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敵二,,用的又是疏于練習(xí)的左手。
不出三個回合,,柳生宗朗便被沈純高速自背后抽了一劍,緊接著又被沈墨熙一劍割喉,。
尸體還沒倒下,,沈墨熙就迫不及待地掰開其左手,把村雨丸牢牢握住,。
“這刀不錯,,歸我了?!?p> “拿去拿去,!現(xiàn)在都清場了,我們趕緊去喊人來搬銀子,!”
這么長的刀,,肯定是沒辦法用來施展袖里刀的。左右用不上,,沈純干脆做了個順?biāo)饲椤?p> 就是不知道,,他老姐會把這事記多久了……
握著村雨丸不斷撫摸,沈墨熙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簡直有些魔怔了,。眼看時間不早,沈純頓時心焦不已,。
“你看夠了吧,?快點走行不行?”
“急什么,。我早就跟你們單位的人說好了,,讓他們在子時三刻到鳳臺門外等著,不差這點時間,?!?p> 說歸說,她還是撿起村雨丸的刀鞘把刀收好:“先把那兩個木屋的門打開,,讓里邊百里香的毒性徹底揮發(fā)掉,。”
她不提,,沈純還真沒想到,。二人開了木門,,又檢查了一番庫存,這便下山去也,。
這一趟搬運銀錢,,并不是把東西搬回紅袖招,而是要直接運到附近的幾個驛站,,剩下的事就交給驛卒們處置,。
無人干擾,整個過程非常順利,,直到一行人完成任務(wù)回到紅袖招中之時,,距離寅時也還有一刻鐘多一些。
忙活了一整夜,,自然是應(yīng)該好好休息,,只不過大清早紅袖招卻是來了一個客人,擾了眾人的好夢……
“姐姐姐姐,!你新出的詩被對上了,,又是上次那個公子啊,!”
回到紅袖招之后,,沈純依然沒有下線,而是在房中用毛筆做習(xí)題,,權(quán)當(dāng)順帶著練字了。此刻被繡兒突然闖進(jìn)房中打斷了做題,,他當(dāng)即把毛筆一扔,,騰騰騰就往門口走去。
“走,!帶我去見他,!”
繡兒愣了兩秒,總算在沈純跨出房門前把他拉了回來,。
“姐姐,!我們要矜持一點,不然會影響行情的,!”
這話聽著果然很有道理,,沈純果斷收回門檻外的右腳,回到茶幾邊坐好,。
“繡兒別急,,他是我這趟任務(wù)的接頭人……之一,不是什么客人,?!眲偨忉屃艘痪洌蝗话l(fā)現(xiàn)茶幾上又?jǐn)[著幾個桃子,“總之你把他帶來吧,。emmm,,忙了一晚上都累了,這盤水果你拿去給大家分分,!”
不是客人也是同僚,,為什么不給他吃桃子?
繡兒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接過果盤出了繡房,,順帶著關(guān)上了房門。
一時半會人還不會上來,,沈純在椅子上坐著,,只覺得心里還是不太踏實,總覺得房間里有點不安全,。
屏風(fēng)后面……沒人,。
床底下……沒人。
……
房間里找了一圈,,沈純可以確定除了自己確實沒有別人,。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很不放心,又拿了些凳子,、衣服什么的把這些地方都堵上,,這才重新回到椅子上安坐。
折騰了這么一通,,繡兒也帶人上來了,。
“到了,公子請進(jìn),?!?p> 可能是因為沈純之前的話,她的態(tài)度明顯恭敬了許多,,把人領(lǐng)進(jìn)門后便急忙告退,。
依舊是一套青色儒衫和黑色四方平定巾,這位號稱有上萬個兄弟的男人,,這一次卻是沒有前趟那般淡定,。
一進(jìn)門,這貨連招呼也不打便直接在茶幾旁坐下,。他瞅了眼空蕩蕩的茶幾,,嘴角頓時抽動了兩下。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喲,!
還玩起花樣來了!
敲了敲茶幾,,沈純拉長了音調(diào)說道:“別管好的壞的,,只要是跟錢謙益有關(guān)的就說!”
男子又抽動了兩下嘴角,,糾結(jié)了幾秒后終于還是交了底,。
“好消息就是,錢謙益這混蛋一路向北行進(jìn),,估計今天傍晚就要到金陵了,。而壞消息就是,他身邊有一個絕世高手護(hù)著,,我們只可智取,,不可強奪!”
“絕世高手,?有多高,?”最近連續(xù)擊殺了不少江湖人物,沈純不由得有那么點自傲,,“有那個什么毒廋厲害么,?”
男子顯然也聽過司馬則的名號,認(rèn)真思考了一會兒,,他點點頭沉聲說道:“毒廋自然厲害,,但我們黑天幫人多勢眾,只要安排好人手四面埋伏,、再輔以冷箭偷襲想必也能拿下,。但是這個人……”
聽這意思已經(jīng)交手過了,而且結(jié)局不妙,。沈純不禁有些吃驚:“你們這么多人埋伏他,然后還吃癟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砰!
