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柳老爺問題很大啊......”
走在石階上的唐居易也是微不可察地露出了冷笑,但是隨即便被他很好地掩飾了起來,,并未讓旁人看出,。
“一開始那些下人喊的是【還有個女的】,,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并不知道落水之人的身份,,但是那柳老爺卻是迅速地趕來了現(xiàn)場,,就像是在擔心什么一樣,?!?p> 回憶起那柳云飛的關切問候,,唐居易更是覺得可笑:
“雖然很快就以對韓玨的關心來掩蓋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但是這些都不能解釋他身為一莊之主,,為何會如此大張旗鼓地來到這一口平平無奇的石井察看情況,。”
“再加上他先將我們支走,,自己獨自一人停留在那兒,,更是讓人懷疑??磥磉@所謂柳氏山莊的隱秘多半就與他有關,。”
唐居易暗自留心,,已經(jīng)是將柳云飛這個名字放在了頭號懷疑目標之上,。
已經(jīng)緩過來些力氣的韓玨此時也是好奇地看向唐居易,恢復了些血色的朱唇微微開合,,令人移不開目光:
“這位小哥......不知道怎么稱呼,?”
唐居易回過神來,也是看向了韓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姓唐,,名居易?!?p> 韓玨微微一笑,,出眾的容貌讓周圍的景色仿佛都沾染上了幾分色彩:
“原來是唐先生......所幸今天有先生相救,不然我可能真的會葬身井中了,?!?p> 唐居易聞言更是一副受之不起的樣子,慌忙道:
“這我豈敢攬功,!若不是柳家的下人來得及時,,我也派不上多大用處......”
韓玨捂著嘴笑了笑,聲音異常的動聽:
“唐先生不必過謙,,能在聽到呼救聲時義無反顧地躍入井中的人可是很少見的......”
唐居易聞言,,也是沒有再謙虛,心中卻是嘀咕不已:
“義無反顧個屁......明明就是你在井里威脅我跳下來的好吧......”
話鋒一轉,唐居易也是看似無意地提起了柳家:
“這柳家的山莊還真是占據(jù)了一片靈秀地呢,,看這山水之間滿是韻味,。”
韓玨也是看了看四周,,感慨道:
“是啊,,柳家當年的家主選擇在這玉安山中建莊,的確是眼光獨到,?!?p> 唐居易點了點頭,卻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話說回來,,韓姑娘好像跟柳家關系不一般?。课铱戳蠣斔坪鯇δ闶株P心的模樣,?”
韓玨點點頭,,用手撩起了耳邊濕漉漉的發(fā)絲,不經(jīng)意間的誘惑感讓唐居易也是恍惚了那么一瞬間,。
“我操,,我在想什么......這位姐可不是個活人啊......”
唐居易在短暫的愣神之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趕忙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我們韓家自很久以前便與柳家相識,,而老一輩的家主也是關系熟絡,時常一同飲酒作樂,?!?p> 沒有注意到唐居易的小動作,韓玨也是陷入了回憶,。
“而到了我們這一代,,聯(lián)姻自然是很重要的一個話題,畢竟是維系兩家關系的紐帶......”
說到這里,,韓玨似乎有些低落,。
“按理來說,七日之后我就會成為柳老爺長子之妻......”
韓玨沒有再說話,,而是低著頭陷入了沉默,。
唐居易則好像沒有看出韓玨的低落:
“那是好事啊,柳老爺身具風骨,,想來柳公子應當也是一表人才吧,?”
韓玨勉強地笑了笑:
“這是自然,柳家的大少爺自幼飽讀詩書,,聽說在經(jīng)商方面也是頗具天賦,?!?p> 唐居易點了點頭,也是感嘆了一句:
“果真是郎才女貌,,令人艷羨?!?p> 韓玨沒有再開口,,只是用禮節(jié)性的微笑回應了唐居易的這句話。
“行了,,看來這韓姑娘明顯對這聯(lián)姻的事情極不滿意,,但是迫于某些壓力也不得不屈服......原來是這種劇情嗎?莫非是這韓玨為了逃避婚約一刀砍了柳家上下滿門,?”
唐居易腦洞大開,,但是迅速否決掉了這種可能性:
“這種可能性就和井里藏了個奧特曼一樣狗屁不通......這韓玨目前表現(xiàn)出來的一直是一種識大體的知性女子,即便是有些抗拒也不可能作出這等瘋狂之舉,,更別提她這瘦弱的身板壓根兒就沒有這種執(zhí)行力了,。”
“那么問題來了,,現(xiàn)在的時間點明顯是在多年以前的柳氏山莊,,期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這個繁盛的家族變成了一個惡鬼盤踞的兇險之地?”
