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離
黑鬃馬就這么晃晃悠悠的走著,,不多會,,面前出現(xiàn)了一座很大的城池,。
城墻高十幾米的樣子,,只是上面坑坑洼洼的,很不平整,,還有很多被火燒過的痕跡,。
“康建~”
王慎之從左往右辨認(rèn)著城門上的兩個大字,心中暗自琢磨,。
康建,?康建?
講道理,,按照古代的念法,,從右往左,這里是,?
建康城,。
王慎之有些開心。
這建康城,,他可是太熟悉了,,江南的中心,不管是東晉,,還是后面的宋齊梁陳,,這個叫建康的地方,可一直都是都城,。
“乖乖,,天子腳下,可以可以,?!?p> 王慎之一邊想著,一邊四下打量著四周,,有些失望,,按說都城應(yīng)該是一片繁華的,這城也太破敗了吧,!
城外到處扔的都是殘破的武器和盔甲,,雖然經(jīng)過清理,都一堆一堆的放在路邊,,但王慎之還是能從那些衣物上殘存的血跡里,,看出這里之前所經(jīng)歷的慘烈混戰(zhàn),想來就是之前戰(zhàn)亂的緣故吧,。
黑鬃馬也不給他繼續(xù)細看的時間,,邁開蹄子,繼續(xù)往前走,來到一座宅院前停了下來,。
宅子從外面看起來不很大,,卻也落得精巧別致,大門緊閉,。
恰巧這時候,,從側(cè)門里出來一個仆從扮相的小廝,見著王慎之,,先是驚訝,,之后便快步走到他邊上,扯著王慎之的大衫子嚎啕大哭,。
一邊哭嘴里還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公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啊,,你再不回來的話,,可讓小的怎么活啊,!”
哭得那叫一個慘。
哭了一會,,小廝又想起來什么,,抬頭焦急的說道。
“公子快走,,別在府門口了,,不然等會被老爺看到,搞不好要挨打了,?!?p> 說著,也不等王慎之反應(yīng),,啪的一拍黑鬃馬的屁股,,馬兒好像知道要去哪一般,帶著王慎之掉了個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小廝跑著一路跟隨。
“福貴啊,,老爺為什么要打我?。俊?p> 王慎之腦中殘留的一些這個身體前主人的記憶里,,知道這個跟著自己的小廝,,是從小陪著一起長大的跟班,跟著主家也姓王,叫福貴,。
這名字怎么這么俗氣,,跟狗子一樣,王慎之心里暗戳戳的想著,,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叫福貴的小伙子,對自己那是絕對忠心的,。
“公子你忘了,?”
福貴走到馬的側(cè)邊,抬頭看向王慎之,,旋即又點了點頭,。
“公子忘了也算正常,畢竟公子本來就有些……”
說著,,福貴感覺到來自王慎之熾熱的眼神,,忙話鋒一轉(zhuǎn),接著說道,。
“去王二爺家也好,,安全,不挨打,,以前在家里惹了事,,都是跑到二爺家避難的?!?p> 福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聽到王二爺,王慎之的腦袋里又蹦出了剛才在草窩窩里的時候,,腦子里出現(xiàn)的那個身影,,怪不得一醒了就想到這個中年男人,原來他是自己的保護傘,。
這個王二爺,,叫王恬,不喜歡追逐功名,,官府征召好多次,,就是不樂意去,王家是豪門大族,,家境也殷實,,根本不在乎官家給的那點俸祿。
平日里最愛下棋,,說話做事,,完全不拘禮法,,很不受其父待見,當(dāng)然,,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會對也是有些放浪的王慎之格外的照拂和寵愛,性格相投嘛,。
王慎之的家,,離二爺?shù)母〔贿h,半盞茶的光景,,就到了地方,。
這個宅子要比之前他自己家的要大很多,高門大戶,,不過也是大門緊閉,。
福貴走上前去敲門。
門一開里面的仆役好像跟他很熟,,探出頭來又看了看門外寬袍大袖坐在馬上一臉悠然的王慎之,。
“慎公子啊,快進來快進來,?!?p> 慎公子?腎公子……
王慎之第一次被人這么稱呼,,不自覺的摸了摸后腰腎的地方,,兩根手指順著腰眼往里戳了戳,嗯,,不錯,很堅挺,,很有料,。
翻身下馬,一個門童接過栓馬繩,,王慎之抖了抖大衫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
……
進了院子,,里面的樹下,,正斜著躺著一個人,頭發(fā)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還在向下滴水,風(fēng)一吹,,水珠飛濺,,很是飄逸,。
“來啦?”
那人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
“是的,,二伯~”
王慎之在腦子里搜索了一下之前的記憶,按照輩分,,自己應(yīng)該叫面前的這個叫王恬的男人二伯,。
不過,奇怪的是,,對這個男人的稱呼中,,腦海的記憶里,最深刻是一個叫阿離名字,,王慎之也不敢亂叫,,想著二伯可能不太會錯,就拱了拱手,,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玩意?”
男人明顯是有些驚訝,,這個兔崽子平常見到自己都是阿離阿離的叫著,,怎么今天客客氣氣的叫起二伯來了,還拱拱手,?
接著他又定神想了想,,看來是這個兔崽子這次的禍闖大了,怕應(yīng)付不過去,,才會低下他傲慢的頭顱,,卑躬屈膝的討好自己。
想到這里,,王恬哈哈大笑,。
“兔崽子,你可真是個沒骨氣的東西,,就這還天天在這跟我吹噓自己是名士風(fēng)流,,我看啊,你這是慫包風(fēng)流~”
哈哈哈哈,,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弄得王慎之一臉的茫然,,怎么的,?
恭恭敬敬的喊你二伯還不對了?咋還跟慫包扯上邊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的,被王恬這么一說,,王慎之的心里莫名的出現(xiàn)一種不服氣的感覺,,嘴上一瓢,大聲的對著又半躺著的男人喊道,。
“阿離,,你不要小看人~“
“喲嚯,兔崽子可以啊,,威武不能屈啊,,勇敢勇敢,我希望等會你爹來的時候,,你還能這么拽,。”
王恬一甩手,,把剛才看著的一本棋譜扔出老遠,,嘴里不屑的說著:“寫的都是什么狗屁東西,真是世風(fēng)日下,,什么樣的魑魅魍魎都敢寫棋譜騙人,。”
站起來,,瀟灑的一甩頭,,飄逸的長發(fā)沖著王慎之的臉就掃了過來,王慎之躲閃不及,,糊了他一臉的水,。
“不管有什么事,先填飽肚子最重要,?!?p> 王恬有些得意的撥弄著頭發(fā),對王慎之一招手,,示意他跟著自己進后堂。
這時候,,王慎之才發(fā)覺,,自己腹中已經(jīng)是饑餓難忍了,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
餓是一方面,,他更好奇的是,這個時代的貴族都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