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樊襄到了破廟,姜樹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她了,。
“尊主,!”見了面,姜樹趕緊行禮,。
看著他的動作,,再配合上這個稱呼,樊襄抖了抖,,別扭的不輕。
她自然是還記得上次見面,,成立摧枯拉朽幫的事情,。只是,畢竟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突然被人這么稱呼,,樊襄覺得很不適應,。
“嗯……要不,你還是先叫我姐姐吧,?!狈褰ㄗh道。
姜樹卻覺得,,叫她姐姐是不是有點太過不尊敬,,不由得說道:“其實我也叫不習慣什么尊主,要不,,我就喊您老大吧,。”
老大,?,!
好社會啊。
可是樊襄也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了,,正色問道:“算了,,這個稱呼問題以后再說。你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聽了這話,姜樹臉上浮起一層傲色,。只見他從身后摸出來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像是辦成了什么大事似的,雙手交到樊襄手中,。
輕輕一掂,,里面嘩啦一聲。樊襄知道,,這里頭應該全是銀兩,。
“你小子不錯啊,這么快就把丹藥賣了,?”
樊襄沒料到自己的丹藥居然變現(xiàn)如此之快,,也是極其高興的蹲下身子,在地上就把包裹拆開了,。
“那當然了,,我可厲害著呢?!苯獦渥院勒f道,。
樊襄見里面又是銀票又是銀子,,粗略算算也有五六百兩,不禁喜上眉梢,。
那些亂七八糟的丹藥都能賣這么多錢,,之后待自己技藝提高,那還不得賺個盆滿缽滿的,。
想到這里,,她喜得瞇起眼睛,從包袱里頭抽出幾張銀票,,揣進懷里,。剩下的,則又被她包裹起來,,一股腦兒塞給了姜樹,。
“用這些錢給大家找個住處,再找個先生,,教大家識字,。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之后我還會有丹藥的,?!狈逭f道。
本來還是一臉驕傲,,聽了這番話,,姜樹的表情一扭變成了驚愕。
他不可置信的瞅了瞅懷里的銀子,,又看了看樊襄認真的臉,,一時之間竟沒有了言語。
“您,,老大……這……給我們,?!”
費了好大的勁兒,,他也沒把話說明白說利索了,。
從小到大看了無數(shù)白眼,遭了數(shù)不清的冷遇,,最終還被騙去給王蟲卵做食,,差點丟了命。
父母走后,,他帶著妹妹漂泊的日子,,已經(jīng)錘煉的姜樹早就痛苦到麻木了。
這次能找到在黑市的差事,,也是因為他能挨打,,相對的打起人來也是不要命,。這才被管事的看重,留下做了看門的,。
第一次,有一個人當他是個孩子,,體恤他,、愛護他、惦記著他……很少流淚的姜樹,,此刻抱著一包沉甸甸的銀子,,眼圈止不住的紅了。
“老大,,您在樊府的處境我也多少知道,,這些錢,您自己留著吧,?!?p> 說著,他把包袱往樊襄懷里推去,。
“我會煉丹,,這些錢只是一個開始!”樊襄安慰道,。
聽了這話,,姜樹詫異的抬起頭。
他驚奇,,驚奇自己跟隨的人竟是一個了不起的藥師,,他更驚奇,驚奇樊襄竟對自己毫無保留,,將她身份就這么告知了,。
起初拿到丹藥的時候,姜樹也是極其詫異,。但是他沒問,,他覺得主子交代事情,,他只管辦就行了,。
可是沒想到,,樊襄竟然一口承認了,,那些丹藥是她煉制的。
想起之前血戰(zhàn)蟲卵的時候,,樊襄是用的明明是武力,,姜樹猛地一挑眉,驚訝問道:“老大,,你,,你……你不是個武者么,怎么可能會煉丹,?”
雙修那是一個境界走到最高之后的事情,幾乎沒人做得到,。同修,,那更是聽都沒人聽過。
對武靈之事也有了解,,姜樹滿臉驚異的看著樊襄,。
“對,,我是武者,但也是藥師,。因為,我現(xiàn)在武靈同修,。不過,這是個秘密,,可不能告訴別人哦?!狈遄隽藗€噤聲的手勢,,還調皮的瞇起一只眼睛,。
聽了這話,,姜樹的眸子凝固了。
武靈同修,?武靈同修?武靈同修,???!
他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姜樹癡癡的看著樊襄,看見她的嘴一張一合,,卻已經(jīng)聽不見她說的是什么了。
這個消息太震撼了,,實在太驚奇了。姜樹感覺自己急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梳理梳理自己的腦子,。
“所以啊,,你們之后不論武修還是靈修,,丹藥全部由我負責,。咱們摧枯拉朽幫現(xiàn)在還無名無姓,將來一定是……”還在眉飛色舞的憧憬未來,,樊襄猛地感覺自己被一雙手緊緊抓住,。
姜樹總算理解消化了樊襄的話,,他陡然起身,狠狠抓住了樊襄的雙臂,,憤奮聲說道:“老大,!絕不能這么做,,你會死的!”
聽聞過那些強行嘗試雙修的人,,最后凄慘的死狀,姜樹陡然間驚駭起來,。
樊襄見了他的模樣,卻是哈哈一笑,,展開雙手讓他瞧個仔細。
“你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別擔心,我可是億萬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同修什么的,,沒問題的?!?p> 辟修聽了樊襄這么夸耀自己,,心里翻出了一個大白眼兒,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的確是個不應該存在的存在。
看了看樊襄滿面紅光的樣子,,姜樹有些將信將疑,。
“放心吧,我絕不會冒險行走于世的,。我的武學你也見過,,我的丹藥你也看到了,我人也在這里好端端的,你還不放心什么呢,?”
姜樹終于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的激動、憧憬,、欣喜又厚重了幾分,。
“老大,你真是太厲害了,!”
“那還用說,,要不怎么當你老大呢!”說完,,樊襄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這般順溜的接受了這個社會稱呼。
“您放心,,這個秘密,,我一定守到死?!苯獦湟姺寰箤λ@般推心置腹,直起小身板兒,,鄭重地起了個誓,。
樊襄其實也不是將自己同修之事看做多么嚴重,只是,,她的情況少見,,傳揚出去定會引起不小的混亂,徒增羈絆,。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現(xiàn)在能收下銀子,,好好去安排大家的生活了么,?”樊襄笑問。
姜樹點點頭,,正要一臉興奮的再說些什么,,樊襄猛地一轉頭,向著破廟門口的方向,,大喝了一聲:“誰,!給我滾出來!”
門外,,一片枯葉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