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和大家熟絡(luò)起來,,曜升是圈內(nèi)著名的音樂制作人,,他的唱腔風(fēng)格在最近幾年特別流行,就連他本人目前的名次也比較可觀,,位列榜單Top3。
我的第一個任務(wù)就是和曜升搭檔,,在兩天內(nèi)寫一首新歌,,現(xiàn)場表演之后,由大眾評審打分,。比賽共分為六組,評分最后一名的,,直接淘汰,。
富子光和我都是飛行嘉賓,他和clorics是一組,,兩人在隔壁房間呆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寫得怎么樣了。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們既要在戰(zhàn)略上藐視敵人,也要在戰(zhàn)術(shù)上重視敵人,。所以為了摸清敵人的底細,,我認為,采取一些措施是很有必要的,。
曜升還在旁邊跟我說話,,我借著拿水杯的機會打算偷瞄他們,結(jié)果天不遂人愿,,我剛一伸脖子就對上了富子光的視線,,他那一雙眼睛亮得嚇人,搞得我像被孫悟空的火眼金睛照得原形畢露的妖精似的,。
毛/主/席說得對,,要奮斗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
富子光看了我兩秒鐘,,然后緊接著他站了起來,我以為他擰開門是要來質(zhì)問我,,我嚇得趕緊把腦袋縮回來,,捧著杯子咕嚕咕嚕大口灌水喝。
“千瑞,?千瑞,?”旁邊的曜升還在叫我,我連忙抬起頭看他,。
“跟你說了這么久,,你覺得這個方案怎么樣,?”曜升問。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蔽冶感α诵Α?p> “沒事沒事,,我再講一遍,,我的意思是你先……”
正說著,曜升的臉色突然一變,,嘴唇微張,,下頜慢慢掉下來。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原本在隔壁房間呆著的富子光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錄音室,,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錄音了。
錄音室里只亮著一盞白熾燈,,富子光一米八的大個子,,就那樣筆挺的站在燈光下,黑色的耳罩壓著他那頭煙灰色的頭發(fā),,他閉上眼鏡聽著耳機里播放的beat,。Cloris也穿著同品牌的黑色衛(wèi)衣,他倆并肩站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般配,。
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紛紛撲過去拿起和錄音室連線的耳機戴上,。
曜升在我旁邊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咬了咬嘴唇,把稿紙往Chloe手提包里一塞,,麻利的收拾好東西后,,起身拉開門離開。
“千瑞你去哪兒,?”曜升追出來問,。
我停下腳步,拿出包里得墨鏡戴上:“今天就先這樣吧,,有什么問題晚上電話聯(lián)系,,我還有事,先走了?!?p> 出了大門,,熱烘烘的風(fēng)撲面而來,這個點正是夜間加班族下班高峰期,,十字路口車水馬龍,。
見到來來往往的人潮,我不由得想起第二次見到富子光時的情景,,那是他再次衛(wèi)冕美國underground黑人freestyle battle的冠軍,,周圍人聲鼎沸,各種閃光燈此起彼伏,,他如眾星捧月般被人簇擁著走出來,。那天他的心情明顯不好,因為哪怕贏了比賽,,他臉上也沒有絲毫喜悅。
在我們學(xué)校留學(xué)的中國小姑娘幾乎全是他的粉絲,,這種為國爭光的事情大家從來不會落下,,早早的就在門口守著,見到富子光出來更是瘋狂的圍到前面去,,尖叫聲快把整個場子都給掀翻了,。明明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同學(xué),可他誰的賬都不買,,甚至連招呼都懶得打,,冷著臉默然向前。
我那時候也站在前面,,他連看都沒看,。
那天人很多,人群像浪濤似的一波接著一波拍打過去,。他擦身從我身邊經(jīng)過時,,我正舉著手機錄像,后面不知道是誰用力撞了我一下,,我腳下沒站穩(wěn)就朝著他撲了過去,。
雙臂因為慣性朝前伸張,我的胳膊不輕不重地甩在他后背上,。
富子光最初也沒認出我,,他用冷得都快掉冰渣的眼神掃了我一圈,緊抿著嘴唇不發(fā)一語,。
全場頓時一片寂靜,,大家都靜默著屏息以待,看他會作出什么反應(yīng)。
我穩(wěn)住身形后又朝他舉起手機,,然后樂呵呵地舉起手機用中文對他說:“我知道你為什么這么生氣,,因為你害怕我拍到你眼角的皺紋?!?p> 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伙哪有什么皺紋,,不過是我為了緩和氣氛隨口胡謅的一句話。
旁邊有人沒憋住噗地一聲笑出來,,富子光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打量一眼后認出我來,他沖我挑挑眉問:“你不怕我生氣,?”
“有什么好怕的,?”我反問。
富子光勾了勾嘴角,,深深的看我一眼,,緊接著在安保人員的護送下離開了。
之后的一個月,,我都會收到他的邀請,,大到演出,小到錄音室錄歌,,他都帶我去,。
那時候我修金融,他學(xué)音樂,,明明是兩個八竿子打不找的專業(yè),,我們卻偏偏有很多共同語言。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簡直相談甚歡。所以我和他在一起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fā)生了,,印象里沒有誰先跟誰表白,,好像我們在一起是天經(jīng)地義一樣。
但不管再怎么天經(jīng)地義,,最后還不是一樣分手,。
我抬頭看了眼天空,深深吸了口氣,,才抬起高跟鞋邁出去,。
我跟曜升說自己有事是真有事,琳姐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詹曠到國外出差,,攛掇著又給我安排了一個小鮮肉炒緋聞,。
本來我是沒打算炒作的,但琳姐說我作為公司的老人怎么樣也該帶帶新人,不然對不起我的父親,,對不起公司的栽培,,對不起她的苦心……這么大的帽子我可不敢戴,所以只好半推半就的答應(yīng)了,。
我踩著點到了約定的酒店包房,,琳姐給我派的小鮮肉早就到了。
還沒進房間,,我就遠遠打量了他一眼,。要不說是小鮮肉呢,見他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端正的坐在位置上,,我心底頓時萌發(fā)出一股強烈的罪惡感,,一種老鴇把姑娘送進客人房里的罪惡感。
也不怪我會這樣想,,琳姐壓根兒就沒跟小鮮肉解釋就把人給我送了過來,,別人還只當(dāng)是見偶像,不料早就已經(jīng)被安排得妥妥的了,。
“舒老師您好,。”安暔見我站在門口,,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起來,。
我回過神來,,趕緊沖他抱歉一笑,。
安暔的雙頰莫名有些微紅,剛對上我的眼睛,,又極快地別開目光,,然后羞澀地垂下頭。
見到他的模樣,,我的心底不由得有些好笑,。
“怎么了?”