暫時沒有頭緒,,唐居易也只能先將目前能夠得知的線索放在一旁,,等待著進入那柳氏山莊內部之后再做探索。
石階敲鑿出的山道看起來彎彎繞繞,,但是實際上卻并不漫長,,僅僅只是十余分鐘的路程,唐居易便在那幾名下人的引領下來到了山莊的大門前,。
古樸而典雅是唐居易對這個山莊的首要印象,,其大門大氣中不失樸素,木質似乎是極為昂貴的料子,,而高墻上的漆料也是泛著微微的光澤,,顯得頗為不凡。
門上的牌匾只有一個“柳”字,,但是字體很清晰,,遠遠便能看見。
“這就是柳家的宅子啊......”
唐居易也是忍不住為這種古典建筑的精美和韻味而贊嘆不已,。
雖然說接下來十有八九將會在這山莊內發(fā)生許多恐怖至極的事,,但是這建筑物的美感是無法否認的。
有那幾名下人在旁,,又有韓玨相伴,,進入莊園的過程可以說是暢通無阻,,而唐居易也是順帶享受了一把被人恭敬頂禮的快感。
而在另一邊,,在山下與唐居易分頭行動的另外四名幸存者,,此時同樣也是來到了柳氏山莊的大門前。
蕭瑟的山莊外林木稀疏,,滿地的落葉彰顯著一種破敗之意,。斑駁的莊園圍墻上的紅漆已經(jīng)脫落大半,露出了里面的磚瓦,。
費了半天力氣才來到柳氏山莊的大門前,,此時的眾人也是有些體力不支,于是也沒有急著推開大門,,而是在門前稍作休息,。
在剛才的路途中,這四人已經(jīng)是互相告知了姓名,,使得相互之間也是少了些隔閡,。
戴著眼鏡的青年名叫羅飛,是主修心理學的大學生,,而穿著黃格長裙的女孩兒名為宋染,,是一個在家中待業(yè)的無業(yè)游民。
唐居易最初救下的白色T恤少女叫梁音,,是一家寵物店的店主,,至于最后那個穿著服飾透露著濃郁嘻哈風格的少年則是名為劉世軍的高中生。
四人的身份各不相同,,而彼此之間也幾乎毫無聯(lián)系,,恰好說明了超維度在選擇超脫者時的隨機性。
宋染的膽子向來很小,,就連恐怖小說都是不敢多看,,此時來到這樣一個疑似鬧鬼的莊園,也是一直處于一個崩潰的邊緣,。
若不是羅飛以“逃跑的話可能會在山中迷路,,到時候就是一個人面對鬼魂”為理由進行警告,這個女孩兒怕是早就向山下跑去了,。
坐下來喘了口氣,,羅飛也是有些擔憂地看向了山道下方: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跟上來......”
梁音也是順著山道向下望去,但是除了雜亂的林木之外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也是只能嘆了口氣:
“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吧,?他看起來似乎很有底氣?!?p> 二人在這邊關心著唐居易的安危,,而那個名為劉世軍的少年卻是在柳氏山莊的大門處敲敲打打,,似乎在研究著什么東西。
宋染一直坐在地上看著劉世軍反復在大門的角落里轉悠,,此時也是終于忍不住發(fā)問了:
“你在做什么,?”
這個少年頭也沒回,只是向著身后的眾人招了招手:
“誒,,你們來看看這個,。”
站在石階旁向下觀望的羅飛和梁音也是回過頭來,,見劉世軍似乎有所發(fā)現(xiàn),也是快步走到了大門旁,。
“怎么,,看見什么東西了嗎?”
羅飛走到劉世軍身旁蹲下,,同時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也是順著劉世軍的目光看了過去。
“你們說......這一行字,,會是誰刻的,?”
劉世軍指了指大門底部的某個區(qū)域,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道,。
羅飛看到那一行字的內容之后也是懵了那么幾秒,,隨后才喃喃著說道:
“真的假的......”
梁音此時也是走了過來,一臉好奇地看向了那一行小字,,臉上的表情也是在看清了內容之后轉變成了錯愕,。
只見,在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里,,正歪歪扭扭地刻著一行字跡:
【別等我了,,我應該是不能和你們匯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