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禮部之試(下)
姚若軒搜索著自己的記憶,,愣了好一會,,才終于想起,,那兩個人,,正是他最初認(rèn)識周姝雨時,在她身邊的那兩個文士,,楊廷秀和周子充,。
“原來他們也是來參加今年春闈的考生啊,!”
看到這兩個人,姚若軒突然回憶起自己最初和周姝雨相識的場景,,春曉蘇堤,,斷橋佳人。而如今呢,?一切都是那么的朦朧,,那么的不真實。
進入貢院后,,姚若軒按照編號找到了自己的隔間,,放下了隔間門口的幕簾,,坐在書案后方,一邊等候著考官發(fā)放考卷,,一邊暗嘆貢院內(nèi)外把手的嚴(yán)格,。
貢院內(nèi)到處都有兵士把手,每隔幾個隔間就有一個兵士守在門口,,一個個紋絲不動,,面無表情。
拿到考卷之后,,姚若軒打眼一掃,,第一場考的是經(jīng)義,姚若軒還算胸有成竹,,當(dāng)下也不多想,,便開始答了起來,真的是得心應(yīng)手,,應(yīng)答如流,,來回巡視的監(jiān)察御史看了,都不禁滿意的點頭,。
考試期間,,還是抓出了許多作弊犯科的考生,只是曲功名一直安然無事,,拿著手里寫滿了考試題目及應(yīng)對答案的方布,,此時正抄的不亦樂乎。
………
“我真是個傻瓜,,自己愛著的人心里居然裝著一個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的死人,,我真是傻的可以,現(xiàn)在又該怎么辦呢,?”
鰭兒對著已然熟睡了的劉客卿,,內(nèi)心很矛盾。
“那個他口中的雨嫣,,一定很有魅力吧,?就是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要不然我還可以變成她,,來哄他開心,!”
“唉!但是似乎也不行,,一定得想辦法把他從雨嫣的陰影里給拉出來,!”鰭兒自言自語的思量著對策。
“實在不行就入他的夢吧,!讓我進入他的夢……唉,!他的夢里一定都是雨嫣,,我進去了又能改變什么?”
“哎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到底該怎么辦???”
鰭兒此時說不出的煩惱,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么的困擾,。
“也許……也許女媧煉石可以幫他忘記一切,!對呀!我怎么把鱗兒給忘了,!她可是女媧娘娘的有緣人吶,!我都能因其而變成人形,那么叫一個人消除一段記憶又有什么難道呢,?對,!找鱗兒去!”說著,,鰭兒似乎像是找到了一條妙計,,高興得不得了。她剛要邁步離開,,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劉客卿,。
“不行,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那就帶著他好了,!”說罷,鰭兒就施展法術(shù),,把劉客卿托了起來,,背在了身上。
…………
省試三天,,所有考生不得離開貢院,,吃喝拉撒睡都在貢院內(nèi)解決。
第一場經(jīng)義的考試已經(jīng)接近結(jié)束,,姚若軒已然滿意的交上了答卷,。曲功名和尹正也紛紛交卷走了出來。
“姚兄,,第一場經(jīng)義感覺如何?”尹正帶著他那種奇怪的笑,,問著姚若軒,。
“略略發(fā)表了一下自己的見解,,應(yīng)該還可以吧!”姚若軒很耿直的回答,。
“如此甚好,!不過我們還是不如曲兄,你看曲兄這一臉的閑適自得,,還真是十分的自信呢,!”尹正此語其實是話里有話,曲功名聽在耳里,,卻也不在意,,只是默默的陪著笑。
幾人說話間,,姚若軒又一次看到了剛剛走出考場的楊廷秀和周子充兩人,。見兩人并沒有注意到他,只是各自暢聊大笑,,也就沒有上前搭話,。
上塘河底,鱗兒在自己的石床上正睡得香甜,。
“隱墨,,是你該動手的時候了,用法力把女媧煉石從鱗兒的體內(nèi)逼出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快點吧,!”
命令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一點一點的侵蝕著隱墨的神經(jīng)。
“我……好,!”隱墨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把女媧煉石給吸出來,她走到熟睡的鱗兒身邊,,默默施展法術(shù),,對準(zhǔn)鱗兒的心臟。
突然之間,,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鱗兒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傷到了隱墨,。
“?。 彪[墨痛苦的呻吟著,頃刻間被震退了老遠(yuǎn),。五臟六腑都被震得生疼,,一口鮮血從她的口里噴涌而出。
鱗兒也被這種突如其來的異樣感給驚醒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卻看見了此時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嘴角還有血跡的隱墨。
“隱墨,!你怎么了,?”鱗兒急忙上前欲要攙起隱墨。
“我……我沒怎么,!”隱墨慌張的回應(yīng),。
“真的嗎?我?guī)湍銠z查一下身體吧,!”
