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達伊用他不算熟練的力量,，剝離著酸液中的水分,，讓酸液更快的干涸，先將背后的空間法師放了出來,。

　　“你要做什么之前，就不能先給我個信號嗎？嚇得我以為我掉進空間背面深處了?！?p>　　從羅達伊背上爬出來的法師抱怨著，小心地瞟了一眼地上不成樣子的尸體,，快步繞過它，走到被薩貝拉撕開的裂口處,，掏出自己的材料,，進行應(yīng)急修復(fù)。

　　這些空間氣泡本來就不夠穩(wěn)定,，更何況還被人又撕裂了一次,，想要維持住這處氣泡的存在還要花些功夫，才能保證它不會突然炸裂,。

　　羅達伊有些不適應(yīng)地壓著自己右側(cè)下方的酸液囊,，這是在那次試驗之后長出來的新部位，以往都裝著滿載的酸液,，現(xiàn)在卻被擠空了,，讓他有些別扭。

　　為了吐出酸液,，在口腔臨時長出的鱗片也讓他覺得不舒服,，可又不敢在酸液殘留的時候?qū)Ⅶ[片褪下去，只能驅(qū)散著酸液中的水分,，同時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用稍有些不清楚的聲音和一旁的里亞說話。

　　“按照,，你的說法,，這里的，所有跡象,，都證明,，這里打開過，空間裂口,?！?p>　　“我也曾經(jīng),，在這里見過，異種空間的入口,?！?p>　　“異種空間，有沒有,，移動的可能,？”

　　當(dāng)然，稍微了解過一點兒得人都知道,，異種空間是不可能移動的,，原本的羅達伊也是這么認(rèn)為，但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忍不住會想,，會不會是他知道的還不夠多，才會認(rèn)為異種空間不能移動,？實際上移動的異種空間也是存在的,。

　　“那怎么可能呢？”

　　里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在空間的反面,，移動是種很難達成的概念?！?p>　　“打個比方來說,，就是，你將空間正面,，也就是我們居住的正?？臻g想象成一個胖子的皮膚表面，然后將空間背面想像成胖子的皮下脂肪,?！?p>　　“你以為那些脂肪是什么，是類似正反面間的空間壁壘,，全部都是,！”

　　“所謂的空間氣泡，異種空間,，都只是這些脂肪里的雜質(zhì),。”

　　“你可以穿過一張紙,，你可能在一堆壓實的紙中移動嗎,？”

　　“別回我可以，那要耗費多少力量,，簡直毫無效率,?！?p>　　說到自己的老本行，里亞明顯激動起來,，重重畫下一筆,。

　　“我能將你從那里帶到這里，靠的不是移動,，是跳躍,，不是從層層空間壁壘中穿過，而是從那個點,，跳到了這個點,，明白嗎？”

　　羅達伊誠實地?fù)u頭,。

　　你說這些誰懂?。?p>　　“呼~”里亞探出一口氣,，看上去已經(jīng)對羅達伊無語,，卻還是繼續(xù)自己教學(xué)。

　　“因為空間正面,，充斥的內(nèi)容物是空氣之類的，不太能夠阻礙行動的介質(zhì),，所以我們可以達成‘移動’,，但是背面這種介質(zhì)變成了空間壁壘，你還可能那么輕松的達成移動嗎,？不可能吧,？這種時候跳躍反而優(yōu)于移動?！?p>　　“這也是我之前說,，空間背面規(guī)則不確定的原因，因為暫時還沒有人知道,，大量的空間壁壘堆砌出的空間具有怎樣的規(guī)則,，甚至很多時候不同位置都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特質(zhì)?！?p>　　“現(xiàn)在明白了嗎,？”

　　里亞顯然是一個極好的講師，雖然所說的概念未必準(zhǔn)確,，但更容易讓從未了解過這些的人聽懂,，羅達伊就是個例子，雖然還有些茫然,，但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法師似乎都有些羅嗦的習(xí)慣,，說起話來就自顧自地接下去了。

　　無論是維達法師,，斯普瓦島上的無名法師,，還是現(xiàn)在的里亞法師。

　　“然后跳躍就是,，先確定兩個明確的位置,，明確的點，然后將其中的內(nèi)容物進行置換,，省去穿越這些壁壘的過程,。”

