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蒙誰呢!”沒等章老爺說完,身背長弓,,手握鐵劍的三當家一聲大喝后,,催馬走了出來。
“你個老不死的,。你沒見過金銀,?”三當家忽然轉怒為笑,冷笑著繼續(xù)說道:“你是沒見過金銀,。你家的好東西,,都他媽埋祖墳里了。要不,,你挖開祖墳,,先借我們哥仨點?”
“你……你別以為我沒認出來,。邱老三,,你出息了啊。上山當了土匪,,你不怕哪天被官兵剿了,,殺你全家?!闭吕蠣斠а狼旋X的說道,。
“托您的福。老子全家早就餓死了,。今天,,老子就是來老報仇的?!比敿覅柭曊f道,。
“邱老三?真的是邱老三,。”馬大也悄悄爬上了屋頂,,在劉客身旁小聲說道,。
“邱老三是誰?”劉客疑惑的問道,。
“小時候你見過的,,邱掌柜家的三兒子。唉,,邱掌柜也是倒霉,,攤上了官司,丟了鋪子,。他家和你家關系不是挺好的嗎,?你們兩家都是開棺材鋪的,。”馬大說道,。
劉客忽然想起了買自家鋪子的章曠,,心中慶幸自己貪財當了敗家子,要不然自己可能會是另一個邱老三,。
“你報什么仇,?你爹惹了官司,差點丟了小命,,是老夫出錢買了你們家鋪子,,讓你們有錢還債,保住了你爹的性命,。你不感謝老夫也就算了,,竟敢?guī)е练讼唇僬录壹D恪?p> “感謝你,?哈哈哈……”邱老三有些癲狂的大笑一陣后,,繼續(xù)說道:“我是要感謝你。我感謝你八輩祖宗,。等下我會把你的祖宗全部挖出來,,挨個感謝一遍?!?p> “大膽,!你敢動我章家祖墳一分一毫,定讓你千刀萬剮,,粉身碎骨,,不得好死!”章老爺?shù)氖帜_越來越顫抖,,幾乎在梯子上穩(wěn)不住身形,。
于是,他半轉過身,,一屁股坐在墻頭,,指著墻外的強盜,怒氣沖沖的說道:“你們可知道我章氏祖墳里埋得是誰的祖先,?”
章老爺問完,,也不等有人回答,自己接著高聲喊道:“那是當今朝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章太師的祖先,。你們誰敢動祖墳上的一草一木,章太師必定派出精銳禁軍殺你們個鬼哭狼嚎,片甲不留,?!?p> “章丞相又升官了?”馬大看到局面從天降橫禍,,變成了私人恩怨,,絲毫與自己無關,便放松了下來,。
“早就升太師了,,好幾年了都?!蓖瑯訙蕚渲蒙硎峦獾牧执笈?,與剛剛爬上來的林小娘一起,仔細的在人群中尋找他們的父母,。
而忽然變的無所事事的劉客,,在心中不禁嘀咕道:“難道又是一場挖墳掘墓的鬧劇,?”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大當家,不耐煩的開口說道:“老三,,時候不早了,。”
“大哥,,別著急,,老三能辦妥當?!倍敿艺f完,,給邱老三遞了個眼神。
邱老三看著坐在墻頭上,,越罵越起勁兒的章老爺,,心中一橫,提起手中的鐵劍,,用力向章老爺擲去,。
只聽“嗖”的一聲,鐵劍飛上墻頭,,正扎在章老爺?shù)男靥派稀U吕蠣敳豢伤甲h的低頭,,看了看胸口的鐵劍,,又看了看滿臉憤恨的邱老三,然后雙眼向上一翻,頭朝下從墻頭上栽了下來,,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
“他殺了章老爺?!?p> “章老爺死了,,章老爺死了?!?p> “那我們怎么辦,?……”
被圍困在打麥場中的村民們,看到章老爺死后,,發(fā)出一陣陣嘈雜,。而雄鷹嶺的大當家,看了一眼邱老三,,什么也沒說,,一揮手,幾個嘍啰,,翻過圍墻,,進入章宅,打開了大門,,更多的強盜沖了進去,,章宅之中頓時一片大亂。
片刻之后,,嘍啰們搬著幾袋糧食,,提著一些金銀細軟,走了出來,。二當家上前粗略的看了幾眼,,然后對邱老三說道:“老三,這可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嗯!”邱老三面色僵硬的應了一聲,,然后說道:“老匹夫精得很,,真金白銀都存在縣上的錢莊里?!?p> “那……”二當家意味深長的看著邱老三,。
“二哥放心,看三弟我的,!”邱老三向二當家拱了下手,,然后轉過身慢慢走向躺在地上的章老爺,。
“他,他,,他要干什么,?”親眼看到章老爺斃命后,馬大忽然覺得小時候的玩伴,,變成了現(xiàn)在的土匪頭子,,這種疏離感,瞬間攪碎了他心中僅存的童真,。
“搜刮錢財,!”劉客回答了馬大的疑問后,自己又疑惑的問道:“章氏祖墳里真有巨額陪葬品,,所以引來了這么多土匪,?”
