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里面,,在經(jīng)過方祡和辜月兩人的清理之后,最后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大樹,以及無數(shù)的彼岸花,,而其他的所有,全部變成了砂礫與粉末,,化作了大樹底下的那一片土壤,,于是,這片空間內(nèi)終于有了天和地,。
辜月站在大樹底下,,望著那無比高大的鏡樹,突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對著方祡說道:“我不喜歡這棵樹,,可是若沒了它,秘境中會缺失很重要的一環(huán),,阿祡,,你有什么辦法么?”
方祡并不是很明白辜月的想法,,這棵樹不是彼岸花的養(yǎng)料來源么,,他再一次仔細(xì)打量,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過卻忽然想起來了,,對了,那個女人既然掌握了鏡樹的本源,,鏡樹還沒徹底死絕,,她怎么可能那么簡單死去。
可是,,辜月說的是不喜歡,,而不是徹底奪取這鏡樹的本源,顯然,,她并不是很看得上這鏡樹,,這從她毫不猶豫地毀滅掉了怪物和影子的本源便可看出,既然如此,,那么有什么辦法呢,?
方祡突然眼神一亮,自己最拿手的靈刻之術(shù),,就是一種天地造化,,說是鬼斧神工也不為過,,那么,為何不將這個樹.......方祡正躍躍欲試地想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是抬頭一看這一顆大樹,,臉色頓時有些蒼白,這棵大樹整個堪比一座巨大的山脈,,他要是靈刻完成,,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辜月看到方祡無辜的眼神望著自己,,掩嘴笑了起來:“傻瓜,,又沒說讓你馬上解決,以后日子那么長,,慢慢來便是了,。”
辜月的話讓方祡有些尷尬,,自己是太急了些,,不過,確定了想法之后,,他突然升起了無限的激情,,在這個雛形秘境之內(nèi),他現(xiàn)在要做的,,不正是在配合辜月重塑秘境嗎,,說是創(chuàng)世也不為過,同時,,這對于他來說也是一種挑戰(zhàn),,若是靈刻成功,這將可能成為穆家歷代以來最為偉大的靈刻,,甚至超過陽明子神像的成就。
方祡心情澎湃,,辜月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接著,兩人便指著這顆大樹,,討論著如何改造這一處秘境才好,。這棵鏡樹他們準(zhǔn)備靈刻成世界之基,從此,,它將不再稱為鏡樹,,而是世界之樹,在這棵樹上,,只有一部分樹枝會保留葉子的生長,,這些葉子,,將作為辜月的收藏品。而其他的枝干上面,,將被靈刻成一座座微型城市,,這些城市里面,將演化辜月的一個個幻鏡,。
而在世界樹的主干之上,,方祡將靈刻出辜月的模樣,以后這也將是辜月的寄身所在,,至于里面躲藏著的那個女人,,辜月自然是不會再留的,在方祡靈刻完成之后便將徹底化作這世界之樹的養(yǎng)料,,從此煙消云散,。
當(dāng)然,秘境的成長,,除了自然的衍化,,若是能夠從現(xiàn)實世界中吸取各種物質(zhì)和能量,那便可以事半功倍了,,所以,,在最后面對辜月央求的眼神,方祡心都軟了,,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
在這個秘境之中,方祡不知道已經(jīng)呆了多長時間,,現(xiàn)在甫一放松下來,,便有無盡的困意襲來,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接下來還有一個棘手的事情等著他,,夢境。
在被姥爺封印了夢境之后,,方祡過了近十年的無夢睡眠,,直到辜月掌握了幻鏡本源之后,他才能進(jìn)入辜月的幻境之中體會做夢的感覺,,而現(xiàn)在,,自己夢境的封印解除,他即將迎來十年來屬于自己的第一場夢,,可是,,這個夢很可能關(guān)系到自己以后的召夢能力,所以由不得他不擔(dān)心,。
辜月可謂是和方祡心靈相通了,,她看出了方祡的憂慮,,一番詢問之后,也是明白了現(xiàn)在的狀況,,為方祡欣喜的同時,,也為方祡想著對策,忽的,,她轉(zhuǎn)身走到了世界之樹面前,,然后伸手按在了樹干之上,口中說道:“本來,,我準(zhǔn)備留你多活一段時間,,還能為秘境發(fā)揮下余熱,不過,,現(xiàn)在你還是直接去死好了,。”
只見那顆大樹一陣顫抖之后,,一道身影被辜月生生地扯了出來,,正是那個女人,此時,,她猶如一只被辜月扼住了喉嚨的鴨子一般,,徒勞地掙扎著。
辜月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女人,,這個當(dāng)初將她拉進(jìn)古銅鏡之內(nèi),,壞了她軀殼,并差一點讓她魂飛魄散的女人,,手中力量流轉(zhuǎn),,終是將對方化成了飛灰飄散。方祡見狀,,也是松了一口氣,,如此這般,這個秘境中應(yīng)該再也不會有能夠威脅到辜月的存在了,。
“以前,,都是你陪我進(jìn)入幻境,今天,,就讓我去看看你的夢境吧,就在這里,!”辜月來到方祡面前,,看著眼前人說道。
方祡這個時候卻是反而有了諸多顧忌:“我和你不一樣,,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夢境,,若是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安然無事地回來?!?p> “你也太小瞧我嘍,,放心,我并不是徹底進(jìn)入你的夢,,我可以制造一道幻象進(jìn)入你的夢境,,一旦有什么危險,我會把自己拉出來的,,在這個方面,,我可比你有經(jīng)驗?!惫荚掳矒岬?。
方祡還是不放心,兩人在樹底下相互勸說著,,最后辜月擺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道:“你個大男人怎么婆婆媽媽的,,別鬧,乖,,聽話,,要不以后你就別想進(jìn)我的幻鏡了?!?p> 方祡:......