安暔局促地搖頭,,悄悄打量了一下我的臉色,,朝我解釋說:“抱歉舒老師,我有些緊張,。其實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很喜歡您演的《長流》,我太激動了,,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也能跟您一起用餐,。”
我看了眼半敞的窗戶,心里嘆了口氣,,琳姐到底從哪兒找來的這么青澀干凈的小男生,。
“哦?是么,?”
想著光靠安暔這次的炒作是不可能完成了,,最后還得靠自己出馬。我一邊隨意地應(yīng)著他的話,,一邊起身走到窗戶前,。
“是的,舒老師您一直是我努力學(xué)習(xí)的榜樣,?!卑矔ㄕJ真的點頭。
我側(cè)著身靠在窗戶邊上,,雙手抱胸,,目光游移不定地掃視窗外。
遠處的廣場上有情侶在求婚,,天空中綻放出一朵一朵絢麗的煙花,。廣場一時間很明亮,一些晦暗的角落里也滲進了光,。
“你過來看,,好漂亮的煙花?!蔽艺f,。
聞言,安暔也起身走到窗邊,。
訇囂的爆竹聲一聲緊接著一聲,,我動了動嘴唇,輕聲說了句話,。
“您說什么,?”安暔揉著耳垂問。
我注視著他的眼睛,,又輕輕說了一句,。
安暔側(cè)耳過來,提高了些音量:“您剛才說什么,?”
我踮起腳尖,,在嘴唇即將碰到他耳垂時停了下來,我說:“你喜歡看煙花嗎,?”
這次安暔聽清了,,他點點頭,。
“喜歡?!?p> 見到蹲點的狗仔后,,我淡笑著轉(zhuǎn)過臉,反身入座,。
我們邊用餐邊談?wù)撘恍o關(guān)緊要的話題,,摒棄掉那些瑣碎的小心思,一頓飯吃得倒也很盡興,。
安暔是個很紳士且懂禮貌的人,,雖然單純,但并不是一點也不通世故,。
知道什么該說和什么不該說,,單憑這一點,他這就已經(jīng)勝過娛樂圈里的很多人了,。
用餐結(jié)束,,他送我上車后,非常貼心地幫我關(guān)上車門,。
“舒老師再見,。”
我含笑著回答他:“安老師再見,?!?p> 然后緩緩升上車窗。
夜色寂寥,,蒼翠挺拔的榕樹矗立在酒店門口,,像皇家宮廷的御用哨兵。富子光站在樹下,,他的身影在漆黑夜晚顯得有些朦朧,。
我瞇了瞇眼,,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了。
累了一天回到酒店,,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進了浴室,,看了眼光潔如鏡的浴缸,又用手指抹了一遍洗漱池,,最后才拿出自己帶的毛巾和睡衣進去,,擰開花灑隨便沖了下。
我嘆了口氣,,果然是跟詹曠生活得太久,,連很多習(xí)慣都在不經(jīng)意間的形成了,。
洗完澡后,我正在抽屜里找吹風(fēng)機,,冷不防門鈴?fù)蝗豁懥恕?p> 我以為是剛才喊的送餐服務(wù),,于是隨手擦了幾下就穿著睡衣去開門了。
一次性拖鞋沾了水有些滑,,我出門的時候差點沒站穩(wěn),,幸好及時扶住了旁邊的門框。
我完全沒有料到富子光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當(dāng)我看到雙手插兜的富子光懶散地倚在門口時,,我整個人都懵掉了。
我的頭發(fā)沒擦干,,水珠順著發(fā)梢不斷淌下,,很快就糊了一臉。
富子光濃眉深鎖,,灼熱的目光先是在我的臉上停了幾秒,,然后又順著潔白的脖頸往下,睡衣寬大的深領(lǐng)口......
我反應(yīng)過來趕緊捂住脖子,,又抬手抹了一把臉,,再抬起頭對上他晦喑的目光,我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富子光卻在這時跨了一步走過來,,徑直扶住我的后腦勺,一低頭,,臉就埋了下來,。
我像被雷劈了一樣震驚,我推了推他,,他非但沒動絲毫,,反而攥著我的衣領(lǐng)朝他懷里壓。
隔壁有工作人員推著保潔車過來,,我頓時清醒過來,,連忙大力將他推開。
急促的呼吸聲交纏著,,我后退一步跟他拉開距離,,眼睛注視著他的臉,揚手啪的一聲就落下一巴掌,。
富子光沒有防備,,生生挨了下來。他的臉稍微側(cè)著,,舌頭抵了抵臉頰,,抬眸瞧我,。
我冷冷的勾起嘴角:“富子光,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你這算什么,?”
說完,我再沒管他的臉色,,嘭的一聲反手關(guān)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