　　“這是我們空間法師的做法,?！?p>　　羅亞完成了自己地最后一筆，讓那處裂口重新穩(wěn)定起來,，隨后大步靠近羅達伊,，在他對面盤坐下來，認(rèn)真掏出了羊皮卷,，寫下了大串讓人眼花繚亂的公式,，計算出一串?dāng)?shù)字。

　　“這是剛才我們從那邊跳躍到這邊花費的能量,，只跳躍了這么一點兒空間,。”

　　“我剛才已經(jīng)向你說明了空間背面的難以移動性,，現(xiàn)在則是向你證明,，沒有任何東西，有能力提供那么夸張的能量,，讓一個異種空間,，一個和島嶼差不多大小的異種空間，從一個地方跳躍到另一個地方,?！?p>　　“你所說的情況，不成立,?！?p>　　羅達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讓講解的里亞瞬間喪氣,，“我和你說這個干什么,，總之，你要讓我相信那個異種空間‘移動’或者是‘跳躍’了,，還不如讓我相信,，是有一個比我強大的空間法師,，將它的存在遮蓋起來了?！?p>　　“所以我現(xiàn)在要試試別的方法,，看能不能找到那個被藏起來的異種空間?！?p>　　“你別煩我?。　?p>　　羅達伊點頭,，起身讓開了一邊碎碎念,，一邊動手寫畫的空間法師，走到這個‘氣泡’的角落,，吐出嘴里的氣體,，緩慢地讓口腔中的鱗片褪下去，終于感覺舒服了一些,。

　　普通沼澤人魚當(dāng)然也有黏液,，一般是附著在鱗片表面，但腐蝕和毒性都不高,，所以,，他大概是第一個嘴里長鱗片的沼澤人魚。

　　異種空間的存在被掩藏,，確實是最大的可能,。

　　盡管如此，但他還是一次次想起薩貝拉徒手撕開空間壁壘的場景,，那個明顯不是空間法師的女人，卻可以信步在空間背面,，撕開一個個空間氣泡……

　　……

　　薩貝拉不是出現(xiàn)在空間氣泡之中,，不是像里亞所說，跳躍進來,，她是‘行走’在空間的背面,，撕開空間氣泡。

　　而她和空間法師的區(qū)別是——力量來源,。

　　空間法師認(rèn)為做不到的事情,，說不定還有其他可能性。

　　羅達伊想到這里轉(zhuǎn)身面向空間法師,，開口詢問,，“里亞?！?p>　　“什么,，不是說不要打擾我了嗎,？”

　　不耐煩的法師手下一重，將小塊的銀色礦石壓碎,，裂成數(shù)瓣,，頓時心疼地將其中形狀比較大的礦石撿出來，仔細(xì)包好,，塞回他縫滿大大小小口袋的法師袍中,。

　　“你要是說不出什么道理，我可要讓你賠償我的損失,！”

　　“薩貝拉曾經(jīng)徒手撕裂空間,，她說，她的力量來源自魔女,?！?p>　　“你知道什么嗎？”

　　“魔女,？”里亞眉毛一揚,，似乎也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重復(fù)了念叨了幾次之后,，卻仿佛想起了什么,，“魔女…魔女……對了！間隙之魔女,！”

　　“這是近幾年才突然流傳起來的謠言,，都是在女性中流傳，說有一位居住于空間的背面,，行走于空間的間隙之中的魔女,。”

　　“似乎還有好幾個稱號,，不過我也不記得了,。”

　　“如果將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她,，那么她就會賜給你力量,，反正大概就那個意思，也沒見那些神神叨叨的女人真的擁有力量,?！?p>　　“還是因為提到了那個魔女的力量和空間有關(guān)，我才對這個有點印象,?！?p>　　“仔細(xì)想想，怎么可能有人能夠在空間的背面長久存活呢？還不是在背面的異種空間里,，而是空間的間隙,，所以我當(dāng)時也沒有當(dāng)真?！?p>　　說到這里,，里亞也想起了薩貝拉徒手撕裂空間壁壘的樣子，那是完全超出他認(rèn)知的力量,。

　　“如果她真的那么說,，也許魔女，真的存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