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對手看起來比之前那位子弟稍長,,卻也是個年輕人,,一身藏青色的短衣衫,精神飽滿,,自信高昂,。
不禁讓人想到高傲的孔雀,。
清秀的外表之下,眉宇間隱約透著一絲狡黠,,在一眾青年子弟的木訥表情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猜想此人可能出過山,,也見過些世面,,故而沾染了些世俗之氣。
他對此人有些印象,,卻實在想不起來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
宗顧找了找,沒見到此人的佩劍,,也不知道剛才那個涼颼颼的東西是個什么,。
對方稍稍顯出謙遜的神色,略施一禮:
“在下姜良,,特來向你討教一二,。”
說完,,看了一眼宗顧臉上的傷口,,不經(jīng)意間嘴角上翹。
這種傲氣是刻在骨子里的,,在這年輕氣盛的笑容之中全然展現(xiàn)開來,有種不易相處之感,。
這在之前那姜氏子弟,,包括姜興身上都能夠感受出來,只是姜興有意隱藏,,極力顯出親和之相,。
而此刻,宗顧倒還想跟這位同齡人湊湊近乎。
“大夏天的,,不知為何,,聽到你的名字,便覺得涼快起來,?!?p> 姜良自然是不吃那套,面無表情:
“別說笑了,,我不同于其他子弟,,而且我只同你比試術(shù)法?!?p> 一方面他本人篤定宗家人不通術(shù)法,,另一方面則出自其恩師——水長老的授意。
宗顧嘆了口氣,,看來還是逃不過這姜家的妖術(shù),,也不知姜興準備怎么幫他。
正想著,,掌鋒便到了近前,。
他躲開,此掌劈空,,帶著一股子寒氣,。
此人應是擅長近戰(zhàn),怪不得不用兵器,。
緊接,,這掌向下一壓,如同刀刃般橫向而去,,宗顧快速以晚霞劍相迎,。
眾子弟提起心神,只見姜良那并不厚實的手掌與鋒利之劍相接,,竟發(fā)出金屬之鳴,,不由暗自吃驚。
就在此時,,這晚霞劍所觸之處,,迅速包裹住一層冰花,且就像海浪翻涌一般,,不斷蔓延至劍身,,卻又在瞬間被凍住。
宗顧往外拽了拽,,紋絲未動,,若是不脫手,他遲早會被一同封住。
此時額間冒汗,,心想姜興不是能弄出火來嗎,,剛好克制這冰,這關(guān)鍵之際怎么也不見人呢,?
水長老點著頭,,暗想姜良果然術(shù)法精湛,這幾個動作連接流暢,,已然運用自如,。
此時這宗家后生若不將兵器脫手,則會被一同冰封,,是輸,;若脫手,或許能維持那么幾個回合,,不過這樣一來,,不免有些無趣。
正當他打定主意預備幫這宗家后生一把,,卻聽木長老輕聲:
“姜復,,我敢打賭,這宗家娃娃就算不通術(shù)法,,也定比你那徒兒強,。”
水長老本來已經(jīng)抬起的手再度垂下,,瞥了眼對方:“是嗎,?那老夫可要好好看看?!?p> 木長老暗呼一口氣,,心想你可千萬別小看這個宗家娃娃,還想幫他,,一會兒都不知道誰幫誰了,。
等不了姜興,宗顧已想到了解決之法,,這劍自然是要脫手,,只不過不是立即:
“你不是想要這把劍嗎,給你便是,?!?p> 他握緊晚霞劍,原先掌心被絲線所傷的口子再度開裂,,從劍柄處滴出血來,再度用力,這本是到了劍柄的冰花則不再繼續(xù),,而是忽然開裂,,驀地碎落。
劍與手掌于瞬間分離,,卻將姜良彈出好幾十步開外,。
姜良沒站穩(wěn)之際,那柄劍卻已經(jīng)到了,,躲閃不及,,那劍刃沖著他的側(cè)臉而過,劃出一道橫向的口子,,頓時現(xiàn)出血光,,而那晚霞劍也隨之插入到其身側(cè)平地之上。
姜良伸手一摸,,竟是滿手鮮血,,疼痛感襲來,有些怒氣地看向宗顧,。
眾人之間唏噓聲大起,,原來這宗家的人如此厲害,連姜良大哥都能傷到,。
姜良看向眾人,,自覺有些難堪,不過如此一來,,宗顧便沒有什么兵器能與他對抗了,。
他不知自己是否很是狼狽,只默默用袖子輕蹭了臉,,挺了胸膛,,撫平衣衫,裝作滿不在意:
“如此,,你我便扯平了,。”
眾人聞聽,,紛紛點頭,,原來這是姜良大哥有意相讓的,剛才竟沒看出來,,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而后,,姜良步步緊逼,,使出各種絕學,,可宗顧的速度在姜良之上,化解的同時,,只感周身清涼,。
夏日,若有姜良相伴,,必定十分美好,。
只是他不能將這種狀態(tài)維持太久,速戰(zhàn)速決才是,。
掌風掠過,,宗顧一把捉住,心道這手腕處倒是正常的體溫,。
姜良只感被抓的動彈不得,,宗顧力大無窮,他前所未見,,而正欲扭轉(zhuǎn)手腕掙脫,,這力道竟帶動著沖自己而來。
此時他的掌鋒并未收勢,,而這無異于自殺,。
只是剛想到此處,便已來不及了,。掌鋒夾帶著冰氣,,借力打力,正中自己胸膛,,頓時血涌入喉嚨,。
宗顧早已松手,姜良則因自己之殺招反打,,被逼退后開去,,為得體面,暗自將血再度吞咽,,只是嘴角處還是不免有血滲了出來,。
還好在關(guān)鍵之時,他手中的冰氣消散,,不然可就真得死定了,。
可是,等等,,他并沒有機會收勢,,又怎么會消散的?
猛然間回頭望去,,宗顧沖他淺淺一笑,。
“你這個術(shù)法挺好,,夏天之時涼爽宜人,你的兄弟是不是都很喜歡你,?”
姜良不免看向之前跟隨自己來的那三名弟兄,,他們居然還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當下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家主之位落空不說,,居然被自己傷到,,更是因?qū)κ窒嘀疟W⌒悦丝痰椭^,,一言不發(fā),。
眾人不再作唏噓之聲,看向這宗家之人的神情已經(jīng)由不屑變作恐慌,。
水長老面色凝重,,如此,姜良敗北,,家主之位不知有誰能擔得起了,。
他知道木長老與這宗家后生交過手,便疑惑問道:“這宗家后生的血,,有什么不同之處嗎,?”
木長老搖頭:“我的兵刃沾了他的血會失去作用,卻不明是何原因,?!?p> 水長老聞聽心中一動,愈發(fā)詫異,,緊接著問:“那家主呢,,沾了家主的血會如何?”
木長老被他這老伙計的問題問得一愣:
“你問得好生奇怪,,我怎敢與家主動手,,又如何會沾上他的血?”
可隨即,,木長老便恍然大悟:“你是懷疑這宗家娃娃是家主……怎么可能,?”
木長老連連擺手,心說這也太不著邊際了,,家主多大,,宗家娃娃多大,就算有投胎這么回事也對不上啊,。況且,,家主干嘛非要找宗家的娃娃,,為何不找姜家子弟,這也說不通啊,。
“可不可能,,試試才知道?!?p> 水長老撂下這句話,,人已經(jīng)躍下這高臺,不偏不倚,,正落至宗顧身前,。
宗顧反應極快,向后退出幾步:“長老這是要自己出戰(zhàn),?”
水長老目光平靜如水:“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