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是徹底的不吭聲了,,他沒法吭聲了,,這五年,,他到底得了張忠多少好處,他自己都數(shù)不清楚了,,甚至如果不是有張忠在,別說他還能不能當好這個浙江織造局織造的差事,,就是他這個腦袋,,也早就搬家了。
他來之前,,浙江織造局一年給宮里五十萬兩銀子,,他來的那一年,才給了宮里三十五萬兩,,若不是老祖宗保著,,他早就被砍了頭了。
后來跟張忠合作了,,這才慢慢的好了起來,,每年都給宮里多送幾十萬兩,甚至近一兩年,,一年就給宮里三百多萬兩,。
宮里的胃口,早就被張忠給硬生生的撐大了,!
浙江織造局,,沒了他曹海,可以照樣轉,,可要沒了張忠,,換了誰來,結局都是被砍了全家,。
張忠這時候開口道:“曹公公,,我說這些話,,并有別的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跟您說,我這些年之所以給織造局當差,,完全是看在曹公公你和我之間交情的份上,,是我在替曹公公您,,孝敬老祖宗!”
曹海猛的松了一口氣,,雖然張忠這話把他的身份,,抬到了和他曹海一個平等的地步,,但畢竟張忠還沒有要徹底的脫離了他,。
這樣,張忠就還會繼續(xù)給織造局織絲綢,;這樣,,宮里交代下來的任務,老祖宗交代下來的任務,,甚至那些貪婪無度的蛆蟲,,他都能有一個交代了,;這樣,,他曹海,脖子上頂著的那顆腦袋,,就還能保住,。
曹海猛的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明白了一個事情,,如果他不想繼續(xù)被張忠這樣威脅,那么他就必須得有一個張忠的替代者,,而且這個替代者,,還得盡快找出來加以培養(yǎng)。
深吸了一口氣,,曹海在臉上堆砌出笑容,,道:“這話說的好,咱家愛聽,!之前你說的那些話,,咱家就不追究了,不過今后可別再有那樣的想法了,,咱家這里不說什么,,叫外頭人聽了去,那,,咱家也保不住你,!”
張忠自然也沒想著一口氣就把這姓曹的按下去,而且他還需要這姓曹的來背鍋,,所以他也笑著道:“我這也就是跟曹公公您這兒說,,換了別人,,想叫我張嘴都難!”
曹海沒心思在這里待下去了,,便道:“那就好,,咱家還有事兒,就不跟你這里待了,,糧食,,你先籌著,到底要交多少,,等老祖宗回了話再說,!”
張忠起身拱手道:“那我送送曹公公!”
曹海冷冷一哼:“咱家用不著你送,,你好好的做好咱家交代你的事情就行了,!”
說罷曹海便出了書房,帶著他的干兒子走了,。
站在門外相送的張忠,他身邊不知合適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女子,,這女子很美,,但卻很冷,冷的讓人不敢多看她一眼,。
“都是一群蠢貨,,被你賣了還不自知!不過你們狗咬狗,,我看了還是很開心的,!”
張忠的嘴角抽了抽,這女人叫蘇瑾瑜,,名字很美,,人也很美,笑起來更美,,美的讓張忠這個‘閱片’無數(shù)的人,,都躁動不已,但蘇瑾瑜不笑的時候,,卻很冷,,冷的讓男人不敢多看她哪怕一眼。
蘇瑾瑜的身份,,說出來可能沒人信,,張忠是她的仇人,殺父仇人,。
那為什么張忠還把她留在身邊,?難道是因為張忠腦子有包,?或者張忠見蘇瑾瑜太美,以至于色授魂與,?
不,,張忠腦子沒包,,他也早就過了躁動的年紀,。
他之所以把蘇瑾瑜留在身邊,一則是因為蘇瑾瑜武功高,,二則是因為蘇瑾瑜是個女君子,,真正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君子,,他只用了一個小小的手段,,就贏了她十年的歸屬權,也就是保護他的安全,,三則,,是因為蘇瑾瑜的身份很不一般。
這個不一般,,不是說蘇瑾瑜是什么流落民間的貴女,,而是說蘇瑾瑜的父親,和海盜頭子汪直的關系很不一般,,他張忠,,恰好需要用到汪直。
說到這里,,可能又有朋友迷糊了,,你不是說張忠和蘇瑾瑜有殺父之仇嗎?
那你怎么還……
這事兒還得從頭說起,。
張忠一直想組建個能出海的船隊,,他本以為身為江南狗大戶,又與江南官場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所以跑個海什么的,應該還是很輕松的,。
可沒想到,,他錯了。
嘉靖嚴酷的禁海令,,確實禁止不了他,,江南整個官場甚至都不會多看他一眼,哪怕是胡宗憲的兵,也不會對他違反禁令有什么二話,。
但,,但他卻跑不了海!
不是說他連朝鮮,、日本什么的地方都去不了,,這些地方他還是能去的,甚至南洋呂宋他找的那些船員也能跑跑,,就是很容易船毀人亡,,僅此而已。
可他卻不止是想跑這些地方,,他想跑印度,,他想跑更遠的歐洲。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找不到這樣的船員,,而花重金請的那些不要命的家伙,這些年出去了一批又一批,,可回來的,,卻一個都沒有。
不是那些人拿錢跑了,,而是都迷失在了茫茫大海上,。
他甚至想過去找那些紅毛番,但他心里過不去那道坎,,后世里洋鬼子給整個民族帶來的屈辱,他一刻都沒有忘記過,。
況且,,他也不想把他手上的那些‘高技術’含量的設備交給紅毛番,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可不是白說的,。
那些相對于這個時代而言,,高技術含量的航海設備,他不想就這么泄露了出去,。
他需要一批對他忠心的人,,又敢且有能力跑遠海的人。
海盜頭子汪直,,就是他需要的人,。
他要招攬汪直,但有一個人卻不同意他這么做,,這個人是南京兵部主事蘇燦,,他認為汪直、徐海這樣的巨寇,必須要剿滅,,要千刀萬剮,,方能正民心。
張忠想過要腐蝕蘇燦,,但蘇燦是個正直的人,,很正直,雖比不上海瑞,,但也差不了多少,,況且時任南京兵部尚書張經就是蘇燦座師,張經也是個正直的人,,而且跟嚴嵩等人斗的很兇,,有張經護著,蘇燦自然就更不怕事兒了,,對于張忠的腐蝕,、威脅,全都視而不見,。
張忠其實也沒想怎么著蘇燦,,但事情總是那么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