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漁火的反應,玉逍遙暗中提起了內力,。
但江漁火很快就放松下去,,“你覺得我知道劫匪要的是什么,?”他問道,。
“你不知道么,?”玉逍遙反問道,。
江漁火道:“所以你認為那張紙條是寫給我的,?”
玉逍遙道:“我昨天臨時決定要過來,,那紙條總不可能是寫給我的吧,。”
江漁火說:“而且煙煙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所以兇手綁走煙煙是沖著我來的,。”
玉逍遙不說話了,,江漁火所說的和他所想的絲毫不差,,他已無需再多說什么。
江漁火攥緊了拳頭,,沉聲道:“如果那紙條是寫給我的,,如果我身上有什么是劫匪想要的,,哪怕是我的這條命,我也愿意拿來換煙煙平安無事,!”
玉逍遙沉吟道:“那如果也不是寫給你的,,那會是寫給誰的呢?”
江漁火忽然道:“你莫忘了,,除了你我之外,,還有一個人能看到字條,或者說,,應該看到字條的本該是他,!”
玉逍遙悚然道:“徐叔!”
江漁火點點頭,,道:“其實徐叔是一個很神秘的人物,,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的底細?!?p> “怎么會,?”玉逍遙驚道,“徐叔難道不是曾在徐三鷹手下做事的么,?”
江漁火搖了搖頭,,道:“很多人都這樣以為,但我在六扇門的文檔里專門查過這個人,,卻根本沒有他的絲毫記錄,。”
玉逍遙奇道:“那他怎么會在徐三鷹身邊當管家,?”
江漁火道:“我曾經(jīng)問起過師父這個問題,,師父只說徐叔是他的朋友,讓我不要想太多,?!?p> 玉逍遙道:“如此說來,徐叔的嫌疑確實最大,?!?p> 江漁火點點頭,道:“若不是你提醒,,我都不會想到他,。”
玉逍遙依靠在車廂上,,輕輕嘆了口氣,,道:“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們先找到獅子劉,,徐叔那里應該想不到我們會懷疑他,,倒是不急?!?p> 車馬轔轔,,不一會兒就行到了珍珠院的門口。
玉逍遙至少有一件事沒有說錯,,他們還沒等下車,,珍珠院的老鴇就親自迎了出來。
這老鴇雖然徐娘半老,,卻是風韻猶存,,年輕時想必也是一個美人。
只不過,,再漂亮的美人,,也逃不過年老色衰的命運。
所以老鴇的臉上抹了足有半寸厚的粉,,還沒等近身,,一股庸俗的脂粉氣就飄了過來,惹得江漁火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喲,兩位公子,,第一次來小院吧,,快快快,里面請,,里面請,,我跟您說,我這院子里,,什么姑娘都有,。”老鴇卻好似沒看見江漁火那嫌惡的表情,,十分殷勤的招呼道,。
玉逍遙微微笑道:“我表弟第一次來濟南,我?guī)麃頍熁ㄖ亻L長見識,,但又不能讓家里的長輩知道,,所以,你明白么,?”
他說著這話,,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來,塞進了老鴇的手里,。
老鴇的臉馬上笑的跟一朵花一樣,,“明白,,明白!您不說我也看出來了,,這位小公子,,怕是個初···哈哈哈哈,您放心,,我這里,,絕對包您滿意?!?p> 老鴇將他們讓進了雅間里,,臉上帶著讓人膩歪的笑,道:“二位公子在此稍候,,我去叫姑娘們來見客,。”
等老鴇退出去,,江漁火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玉逍遙抓起桌子上的酒壺來,笑道:“現(xiàn)在我敢肯定,,你一定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
江漁火冷冷道:“我也敢肯定,,你一定常來這種地方,。”
玉逍遙笑道:“江湖浪子,,風塵女兒,,這豈不是絕配么?”
江漁火道:“我只希望我以后再也不要來這種地方,?!?p> 門口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
“進來,?!庇皴羞b端起酒杯,斜斜的躺進了椅子里,,一副紈绔公子的模樣,。
老鴇帶著七八個姑娘走了進來,玉逍遙不由暗中松了口氣,,還好,,這幾個姑娘至少沒有涂那么厚的粉。
老鴇笑道:“二位公子,我們店里現(xiàn)在能接客的姑娘都在這里了,,您二位過目,。”
玉逍遙從左邊看到右邊,,又從右邊看到左邊,,就是不說話。
老鴇不由得有些著急,,生怕他們相中不上這些姑娘,,這筆生意就黃了。
江漁火也在著急,,他不明白玉逍遙還在猶豫什么,,等了半晌,他實在忍不住,,湊過去低聲問道:“你在干什么,?”
玉逍遙卻點了點頭,笑道:“哈哈哈,,好,,我明白了?!?p> “二位公子,?”老鴇不解的眨眨眼睛。
玉逍遙拿手一指江漁火,,道:“我這表弟在老家那邊有個相好的,,叫翠翠,他離家月余,,倒有些想念她了,,所以他想找一個也叫翠翠的姑娘,,長得好不好看倒無所謂,。”
“翠翠,?”老鴇面露為難之色,,“不瞞兩位,我這院里,,卻是有個叫翠翠的,,只不過現(xiàn)在在陪客人,抽不開身吶,?!?p> “哦?”玉逍遙又伸手從懷里拿出一張銀票來,輕輕放在桌子上,,問道:“什么客人,?”
