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徐立亮生日聚會的,,都是塔卡鎮(zhèn)政府和他玩的最好的幾個朋友,,除了高亞青和周蒙以外,,還有張一帆,、曾帥和秦羽,,在要不要邀請?zhí)锔柿剡@件事上,,徐立亮猶豫再三最終決定不打擾田甘霖了,。
秦羽因為臨時有事,所以遲到了一會兒了,,當她走進包間的時候,,看到曾帥旁邊有一個空座位便徑直走過去坐了下來,坐下后才發(fā)現(xiàn),,坐在對面的張一帆旁邊也預留著一個空座位,。
秦羽有些尷尬地朝張一帆看了一眼,張一帆連忙站起來給大家敬酒:“今天是亮子的生日,,我首先提議一下,,祝亮子生日快樂!”
“大才子,,這么好的氣氛,,要不要賦詩一首?”周蒙面帶微笑地對張一帆說,。
“對呀,,對呀,我好久沒有見你寫詩了,,今天給大家露一手吧,!”高亞青也應和道。
秦羽面無表情地看著張一帆,其實自她跟張一帆相處以來,,張一帆讓她最傷心和失落的事情,就是他從來沒有為秦羽寫過一首情詩,。不是說陷入愛情的男人都會變成詩人嗎,?為什么張一帆這個真正的詩人卻從來沒有為她寫一首專屬情詩。
在周蒙和高亞青的提議下,,張一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重新端起酒杯,略帶嚴肅地說:“不要再提寫詩了,,我已經(jīng)戒了,。”
“為什么戒呀,?難道能夠給你靈感的那個人已經(jīng)離開你了嗎,?我剛來塔卡鎮(zhèn)就聽說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情詩王子,,哪能說戒就戒呢,?”周蒙依然不依不饒,她的語氣中夾著著一絲挑釁的味道,。
“我只是一個鄉(xiāng)鎮(zhèn)干部,,不是什么情詩王子。大家喝酒吧,,為友誼干杯,!”張一帆說完一飲而盡。
“好,,友誼萬歲,!”秦羽也站起來一口氣喝掉了杯子里的啤酒,雖然她很想知道張一帆為什么不寫詩了,,但是這個時候,,她更想替張一帆解圍。她太了解坐在對面的這個男人,,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自尊心更為重要,他堅持不想說的事情,,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可悲的是,秦羽竟然一直不知道張一帆為什么不再寫詩了,,甚至特別討厭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詩歌”兩個字,。
“對,友誼萬歲,!”曾帥一仰頭也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緊接著,,徐立亮、高亞青,、周蒙也同時一飲而盡,。
片刻之后,徐立亮端起了第二杯酒,,有些煽情的說:“感謝今天在座的各位,,因為有你們,我覺得生活不再單調(diào)乏味,。我以前一直不相信緣分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可是,今天我信了,,尤其是讓我遇到了亞青,,遇到了我這一生中最珍惜、最在乎的人,,非常感謝你能夠接納我,,很多事情我做的都不夠完美,你卻能包容我,。我迷戀你的漂亮優(yōu)雅,,但我陶醉你的善良單純,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個跳著優(yōu)美舞蹈的小公主,,我希望你能夠一直跳下去,我希望我能夠一直做你的舞伴,?!?p> 說完,徐立亮端著酒杯含情脈脈的看著高亞青,,仿佛看著一件稀世珍寶,,此時此刻,他眼睛里投射出的語言,,比他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更加深情,。
高亞青被徐立亮的一番話深深地感動了,她站起來,,十分自然地摟住徐立亮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痕,就像一朵鮮艷的玫瑰盛開在陽光充足的大地上,。
曾帥帶頭拍起了手,,他一邊大聲吼著“好!好!”,,一邊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秦羽,。秦羽臉上也蕩漾著淺淺的微笑,眼睛里裝滿的羨慕的柔光,。
“亞青,,你真幸福!”周蒙含蓄地微笑著,,率先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你也會幸福的,!”高亞青臉上幸福的漣漪依然沒有退去,,她低下頭看著周蒙意味深長的說。
此時此刻,,覺得如坐針氈的人應該是張一帆,,他也曾設想過無數(shù)個給秦羽表白的場景,卻只能在他的腦海中獨自沸騰一番,。那一個個浪漫的念頭像一艘艘迷途的小船,,不知道哪一刻暴風雨襲來,一個巨浪便將它們打翻在汪洋大海里,。
“亮子,,說的好!”張一帆故作輕松地朝著徐立亮豎起來一個大拇指,。
“謝謝大家,,謝謝各位兄弟姐妹!”徐立亮一臉誠懇地說,。
第二杯酒喝完以后,,周蒙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用舒緩的語調(diào)說:“徐立亮,,生日快樂!很高興分別十多年以后,,我們還能重聚在一起,!”
“謝謝你,周蒙,,我也很高興,!”徐立亮也站了起來。
“哎——,!你倆過分了啊,,三劍客又不只是你們兩個人,搞的好像我是空氣一樣,還是見到我,,你們不高興,?”曾帥假裝生氣地說。
周蒙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郁起來,,她轉(zhuǎn)向曾帥有些不滿地說:“今天是徐立亮的生日,,你在這兒起什么哄?”
“誰起哄了,?我是認真的好不好,!難道說你見到我不高興?”
“哼,!”周蒙冷笑了一聲,,看著曾帥義正言辭地說:“曾帥,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的自戀,。”
“謝謝你的坦誠,!不管我自戀不自戀,,不管你討厭我不討厭我,至少有一點我很清楚,,我不虛偽,,不自私,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曾帥冷笑著說,。
“曾帥,,你瞎說啥呢?”徐立亮連忙在曾帥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有些不知所措地說,。
“我瞎說?我只是不愿意說而已,!周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去給校長偷偷舉報,,取消了推薦我去市一中上學的名額,;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手段去市一中讀的高中,。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我曾經(jīng)為我們所謂的‘三劍客’感到驕傲,,結果呢?結果就是你過河拆橋,,損人利己,!”曾帥越說越氣憤,用手指著周蒙的鼻子罵道,。
“曾帥,,你以為你說的這些大家都信嗎?就算我當時舉報了你,,難道你給?;▽懙那闀羌俚膯幔恳灰椰F(xiàn)在給大家背誦一下,?親愛的……”
“好啊,,你背啊,!我要不要也幫你背一下你給徐立亮寫的情書,,你知不知道就是那封情書,,讓他差點上不了高中,!”
曾帥剛剛說完,周蒙便揚起酒杯,,給曾帥潑了一臉酒水,。
在座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最震驚的應該是徐立亮,,他一直夾在曾帥和周蒙中間,,竟然不知道十年前他們之間發(fā)生過這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難怪曾帥對周蒙的態(tài)度特別冷漠,。
秦羽連忙抽出紙巾,,幫曾帥擦掉滿臉的酒水,淡黃色的啤酒順著曾帥的頭發(fā)從臉頰上不斷地流淌下來,。曾帥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他開始回想剛才究竟都說了些什么,那些壓抑在他心底十多年的憤怒,,終于像火山一樣瞬間爆發(fā)了出來,,而臉上一道又一道流淌著的小河就像巖漿一樣四處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