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暗
“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啊——,!”
德伊那怒不可遏的聲音甚至已經(jīng)傳到了門口,,路邊有幾個人甚至因為這叫聲還停下來站在大門附近,,把頭往騎士團本部的大樓里探。
米迦勒和赫麥爾坐在諸多騎士的正前方,,正在接受問話,。
“真的是很抱歉……已經(jīng)有在反省了。不過,,破壞建筑的是他,,所以此事和我無關(guān)?!焙整湢柹袂槔涞?,指了指米迦勒:“所以正常來講,,這次的損失應(yīng)該全都由他來賠償才對?!?p> “沒關(guān)系的,,這次的損失會由我自己來承擔(dān)。本來這也是我自己考慮不周,,”米迦勒撩起自己那一頭紅發(fā),豪爽地大笑:“哈哈哈哈,!看來是嚇到各位了,。主要這是意料外的狀況,換成平時的話我會拉他去其他地方的,。就當(dāng)我們炒熱祭典氣氛了,,所以放過我們吧?”
“這些家伙……就算是炒熱氣氛也不是這樣做的,?!?p> 德伊已經(jīng)無話可說,長嘆一口氣后回到了人群,。
“按照王國的法律這可是重罪,,”騎士中又傳出了那個之前呵斥他們下來的中年男人聲音,他走出人群,,那聲音中帶著傲慢與憤怒,。他冷冷地說:“聽了你們的證詞,你——這邊的這位紅發(fā)男性,,你也應(yīng)該清楚你接下來要面對什么樣的懲罰吧,?而且就我了解,你似乎是通過不正當(dāng)手段進入國境內(nèi)——”
米迦勒揚了揚眉毛,,稍微側(cè)過身子,,以同樣的態(tài)度回應(yīng)他:
“我本來就是為了照顧某個朋友才來這里的,不然后續(xù)的事件可是由我親自解決,。那就不是我大老遠跑過來告訴你們,,只要做好準(zhǔn)備工作就行了——這么簡單的事情?!?p> 他突然把赫麥爾拉到自己這邊,,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命令權(quán)的事情,,我們互相保密,。”
赫麥爾看著他那堅定的眼神,,愣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
“你們在說什么?該不會這位所謂的‘代言人’和你是同謀吧,?”
“男人的秘密而已……還有——你好煩啊,。你叫什么名字?”
或許是被米迦勒這氣勢嚇到了,,他怔了一下,,方才回答:“安格斯內(nèi)……安格斯內(nèi)·克里格,即將上任的新騎士團團長,?!?p> “什——新的騎士團團長?,!”德伊驚叫出聲,,諾蒂羅森特急忙捂住她的嘴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安靜,。
米迦勒按著赫麥爾的肩膀,扶著椅背緩緩站起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審視著眼前的男人:“安格斯內(nèi)·克里格,,你給我聽好了:我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也愿意為此付出代價……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嘰嘰歪歪,。”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赫麥爾的肩膀,,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
“我這次來……是為了告訴你們,『在真龍王國的祭典期間,,將有魔王誕生』——她是讓我這么說的,。接下來我打算找Panchaea,因為這一次的魔王,,可能會比以往的要棘手,。”
米迦勒的這些話就好比一個炸彈,,直接在人群中引爆:那些人直接炸開了鍋,,不過米迦勒并沒有心情理會他們,他嘆了口氣,,對這種反應(yīng)頗感失望,。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靠到椅背上,,把視線投向赫麥爾:
“你看起來很冷靜啊,,和他們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同,。果然是我一開始小看你了?!?p> 赫麥爾低頭沉思片刻,,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說的魔王……是即將誕生吧。不是現(xiàn)在就存在的,?”
“那不是廢話……怎么了嗎,?”
“不……沒什么。只是稍微有點在意,。因為這里有人委托我們調(diào)查其他魔王……”
“這我就不知道了哦,,她只讓我交代這些事情?!?p> 米迦勒坐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瞇起眼睛哈哈大笑:“不過有我在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樣一來我就有理由插手你們的事務(wù)了?!?p> “安靜一下,!”
人群中傳出諾蒂羅森特的聲音,聽到團長的訓(xùn)斥聲,,這些人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她走到人群最前面,于米迦勒面前站定,,神色復(fù)雜:
“你說的……是真的嗎,?這里會有魔王誕生?”
“當(dāng)然是真的,,這可是來自全知的天使珈歷佐的預(yù)言,,雖然她作為創(chuàng)圣天使早已隱退,不過這方面的工作還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而且她居然也怕出錯的時候,,還特地拜托了拉普拉斯妖來進一步確認……”
這次輪到謝利沖了出來——德伊試圖把他拉回來但是失敗了。他難以置信地提問:“那……來自這位珈歷佐的預(yù)言,,可信度有多高呢,?”
“這不是毋庸置疑的100%嗎。那家伙的預(yù)言怎么可能會出差錯,?而且,,就連成為魔王的人是誰、成為魔王后那個人將做出什么,、今后他的命運是如何都能準(zhǔn)確地預(yù)言到,。更何況還有全知的精靈拉普拉斯妖作為保證,。”
“那為什么不告訴我們那個未來的魔王是誰,,我們只要直接處決就好了,!”安格斯內(nèi)提高了音量,整個客廳都能聽見他那憤怒的聲音:“那你來就是為了過來賣關(guān)子嗎——反正創(chuàng)圣天使都是這樣的,,認為自己高高在上,,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你也不過和那些人沒什么區(qū)別,!”