“這···”老鴇看著桌子上那張銀票,輕輕咬了咬嘴唇,。
玉逍遙輕輕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為難媽媽了,,表弟,,咱們走吧?!?p> 說著,,他站起身來,作勢要將桌子上的銀票拿回來,。
“唉,,等等等等?!崩哮d趕緊按住了銀票,,笑道:“公子不要著急嘛,我去給您問問,,問問,,您在這兒坐著別動?!?p> 玉逍遙只得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
老鴇出去了,不一會兒就領了一個姑娘回來,。這姑娘長得不算美,,頂多算是中人之姿,只是嘴角一點美人痣添了三分的嫵媚,。
“你叫翠翠,?”玉逍遙懶懶的問。
那個姑娘眼波流轉,,輕輕嬌笑道:“公子放心,,這院里叫翠翠的就只有我一個了?!?p> “表弟,,你覺得怎么樣?”玉逍遙看向江漁火,。
江漁火默默點了點頭,。
玉逍遙又隨手指了一個姑娘,,道:“好,就她們倆了,?!?p> 老鴇拿上桌子上的銀票,心滿意足的帶著其余的姑娘們退了出去,。
翠翠在江漁火身邊坐了下來,,于是江漁火的身子一下子繃直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玉逍遙故意不去看他那難看的臉色,,問坐在身邊的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姑娘嬌笑道:“奴家叫蕓蕓,。公子是要聽曲兒呢,,還是要···”
玉逍遙笑著打斷了她的話,道:“那就喝酒吧,,我喝一杯,,你喝一杯,如何,?”
江漁火如坐針氈,,眼觀鼻,鼻觀心,,卻如老僧入定一般,。玉逍遙卻在一旁一杯接一杯的跟蕓蕓喝起了酒,好不快活,。
玉逍遙喝酒極快,,幾乎是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倒酒,那個叫蕓蕓的姑娘顯然也有些酒量,,但是抵不住玉逍遙這般速度,,很快就醉倒了。
“喝完了,?”江漁火冷冷的問,。
玉逍遙扔下酒杯,微微一笑,,伸手又封住了蕓蕓的穴道,。
江漁火很是不屑,,“只是一個小小的風塵女,,有必要么?”
玉逍遙笑道:“你以為她醉了,?她其實只是不想再喝了而已,,這種小把戲,也能騙過江捕頭?”
翠翠本來有些尷尬的坐在江漁火身邊,,聽到這番對話,,嚇得連動也不敢動了,一張小臉頓時變得煞白,。
“你不要害怕,。”玉逍遙柔聲道,,“我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不會傷害你的?!?p> 翠翠緊張的點了點頭,。
玉逍遙倒了一杯酒,遞過去,,說:“先喝杯酒緩解一下,。”
翠翠強作鎮(zhèn)定的接過酒來,,一半倒進了嘴里,,一半倒灑在了身上。
喝了酒,,她的情緒也鎮(zhèn)定了許多,,“什么問題···你···你問吧?!?p> 玉逍遙道:“你可認識胡一,?”
翠翠點了點頭,道:“今晚他還說要過來的,?!?p> 玉逍遙暗中嘆了口氣,道:“胡一來你這里,,都跟你說起過什么事,?”
翠翠趕忙搖了搖頭,說:“沒說什么,,什么也沒說,。”
玉逍遙深吸了一口氣,,他很討厭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因為說出來,他就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大混蛋了,。
“胡一死了,?!庇皴羞b道,“就一個時辰前的事,?!?p> “什么!”翠翠眼中滿是震驚和懷疑,,“不可能,,他···他昨天還說,他快要攢夠錢了···他很快就能把我贖出去了···”
她喃喃的說著,,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又有哪個女人甘于淪落在這風塵之地,無非都是生活所迫,。又有哪個風塵女子不盼望著能遇見一個能夠托付終生的人,,早日脫離這苦海。
只可惜,,比起幸福圓滿的結局來,,命運更鐘愛殘酷的玩笑。
現(xiàn)在,,玉逍遙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個混蛋當?shù)降琢?,他強迫著自己說下去:“我跟江捕頭就是來調查胡一遇害一事的,你如果知道一些什么,,或者胡一跟你提起過什么特別的事情,,你可以跟我們說一說?!?p> 翠翠輕輕擦去了眼中的淚珠,,在這種風塵之地,她早就已學會了習慣不幸,,也早就學會了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低下頭靜靜的思索著,良久,,她緩緩的道:“若說什么奇怪的事,,倒確實有一件,不過卻不是他跟我說起的,?!?p> “什么事?”江漁火問道,。
翠翠說:“他手頭不是很寬裕,,所以來我這里從不點酒喝,但是有好幾次,,他卻是帶著酒過來的,。”
“自己帶酒過來,?這有什么奇怪的,?”玉逍遙問道。
翠翠說:“自己帶酒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他帶的酒卻是好酒,,甚至都比得上我們院里最貴的酒了?!?p> “哦,?”玉逍遙和江漁火對望一眼,他們都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他們來對地方了,!