一拳頭捶在空茶幾上,,男子咬牙切齒:“鐵劍門,!玉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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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來得突然,,走得纏綿,,到了這第六天的傍晚,終于是?淼沝水,,變成了小小的斜風(fēng)細(xì)雨,。
就在這斜風(fēng)細(xì)雨之下,,一支長長的車隊自南而來,從聚寶門進(jìn)了金陵內(nèi)城,。
“錢大人,,金陵已至,這趟鏢我們安順鏢局也算是幸不辱命,,就此別過,。”
“哈哈哈,。辛苦眾位鏢師了,,祝各位歸途一路順風(fēng)?!?p> 畢恭畢敬地跟錢謙益復(fù)了命,,秦方把臉一轉(zhuǎn),鄭重其事地低頭拱手,,深深鞠躬,。
“我等安順鏢局凡三十一人,在此謝過玉真子救命之恩,!”
“謝過玉真子道長救命之恩,!”
……
就在這金陵內(nèi)城的聚寶門口,三十一個漢子齊刷刷折腰,,面朝黃土背朝天,。這等聲勢,立刻便引起了門口官兵的注意,。
“干什么呢,!馬上關(guān)城門了,不要擋著路,!”
要關(guān)城門了,,安順鏢局眾人趕緊直起腰,急匆匆跟玉真子道別,,排隊出城,。
幸好這雨勢才剛剛減弱,進(jìn)內(nèi)城趕集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輪到了他們,。
“道長,天色已晚,,我們也趕緊尋個落腳之處吧,。”
“全憑錢大人做主,?!?p> 按著錢謙益此行尋花問柳的心思,,最好當(dāng)然是直接在紅袖招住下。
不過他終究是自命清流的東林大佬,,再加上一旁有個自認(rèn)正派的高手道士相伴,,最后就只是找了一家附近一家名為四友的客棧落腳。
這客??粗b修還可以,,但在他們?nèi)胱∏熬谷恢蛔獬鋈チ艘婚g客房,生意只能說是極其慘淡,。
在小二殷勤的招呼下,,二人整理好各自的物品,便鎖上門下樓用晚膳,。酒才剛喝了一杯,,門外突然沖進(jìn)來一群氣急敗壞的兵丁。
“掌柜的,!這幾天可曾見過什么形跡可疑之人,!”
掌柜陪著笑,小心翼翼地遞上去五兩紋銀:“茍百戶,,可是發(fā)了什么大案子,?”
右手一張一縮,銀子就消失在了袖口里,,不露意思痕跡,。
“大案子?我告訴你,!這次是潑天大的案子,!”
茍百戶輕輕掂了掂衣袖,有抓起柜臺邊的一壇黃酒開了封,,仰頭灌了一大口,。
“嗝兒~你猜怎么著,魏國公城外的那幾個作坊,,昨兒個被人給劫了,!搶的干凈!殺得更加干凈,!就連一只老狗也被毒死了,!”
“竟有此事,!”
掌柜的給嚇得不輕,,但一看對方又灌了口酒,頓時腹誹不已:怎么沒毒死你這只老狗,!
“嗝兒~朝廷大怒,,從今日起全城宵禁,!對了,你這里都有些什么客人???”
張手往大堂中一引,掌柜的苦笑著說道:“客人都在這兒了,。一個是來趕考的書生,,已經(jīng)住了有些時日。另一邊方才剛剛?cè)胱?,卻是不太清楚,。”
“得,,你也是夠難的,。”茍百戶一看,,又灌了口酒,,隨即卻是放下了酒壇,按著腰間雁翎刀往錢謙益這一桌走去,。
“二位,,來金陵有何貴干吶?”
“哼,!”
實在看不上這位茍百戶,,玉真子把臉一別,鼻孔里哼了一聲,。
錢謙益卻是笑呵呵地長身而起,,拱拱手撫須笑道:“老夫錢謙益,見過這位百戶大人,?!?p> 茍百戶本來還打算呵斥玉真子兩句,把他抓進(jìn)牢里屈打成招,,復(fù)命領(lǐng)賞美滋滋,。但一聽錢謙益自報名號,他頓時前倨后恭,,趕緊彎腰作揖,。
“原來是錢大人當(dāng)面。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p> “呵呵~老夫現(xiàn)在不過一介布衣,,百戶不必多禮,。”
茍百戶繼續(xù)彎腰,,不敢抬頭:“不敢不敢,,錢大人請便,小人這就告退,?!?p> 他這么恭恭敬敬的,卻是徹底惹來了玉真子的不滿,。
“哼,!不是說要查案,怎么連問都不問,?莫不是你這兵頭想要瀆職,!”
“這……”茍百戶這邊看看那邊瞧瞧,進(jìn)退兩難,,心里早就把玉真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時恰好小二過來給錢謙益他們上菜,一看這場景,,頓時嚇得二佛出竅,,轉(zhuǎn)身就要把菜往那位考生桌上端去。
不巧,,還是被茍百戶瞄見了,。
“小二!這兩天可有什么可疑人物來此,?速速給我交待清楚了,!”
要說這可疑人物,小二還真想起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