米迦勒的表情難看了很多,,赫麥爾都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不過那怒火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他站起來,,閉上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首先,我來這里只是受珈歷佐委托,,她只告訴我了這些事情,,更詳細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還有……有些事情啊……是沒辦法說出來的,。已經(jīng)既定的現(xiàn)實,,想要改變會招致更可怕的后果?!?p> 可是安格斯內(nèi)并沒有領(lǐng)情,,他直接推開了諾蒂羅森特和謝利,怒斥道:
“你一個外面來的人,,有什么資格對我們國家的事情指指點點,!”
米迦勒揚了揚眉毛,他覺得自己火氣上涌,。要不是因為赫麥爾拉住了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冷靜,他自己都不敢保證接下來他會做出什么事,。
就連謝利都聽不下去了,,直接站到了米迦勒這一邊:
“您先冷靜一下!這位先生可是遠道而來,,出于好心才來和我們交代預(yù)言吧,?”
安格斯內(nèi)扭頭看向諾蒂羅森特,“因尼貝利姆,,你也應(yīng)該知道的,。沒必要再向客人們偽造出一副這個國家一切欣欣向榮的假象了?!?p> 聽到這話,,諾蒂羅森特?zé)o話可說,,只能低下頭,退到一邊,。
他轉(zhuǎn)過頭,,向米迦勒鞠了一躬:
“對不起……是我情緒太激動了。我覺得……有必要把事實都告訴你們,?!?p> “事實……?”
米迦勒睜大了眼睛,,難得對這些(對于他來說是小事的)事情打起了興趣,。
“我們國家表面上看還是一片繁榮的景象,但是從數(shù)年前開始,,就已經(jīng)走向衰落了,,這一點只要去周邊的小城市就能發(fā)現(xiàn)。而這一切的起因,,可能是因為某位魔王,。而我親眼見過那位魔王……不過那個人和我們的神話中描述的神明比較相似?!?p> “什……?等,、等一下,,這和我聽說的不一樣?!敝Z蒂羅森特說,,“我聽說是有一位新興貴族蠱惑陛下,而陛下的身上會長出魔物吃掉接近的人,。所以我們認為可能是虛無魔王,,因此才拜托赫麥爾他們?nèi)フ{(diào)查……”
“只能說是對了一半,如果說是蠱惑人心,,那看起來確實是虛無魔王,;但是他用的那些好像是魔法的能力和我印象中的神話內(nèi)容一模一樣?!?p> 赫麥爾突然想到了什么,,沉下聲音說:“招致病魔,召喚魔物……”
“也不太一樣,,目前只能確認他能夠召喚出魔物……咦,?”
“你說的是……惡神阿赫里曼嗎?”
赫麥爾抬起頭,,用那雙沒有情感的冰冷紅色眸子直視著安格斯內(nèi)的眼睛,,而后一一打量著在座的所有真龍王國的騎士們,。
這眼神就好比刀刃,直接插在了他們的心臟上,。
“怎……怎么可能,。如果是那位魔王的話,那這里根本沒有人能夠和他抗衡,?!?p> “我們已經(jīng)沒有后退的余地了,如果這次的祭典出了什么差池的話……公民積怨已久,,很有可能會借此機會內(nèi)亂,。”
安格斯內(nèi)說這話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后,,諾輪的眼神陰暗了許多,那眼神中帶著一種驚喜——那是蓄謀已久的計劃即將要成功的喜悅,。
“不過說到底,,”諾輪那冷冰冰的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這都是國王陛下和貴族們的臉面,,可是一點都不能出差錯,。”
“奧奈爾說的沒錯,,”安格斯內(nèi)聽到諾輪這么說也跟著附和,,“所以只要現(xiàn)在就能找出未來的魔王是誰,直接處決就好了,。但是惡神我們暫且還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
“那種事情無需煩惱,。”赫麥爾站起來,,把手放到米迦勒的肩膀上,。
咦?但是這聲疑問很快就被赫麥爾的聲音蓋過去了,;米迦勒突然心底一陣惡寒,,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魔王的事情無須擔(dān)心,,因為這位天使長米迦勒愿意站到我們這一邊協(xié)助我們戰(zhàn)斗,!”
“什么?”在場幾乎所有人幾乎同時發(fā)出了驚喜的叫聲,。
“什么,?!”米迦勒想站起來駁回赫麥爾突然給他安排的差事,但是赫麥爾捂住了他的嘴巴順便加大了胳膊的力道——米迦勒難以理解這樣單薄的身軀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現(xiàn)在他動彈不得,,更何況這種場面他沒辦法胡鬧一通然后逃跑。
“這是真的嗎,?你說這位是天使長米迦勒……,?而且他愿意協(xié)助我們戰(zhàn)斗?”
“沒錯,,是真的,,他剛才就是這樣和我說的!”
“我沒這么說——”
“是的,,他剛才其實不是這么說的,,他說愿意幫我們協(xié)助今后有關(guān)魔王的一切工作。剛剛是我表述有問題,?!?p> “真的是幫了大忙了!”
“赫麥爾,,你——”
“我代表魔王聯(lián)盟在此感謝你,。”
赫麥爾松開了手,,裝模作樣地朝著米迦勒鞠了一躬,。
“感謝個屁啊——你給我過來?!?p> 米迦勒拉著赫麥爾走出了騎士團本部的大樓,,表情帶著突然被安排任務(wù)的痛苦與憤怒。身后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吵得他腦袋嗡嗡響,。
“米迦勒大人萬歲!魔王聯(lián)盟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