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同時在心里默念“暫時不開啟”。
“沒什么,,你搬完了,?”
阿朗松無語,,反正這一趟已經(jīng)把形象敗光了,他現(xiàn)在也很放松,,直接合上剩下那個箱子撲了上去,,趴好。
“沒,,還有一箱,。你力氣那么大,也來幫幫忙啊,?!?p> 按了按腰間的口袋,沈純心下稍安,。
他站起來轉(zhuǎn)過身,,俯視著阿朗松說道:“這位公爵大人,戰(zhàn)事緊急,,你怎么可以光顧著自己斂財,?不如還是存放在這里,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再來取走,?!?p> 確實,要是在行軍途中帶上兩大箱金銀珠寶,,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阿朗松趴在箱子上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表示認同:“有道理,,那我們就把箱子搬到外面的通道里,,等以后再來拿?!?p> 這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沈純愣了愣,趕忙勸說:“放外面啊,,會不會不太安全,?你看,這次我們誤打誤撞就進來了,,說不定以后也有人一不小心觸動機關(guān),,放通道里不就直接被搬走了嗎?”
乍聽起來還是很有道理,,阿朗松低頭沉吟數(shù)秒,,又一次點了點頭:“有道理,那我去把剛剛那一箱拖回來?!?p> “不用了,,我來!”
沈純面露喜色,,非常主動地跑到門外,。為了照明,他手上的圣光就沒熄滅過,,很輕松就把箱子拖進了密室,。
看著并排的兩個箱子,他心里滿滿的都是成就感——都是我的,!等自己完成了任務(wù),,不但可以還債,說不定還能把那幾面旗幟全給買了,!
等等,,好像哪里不對……剛剛箱子上趴著的那個呢?
“好了沒有,?好了快出來,,我要拔劍了?!?p> 聲音竟是從銅門處傳來,,沈純大驚之下噌地回頭,就見阿朗松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門外,,高舉右手,,應該是握著劍柄!
壞了,!
沈純不敢耽擱一秒鐘,,趕緊的沖出了門外。就在他一只腳跨出密室的同時,,頭頂也傳來了鏘的一聲,。
回過頭,阿朗松已經(jīng)拔出了十字劍,,正握在掌中不住地翻看,。他還時不時順著劍脊擼上擼下,神情很是認真,。
“好劍,!這搞不好就是歷代圣殿騎士團團長的佩劍,你是從哪里弄到的,?”
“想要好劍,?自己去買?。 鄙蚣円幌伦記]了好臉色,,右手在對方跟前攤開,,圣光閃耀,,“看好了吧,,可以還我了?”
又擼了一遍,,阿朗松這才不甘不愿地交還了十字劍,。
劍一離手,他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傲慢的腔調(diào):“哼,!你以為這種寶劍是燒火棍,,隨隨便便就可以遇到的么?看在你是個村姑,,讀書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但貴族的榮耀不可輕辱,,我們改成五五開怎么樣,?”
收劍回鞘,沈純根本沒理他,,徑直沖來時的方向走去,。
身后,阿朗松一邊小步跟著,,一邊在嘴里不停地碎碎念:“密室還是我找到的,,五五開都不行,真是小氣的村姑,?!?p> “不要廢話。待會兒我先出去,,你在里面等等,。”
……
轟隆隆……
出來的機關(guān)很簡單,,只要拉一下門邊的一根銅棒就好,。
大門剛開到條半人寬,沈純就按捺不住,,側(cè)身想要鉆出去,。可惜他小看了自己目前的胸圍,,愣是卡了半秒才成功通過,。
其間感受,,不必多說。
鉆出大門,,他環(huán)顧整個臥室,,只見床鋪上有一些散亂,連床也有被拖動的痕跡,。
其他諸如衣柜,、箱子等,也是一副小偷光顧過的凄慘景象,。
看上去房間里好像是沒人,,但沈純并不放心,他又是里里外外地檢查了一遍,,這才回到開始閉合的密道門口,,招招手輕聲說道:“可以了,出來吧,?!?p> 阿朗松也不答話,沉默地鉆了出來,,他看了沈純一眼,,立刻就往屋外走去。
“等等,!”沈純喊住他,,嚴肅地說道:“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千萬不可以告訴別人??!”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就連你來找我治病這件事,,也不能說出去,!特別是吉爾斯啊,!他剛剛……”
“知道了,。哼!”
說完,,阿朗松沒給沈純反應的機會,,直接快步走出了房門。
沈純:“……”
剛剛的話難道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