好吧,,方祡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在世界之樹下,,無數(shù)彼岸花之上,,方祡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境,聞著四周淡淡的花香,,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時間仿佛只是過去了一剎那,又好像是一個輪回,,當(dāng)方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還是辜月的面孔。
“那個,,我好像睡不著,。”方祡無奈地說道,。
“嗯,?”辜月一臉的疑惑。
“我......”方祡還想再說些什么,卻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連忙向四周看去,,只見四周行人匆匆,顯然已經(jīng)不在秘境之中了,。
“好奇怪的人,!”辜月嘀咕了一句話之后,竟然扔下了方祡朝外面走去,。
“誒,?辜月?”方祡連忙支起身體,,看著辜月走了幾步便進(jìn)入了人群之間看不到身影了,,這個時候方祡再怎么遲鈍也是知道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境內(nèi)了,而辜月這是,,失憶了,?
方祡來不及多想,便擠進(jìn)人群尋找,,不過哪還有辜月的身影,,這個時候,方祡是真的急了,,他拉住邊上的行人開口詢問道:“你好請問有沒有見到一個女孩朝哪邊去了,?”
只是他問出口之后便后悔了,看著對面行人模糊不清的臉龐,,有一些無語了,,這里是自己的夢境,除了夢靈,,其他存在都是無法和自己溝通的,,當(dāng)然現(xiàn)在多了一個辜月。
他只能排開人群,,朝著一個方向追去,,然而他追到了盡頭,也是沒有發(fā)現(xiàn)辜月身影,,不由換了一個方向,,也是沒有,不由懊惱不已,,剛才自己怎么反應(yīng)那么遲鈍,。
“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一個聲音從方祡邊上傳來,,方祡心中一驚,轉(zhuǎn)身看去,,卻見有一個中年人此刻坐在街道一旁的酒館之上,手中拿著一個葫蘆,,目光遙望遠(yuǎn)方,,好似在懷念什么。
這個中年人頭戴發(fā)髻,,身穿一身白色的長袍,,只是這白袍之上滴滿了酒液,衣冠不整的模樣顯得有些邋遢,,他念完詩句之后,,才慢慢回神,轉(zhuǎn)頭看向方祡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年輕人,強求不得??!”
方祡白了這人一眼,這顯然是他夢境里面的一個新夢靈,,只是對方好像對他有些誤會了,,不過不重要,方祡知道他一定知道辜月往哪個方向去了,,連忙問道:“前輩,,請問那位女孩去哪了?她是我的朋友,?!?p> “朋友?小友可不要騙我,,要知道,,我的劍可是很鋒利的?!敝心耆肆硪恢皇殖咸Я艘惶?,露出一把劍鞘,他神色有些嚴(yán)肅地看著方祡,,就像是看到一個想要去非禮良家婦女的登徒浪子一般,。
方祡:“......她只不過是失憶了!”
“失憶,?我且信你一次,,她往城外去了,。”中年人淡淡地看著方祡,,伸手指向城外,。
方祡見對方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樣卻說相信自己一次,也不想多解釋什么,,連忙朝著城外跑去,。他卻是沒有注意到,那個中年劍客跳下了酒樓,,一步一步晃蕩著,,緊緊地綴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