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中活下來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再加上中央的幻境森林中深不可測的百獸實力,,而神祗換位在即,,這時候?qū)ι虾榛暮碗x氏,,還真不是什么好事,。
沈青捏了捏眉心,,外殿輕輕的呼吸聲仍然安穩(wěn),,今天解開了多年陰影的重明睡的格外香,,可沈青卻越聽越難以安心,,離白沒死,重明應(yīng)該會很開心吧,,不論如何,,舍身的救命之恩非尋常情義,況且重明本就對離白……
沈青微微嘆息,,自從重明出現(xiàn)以來,,他的自控力就越來越差了,現(xiàn)在內(nèi)憂外患,不能讓重明成為他的軟肋,!
殿外的雨聲漸漸息了,,留了幾聲蛙鳴越發(fā)聒噪,重明翻了個身,,睡的很沉,。
天大亮,待重明醒來時,,沈青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留了張字條,上書:
我身體已無大礙,,感謝仙尊多日來的照料,,近日來沉積了諸多事物未料理,便不多留仙尊了,。
落款沈青,。
一時重明心里不知該作何感想,應(yīng)當(dāng)是高興的吧,,終于不必再伺候那挑剔的主子了,,重明放下字條,周圍端看,,冰床,,矮桌,茶具……說是伺候,,其實更多的是被照顧吧,,大神幻境水土養(yǎng)人,這長青殿的一草一木早已熟悉的不得了,,越看越發(fā)的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這念頭落入心底扎根下去,根系觸及柔軟之地,,酥酥麻麻,。
“罷了?!敝孛鲊@了一聲,,倒不知這罷了罷的是什么……
離開大神幻境,重明漫無目的,,想來過去十萬年,,好像也沒有做過什么真正喜歡的事,不過日日修煉,,學(xué)習(xí)天界規(guī)則之內(nèi)一切可行的東西,,倘若有人問,,你喜歡什么?重明竟想不出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的事物可以炫耀,。
可從進(jìn)入洪荒開始,,真正接觸到這世界的另一面,重明覺得自己以前像是被愛自己的人圈在了一個安逸的泡影里,。
腦子里胡亂想了一通,,不覺走到了家門口,花拱上的月醉花上扔開著,,但重明注意到有一處的幾朵花仿佛是經(jīng)了劃碰,,有幾道暗黃的痕跡。
家里來人了,?還是不怎么了解她娘的人,,否則月醉花不會遭此橫禍。
重明穿過月醉園,,來到正廳,,正想要進(jìn)去,忽然感到了一股肅殺之氣,,這氣息與月醉園格格不入,,且那人好像沒有絲毫隱藏的意思,所以并不難察覺,。
重明收回了手,,思忖片刻,這里是天界,,不會有危險,她小心的伏在門上靜靜聽著,。
“兩位大人,,莫要讓在下難做,如今前方戰(zhàn)事吃緊,,天界面臨的再也不只是外患,,兩位都是聰明人,當(dāng)年和神祗一起打天下時也是戰(zhàn)功赫赫的人物,,現(xiàn)在怎可不顧大局,!”說話之人聲音雄厚,略帶沙啞,,一聽便覺久經(jīng)沙場,。想必這肅殺之氣便是那人身上的。
這人應(yīng)當(dāng)是軍營的人,,天界何時竟戰(zhàn)事吃緊了,?不只是外患,,說明內(nèi)憂是更大的問題,難道離氏真的要反,?
未等重明細(xì)想,,便聽到自己的母親說:“將軍,我二人絕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我們這半生只此一個女兒,,實在不忍心將她推到沙場,一則邊疆兇險萬分,,二則她一個女兒家又有諸多不便,,若將軍同意,我夫妻二人愿代替女兒上點兵臺,!還請將軍保密,,不要告訴她我們是代她從軍……”
重明攥緊了拳頭,眼眶紅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