“可能有吧,畢竟是當朝太師家的祖墳,?!瘪R大不確定的說道。
“應該沒有,,這么多年也沒聽說過,!不是邱老三為了報仇,自己編的吧,?”林大炮猜測著說道,。
就在這時,邱老三來到了章老爺?shù)氖w前,。他伸手拔掉章老爺胸口的鐵劍,,然后蹲下身來,雙手握著鐵劍,,一劍一劍砍在章老爺?shù)牟弊由稀?p> 鐵劍本就不適合劈砍,,而且章老爺身軀肥胖,脖子上的肉又很厚,。邱老三連續(xù)砍了十多劍,,才將章老爺?shù)牟弊涌硵唷?p> 邱老三甩掉鐵劍上的血水,一把拎起章老爺?shù)念^顱,,一步步緩緩走向章家集的村民,。他的頭上,臉上,,衣服上大片大片染著殷紅色的血跡,,絡腮胡子上掛著絲絲肉皮肉條,宛如一尊從地獄中走出的魔神,。
“你們都聽好了,。有誰知道章氏第一代祖先墳墓的位置,,重賞黃金白兩,?!倍敿医z毫不嫌棄粘了一身血肉的邱老三,站在他旁邊說道,。
“若是不說,,一個接一個全部殺光?!鼻窭先齼磹旱牡芍媲暗拇迕?,一字一頓的說道。
村民們畏懼的看著唱紅臉的二當家,,和唱白臉的邱老三,,全都不敢言語。一位年近花甲的白發(fā)老者,,拄著拐杖,,慢慢走上前來。
“邱家老三,,你為了報仇,,殺人就算了。怎么還要挖我們全族人的祖墳呢,?”白發(fā)老者顫顫悠悠的繼續(xù)說道:“那祖墳里什么都沒有,。一百多年了,從沒人打祖墳的主意,。你為什么……”
“廢話少說,。知道位置,說出來領賞,。不說,,我一劍殺了你?!鼻窭先齾柭暣驍喟装l(fā)老者的話,。
“我不知道。你殺了我吧,!”白發(fā)老者梗著脖子說道,。
邱老三二話不說,提著鐵劍,,拎著章老爺?shù)念^顱,,一步一步走到白發(fā)老者面前,舉起劍,,便要砍,。
“住手,!”一聲大喊傳來。但邱老三無動于衷,,仍舊一劍砍在白發(fā)老者的脖子上,。白發(fā)老者雙手捂著傷口,緩緩倒在地上,,痛苦的喘著氣,。邱老三邁步上前,又出一劍,,插進白發(fā)老者的胸口,,徹底要了他的老命。
然后,,邱老三蹲在尸體旁邊,,雙手握劍,一下又一下的砍在白發(fā)老者的脖子上,,直到將脖子砍斷后,,伸手拎起白發(fā)蒼蒼的頭顱。
“你……”剛被強盜從學堂押過來的章夫子,,沒能阻止邱老三,,眼睜睜的看著他行兇,卻毫無辦法,。只能束手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
“這位是章古之,,章夫子吧,。”二當家笑著走到章夫子面前,,邊拱手施禮,,邊客氣的說道。
章夫子也不答話,,也不還禮,,站著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塑,。邱老三看他的一眼,,也不說話,示意身邊的嘍啰,,再帶一位村民過來,。
“別抓我,別抓我,,我不姓章,,我不知道啊,。”被強盜抓住的村民大聲喊道,。
“爹,!”林小娘聽到那個村民的聲音,不自覺的出聲喊道,。
邱老三迅速扔掉手中的鐵劍和人頭,,取下背上的長弓,向劉客等人藏身的屋頂看了一眼,,挽弓射箭,一氣呵成,。
一支雕翎箭,,快速穿過夜空,直奔林小娘而來,。電光石火之間,,劉客急忙將身旁的林小娘撲倒,自己卻沒能躲過,,雕翎箭正中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