“鱗兒,!我求你了!你別對我這么好,!好不好,?”隱墨不由分說的爬了起來,突然像是發(fā)了瘋般,,跑的遠(yuǎn)了,。
“隱墨!你這是去哪,?你怎么了,?”鱗兒還在不停的追問,剛要去追趕隱墨,,鰭兒就背著熟睡的劉客卿攔住了她,。
“鱗兒,我有事求你,!”
鱗兒此時還在因為隱墨的異常反應(yīng)感到納悶,,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鱗兒,!這是怎么了,?”鰭兒看著如此模樣的鱗兒,不禁問著,。
“沒什么,,只是我實在猜不透隱墨的心事?!?p> “猜不透,,就別猜了,!你快幫我一個忙,用女媧煉石把他的關(guān)于雨嫣的一切記憶全部刪除,!”鰭兒指向劉客卿,,面露焦急。
“這個人我怎么好像在哪見過,?”鱗兒看著劉客卿,覺得很是眼熟,。
“鱗兒,,快試試吧!”鰭兒有些著急了,。
“那好吧,!我就試試!你把他放下,!”
鰭兒依言把劉客卿放在了石床之上,,鱗兒開始施展法術(shù)。一束金光照在了劉客卿的腦部,。
“劉公子,,對不起了,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可是為了你的將來,,我必須這么做!”鰭兒看著正被鱗兒吸食記憶的劉客卿,,心里十分自責(zé),。
過了好長時間,鱗兒收回了法術(shù),。
“怎么樣,?他忘了嗎?”鰭兒焦急的問,。
“應(yīng)該忘了吧,!”
“什么叫應(yīng)該啊,?他必須忘的,!”鰭兒打斷了鱗兒的話,神態(tài)篤定,。
“鰭兒,!你說你喜歡的人,不會是他吧,?”鱗兒反問著鰭兒,。
“對啊!是他,!怎么了,?我愛他!像你愛姚大哥一樣的愛他,!好了,,鱗兒,不和你說了,,你又不會支持我,,我現(xiàn)在要把他送出河去了,不然他醒了就麻煩了,!”
鰭兒略有些不滿的說著,,便背起劉客卿,紅光一閃,,飛出了上塘河,。
“為什么我現(xiàn)在越來越搞不懂她們了呢?隱墨如此,,鰭兒也是如此,!算了,還是上岸去看看姚大哥吧,!這會,,他應(yīng)該在考那個勞什子禮部試吧!”
鱗兒這么想著,,也飛出了上塘河,。
…………
為期三天的禮部試,此時已是最后一天,,考試的內(nèi)容,,是讓書生們都為之苦惱的時務(wù)之策。
當(dāng)時的南宋朝廷,,內(nèi)憂外患,,忠將岳飛已經(jīng)蒙冤身死多年,高宗趙構(gòu)也是極力只求與金議和,,秦檜事實上成了終身宰相,,宋高宗雖對他日益猜忌,卻仍縱容他專權(quán)跋扈,,對主張抗戰(zhàn)的臣僚加以排斥和打擊,。
面對那樣的時局,對于想要考取功名的姚若軒來說,,實在是無奈多于順從,。他違著心的寫了好多議和保安的觀點,,大肆贊揚了高宗一番,忠臣含冤,,佞臣當(dāng)?shù)赖木置?,又豈是姚若軒這一個小小角色可以非議的,這個道理,,不僅姚若軒懂,,參加春闈的考生又有幾個敢妄言沖撞呢?
策論考完,,為時三天的禮部試也就徹底的結(jié)束了,,對于大部分考生來說,從貢院里走出來后,,都是如釋重負(fù)一般。當(dāng)然也包括姚若軒,。
姚若軒告別了曲功名和尹正,,獨自走在回張家的路上,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穿著金色衣裳的姑娘,,就加快腳步,,也不知是哪里來的興奮,他居然上前去輕拍那姑娘的肩膀,。
“你誰?。俊蹦枪媚锛{悶的回頭,,迷糊的詢問,。
“對……對不起,這位姑娘,!我認(rèn)錯人了,!”姚若軒突然很是尷尬,在尷尬的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金衣女子無趣的走開了,口里還似乎罵著有病的字眼,。
“姚大哥,!原來你在這啊,!我在那個貢院門口等了你很久呢,!只是人太多,沒找到你,!”
熟悉的聲音從姚若軒的身后響起,,聽到這個聲音,,姚若軒莫名的開始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